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图新鲜,两姐妹鸡杂店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姜不器忙得忘乎所以,已经把前段时间的人和事全部抛之脑外。
更是把试图忙里偷闲的方无为拉回岗位。
两人像是上了发条的驴一样,从早忙到晚,连随春生都看不下去了。
在某天歇业后,随春生幽幽地飘到二人面前:“你现在和外面那群做小买卖的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是勾起了姜不器思绪,她手里还拎着准备回家吃的边角料,沉默半晌才抬头。
“不然呢?”,我不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吗?
“明天也给我也整点儿。”
“一天到晚的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姜不器在袋子里掏来掏去,拿出一盘什么东西,放在之间开业时准备的供桌上,“今天只有这些了,将就吃哈。”
“话说,是春生姐要吃嘛。”,方无为凑过来,见姜不器点头后,她继续说到:“你从哪儿整的春生姐的照片呀……”
话音未落,只见姜不器从抽屉里掏出一炷香来。
“唉!”,见势不妙,方无为一个猛虎下山之势向姜不器扑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咔擦一声,一缕火光窜出,瞬间点燃了姜不器手中的香。
霎那间,天旋地转,姜不器只能听到方无为畸变的声音。
“十字路口……厉鬼……抢食……”
好家伙,这是又触发了什么规则怪谈……
姜不器不语,只是一味的扶额苦笑。
等再次睁眼,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方无为随春生。
“无为……随姐……”,姜不器试探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但那声音像是在街对面便反弹再次进入了她的耳朵。
莫名的恐惧涌上姜不器心头,那是一种原始的、近乎于兽性的警觉。
新店开业的兴奋感褪去后,姜不器才这才真正的开始审视这个地方。
老城区的公共设施老化得十分严重,傍晚十分路灯才颤巍巍的亮起来,居民就如同这街道一样,已经步入暮年,周遭只有他们一家发出的声音。
像是察觉到姜不器的情绪,明明是傍晚,街道上去绵延开了一阵雾气,雾气接触到姜不器的瞬间,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那一瞬间,脖颈处传来寒冰一般的触感,几乎要把她灼伤。
这是一种渱洲从未有过的寒冷,似乎更接近遥远的北疆,姜不器被雾气冻得睁不开眼睛,四肢僵直,甚至能够感觉到生命从她身上慢慢流逝。
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上,如春风化雨一般。
姜不器的身体再次苏醒。
“无为?”,她十分艰难地移动到旁边的椅子上,直觉告诉她,是方无为在回应她,“这是怎么了?”
脸上黏糊糊的,让她很痒,于是她下意识伸手,这才发现,脸上是血痂。
血痂?
姜不器仔仔细细地检查,却发现自己脸上并没有伤口。
周遭的昏暗,让姜不器有些不安,她试图呼唤着方无为和随春生名字,但无人回应,店里的环境突然从熟悉过渡到陌生。
“姜不器。”
是一个喑哑的声音在呼唤她,似乎是在说什么语言,但是她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姜不器试图掏出手机和方无为联系。
但随着手机屏幕亮起,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手机如同一块白板一般,姜不器看不清上面任何内容,而手机也无法照亮前面任何物体。
姜不器的前面如同出现了一个黑洞,汲取着姜不器世界里的全部光线。
不是吧,又撞鬼了?
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稳,姜不器已经快把过往种种怪诞离奇的事情忘却,结果今天又来。
姜不器无语,但姜不器没地儿说。
“有什么事?”,姜不器睁着眼睛,却只能看清楚自己,五感逐渐从身体剥离,严重的不适感从脊背蔓延开来。
不对,不对。
她尝试掐虎口让自己清醒,可是直至血液从虎口流出,她都毫无知觉。
我不会变植物人了吧?
姜不器脑子乱糟糟得,她起身,顺着记忆摸索到收银台后面的躺椅上,颤颤巍巍地坐下。
躺椅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回,给了姜不器一点儿聊甚于无的安全感。
算了,不想了,等着无为来救算了,正好还能休息一下。
想着,姜不器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躺椅。
但是,外头那个莫名出现的声音,断然不会让姜不器如意。
就在姜不器马上就要进入梦乡时。
脚步声突兀地响起,先是在很远的地方,但很快,这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像是雨点儿一般,滴答作响。
最终停留在姜不器的耳旁。
嗯啊的有完没完。
睡眠不足的姜不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正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姜不器随手抄起收银台上的东西,就要往那脚步声发出的位置上砸。
然而就在此刻,那被姜不器随即选中的物件儿,竟然周身发出霓虹一般的光芒。
屋子里骤然如青天白日。
“我靠。”,过于刺眼夺目的光芒快把姜不器闪瞎了,也顾不得什么,只有立马遮眼睛的份儿。
半晌,光芒褪去,姜不器再次睁开眼。
“无为?”,回来了。
方无为脸色煞白,颤巍巍地上前,“你……你没事儿吧。”
姜不器摇头,想要伸手安抚她,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死死握着一个物件儿。
这不是师傅给我的……嗯……法器。
虎口伤口这时才传来痛感,血液顺着那月牙形的伤口蜿蜒而下,如同蛟龙一般盘旋在法器上。
“怎么回事?”,姜不器迷茫地问,顺带还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
本想追问,但见着方无为越发没有血色的脸颊,姜不器心急如焚。
“怎么回事?”,她也管不到什么法器,上前将方无为仔仔细细的检查。
“你胳膊是怎么回事?”,方无为胳膊上赫然出现一条狰狞的伤口,似乎是新伤,伤口渗血还未完全凝固。
见方无为摇头,姜不器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我脸上的血……是你的……?”
方无为自然是不会作答,姜不器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有些下线,一个深呼吸后,才将心里那股子焦虑不安和忐忑压了下去。
她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一个情绪的支点,“随姐呢?到底怎么回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随春生拍拍手从外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
人?
姜不器:这到底是要干嘛?
随春生携带者真相闪亮登场,只见她把身后的人往前一推,“解释吧。”
跟着随春生后面的是一个身着朴素的男人,他弓着腰,似乎不敢与众人对视。
姜不器见他卯足了劲儿才站直,颤颤巍巍的样子让她有些疑惑。
这是始作俑者?刚才幻境中的人,仅是声音就已经让姜不器感受到了攻击性,那是一种扭曲的掌控欲,让姜不器感觉对方只是把自己当做牲口或者工具。
男人抖了好半天,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垂着眼睛,两只手不停的搅来搅去。
“我……我只是听说这家店里面……有……有人能帮我们这种孤魂野鬼……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着,这男人一边情绪激动的鞠躬道歉。
方无为这边终于有闲把胳膊上的伤处理好,她一边指挥姜不器帮自己缠绷带,一边上前示意男人从头道来。
得到随春生的应许后,男人才缓缓开口:“我……我叫简志伟,家住覵湾县,我……我……”
“他是结巴嘛?”,姜不器一边给方无为上药一边凑上前欠欠的问。
“不是……不是……大人,是是我太着急了,我……”,那人手足无措地解释,像是要哭出来了。
随春生老基层人员,处理这种情况手拿把掐,“你慢慢说,不用着急,我们就是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像是受到的随春生的鼓舞,简志伟也鼓起了勇气,“我老婆……我老婆杀了我……”
“你老婆?”,方无为推掉姜不器那还想给她仔细拾掇伤口的手,上前问到:“你老婆杀了你,警察会解决呀,为什么过来找我们?”
“我老婆……我老婆……”,说着,简志伟的腰更弯了,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的脸,让他像一只煮熟的虾。
“我……她……她跑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希望我们去抓住她?”,姜不器也上前,“我们不是警察,最多只能帮你报警。”
“不……不……我不想伤害她……”,说着他竟然小声哭了起来,“……我很爱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随春生还是保持审视,而方无为同志……
姜不器转头,就已经看到方无为用刚缠上去的绷带擦眼泪了。
“我说,你别……绷带浸水,伤口会发言的。”,姜不器从口袋里掏出不知道尽力过几次洗衣机的纸团递过去,以示安慰。
当然只收获了一个白眼。
还是随春生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听他说完。”
简志伟点头,“我想……我想找到她……”
看着简志伟脸上泛起的不正常的红晕,姜不器随即开口:“你这么爱她,直接投胎不就行了?没事儿去找她干嘛,她一个大活人,你已经死了。”
说完,姜不器随即收获了两计眼刀。
“OKOK”,姜不器做了一个手动闭嘴的手势,示意大家继续。
“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明明我这么爱她……”
工作已经影响到我写文了(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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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困兽之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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