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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太医端坐在床边,神情紧张而严肃地为张拧冉把着脉。张家娘子则站在他身旁,看见太医眉心紧锁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目光焦虑而担忧地攥握着手中的方帕,问道:“刘太医,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太医缓缓起身,低头向张雄走去,他神色黯然道:“国公爷,今女并无大碍,只是中毒了而已”。
“中毒?”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太医点头,然后接着说:“这种毒虽不会让人致命,但却能让中毒者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什么?”张雄闻言,他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那你可有法子医治。药材你无须担忧,只要你需要,本官且可寻来”。
太医摇头叹息道:“国公爷,恕下官无能。这种毒甚是奇怪,下官学医二十余年,从未遇见过。若不是曾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过,恐怕……连此毒是什么都不从而知,更别说对症下药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寂静的房间,顿时哭声一片,尤其是张家娘子哭得差点晕眩过去。
张雄也是眉心紧锁,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内心悲痛欲绝:“刘太医你见多识广,既然能坐稳这太医院首席的位置,定然有其他的办法,对吗?”。
太医沉思片刻后,回复道:“老夫确实曾经听过,在江湖中有一群自称是神医的徒弟,他们常年生存在谷内,不求封官加爵。或许,今女之事,他们能有法子解决”。
第二日清晨,整个英国公府彻夜未眠,众人都在焦急万分地等待着。终于,在太医们不懈的努力下,张拧冉渐渐苏醒过来。
张家娘子得知消息,热泪盈眶,她快步跑到女儿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真是快吓死娘了”。
张拧冉别过去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以及房间,顿时泪水忍不住的夺眶。她微微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向自己母亲诉苦。
“…………”张拧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说话了。
见女儿用这副眼神看着自己,张家娘子心中一阵刺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
于是,她低头,试图回避。
张拧冉看到自家娘亲低头不语,那平静如水的深邃瞬间变得波涛汹涌。她双手支撑着身体,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是否与她所想的那般。
张家娘子搀扶女儿,心疼地看着她:“你这是干嘛,还不快赶紧躺下!”。
张拧冉不从,她伸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家娘子平时里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根本见不得她这副模样,顿时抱着她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
她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心酸不已。
两人哭了许久,张拧冉猛然惊醒过来,她不顾张家娘子的阻拦,急忙起身下床,光着玉足在冰冷的地面上奔跑。
张拧冉手握毛笔,认真并着急的在草纸上,写:
将女儿掳走之人,并非他人,乃是平南郡主。
………………
“二嫂,你也太厉害了吧,不仅学富五车,就连这绣工的手艺都如此甚好!”。
看着手里的刺绣,玖宫月惊叹不已,只见上面的荷花,层次分明,细腻入微,就连绣线的颜色都搭配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瑕疵。
玖宫月不禁有些羡慕地感叹道:“本宫什么时候也能绣成这样,那该多好”。
太子妃傅婉彤身着一袭翡翠芙蓉裳,清雅秀丽。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漏出笑意洋洋地笑容,旋即,看着玖宫月,温柔地说:“呵呵,六妹既然这么喜欢,不如这副荷花池塘绣就送赠与你吧”。
“如此,那本宫就谢过二嫂了。”玖宫月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刺绣放到傍边的茶桌上:“本宫上次送给二嫂的话本可还喜欢。近日那轩宇阁又出了几本新书,这不……本宫第一时间就给二嫂拿来了”。
说着,玖宫月转身,便将提前带来的包袱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几本崭新的书籍,双手递奉给傅婉彤。
傅婉彤拿来一看,书面赫然写着:桃玉芳这三个字。她脸色微红,不用翻看,便知道里面的内容讲的是什么。
只是,傅婉彤有些疑惑,这本书好像与她以往看得那些都有所不同。但她也没有多想,而是将话本随手放到了傍边。
“这几日可把我愁坏了,自从有了身孕,你二哥是左不让干,右不让出门的,生怕我跟孩子有什么闪失,”傅婉彤轻轻抚摸着腹部,温柔道:“幸好,有你送来的话本,能解解闷。不然这日子,我都快无趣发霉了”。
玖宫月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毕竟是头一胎小皇孙,二哥当然要谨慎些。只是,他也太过谨慎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让二嫂足不出户”。
傅婉彤闻言,抬手挡着唇角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几个兄妹里,就数你敢这样说他!”。
她的笑声很是爽朗,没有丝毫的掩饰。
“何事这么开心。皇妹,你是不是又在你二嫂面前说本宫的坏话了?”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且带着几分笑意。
太子玖熙缓缓踏进门槛,脚步轻快地向二人走去。傅婉彤见状,立即起身作礼。
玖熙随即伸手阻拦,并关心道:“本宫不是与你说过了吗?你怀有身孕,无需行礼。”
身旁的玖宫月悠悠开口问道,打断了夫妻二人的谈话:“二哥,今日下朝挺早啊”。
玖熙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然后笑道:“嗯,今日朝中无事,便早早散了朝”。
“是嘛~我还以为二哥又要上奏谁呢”。玖宫月那骨骼清奇的手指轻轻端起茶桌上的茶碗,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玖熙并没有听出玖宫月话语里的讽刺之意,反而走到她的旁边坐了下来:“那怎么可能。二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六妹还不清楚吗?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有向父皇进谗言弹劾别人?”。
玖宫月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那是当然,二哥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不过嘛……”她故意拖长音,目光流转间看向玖熙,“二哥自己不做,可不代表你手底下的人不会做”。
玖熙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他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六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玖宫月无辜道:“没什么!只是近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遇见一些烦心事和小人。”说着,她抬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说:“唉~一说起来就心情烦躁,头疼得厉害”。
玖熙默不作声地狠狠瞪了一眼玖宫月,他这个皇妹平日里最会演戏,简直比那阁兰芳的戏子演的都好。
而坐在一边的傅婉彤不明所以,她还真以为玖宫月生了病,于是,她担忧地看着玖宫月,关切地询问道:“那你可曾去看过太医?还有,你方才提起的小人那是什么意思?二嫂怎么越听越糊涂”。
傅婉彤说完后,还特意将目光投向了玖熙。只见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玖熙呵斥道:“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有什么可装的?”。
闻言此话,玖宫月立刻不再伪装,她放下手叠腹在前,又挺了挺身子,将脸上的笑容绽放出来:“既然二哥都已经开口了,那我自然不会再隐瞒。其实,我今日过来,一方面是因为想念二嫂,过来看看。而另一方面嘛……”
玖宫月顿了顿,又话语透露威胁道:“二哥,你也知道,我虽对琴棋书画,样样不擅通,可唯独有一个特点……记仇。那英国公无缘无故地弹劾我的人,怎么着,我也得讨要个说法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原本就略带凉意的房间,此时变得异常寒冷,尤其是对身怀六甲的傅婉彤来说,这种寒意像是穿透了她的脊梁,让她不寒而栗。
玖熙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的人?哼!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和那个姓杜的早已断绝了关系,又怎能算是六妹的人?”。
玖宫月内心翻了翻白眼,她带着一丝抱怨说道:“二哥,我们只不过是和离,又并非生死不相往来,指不定哪日我跟她就和好如初。”
然而,她话还未说话,便被玖熙冷声打断:“六妹,你与她并非一路人。再者,此事都已过去,你又何必纠着不放呢。若那些都不是事实,舅舅断不会去弹劾她。说到底,还是杜曦文自己的错,舅舅也只不过是想替你出口恶气罢了”。
“替我打抱不平?”玖宫月轻笑一声:“二哥,我不是傻子。是真是假,我分辨得出来。就算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无非就是没有子嗣呗,本宫自己都没还说些什么,那用得着他一个外人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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