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语死了，我要成非洲人了！服了啊！”桑蜜云挽着凌栖的胳膊，在食堂门口排队。
“我真的是服了，学校两个食堂，都还要排这么久。”桑蜜云一直抱怨。
“是啊。”凌栖也跟着附和，点点头。
凌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
桑蜜云道：“你还带手机了啊！”
“嗯。”
“虽然高中了，还是和职高混合，带手机的人不少，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那个了。”
“你是好学生。”凌栖给予她肯定。
“可能是吧。”桑蜜云也点点头，“中考的时候生病了，没有发挥好，要不然就去普高或者重点了。”
“是吗？”凌栖问她，“那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的？”
“当然遗憾啊！遗憾的不能再遗憾了，我后悔死了，我就该听我妈的，多穿几……件衣裳，也许就不会着凉，也许就不会发烧了。”
“高考那段期间挺热的呀，怎么会着凉呢？”凌栖虚着眼睛道，这太阳实在是太大了，能把眼睛刺瞎的那种。
“高考前几天不是都下雨吗，本来就略微有些凉快，教室里又开了空调，一冷一热自然就感冒了。”
凌栖颔首低头，是啊，确确实实是有略微遗憾……
“喂？”
苏迦儿给凌栖打来电话。
“怎么了？”凌栖道。
“你们现在午自习了吧？”
“马上就打铃了。”
“那你快点来学校后门吧，我给你带了三杯奶茶。”
“三杯？”
“你，你弟，还有暑假的那个红毛哥，你们三个不是在一个班的吗？”
“是在一个班。”
“那这样就行了呀，给你们带了三杯哟，你随便叫一个人陪你下来拿一下，就在后门那，快点，我等你。”
“好，你等一下。”
凌栖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包里，想在人头中找到凌云路那小子，但是看了老半天了，没找到……
“在找谁呢？”顾砚这时候也回到班级，见凌栖站在前门口，于是问她。
“看见凌云路了吗？”
“好像还在吃饭吧，问这个做什么？”
“算了。”凌栖道，“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里？干什么？”顾砚口头问，但还是追上了凌栖。
“苏迦儿你应该有印象吧？你们之前还一起吃过火锅，暑假也碰着面了几次。”凌栖和顾砚并肩下着楼梯。
“有啊，怎么了吗？”
“她给你我还有凌云路各带了一杯奶茶，现在让我们去后门拿。”
顾砚笑笑：“这么好，还有我的份？”
“可能我们班，苏迦儿认识的只有三个，如果她认识的更多，比如说六个，她是那种会带六杯奶茶来的那种人。”
“挺善良一女孩儿。”
凌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道：“说的跟你有多老一样。”
“哈哈哈，我是顾大爷！”顾砚笑个不停。
“顾大爷？今早上的时候听有人这么叫你，这么快就混了一个外号了？”
“Yes，顾大爷，又好听又难听的，将就吧，总比那什么小胖，土豆，鸡哥，虎头蚊还有小帅好。”
凌栖莞尔一笑：“哈哈哈，真有意思，不过是这样就好，瞎担心了。”
凌栖话里有话。
开学之前，学校论坛就在传顾砚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学习人品一样都不好，人没有任何优点可言，还喜欢打架生事。凌栖本以为新同学们都会厌恶这个口碑非常不好的同学，不过，目前看来，同学与同学之间相处的还挺融洽的，这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担心什么？”顾砚问她。
“没什么。”凌栖转移话题，“还好他们暑假没有见过你，不然你的外号就不是顾大爷了。”
“不是顾大爷，是红毛哥，对不对？”顾砚苦笑。
“红毛哥确实比顾大爷难听一点，你应该庆幸他们暑假没有见过你。”
“可学校论坛上，都有在传我的照片啊，那张红色头发的照片是点赞量最高的。”
“你也在学校论坛里头？！”凌栖觉得不可置信，她一直傻傻的认为，顾砚对网上那些毫无道理的，无头无脑的谩骂毫不知情，原来……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啊。
可知道了不是更伤心吗？看着那些刁钻，刻薄，野蛮和无理的骂声，如果是稍脆弱一点的，已经都消极或是更甚了吧。
“对啊，我一直都在呀。”顾砚笑笑，“你不会是现在才知道吧？”
“嗯。”凌栖颔首，“那，那你好像还挺乐观的。”
“谢谢夸奖。”顾砚回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就谢谢。”
“怎么可能不知道？”
凌栖再一次点头，心中想着，希望你知道的跟我不是同一件事吧，希望你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些言论……
“走吧走快点，都已经打铃了。”
“好。”
学校后门，这后门应该是不常开的，两周都是未处理过的杂草，上的铁锁还生锈了。
苏迦儿站在门外边。
“栖栖！快点快点！你们上课铃声都过了好一会儿了。”
“怕什么？”顾砚顺手接过那三杯奶茶，“大善人没你想的那么逊色，如果她害怕老师，她就不会现在出来拿奶茶了。”
凌栖笑笑：“可能吧。”
“你说的也对哦，红毛哥。”苏迦儿笑笑，“最大的那一杯是你的哟栖栖，红毛哥的还有你弟弟的，是那两杯小的加冰的。”
凌栖：“谢谢苏苏，谢谢你的奶茶啦。”
苏迦儿表情转换，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情，有些欣喜若狂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就刚刚，刚刚。”
顾砚站在一旁偷听，准确来说也不是偷听吧，是明目张胆的偷偷摸摸听。
“苏苏啊，怎么了吗？”
“好了！”苏迦儿拍手叫好，“以后都叫我这个称呼吧，别改了，苏苏，听着多么亲切呀！”
凌栖听后有些无语，她无奈地笑笑：“你还是小学生吗？玩儿这么幼稚，你还要上班，你就先回去了吧，别因为我们扣工资了。”
“那我就先走喽？”
凌栖颔首。
顾砚：“拜拜，谢谢美女的奶茶。”
他们道别后原路返回。
军训期间教室里没有老师，只有在每班的教官。
他们走到教室门口。
教官看了他们一眼，而后走出来问：“走哪去了？”
教官神情不是很凶，看见他们手里提着奶茶，一下就能明白。
“哈哈哈，你们怎么买到的，点的外卖送到学校门卫吗，下次给我也捎上一杯。”教官讲完之后眼神示意他们进去。
“谢谢教官。”凌栖笑道。
顾砚也道：“谢谢教官。”
大家训练了一上午也都累了，现在正趴在桌子上午休。
凌云路等他们回到了座位上后，问：“你们去哪儿了？出校门买的奶茶吗？不是需要教官或者是班主任签字吗？写请假条了吗？”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凌栖小声道。
“就是好奇嘛，有我的份吗？”
顾砚这个时候也坐下，将凌云路的那一杯奶茶递给他。
“呦呵，还真有我的，真不错。”凌云路笑着接过。
凌栖道：“这个不是我们买的，是苏迦儿给我们带来的。”
“苏迦儿？她放在门卫的吗？”
顾砚忍不住插了一嘴：“我发现你的问题是真的很多。”
“略略略略，要你管呀！”凌云路又嬉皮笑脸地问凌栖，“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凌栖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道：“顾砚你给他解释吧，我要睡觉了。”
凌栖说完就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凌云路看向了顾砚。
顾砚：“我也睡了。”
凌云路：“……”
他翻了个白眼之后，回过身去，插进吸管，津津有味地嗦了一口。
“所有同学，操场集合！”
下午两点十分，广播里喊道。
凌栖被吵醒，火气不免有些大，她皱着眉“啧”了一声。
顾砚其实早就醒了，十分钟之前就醒了，正坐在那儿低头玩手机。他不解凌栖醒后为什么一脸怨气，是因为有起床气吗？
“你有起床气？”
“没有。”
顾砚轻笑：“可你看起来很生气啊。”
“没有起床气。”她强调。
凌栖仍旧皱着眉头，刚睡醒，脑袋有点昏涨昏涨的。
“真的？”
凌栖看向他：“你猜真的假的。”
“额……那我猜真的？”
凌栖：“……你用耳朵呼吸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那你刚才问的呢？”
顾砚笑笑：“好吧，我用眼睛呼吸。”
凌云路挣扎着站起来，回过头来，见坐在自己后排的两位祖宗还没有动身的打算，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助，他道：“大哥大姐们，五分钟之内集合完毕，你们打算多久动身呢？”
“你用什么呼吸？”
“你用什么呼吸？”
凌栖和顾砚同时问道。
凌栖闻言笑笑，又摇了摇头。
凌云路：“哈？什么鬼？不用鼻子呼吸难道用眼睛呼吸吗，有这样的人吗，那简直太神奇了，我一定把他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研究过后关在展示柜里。”
他罗里吧嗦说了一长串。
顾砚：“……”
凌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那什么表情？”凌云路问顾砚，然后又问凌栖，“还有，姐，你又笑什么？”
“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用眼睛呼吸的人，我就知道一个。”凌栖差点就算捧腹大笑。
“谁？”凌云路天真地问，脸上尽显那种纯天然，无公害的样貌神情。
“够了，走了。”顾砚推着凌栖往教室门外走去。
桑蜜云刚站起来就看到了此番景象，呆住一两秒后：“卧槽？你不是跟我说他们俩不熟吗，这还叫不熟？”
之前那些对话桑蜜云是没有去听的，正专心致志地涂着防晒。
“额……你是不是想歪了？”凌云路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她。
“什么想歪了？”
“算了，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走吧。”
凌云路之前自己就想歪过，不过自家姐姐已经解释过了，这个话题不说出来也好。
“不急不急，教室里不还有……就涂了个防晒，至于人都走光了吗？”桑蜜云快步向教室外走去。
凌云路一两步跟上，还不忘嘲讽几句：“哈哈哈，打脸了吧，不是说不急吗，怎么现在跑的比马还快？”
“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