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和短头发见此情形，都是老鼠一般隐去，撒腿就跑，倒是章意可，还毅然决然地站在那儿。

可能是她笃定了顾砚不能拿她怎么样。

凌栖微微晃动，些许站不稳当。

顾砚冲在最前面，也是第一个上前去扶住她。

“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顾客刚问完话，就见凌栖左脸上的那个红巴掌印。

凌栖没有说话，把手机拿出来挂断电话。

顾砚还没怎么样，凌云路第一个开骂：“你他妈谁呀你！都什么年头了，还搞校园霸凌是吧！等着被学校开除吧你！去你妈的狗杂种东西。”

章意可表情生动体现出她的不屑一顾，她鄙薄地笑笑：“没证据，你怎么能让学校相信呢，我可提醒你，这里的监控是坏的。”

“监控是坏的是吧，你看我打不打你——”凌云路嘴上说着，就要动手。

凌栖皱眉：“韩奕，拦着他。”

韩奕颔首，上前去框住凌云路。

“草！”凌云路动手不成，只能开口就骂。

他没有办法，他也知道凌栖不希望因为她，自己成为那个施暴者。

一旁的顾砚一直没有讲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啧啧啧，顾砚，刚分手就找到下一位了？你玩的也挺花的，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挺纯情的。”章意可见顾砚搀扶着凌栖，内心不满道。

“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一直这么绕弯子，没有意思。”顾砚态度坚决，出言直率。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你现在要跟我唱反调了？”

顾砚罔知所措：“我，我觉得你做的太过了，而且我们也已经分了，已经没，没关系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帮谁，你现在是站在哪一边的，顾砚，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凌云路发火：“去你妈的狗玩意儿！顾砚，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分了就把关系给我撇干净，还藕断丝连干什么，藕断丝连说别人，那都还有情，章大姐喜欢过你吗？啊？他妈的，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分手了还来缠着别人，是缺爱吗。”

凌云路语气急，可能是真的不满意顾砚的这种懦弱，不愿面对现实的懦弱。

“你不用扶住我。”凌栖轻声道，“我还没弱到这种地步，挨了一巴掌而已。”

顾砚感到错愕。

凌栖感情复杂，道：“你们有什么话你们说，我跟凌云路他们先回去了。”

可能顾砚还想说点什么，或者是想解释什么，他拉住凌栖的手腕，问：“真的没事儿？需要消肿的吧？那个，我——”

凌云路觉得这简直不像话，拍开了顾砚的手，骂骂咧咧道：“**的，把手拿开，跟你的小情人说话去，姐，韩奕，我们走，别打扰人家叙旧情。”

凌栖扭头过来看了一眼顾砚，她不予评价，她也不想评价。

“走吧。”凌栖无奈。

凌云路想想，还是觉得好气。

韩奕也觉得顾砚真的挺不争气的，顾砚跟章意可的事他多少也听说过一点，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顾砚看着他们往回走。

“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我要回去了。”顾砚没好气道。

“顾砚，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我不应该生你的气吗，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别人掺和进来，还有要告诉你的是，章意可，我们都已经分了，麻烦你别再来打扰我了，你要是觉得生活寂寞无聊，你就再去找下一个大冤种玩，我已经上当过一次了，你觉得我真的会那么傻？”

章意可笑笑：“所以你觉得我是来找你复合的？”

“我没那么自恋，但你影响到我们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顾砚，你跟我说实话吧，那女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刚才那位小帅哥也挺急她的，也喜欢她，你现在的情敌吗？”

顾砚也怒了：“我警告你章意可，别他妈再来烦我们，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这么龌龊。”

“你！”

“我什么我？你是听不明白吗，有多远滚多远，带着你那些虚假的感情给老子滚，你觉得我还会那么天真？你觉得你做的哪样是值得我原谅的，我哪样会原谅你哪件？我告诉你一样都不可能。”

顾砚说完，转身就走，没给对方留丝毫讲话的机会。

在回教室的路上，顾砚就在想，凌栖说的是对的，早就应该断绝关系了，非要拖到现在，自己也真是够蠢的了。

至于到底断没断绝，反正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章意可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跟自己也没太大的关系了。

回到教室。

桑蜜云和凌云路皆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顾砚，韩奕跟刘康宁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凌栖趴着睡了，头埋在手腕里，将自己淹没的严严实实。

桑蜜云替凌栖感到不平：“因为某人懦弱，导致别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把这无脑的说辞安在凌栖身上，是这样的吗顾砚。”

她这属于明知故问，她就是想套出顾砚的话。

“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要是以后她再找麻烦，我也绝对不客气。”顾砚义正言辞。

凌云路阴阳怪气他：“我也绝对不客气～你觉得我们还会信吗？知道为什么军训前一天晚上我姐会来我家找我吗，还不是因为你那什么所谓的前女友跟你气到我姐了。我姐那么善良，还收留你，你就是这么回馈她的？要是我，早就把你踢出家门了。”

桑蜜云小声提醒：“稍微说小声一点，凌栖已经趴着睡了。”

凌云路最后白了他一眼，连看都不想看他了，转过身去也趴着睡觉。

桑蜜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嘛，有时候做事就是要绝法果断一些，只想着别人，不想自己，这样不是善良，在我看来这是愚蠢的。”

顾砚无奈：“今天已经把事情给说清楚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就算又有人到班级门口找凌栖，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去了。”

他不知道凌栖到底睡没睡着，也不知道这些话凌栖听到没有，不过应该没有吧？可能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午自习下课铃响。

凌云路起身揉了一把头发，然后拉着韩奕刘康宁以及班上的另外几位男生，到篮球场打篮球去了。

凌栖坐起。

她觉得自己左边脸特别疼，可能是已经肿了。

班长何诗过来问道：“凌栖，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吗？”

午自习回来的时候，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睡着，那些没睡着的人自然能看见面部红肿的凌栖和凌云路还有韩奕，从后门进来。

生物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自己没看到。

“没什么事，凌云路跟顾砚在那里讨论游戏，讨论得太激动了，不小心给了我一巴掌。”凌栖解释道。

桑蜜云：“？”

她刚好睡醒坐起来，就听到了这个。

“那你们中午去哪里了？”何诗又问。

“确实是贺主任让我们去办公室一趟，我们几次被他逮到不穿校服，他这次直接让我们去他办公室了，顾砚他们后来被我举报的他们也没穿校服，有难同当嘛。”

何诗不甚了了地点头，而后道：“嗯好，你没事就行，你刚进来的时候 看你脸这么红，我们还以为你被谁打了。”

“谢谢班长关心，不过凌栖真的没有被谁打。”桑蜜云来帮着讲话。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凌栖，也为顾砚。

“好，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写作业了。”

凌栖颔首：“谢谢班长关心。”

凌栖将手机拿了出来，音量调小，把录的音放在耳边听着。

“我以为你只是打电话，没想到你还点了录音。”顾砚起来道。

“我早就看出来她们想干嘛了，以伤换杀这件事儿，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凌栖一本正经道。

“是吗？”顾砚的表情就说明了他真的很感兴趣，“你讲讲。”

“跟这件事情差不多，不过上一次是两个人，也没有挨巴掌。”

“所以说你初中的时候，就有男的喜欢你了？”顾砚问。

“问这个做什么？”

“章意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吗，所以就这样猜想了呗。”

凌栖蹙眉：“表白的有几个，两个还是三个来着我忘了，初中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过这些，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知道吧。”

顾砚颔首：“你打算怎么做，章意可真的打了你，你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凌栖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回答：“你，你是不想让我告她吗？”

顾砚挑眉：“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还喜欢她吗？”凌栖问他。

“说实话吧，仔细想想这件事我也挺傻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我这几天还想着我是神经病来着。”

“所以？”

“你可以理解为是已经放下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属于被动的一方，可能没喜欢过章意可，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手没拉过，嘴没亲过，算不上是男女朋友，就当我没有谈过吧。”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要告了，真的不理解这种人，这么喜欢找存在感，我真的无语。”凌栖很是无奈。

“嗯，随你，她们这么做确实也是过分了。”顾砚神情认真。

“她们这属于是校园霸凌，要是告到政教处去，她们很有可能会被直接休学，你要想清楚了？”凌栖最后询问着顾砚的意见。

毕竟章意可是他的前女友，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不管拉没拉过手，亲没亲过嘴，都有名分摆在那儿，不可改变的事实和名分。

“主意在你，被害者在你，你不用在意我。这件事情不能存有私情，就算是章意可还是我女朋友，你要告，我也不会插手多管，更何况现在不存有私情，你更是不需要有太多顾虑。”

“嗯，好。”凌栖莞尔一笑。

她有一种，铁终成钢了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