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真丑。

这是涂兔第二个想法。

扑克牌中的小丑形象很滑稽可笑，惨白的油彩，夸张的眼影，几乎都要裂开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嗷——”

涂兔哭了。

有被自己现在的形象给丑哭的，也有突然经历这荒诞离奇的现实，从昨夜就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

西索静静的欣赏着扑克牌中的小丑哭嚎。说实话，小丑滑稽的妆容笑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哭的话真的是，巨丑。

牌里的小丑活了有意思。

一直保持笑容的小丑哭也挺有趣。

但鬼哭狼嚎堪称魔音入耳的哭声太折磨神经了。

在西索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涂兔停止了哭泣，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哭了这么久，化妆品的防水非常的好，脸上的妆容硬是没有花。

“你有卸妆水吗？”涂兔抽噎的问道。

涂兔是个神经粗壮适应性很强的姑娘，哭过一场后就暂时接受了自己变成了一张牌的事实。在能梦醒或者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只能坚强活下去。

——兔兔，即使狼狈如狗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哦。

这是人渣涂家夫妻把年幼的只有八岁的女儿丢在福利院门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嗯？”西索一时间被这跳脱的回答搞的都懵了一秒。

“太丑了。”卸掉妆应该能拯救一下这张脸，“我都被丑哭了。”

“哈哈哈。”太有趣了。

西索对牌里小东西的兴趣再次提起来了。偶尔会在眼下画上星星眼泪的油彩，卸妆水他还真的有。

看西索开了瓶盖，涂兔赶忙闭上眼。她现在就小小的一只，一滴就是一大坨。

西索倒了一滴上去，“失败了呢。”卸妆水停留在牌面上并没有渗透下去。

如果梦不醒回不去，难道就要顶着这一张丑脸过一辈子吗？被丢掉时没有哭，如同野犬一样狼狈挣扎活着都没有绝望，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心。

想哭。

已经没眼泪了。

原本已经看习惯没什么感觉的小丑牌，不知道是不是拥有了灵魂，顶着丑陋的壳子却用着娇软甜美的声音说话，突然就觉得有些辣眼睛了。

也看不下去的西索再次调转牌面对准镜子。

大拇指盖住眼睛黑暗一片看不到，等再次见到光明时，涂兔就发现牌中滑稽的小丑已经变成了一个依然穿着小丑服装的金发碧眼的可爱萝莉。

卧槽，一健整容。

“你是魔法师吗？”

西索反转了下手腕，指尖再次出现张鬼牌，纠正道，“我是魔术师。”

不管是魔法师还是魔术师能给她换脸就很牛逼。

新换的脸有着萝莉的青涩可爱，又带着即将成熟的美。

美了一会。

涂兔道：“你能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换成黑色吗？”

“可以哟~”

“眼睛换成单眼皮，鼻子扁一点，嘴巴…”

西索这会对牌中的小东西感兴趣，很有耐心的按照涂兔的要求一一调整。

再次整容过后，虽然依然能称得上是清秀，但跟刚才像是公主一样的女孩对比普通的就像是地上的一坨泥。

但，这才是她。

只是想要活着就要拼尽全力，野犬般坚强活着的涂兔。

如果顶着另外一张脸，感觉人格都被否决掉了。

看到小东西情绪莫名的低落，眼神仿佛在回忆什么，西索就猜到了真相，“这是你原本的样子？”

涂兔吸了吸鼻子，“嗯。”

“我怎么变成了你的扑克牌？”只记得收到了五百强公司的Offer，兴奋的喝了点酒。

现在连人都不是。

难不成酒精中毒死了？

“不知道哟~”

变成失去人权的扑克牌，涂兔情绪平静下来后就习惯性思考怎么活下去。

涂兔露出笑容，语气中带着点讨好的道，“在找到原因之前，还请多多指教。”

“我叫涂兔，一条想要活着的流浪野犬。”

西索沉默了下。

伸出食指和牌里小东西的手碰了碰，“西索，一个魔术师。”

“魔术师，你能把我的胸变成E杯吗？”给胸增加点脂肪不算改变。

西索：“……”

“哈哈哈，小东西你真的，真的很有趣。”

涂兔：“……”

行叭，现在她真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