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文墨和纪小侄女一回生二回熟聊天聊得正起劲儿,楚原插不上话,索性翻开微信列表,给宋宴发了两个视频,态度欠欠儿地说了句:小嫂子舞跳得好,宴少艳福不浅啊。
等了半天,信息石沉大海,宋宴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理他。
楚原没了兴趣,跑到隔壁卡座玩了起来。
而他发出去的消息并非真的石沉大海,而是电话轰炸到了舒澄清那里。
电话调了震动,舒澄清看见来电显示,已经是第七通电话,刚想回拨过去,电话又响起。她接通了,刚想往安静的地方走,结果站起来就发现电话挂断了,再回拨,显示对方已振铃。
行吧,她已经预料到:今晚她的结局不会太好。
“OROR。”
她抬头,一张正太脸,轮廓分明,小颚线倒是有几分性感,外貌优越,难怪苏望云这么宠着他。
她跟他打了声招呼,笑容带着特有的礼貌和客气。
“喝点什么?”
“你会调酒?”
她只见过他打碟,没想到他还会调酒,出来混没点才艺真是不好露脸。
他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点头。
看了一眼一片红的通话记录,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的,“这有没有茶叶?用温水泡三分钟,直接帮我加满冰。”
“冷泡茶?”
舒澄清诧异,点了点头。
江海倒是很听话,也没劝酒,很干脆的转身找茶叶。
舒澄清手指敲着桌面,无聊的点了手机屏幕,又熄灭,突然有条陌生电话发了的消息,内容是一串地址。没来的及细想,接着又进来一条信息,大概意思就是:合作愉快,并送个见面礼给你。
越荀?见面礼?莫名其妙的。
舒澄清关了屏幕,心里吐槽。
在酒吧喝可乐她也试过,再喝个茶,也不出奇。五分钟后,舒澄清喝着冷泡的绿茶,突然想起之前在英国遇到江海的事,顺嘴问了几句事情的后续,江海有问必答,问什么答什么,这小弟弟确实有点乖。
不知怎么的,她就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大洋彼岸的舒森,这人是人间蒸发了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突然手边一震,微信消息弹出来,“在哪?”
舒澄清刚打开对话框,宋宴又发了一条信息。
“还不出来?”
她能想象出这硬邦邦的语气,和宋宴脸上臭臭的表情。
接着是一张图片,彩色转盘灯打在吧台边,一个没穿侍者服的男人正给前面的女人递酒杯,女人只有背影,但那个男的从轮廓能看得出就是眼前的江海。
“腿不想要了?”
舒澄清咋舌,荣耀手速就是不一样,连句整话都不让人说。
她起身,靠着照片给的角度去找,找着找着,转身上了二楼。二楼卡座,走廊围栏边,一个男人弯腰,双臂弯曲压在围栏边,简单的长裤衬衫,只因那一头微卷的黑发而多了一丝不可言喻的慵懒散漫,仿佛不管这个人现在身处黑暗或光明,他总是不一样的那个。
这时酒吧气氛正好,一些彩带正飘着,舒澄清走过去,伸手把他发间挂着的彩片拿走,笑颜如花,“怎么不去文墨那坐?在这站在干嘛?”
她们定的卡座离着不远。
他转头看她,背靠着围栏,一手搂着她的腰肢靠近自己,笑意森森,“别的男人调的酒好喝?”
很多人变脸色,往往是从和颜悦色变成面无表情的,而宋宴不一样,当他越笑,别人越瘆得慌。
舒澄清讪讪,解释,“我没有喝他的酒,喝的是冷泡茶。”
说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力道更重了些,下一秒,舒澄清脚底一旋,被他摁在栏杆上,他低头压向她,抱紧他,吻她白皙的颈项。指尖抚上她的耳垂,凉凉的,滑至她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某些平常动作被眼前这个男人做出来都会带有一些别有用意,何况是这种十八禁的举动,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舒澄清的脸在黑暗里红了红,毫无力道的象征性推了推他,没想到宋宴真的松了手。眼眸漆黑,沉沉地盯着她身后,准确的说是舒澄清身后一楼的吧台上。
舒澄清一愣,随后抿嘴,不作声。
宋宴不高兴,硬要带她回去,舒澄清怕伍寻樱她们找,打算过去跟她们说一声再走,谁知惹祸上身。卡座里的文小姑娘,神情严肃,搂着纪小侄女的肩膀的手一拍,另一只手在指手画脚,像个老爷爷,语重心长,又口齿不清,显然又喝醉了一个。
就这一杯撒的酒量,喝一杯直接撒泼的酒品也是绝了。
俩人凑近一听,宋宴瞬间黑了脸。
文墨说:“知道什么叫量变引起质变吗?”
纪小侄女点头,“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之二......”
文墨摇头,“不对。我嫂子说了,如果我撩一个男朋友,我是备胎,如果我撩十个男朋友,那他们就是备胎。”
一旁的舒澄清:“”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向对面笑倒的伍寻樱,不出意外,又是伍寻樱教她的。
真的是,伍行犯冲。
宋宴听后脸更黑了,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在想peach。”
想屁吃。
舒澄清底气十足的瞪回去,大声回了一句:“不是我说的!”
宋宴每次被吓,狐狸眼都会瞪的圆圆的,像猫的瞳孔。
他对舒澄清一向是遇强则弱,小声嘀咕:“不是就不是,那么凶。”
她没理他,转而跟伍寻樱说了一声,不咸不淡地看了小声嘀咕的那人一眼,转身抬脚要离开,看谁在想peach。
回家路上,文墨莫名其妙又哭了起来,眼泪跟不会断的雨帘一眼,怎么劝都劝不听,纸巾擦了一把又一把,眼睛旁边的皮肤都擦得通红。
好不容易下了车,到了前院草坪,还没走进屋里,宋宴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你是不是想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文墨喝醉了,却还被他的话吓得止住哭声。
一旁的舒澄清看她一副罚站又要倒不倒的样子,伸手扶了一把,没说话。
“他让你走,你就走吗?脚和心都长在你身上,光哭有什么用?他会自己回来吗?”
舒澄清扶额,就差没告诉你妹妹你书房抽屉有枪了。
这是什么土匪发言,还能拿枪指着别人不让别人走的?
“行了,进去再说吧,晚上冷要着凉的。”
把文墨搀回房间,舒澄清照例让兰姨煮点醒酒汤送进她房里,回卧室洗漱一番回来,发现宋宴没在屋里,从阳台外楼梯下去往客厅走,又上了二楼,终于在书房找到他。
舒澄清很少来书房,敲门进去,屋里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宋宴带着一副眼镜正看文件,见来人是她,靠在椅背上伸了伸懒腰,把她拉过来在自己腿上坐。
“干嘛,我们刚刚还在吵架。”
宋宴冷哼,似乎不屑。
“在看什么?”她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电竞俱乐部?”
她记得文墨说过她男朋友是打游戏不理她。
他拆了眼镜,下巴抵在她肩上,闭着眼,回答她的疑问:“妹妹挑人的眼光不行,我这个当哥哥的得好好挑挑。”
“是不是每个哥哥都对妹夫很不友好啊?”
“你去问问你那两个哥哥啊。”
舒澄清摸摸鼻子,无言以对,“舒森应该没有为难你吧,也不知道这人在忙什么,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他玩她的头发,“要去找他吗?顺便出国玩玩。”
“你不忙吗?最近宋巡来的挺勤的啊。”
“我有什么好忙的,”宋宴倒是没所谓,手里的发丝帮她挽好,“吃不吃宵夜?给你煮个面?”
“好啊。”她点头。
厨房里,宋宴把开水烫过的番茄剥皮切丁,又切了一些时蔬备好,看她在旁边待着不安分,让她从冰箱里拿出新鲜蘑菇来洗。舒澄清拿出蘑菇,又给自己拿了个酸奶,边喝边撕开包装纸把蘑菇倒出来洗,刚好这时兰姨给文墨送醒酒汤刚下来。
舒澄清看着空碗,“喝完了?”
兰姨点头,“喝了,又吐了,遭罪啊。”
一旁,宋宴凉凉的说:“你也喝一点醒酒汤。”
“我又没醉。”
“别人调的酒那么好喝,怎么没醉?”
“我都说我没喝了!我喝的是冷泡茶!”
“那你还是喝了别人的东西!”
“我付了钱,为什么不喝!”
兰姨看着俩人斗嘴,无奈中带着欣慰的笑,要伸手帮舒澄清一起洗。
舒澄清推了推她的手,“兰姨别忙了,你先去睡吧,宋宴会煮,一会儿我们吃了就去睡了。”
兰姨抬头看了一眼宋宴,见他点头,才收回手,临走前叮嘱:“吃完把碗放着,我明天再洗,你们也早点睡。”
舒澄清把蘑菇洗好沥干水,放在案板上,说了一声好。
兰姨离开了厨房,回头看着厨房烟火气十足,再想想之前舒澄清离开后寂寥的心水园,果然人是可以为了偏爱的那方判若两人的。
宋宴在抄西红柿,炒成汁,加了点茄汁,倒水调味,把备好的时蔬和面条放进去,问:“要不要来片芝士。”
舒澄清把喝完的奶瓶扔了,摇头。
“真的不要?”
依然摇头,语气奶凶奶凶的,“要两片!”
宋宴敛眸,嘴角一弯,无奈的转身放了两片芝士。没办法,媳妇儿太可爱。
番茄酸酸甜甜的汤底,蘑菇提鲜,还有芝士的奶香,舒澄清抬头问宋宴,“要不要给文墨......”
“你妹妹怕是已经睡着了。”
她笑,“什么我妹妹?”
“不是你妹妹那么关心她?还带她出去玩,出去还没吃饱,没吃饱还泡吧,回来还吃宵夜。我失恋喝醉了,你关心过我吗?我喝的比文墨还惨呢。”
宋宴越说越偏,说到后面还撒娇比惨。
舒澄清笑,“你要我怎么关心你呢?我让你再失恋一次,再好好安慰你?”
他瞳孔微微一闪,像漆黑的深海沉下一尾深海鱼,又像海面平静而海下汹涌的海浪,舒澄清觉得他要委屈死了,伸手要抱他。
宋宴原本就坐在她旁边,拦腰一抱,她已经到了他腿上。舒澄清手臂卡在他的肩上,摸着他的头,像安慰小公主一样,“我说错了。澄澄关心你,澄澄抱你。”
这个骚狐狸戏瘾犯了,还装模作样的抽抽起来,在她颈项间哼哼唧唧起来。
行吧,你是小公主,让着你吧。
最后一顿宵夜磨磨唧唧和哼哼唧唧间,吃了快一个钟头,后面她实在吃撑了,实在吃不下的面进了宋宴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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