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野,我错了。”
白渊倦在萧城野怀里,声音又轻又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哈……”萧城野抱着怀里的人,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孤度。
“我生气了,哄不好。除非……除非你说句好听的。”
萧城野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他半眯着眼睛,等待着白渊翻脸拒绝他。
“宝贝儿。”白渊没拒绝,反而抬头看着萧城野,眼睛里的泪光一闪一闪的。
“再说。”萧城野把头偏过去笑,笑得张扬又得意。
“还有呢?”萧城野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亲爱的。”白渊还就偏偏配合他了。
“再说?”萧城野意犹未尽。
“老公。”
萧城野心里乐开了花。他倒是奇怪了,今天白渊怎么这么温顺听话?
“再说。”萧城野变本加厉。
“我操他妈了个逼的,一个破外套就想泡我妹?!”
“哈???”
萧城野猛地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就被飞来的一条裤子挡住了视线。
“我操他妈,我操他爸,我操他二大爷!”
“冷静,冷静啊!”
“冷静个吊,我妹被猪拱了!!”
“闭嘴吧,还没打起床铃你叫什么叫?”萧城野很不满地扯下头上的裤子扔了回去,对于曲湾打碎他美梦的行为深感愤怒。“吵个屁!”
萧城野这么一吼,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萧城野叹了口气,重新躺回被窝里:“你咋了?”
“野子,真不是我想吵的……”曲湾咽了口口水,耳朵和脖子因为刚刚的怒吼而充血通红,“昨天我妹来探监,说刚刚在大厅是碰见一个Alpha,一上来就给她披外套!还问她是不是Omega!我去……野子,你能懂不,我白菜被猪拱了!”
“外套而己,普通搭讪,又没发生什么过分的事。”萧城野翻了个身,漫不经心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泡白渊的。如果白渊是曲湾他弟,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气晕了。
“什么?!这还不过分?!!”曲湾瞪大了眼睛,“那还想怎样!亲嘴吗!?”
萧城野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说曲湾,你也别太大惊小怪了。”一个囚犯说道,“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你也别怪萧哥和你恋爱观不一样,毕竟人家是情场老手了。”
“对啊,又没真对你妹做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好心呢?”有一个囚犯搭腔道。
“但愿吧……”曲湾见和这些人说不通,自顾自地闭了嘴。
“对了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泡那些Omega的?让我们学习学习。”成诚从上铺探出半个脑袋,“以后出去了也能讨个对象。”
“我们萧哥,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人家不光片叶不沾身,还能采两朵花呢!”
“泡Omega有什么意思。”萧城野被夸爽了,往起坐了坐,靠在床头上准备好好给他们上一课:“我泡过一个Beta。”
“啊?”房间里一片嘘声,大家面面相觑。
“萧哥,你不是情场老手吗,不是只看得上极品Omega吗?怎么沦落到去泡Beta了?”成诚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啧,你懂啥?”萧城野瞪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旁边的成诚,“这Beta可不是一般的Beta……”
“……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185的个子,还总爱摆臭脸,特别的要死,看起来就有征服欲。”
“185?臭脸?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咱狱长?”
“不可能!萧城野再牛逼,他能泡到狱长?你他妈动动脑子吧!”一个囚犯嗤了一声,一脸鄙夷地看着说这话的人。
“诶,你们说咱狱长是什么性别?”见气氛不对,成诚巧妙地换了个话题,“我挺好奇。”
“一看就是Alpha啊,那还用问。”
“我从来都没闻到过他的信息啊……不会是Beta吧。”囚犯们纷纷表示猜测,激烈地争论起来。
“狱长的信息素也是你能闻的?搞笑。”萧城野看着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老子还没闻过你他妈还想闻?
“如果他真是Beta,老子一定马上要了他!他妈的看他那张脸就……”
“滚!!!”
“谁给你的胆子,敢意淫狱长?”萧城野突然一嗓子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着,不清楚萧城野又怎么了。
“以后再让我听到这话,老子——”
话还没说完,起床铃响了。震耳欲聋的铃声完全盖过了萧城野的声音。萧城野盯着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完了后半句话:
“——杀了你!”
操场上的雪很厚,而且已经结决了。萧城野扛着铁锹,把白渊办公室那幢楼前的雪一块一块地铲走。雪块被铲起来的声音倒是很悦耳,只是萧城野现在没心思听。
说是来铲雪,鬼都知道他到底想干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单调的铲雪声中,忽然混进来清脆的脚步声。萧城野停下动作,抬头,正与刚走出大门的白渊对视上。
“长官。”萧城野叫了一声,没了先前的挑衅与轻佻,而是毕恭毕敬的——好像他真是什么遵纪守法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优秀囚犯一样。
白渊什么也没说,低下头躲开萧城野那道炽热的目光,像没看见他似的往前走。
“白渊!”萧城野一把扯住他,咬牙切齿:“老子和你说话呢!”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白渊依旧冷着脸,甩开萧城野:“别再打扰我了。”
“我那时有些冲动了。”萧城野跟上白渊,自顾自地说道,“我误会了你们的关系——因为我真的很在意……”
“所以这就是你控制我的理由?白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怒视着他,“我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你都要管?”
“你和别人走得太近我很难受!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很……亲近。”
“亲近?“白渊冷笑了一声,“如果像你说的,做过几次就算是亲近的话,你亲近的人应该不少,不差我这一个。”
“没有……”萧城野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吞了口口水,牵起白渊的手:
“我只对你……”
“少睁眼说胡话了。”白渊把手从萧城野手里抽出来,从口袋是拿了张纸擦手:“你身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自己招蜂引蝶,要求我守身如玉?你真他妈的搞笑。”
“我没……”萧城野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根本无力反驳,因为白渊说的确实是实情——至少之前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警长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白渊现在很不爽。
他走到桌边坐下,立即有人递来一杯热茶。白渊抿了一口,抬眸看了看窗外。
……萧城野没追来。
他似乎更烦了,茶水升腾的热气朦胧了他的双眼,使他的眸子里氤氲一片。
“滴答。”
一滴水珠从他下巴上滑落,滴进茶杯中,在浅绿的水面激起一层涟漪。
“妈的……”
白渊抬手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下巴,咬紧了牙。
“老子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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