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跑了。

艾弗莉意识到，自己好像搞砸了。

她很准确的降落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没有开灯的屋子一片漆黑。

很好地掩饰了一切，她想。

女孩站在那里，似乎是过了好久，才蹲下身子。

或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坦白一切？她沉默着，呼吸着，在空荡的房间，就好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艾弗莉忽然明白了五号的一些想法，那个时候的五号刚刚从未来回来，和他们吵了一架。

她记得那个晚上，自己爬上顶楼，对方正喝着酒，他看起来比自己小好多，但是他已经度过了自己两倍多的年岁。

那双眼睛被酒气蒙上，看向她时弯起来。

[“艾弗莉？”]

他坐在那里，扔了一瓶酒给她，“我把你捡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未来是什么样子？”她打开酒瓶，问他。

五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乱七八糟的，我一个人到处乱走，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喃喃着，好像那一刻变回不到十岁的孩子，又在下一秒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过去。

那一天晚上，五号喝了很多酒，他倒在天台上，呼呼大睡，是艾弗莉抱着他回到房间，她坐在那里看着他好久，最后只是帮他拉了拉被角，然后起身离开。

她是感谢五号的，即便五号自己有可能都不怎么清楚是从哪里把她抱回来的，但是归根结底，如果没有五号，或许她早就已经死去。

而现在，她一个人落到这个世界。

实际上，来到这里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的家人，可是没有，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哈格里夫斯们。

她没有去处，就像落到未来的五号。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蹲在那里的艾弗莉抬起僵硬的手臂，拿出手机。

是露易丝。

[艾弗莉，我想你喜欢这个，我在这里看到了与大都会不同的星辰。]

附带的是一张天空的照片，它拍摄于半个小时前。

“……”

她忽然深呼吸了一下，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一样，颤抖着站起身，良久，才按着手机屏幕打下一行字。

[我喜欢这个，露易丝，谢谢你。]

她看向窗外的天空，那里繁星点点，有一朵云飘在天上，远处的星球日报在星辉下触手可见，好的艾弗莉往好处想，她想，起码有个暂时的落脚点不是吗？

[艾弗莉你还没睡！]露易丝看了眼时间，明显超过了该睡觉的时候。

[我有些睡不着。]女孩很快发过来一条消息。

露易丝想，或许是今天的卢瑟晚宴的事情，艾弗莉入职这些天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你可以和佩里说休息几天，他会同意的。]

[露易丝，我会的，不过我觉得我还可以：p]

倔强的女孩，露易丝叹了口气，让对方和佩里说晚点去公司，现在最重要的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去睡觉，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放下手机开始收拾东西，她明天还有个采访，也要快点休息了。

温热的水让艾弗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已经和佩里说了明天晚点过去，佩里很快回复了消息，并告诉她明天不用去也可以，艾弗莉感动地抱着手机滚了一圈，才在露易丝的催促下走进浴室。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

她泡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才结束这项活动。

感谢露易丝，艾弗莉想。

她抬手擦拭掉浴室镜面上的雾气，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叹了口气。

“嘿，艾弗莉，”她看着自己说，“你需要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去上班。”

那双蓝眼睛混沌一瞬，清醒过来后艾弗莉打了个哈欠。

她没有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转身向卧室走去。

房间里很快响起了安稳的呼吸。

*

“嘿，吉米，早！”

男人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哦艾弗莉，已经快中午了！”

女孩走过来，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显得精神了很多，“是的…我睡了个好觉，你知道的这几天碰到的事情太多了。”

“你是对的，”吉米表情严肃的点点头，“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一堆。”

“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一堆。”女孩笑着附和。

她看起来还好？克拉克肯特听着两人的对话想，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艾弗莉，你还好吗？”

“实际上还不错，我睡了个好觉？”

这是她第三次说这句话。

第一次是她回答佩里。克拉克肯特意识到不太对，但是又不清楚到底那里不对劲。

“那就好，”于是他只能这样说，然后将桌子上的小盒子拿过来，“苹果派，你要尝尝吗？”

他看到女孩的眼睛亮了亮，靠近了一些，“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不嫌弃我的手艺？”

他忽视掉吉米调侃的目光，看着艾弗莉拿走一块苹果派。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艾弗莉离开后，僵硬的滴水兽也活过来了。克拉克看着他拖着披风离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他有些担心艾弗莉，于是放开一些听力，听到了女孩微弱的心跳声。

她似乎还没缓过来，克拉克肯特躲在大都会夜晚寥寥无几的云中想。

他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女孩站起身，心跳声也平稳了才收回听力。

回到家时，已经三点多了。

睡不着了，他满脑子都是B和艾弗莉隔着训练室玻璃面对面的场景。

克拉克肯特头疼地坐起身，他的额前散落了一绺卷发，皱起的眉毛让蓝色的眼睛显得有些像是古希腊油画。

男人爬起来，来到厨房，拿出前段时间玛莎邮寄来的苹果，超级大脑不禁想，今夜布鲁斯是不是也没睡，他回来的时候还听到蝙蝠侠痛击罪犯的声音。

“……”

蝙蝠侠确实没有睡。

他沉默地回到哥谭，痛击罪犯，拐了一条街，继续痛击罪犯，将人扔到警局，然后更沉默地回到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在那里等他。

花白的发丝让蝙蝠侠意识到这位老管家已经等了他太长时间，他摘下头套，疲惫的蓝眼睛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张张嘴，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长久地叹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叹息，连带着肩膀都沉下去。

“阿福，我好像又搞砸了。”

阿尔弗雷德上前将他的披风解下，“老爷，我以为您已经过了不成熟的年纪。”

“我知道，只是…”他想到那个女孩，她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自己，“她经历很多。”

她的攻击避免了所有致死的可能，但是眼神中却在锁定他的致命点，这正是蝙蝠侠确定女孩曾经下过杀手的原因。

他不确定她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

但她说他们不得不那样。

…他没有保护好她。

“布鲁斯老爷？”

他猛地回过神，看到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的眼神，皱起眉，“阿福，我刚刚走神了吗？”

“是的，”阿尔弗雷德点头，“我刚刚叫您您没有听到。”

“…我明白了。”

一声叹息从阿尔弗雷德口中传出，布鲁斯韦恩看向他，听到他语重心长的话，“布鲁斯老爷，您需要睡个好觉，而您的关心可以不用体现在我身上，现在更需要它的是艾弗莉小姐。”

“世界终究是不一样的。”两个世界终究有差距。

“您如果想了解她，就应该好好和她聊一聊。”而不是在这里怪罪自己。

脱下蝙蝠战甲的布鲁斯韦恩垂下眼眸，抿着唇。

“如果您还想继续当蝙蝠侠雕像，我建议是在您床上，而不是在这里。”

“阿福我知道了…”

老管家收拾战衣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他，“希望您是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

蝙蝠侠活雕像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浴室。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希望您没有忘记您还没有给艾弗莉小姐礼物。”

哦，蝙蝠镖，蝙蝠侠想，他答应她的。

*

“吃到这个我今天一天都会有好心情的！”

克拉克肯特想，这个夸奖太超过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克拉克。”

她的话又轻又重，落下后笑着回到了座位上。反倒是让站在那里克拉克愣了愣，他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身后的吉米挂到他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兄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感受到这视线的真诚，吉米奥尔森沉默了两秒，收回手臂抹了把脸，“当我没说。”

艾弗莉坐到工位上，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名片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找到了名片上的line号，申请了好友。

对方通过的很快。

[维尔，抱歉，我昨天忙得有些晚，忘记加你了。]

[哦，甜心，你还不用为了这件事道歉，就算你不加我也情有可原]

[你不用这样维尔]艾弗莉觉得对方好像总是把自己看的很低，她皱了下眉[你的脚还好吗？]

[就那样，我甚至今天又跑了个新闻，相比于大都会，还是哥谭这边的新闻更吸引我]

好吧，艾弗莉想，她应该没换药[有什么有意思的吗，我想听听，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停下脚步去换药，放心，为了跑更多新闻我会的，至于有趣的，等我结束再来找你]

说完，那边就不再发来消息了。

艾弗莉想了想，发了个好的过去，然后就开始浏览起今天的新闻。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哥谭小报的一角，那是一篇批判蝙蝠侠的文章。

路过她身后的克拉克肯特看到她在看这个，脚步没停但是心中的超人已经抓着披风飞来飞去好几个轮回了，甚至还打了几个滚。

但艾弗莉只是在想。

蝙蝠侠没有给她蝙蝠镖。

一场家庭危机()但很快会解决，我们小狗很会哄自己

布鲁斯：是我的问题

艾弗莉：是我的问题

克拉克：？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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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