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虫，晚上好^_^”然而小智故作萌态的机械语音并不能缓解紧张的气氛。江泽面无表情打开舱门，提起乌尔塞了进去。

“那些亚雌……”被扣上防护带的乌尔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无礼的，这位少公爵完全可以不管他们独自离开，带上任何一只虫崽就已经是解囊相助了。

江泽看了看他，“会开吗？”随手又扔了两个崽子进去，手扶在舱门上。

“会！”乌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主驾驶位上，他迟疑地开口，“我的飞行器驾驶课程考核满分。”

“行。”江泽随手关了舱门，“小智，将我的权限移交给主驾驶位。”

“好的主虫。”小智将驾驶位调整为更适合乌尔操作的样子，“小主虫，小智为您保驾护航哦～”光球静静悬浮在他的左手边，随着语音一颤一颤的。

“打开防护罩，从现在开始不要给任何虫开门。下一次震动时，把所有火力对准你面前的墙壁。”江泽随手捡起门口昏倒星盗的武器，转身消失了。

乌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即便雄虫运筹帷幄的态度让虫安心，但自己的手心仍被汗浸湿，突然他的手被握住了。

“乌尔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格利脆生生的承诺彰显着他的天真。但是那象征着卡俄斯皇室的大眼睛，湛蓝如虫族最宜居星球的天空，却无不提醒着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之悬殊。

相比于格利，德尔芬·布洛作为公爵唯一继承人，牙现在是少了点但心眼子多一点，他对雌雄地位的观念了解的更为深刻。

正因如此，害得他每次都比格利慢一步！他也要牵手！

于是片刻后，乌尔两只手都被牢牢牵住了。他无语凝噎，等会儿要他用头撞武器发射按钮吗？

“殿下们。”突兀的声音在这个堆积着星盗从各种地方搜掠来的物品间响起，“舟车劳顿，照顾不周。还请下来重新接受款待吧。”

乌尔感到毛骨悚然，角落处废弃的椅子上原来一直坐着虫，气息的隐藏到好像他从没有存在过。他的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神色，举手投足动作优雅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很抱歉不能让你们离开，你们远比那群亚雌崽重要的多。”他理了理手套，打了个响指，飞行器解除了戒备状态。

当艾利欧公爵之子不在的时候，小智服从的第二顺位，是管家。

……

“怎么？不行了？”赫菲斯笑得愉悦，看着江泽半跪在地，眼里杀意溢出，“没想到抓了只老鼠，差点把我的船啃坏了。”

江泽充耳不闻，只盯着掌心若有所思，雄虫的身体到底不如雌虫，再放点血行动能力都要丧失了。

“啧。”赫菲斯在感到被无视的几秒后立刻踹在了他脸上，金属与骨头的碰撞硬生生的让人牙痒，“不如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让我的飞船频频失控的？临死了就不用藏把戏了。”

估摸着赫菲斯的理智程度，江泽缓缓开口，“你知道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他抹开脸上的血，痛觉让他清醒了几分，“只要我靠着墙壁，不管是刀还是拳头向着我时都会收力。”

“猜的不错。”赫菲斯敷衍地鼓掌，顾而言他的回答让他脖子紧了紧，“现存任何已知武器都无法在外部摧毁我的船，但可惜这只是半成品。内部脆弱，任何威胁到内部的危险都不会被允许进入。你是个意外，我会将你清除。”

他咬牙转了转脖子，直到牵动了某个部位他才舒服地叹了口气，“那么我也告诉你我发现的有趣的事。从刚刚开始，你就有意让你的血不沾到地板上。是在等什么时机么？”

伴随着话音落下，祝贺带着三个崽子走了进来，他们的表情是绝望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贴在脑门，江泽乌沉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们。

祝贺没什么表情，倒是赫菲斯表情玩味，欣赏着猎物的每一寸神情，企图看到他最喜爱的——绝望。

突然，江泽轻笑出声，“你的镜片总是反光。”

祝贺皱眉，不禁抬手碰了碰镜框。

三个虫崽迅速挣脱了星盗的桎梏，从生物膜穿了出去。星盗刚要去追。

“别动。”江泽轻声开口。

不等任何虫反应，金属从他的袖口蜿蜒而出，包裹住他的手展开扩张成一个圆筒，寒芒随着抬起的动作在弧口流动，“3…”

没有21，以至于赫菲斯来不及反应，江泽手臂前的空间迅速扭曲。没有轨道，扭曲停止的一刻，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席卷了整个中控室。

反应过来的虫迅速穿过生物膜，来不及的则和中控室里所有的仪器一起湮灭。

“呜！”随着生物膜的蠕动，比以往更大的震动带来了着所有虫都清晰可闻的悲鸣。连续不断，几乎刺穿大脑。

血从江泽耳朵里流出，他感到有些困了。

赫菲斯站在他面前，背后的生物膜似被火烧，每一条脉络都发着光，“所有虫，弃船！”他向前一步，身后宛如太阳初升，江泽看得有些恍惚。

“你很好。”他笑着。

刚走近了半步，“嘭！”赫菲斯被突然出现的小型飞船狠狠撞进角落，原本将要刺上江泽脑门的长尾无力地在他身旁垂落。阴影将他吞噬。

江泽收回目光。

“上来。”一节纤弱的手臂伸到他的面前，亚雌脸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但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赫菲斯此刻不是不省人事的话，大概可以认出这是他那不能再熟悉的雌奴。

江泽毫不犹豫上了船，看向角落里的亚雌虫崽开始数数。

“不少。”米尔扯了扯嘴角，“等逃出去之后，你答应我的条件也别少。”

“当然…”话音未落，江泽再也撑不住了，靠着舱门滑坐在地。

……

“我爱你。”

“……”他垂着头不曾回应。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别担心。我会独当一面，我不会让父亲左右我的虫生。”一双温暖的手托起他的脸，让他不得不迎上那滚烫的视线长久对视，“不要说谎，我知道你的心意。”

他逃避地看着那张翕合的嘴，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柔软附上他的左眼。虔诚到让灵魂随之震颤。

他惶恐着，却察觉到一股凉意侵袭。

“很适合你。”

他摸了摸眼前的物什，小巧的装饰。并不影响目视。

既然你说合适，那我会戴着。

因为我也爱你。

对不起?又让江泽挨揍了。

下次一定加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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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碟中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