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墨非白能感受到陶怀璟清浅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烧鸡味。
墨非白用两根手指抵住陶怀璟的下巴,问:“你不是要养我吗?可我还什么都没吃呢,你怎么就要吃我了?”
陶怀璟皱眉,他知道墨非白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很饿!还没钱!
贫穷、饥饿且美食在眼前却吃不到的陶怀璟心情十分烦躁。
墨非白哄道:“我们不是还有钱吗?可以先买点人类的食物,吃点垫垫肚子,然后洗澡,你再慢慢享用不好吗?”
陶怀璟有点不太乐意,但一想到人类养猪还要喂饲料呢,而他完全没有尽到饲主的责任,便妥协了。
两只兽坐在床上,掏出身上的钱开始清算家产。
墨非白从麒麟那里拿了一万块,出门后买了个三千多的墨镜,刚才又替陶怀璟付了饭钱,现在还剩约四千块钱。
陶怀璟就更穷了,他全部身家也就一千多,刚才又支付了三百的房费。
陶怀璟疑惑地问:“你的钱比我多,为什么还要我养?”
墨非白在心中叹气:分明是你主动要养我的……
可他并没有把实际情况说出来,而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光有钱哪里够啊?像我这样的小妖,要是不找个大妖当靠山,是会被别的妖欺负的。”
陶怀璟觉得这话在理,而且他还有些骄傲。
他可是凶兽饕餮!
只有他欺负别的妖兽的份,没有别的妖兽敢欺负他。
就是他一直没吃饱,那些小妖骗了他逃跑,他却没办法去追。
墨非白抬手,将陶怀璟因为刚才动作垂在眼前的头发撩在一边,安慰道:“以后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不费什么事,墨非白已经知道了胡小毓和林叶的身份、工作、身在何处……
关系总要分个亲疏远近,对墨非白来说,现在自然是眼前这只小饕餮更亲一点。
至于对错……他们兽类只讲究弱肉强食。
而且,本来就是那两只小妖先许的诺。
墨非白没什么愧疚心理。
陶怀璟没把墨非白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他并不是特别记仇,他气的只是自己没能吃到饭。
若是以后遇上那两只小妖,他肯定会讨回来。
但若是遇不上,他也不会特意去找,那太消耗能量,不划算。
陶怀璟的心思很少,除了吃,目前没有别的。
现在他养的唯一一只兽不能吃,那他就要出去觅食了。
同时,他还在心里盘算着,以后有机会要多抓几只兽养起来,这样才能填饱肚子。
墨非白带着陶怀璟去吃了烤鸭,然后又去簋街吃小龙虾等。
见陶怀璟吃虾时直接带壳嚼,一向优雅的墨非白有些无奈。
“剥壳比较好吃。”墨非白谆谆诱导,“反正你也难以填饱肚子,不如慢一点,享受进食的愉悦。”
他把剥好的虾仁放到陶怀璟眼前的碟中。
陶怀璟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地品尝了这枚虾仁。
确实是纯虾肉比较好吃。
“但剥虾太麻烦了。”陶怀璟没有那个耐心。
墨非白也不是什么勤快的兽,让他剥一两个虾他还愿意,若要他剥几十斤,他才不愿意亲自动手。
他一抬手,一片小小的雾气恰好遮住监控中他们的位置。
白泽属水,他对水的运用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接着他指尖微动,一个个小小的水滴就化作细刃,切开了虾壳。
他拿筷子逐个将虾仁夹出来摆在碟子里。
陶怀璟眼睛亮亮的,发出一声惊叹。
他养这个兽也太有用了吧!
“你是什么兽啊?这一招还挺厉害的。”
墨非白谦虚地笑笑:“也就这点物种天赋,不足挂齿。”
陶怀璟忙着吃虾,很快就忘了在意墨非白是什么兽。
把那几千块钱吃完,天已经快亮了。
陶怀璟依旧没吃饱,但好歹没那么饿了。
他们作为灵兽,其实不必每天都休息,只是不睡觉,一个老是饿,另一个觉得无聊,所以回到宾馆,他们就准备洗洗睡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陶怀璟不太放心把墨非白单独呆在外面,万一这只兽再跑了可怎么办?
“一起洗。”
“嗯?这不太好吧……”墨非白皱眉,他可是正经兽来着。
陶怀璟对于人形的裸-体没有什么羞耻的,只是别的人类都穿衣服,而且听说在外面裸-体的话还要被抓起来,他也就穿衣服了。
墨非白却没这么坦诚。
“我保证不跑!”他举手立誓。
陶怀璟现在一点都不轻信别的兽,拽着墨非白就进去了。
若是墨非白真的不愿,怎么可能被一只小饕餮拉动?
他嘴上说着不愿,行动上却十分配合。
但墨非白还算是君子,进去后就闭上了眼睛。
作为属水的白泽,他要清洁自己,完全不需要用人类的方式洗澡。
他的衣服更是皮毛所化,和寻常衣物不同。
水雾在他周边绕了一圈,他浑身上下依旧是干燥的。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那水滴不像是落在地板上,而像是滴在他心田。
其实,若是墨非白有心偷看——其实根本用不到“偷”这个字,因为陶怀璟就没打算避着——白泽神识之强大,不用眼睛也能看到。
同样,他现在还算是个君子,不想看小饕餮洗澡,就需要屏蔽自己的神识。
墨非白在心里感叹:这涉世未深的小饕餮也太没有戒心了,如今这世道,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
现在的陶怀璟就是一张刚被描了几笔的白纸,他连很多生存规则都没弄明白,更别提男女或男男之事了。
他没什么不好意思,更不觉得这样做有危险。
洗完澡,简单擦拭一下,陶怀璟没穿衣服就走了出去。
因为他只有那一身衣服,没别的可以替换。
水声停止,听到脚步声出了浴室,墨非白才睁开眼睛,紧跟着出去。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墨非白移开视线,银发遮挡的、平常白生生的耳尖有些泛红。
陶怀璟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
他又问:“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说着,他几乎是跳到了墨非白跟前。
墨非白回到浴室,拿起陶怀璟的衣服,手上稍微用力一甩,本来味道杂乱、皱皱巴巴的衣服清洁如新。
“穿上。”
陶怀璟“哦”了一声,没有避着墨非白。
当他弯腰提裤子时,脊骨勾出漂亮的弧度,那处挺翘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红、还沾着点水汽。
墨非白默念一句“色即是空”,心道,若不是他清楚这只小饕餮是真的不通情事,换了别人,只怕会以为小饕餮是有意勾-引。
陶怀璟心心念念的都是即将品尝的美味,很迅速地穿上衣服,再次扑到墨非白身上。
他扒开白短袖,张嘴准备咬上那莹白如玉的肩头。
牙齿被两根手指抵住。
陶怀璟一用劲,舌尖上卷,尝到鲜血的味道。
他像是在吃什么美味,舔舐、吮吸。
比起人类的血,白泽的血没那么黏稠,也不很腥。
陶怀璟觉得十分香甜。
而墨非白的感受就有些难以言喻了,柔软的舌尖像是灵活的蛇,却更温热软绵,明明只是触及他的手指,但墨非白却感到灵魂都有些颤栗。
他掩饰地说道:“你,你喝两口血就可以了,还真想啃掉我一块肉啊。”
他可是白泽!
就连偶尔掉的毛他都要保存起来,不会轻易送人或送兽的,更别提血肉了。
此时,陶怀璟已经听不到墨非白的话。
手指那一点出血量已经不能满足陶怀璟了,他的唇贴着墨非白的手心移到手腕处,再次咬下。
墨非白发出一声闷哼。
有些微微的疼,但更多的是酥麻……
陶怀璟有点上瘾,根本不愿停下来。
墨非白无奈,只能用“武力”制止陶怀璟。
陶怀璟的身体软软地倒下,被墨非白接住。
动作有些轻柔地把陶怀璟扔到床上,墨非白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腕,低声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就是觉得这只小饕餮好玩,逗一下,怎么到现在吃亏的都是他呢?
吃老婆的亏,那能叫吃亏吗?
此时的陶陶还不知道,他喝的每一口血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06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