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新生，新心。

教室里。

“呀，你们两个来这么早啊。”桑蜜云看着昨天晚上没来的这两人，现在坐在这里争分夺秒地补笔记，竟觉得有些好笑。

“早上好呀。”凌栖神色自然。

“看你状态挺好，烧退了？”桑蜜云放下书包。

顾砚闻言，看了凌栖一眼，又看了看桑蜜云，暗自笑笑，最后低头补笔记。

凌栖笑笑：“是啊，烧退了状态自然就好了嘛。”

“顾砚呢？腿好些了吗，我很好奇呀，你是上楼梯还是下楼梯摔到的呀？”桑蜜云换一个采访对象接着问。

顾砚语塞：“额……下楼梯。”

“是踩空了吗？”

“对……我屁股着地。”

“那你受伤的应该是屁股呀，凌栖说你是腿摔着了呀。”

“额……那个，韧带拉伤。”

“哦哦。”

凌栖觉得好笑，边抄笔记还不忘看看这个努力圆场的人。

顾砚也很无奈，也很苦恼呀。

凌云路也来了，一来就递给凌栖一袋东西。

凌栖原本还奋笔疾书来着，这下放了笔，把口袋扯过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凌栖：“……”

“被我感动到了吧，我昨晚上问了杨总，杨总说你是发烧了，你的好弟弟放学还专门去帮你买药，听懂了掌声！”

感动你大爷……

果然这谎言还是不要乱扯的好，都说撒了一个小谎，要用很多个来谎言来救场，还有，有的人会当真，看来是真的呀。

“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医院开了药的。”凌栖想着婉言谢绝来着。

“你收下吧，姐，你那药吃完了吃我这个也行。”

“你要不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我都没病了还吃个屁的药啊……”

桑蜜云是真的没憋住，笑出声来。

顾砚也是侧头匿笑。

顾砚感慨，要不然为什么凌栖要用“傻白甜”来形容凌云路呢。

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傻里傻气的，还傻的有一定程度，千年难遇的一奇才呀！

“好像也对哦，毕竟谁闲着没事儿找药吃。”

“知道就好，不然我会觉得，真正烧坏了脑子的人是你。”

凌云路讪讪道：“大可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我觉得很有必要。”凌栖笑笑，“桑蜜云你觉得呢？”

桑蜜云颔首：“肯定有必要。”

“顾砚呢，你又是怎么觉得的？”

顾砚：“超级有必要。”

凌云路：“……有一首歌非常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桑蜜云笑道：“你又要唱什么鬼？”

“世界孤立我～”

桑蜜云急忙制止他：“好了好了，快别唱了，我要背书了。”

凌云路：“……”

顾砚比凌栖先抄完笔记，不过凌栖也在不久后抄完了，并且把语文书还给了桑蜜云。

星期一的早自习是杨总的。

杨总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同学们开始早读，杨总在教室里溜达着。

溜达到凌栖顾砚这里的时候，她驻足小声问候：“你们两个都还好吧，头还疼不疼？脚还疼不疼？”

凌栖笑笑：“谢谢老师关心，烧已经退了，现在头也不疼了。”

顾砚也道：“下次下楼梯我多注意。”

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到操场集合升旗。

顾砚是真的细致入微了，装的真的特像，连凌栖差点儿都相信了。

他先确定自己是哪个脚受伤了，然后假装行动不变。我的天，给你一个影帝的称号不过分！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

“下面有请值周班级高一（5）班国旗下讲话……”

……

“下面有请刘主任总结上周各班德育常规情况，以及颁发奖项……”

底下站着的同学是百无聊赖的，可是一听到颁奖，就都来了兴致。

政教处的刘主任迈着兴高采烈的步伐，走上讲台。

“上周获得流动红旗的班级有……”

“接下我们颁布一个奖项，是学校高二年级和高三年级参加数学竞赛的一个奖项。”刘主任满脸笑容，“他们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学校，他们感到光荣，我们同感光荣！”

站在凌栖前面的桑蜜云回过头来看看凌栖，对她笑笑。

凌栖回笑。

“高二（1）班张纪，高二（1）班刘文静……”

“请念到的以上同学到主席台领奖，并合照留念。”

桑蜜云一直期待着本班两位同学的名字，可是一直没念到，她就不由得心生疑惑了。

“怎么没你，这不可能呀！贺雪雪也没有被念到，为什么？”桑蜜云转过头来，小声问凌栖。

凌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桑蜜云只好又转了回去。

站在台上的人，领完奖品合完影之后都纷纷下了台。

“以上的同学在本次数学竞赛中均获得一等奖，二等奖。”刘主任看着手里的小皮革笔记本，“再宣布一件事。”

“我校，共有五位同学在本次数学竞赛中，成功晋级。”

“他们分别是，温锌锐，李子尧，贺雪雪，凌栖跟刘康宁。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恭喜这五位同学。”

桑蜜云听到这则消息，激动无比，就好像是自己晋级了一样，她边拍手边，回过头来：“哈哈哈，这才对嘛。”

“你简直太棒啦凌栖！你就是我的神！”

“哈哈哈，贺雪雪也很棒！”

“刘康宁也很争气，超级酷耶！”

凌栖看着她这副热情的模样，不由地笑了出来：“谢谢啦。”

之后，就是刘主任又在主席台上啰嗦了一阵子。

升旗仪式结束，教室里。

何诗笑着对凌栖道：“你也太棒了吧！继续加油啊！”

凌栖礼貌笑笑：“谢谢班长。”

“哈哈哈哈，我康宁！简直不要太牛掰！你知道你要是都通关了的话，直接保送清华北大呀！”韩奕赞不绝口。

“我康宁？”刘康宁坐下。

韩奕也随之坐下：“你不觉得这样说很亲切吗？”

刘康宁无奈笑笑：“确实挺亲切的，所以叫哥。”

“康宁哥哥？”

“……”

另一边。

“唉，可惜啊可惜。”顾砚感叹道。

“你可惜啥？”凌云路直球问。

“你别管。”

“……那你就别让我听到！”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是一天不拌嘴就嘴痒痒。

凌云路回过头去了，不再理他。

“在可惜什么，可惜这一次没有跟我一起去？”凌栖笑笑。

“对呀，我不是都跟你讲过了吗。”

“你现在叹气有什么用，不是说是高三再去的吗？”

“高三还要多久啊……”

“也不久，眨眼的功夫。”

顾砚勉强笑笑：“是啊，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凌栖看出了他话里有话，就问：“你想说什么？”

“就像你说的，可能眨眼的功夫，高三就过去了。”顾砚看看她，“高中毕业之后，你打算去哪儿？”

“除了读大学还能干什么？”

顾砚被她逗笑了：“我是想问，在哪儿读大学呀？”

“考到北京就去呗，不过我想出国。”

“出国的话，去哪儿？”

“英国。”凌栖道，“考剑桥。”

“这么牛掰？”

凌栖笑笑：“所以我现在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呀。”

“为什么想去外国？”

“出去开拓开拓视野，长长见识呗。”

“嗯嗯。”

“提交申请，然后考试，然后面试等等一系列，给你说简单点儿，考过了就进。”凌栖道。

“你这几句话说的倒是轻松，我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在想还来得及吗？”

“嗯？你又不到国外读大学，你想这个做什么？”

“笨蛋。”顾砚轻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去把雅思考试给考了。”凌栖想了想，“就这个寒假吧，听力、阅读、写作跟口语。”

“这么了解？”

“我总得提前上网搜搜呀。”

顾砚笑笑：“你肯定可以考过的，你英语成绩那么好，词汇量也不错呀，我觉得你真正到了外国，语言交流方面上是没有问题的。”

“你太谦虚了顾砚。”凌栖无语，“你英语也不差，今天早上不还跟我对答如流吗？”

“不啊，我英语可差了，我连yourself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顾砚开个玩笑。

“……你不会觉得你很幽默吧？”凌栖白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大学真的去了国外，是一个人去吗？”

“不然呢？”

“有没有考虑多一个人陪你一起去？”顾砚试探性问问。

“我爸？怎么可能，生意那么忙，姑妈也是。”

顾砚：“……”

顾砚笑了，须臾，他换了一个话题：“为什么想去英国？”

“你也知道剑桥这所大学很好，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顾砚颔首：“有道理。”

“而且，我很喜欢英国那种古老的建筑，我觉得那很浪漫，很风情，其古韵味妙不可言。我想亲自去看看。”

“那你大学打算都哪个系呢？”

“法学系。”

“读完大学又是这么想的？”

“回中国，当一名人民律师。”凌栖一本正经，“正义永存，其精神世纪不朽！”

顾砚感慨：“是真的把自己未来的人生都规划好了呀，你是有追求的。”

凌栖清了清嗓子：“咳咳，谢谢你的夸奖。”

他们又聊了一阵。

顾砚突然变换话题：“等等，话说回来咋还不上课？”

凌栖：“3。”

“什么三？”

“2。”

“啥？”

“1。”

“叮——”

上课铃声拉响。

“我去，你这也太神了吧，你是怎么掐点掐这么准的？”顾砚惊奇。

“很简单啊。”

“快告诉我，求求！”

“……额，你小学老师没教你怎么认钟吗？”

黑板上方，有一个圆形黑色挂钟。

“那钟不是坏的吗？”

“那钟不是早修好了吗？”

顾砚一时语塞：“额……那好吧。”

科任老师走进班级。

凌栖跟顾砚也结束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