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了。”季载紧握住他的手,“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不。我不想去。”
“最后一次。”
“不。”
“可是我真的很想参加这次的野营,上次兄长他们发现了一只很高的麋鹿,这一次一定会猎到的,我必须亲眼看到才行——”
姬诵:“那你可以直接跟祖母说呀。”
“母亲在学习上很严厉的,你来玩都不让我休息,直接说的话,如果被拒绝,那我肯定出不去了呀!”季载一脸沮丧。
“……”姬诵不是很情愿,“不要。我马上也要上蒙学了,如果再替你上课,那我到时候学什么。总之不要。”
“那你就不听好了。你先假装去上课,等我跑出去之后就向母亲坦白。反正她又不会罚你的!”
姬诵往着天空想了很久,最终看着季载满脸期待的样子,说道:“不行。”
季载是早上来的,没到中午就回去了,因为他还要上课。
叔虞缠着想和他玩,最后只能用依依不舍的目光送走他。
“阿兄,我们去找禽堂兄玩吧。”
“嗯?你今天不和你的朋友们出门吗?”
“今天我想和堂兄一起玩。”
于是姬诵带他去找伯禽。
“抱歉。”负责招待他们的是四叔父的次子君陈。“我们世子一大早就外出练剑了,不过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他,请稍加等待。”
姬诵心中有所猜测,疑惑道:“他一直会在这个时候练剑吗?”
君陈笑了笑:“倒也不是。前段日子世子输给了封叔父,心里一直不服气,才去练剑的。”
哦,果然是这样。
不久后伯禽就回来了,直直地朝院内奔来。
“公子!你竟然来找我玩了!”
姬诵慢吞吞地抬头,叔虞已经跑了过去:“堂兄,堂兄,又见面啦!”
伯禽有些意外,马上伸手接住他。
姬诵道:“虞想要找你玩,我带他过来。”
叔虞:“因为堂兄说想出去玩就来找你,所以我来啦!”
伯禽笑道:“这样吗,那我带公子出去找其他人玩吧。公子还想和其他兄弟一起吗?”
“都可以!堂兄想玩什么?”
姬诵:“等等……”只是想出去玩的话,来找我就行了,还要找禽干嘛?
“我这两天在郊外练剑,公子一会儿要跟我一起吗?”
“我也可以练剑吗?”
“呃,这个不行……”
姬诵安静地等了一下:“虞。”
没有人回应。
君陈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说:“兄长?”
依旧没有回应。
“兄长!”
伯禽猛地抬起头来:“嗯?怎么了吗?”
“君世子有话要说哦。”
于是伯禽和叔虞一起看向姬诵。
“……”姬诵站起来,“没什么。我是想说,既然人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虞,你今晚还回家吗,还是说要留宿。”
“啊?我不知道……”
“那你倒时候决定吧。我先走了。”
君陈跟着他起身:“我送君世子回去吧。”
姬诵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径直走到门外,一只脚迈上马车,又突然停下,回头。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来当我弟弟?”
君陈:?
君陈保持笑容不变:“公子,我的年龄比你大哦。”
姬诵稍微偏过头去:“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不是弟弟的话,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君陈内心了然。“嗯,虽然我也想帮公子的忙,但是我给别人当弟弟的话,兄长会伤心的。——还有其他弟弟也是。”
“那好吧。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姬诵马上说道,扭头上了马车。“我走了。你们和虞好好玩。反正我是不会因为这种事伤心的。”
姬诵快速拉上了门,独留君陈看着远去马车若有所思。
“陈,我回来啦!”伯禽兴冲冲地推开门,叔虞跟在他身后。
“兄长。”君陈放下书简,目光转移到伯禽的手上。“这是——你们不是去练剑吗?”
伯禽将手上的包裹放下。“我们在郊外遇到了出去打猎的几位叔父,邀请我一起试一试。这是我打到的兔子,待会儿送去厨房处理,明天吃烤兔肉。”
“还遇到了载。”叔虞有些困惑,“可是明明上午的时候载说他要上课,阿兄也没有答应他……”
季载看到他也很慌张,特别是叔虞直接问出了口。不过季载悄悄拉住他说自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
“对,还有小叔父。他还怂恿虞跟他一起求着上马一起打猎,还好叔父们明事理,没有一个答应的。”
叔虞:“可是那个看上去很好玩——”
“不行,你还是太小了。”
“好吧,那等我长到多大才能骑马?”
“至少——”伯禽转头,“至少长到有君陈这么高。”
叔虞跟着看了一眼君陈,又看看自己,沮丧道:“那还有好久哦。”
君陈道:“人总会长高的,公子再过几年就到了。”
“嗯嗯,娘亲和兄长也是这么说的,只要我好好吃饭,就会像竹笋一样长高!”
叔虞用手比划了一下。“哎呀,衣服好粘,好多汗,该洗澡了。”
伯禽:“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会洗澡哦。我先走啦。”叔虞拉住一个侍人,跟着她离开了。
伯禽回过头,发现君陈还在看着叔虞。“怎么,公子很活泼吧,看上去就很有精力的样子。”
“是啊,感觉跟他兄长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君陈收回视线,“君世子向来和今天一样吗?”
伯禽思考了一下:“哦,你是说今天他自己离开的事吗?——诵他有时候就是这样,觉得无聊想走就走了,不是因为生气或者别的原因。”
“……真的不是因为生气吗?”
“不是啦。我以前也跟上去过,然后他很认真地跟我解释了,他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希望我来找他。”
“我明白了。”君陈道,“不过这种行为很容易让其他人误会吧。公子诵做事还是比较任性呢。”
“啊,这也难以避免吧……”
“一般比较任性的人,有时候是会在一些无人关注的小事上较真的。”君陈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他离开的原因到底是想回去,还是因为某件事生气了呢?”
伯禽在原地怔愣了好久。
“啊,这个,我没有想过?”
君陈:“还有,公子虞今天是要留宿吗?”
“是啊。”
“那兄长今天跟我一起睡吧。”
“好啊。——不过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君陈重新把书简拿起来,不再看伯禽。
“因为兄长已经快一天没和我说话了。我比较任性,会因此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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