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邻居依然坐在明亮审讯室里的凳子上。
监控室里的人如果看到邻居睡觉,就会在喇叭里发出声音把她吵醒。
伊芙消除自身存在感带着圆圆进来的时候,看到邻居要死不活状态的时候都惊呆了,忍不住问道:“他们不打算让你睡觉吗?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这样审讯?”
邻居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只有脑袋能转来转去,向着伊芙求助道:“有没有水?”
“没带水出来,我出去给你拿点。”
说完,伊芙转身轻轻松松地打开审讯室的大门,脚步自然地走到警局的茶水间,给邻居倒了一杯水。
从茶水间倒满水出去的时候,伊芙正好看见法医和安组长正往这边走。
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伊芙一手抱着睡着的娃,一手拿着水回到审讯室。她把水递给邻居喝下来之后,邻居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早知这么苦,我就不来了。”邻居一脸后悔地说。
伊芙没好气地回她:“你以为你来是做什么,请你喝喝茶?”
邻居又抱着水急切地喝了几口,闻言叹息:“我上次报警家暴的时候,警察就是请我前夫喝喝茶的事情,半天时间都用不上。”
“我以为这次也差不多的而已。”邻居惨兮兮地哭诉。
“你也知道你上次报警是家暴……在他们看来家暴又不犯法。”伊芙道。
邻居委屈地说:“那我这次也没有犯法啊,犯法的事情不都是你来做的吗?”
伊芙无语,把睡着的孩子递过去。“给,你带带娃,我真的哄不住她了。”
邻居熟练地把孩子接过来,聊道:“不是睡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带不住了?”
伊芙把孩子交回去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前面的凳子搬过来坐在邻居前面诉苦道:
“你是不知道圆圆刚刚哭得有多惨,她是哭累了睡着的。”
邻居看了看女儿的小脸蛋,确实有泪痕。
“好吧,”邻居说,“反正我也受不了了,要是明天还不放我,你就来把我救出去。”
“那你现在可以吗?”伊芙迫不及待地指了指房间门的位置,她进来时忘记关了,现在还开着呢,邻居可以马上就出去。。
“啊?”邻居立刻摆头:“不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坚持一会儿。”
伊芙摇摇头,表示不了解,疲惫地说:“总觉得你是不是借此机会不带娃啊?”
“怎么会……”邻居嘿嘿一笑,“我可是为了明日互助会的未来。”
伊芙明白邻居的想法,不就是想整个大的吗?
“反正明天晚上8点,圆圆睡觉之前你还没出去的话,我就来。”伊芙说,她实在是不想再带孩子了。
“好!”邻居爽快地答应。
警局茶水间。
安组长捧着茶杯靠在墙边,看着正在倒水的法医苦笑:“你想笑就笑我吧。”
法医倒了水后,走过来一起靠在墙边,叹着气说:“笑你做什么,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实际上今天去抓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组长挫败地叹气:“没想到陈警官居然能摆我们一道。”
“你也别太怪小玲了。”法医说,“她涉世未深,容易被骗是正常的事情。”
安组长摇摇头,表示不愿意再提起她。
法医却继续劝道:“谁不是踩过坑才会跳过坑的呢,给她一点机会。”
安组长反问:“我还没有给她机会吗?她是小组的唯一的女生,我平时几乎都带着她。每次和她说什么的时候,我都很尊重她的想法。”
“这就是问题所在。”法医说,“她以前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是以男性为主的,在没有吃亏之前,又怎么能思考哪里错了呢?”
“唉,也许是的吧。”安组长无奈叹气。
“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在警局的女生。”法医转过身看着安组长郑重地说,“本来招的人就少,我们必须争取每一个女生。不然就你前天晚上的说辞,能说得动我?”
安组长若有所思,不过她现在对小玲的怒气还没消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随即喝水转移话题,向法医问道:“陈警官打算怎么对审讯室里的那位?”
说起这个,法医也是头疼,连连叹气:“不知道,总之,这几天你还是尽量把男队员安排到外面去。”
安组长明白法医的意思,害怕冥神前来报复直接把警局的人一锅端了。
“其实……”安组长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本来的打算里面,并没有把人抓来的意思。”
“毕竟你和我都知道,面对冥神这样的对手,我们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何况,找到证据又怎样?”
“去叫一个核弹来直接把A市抹平了就可以一劳永逸吗?”安组长笑一笑,接着说,“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一开始的计划是谈判。”安组长停顿了一下,仿佛是等着有人接话她好说下去。
法医很上道,主动问:“什么谈判?”
安组长满意地笑笑,道:“冥神干的事情无非就是制裁男性犯罪,帮助女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其实这份工作应该是法律来做。”
“我只要堂堂正正的帮助她们,那么冥神就没有犯案的必要。”
法医听了之后,笑了笑:“中间再送你一点业绩,帮助你坐上高位,是吧?”
安组长给法医一个你懂我的表情,笑道:“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安组长自己又低落起来,哀声连连:“结果现在把人一抓,还不让人睡觉也不让人喝水,这仇结得……你怎么不劝劝陈警官?”
“我劝了。”法医无所谓地说:“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撞见冥神,不光能活下来,还能反杀。”
安组长给法医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法医回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总之,什么话都说了,男的就是这么自信,没救了。”
这句话听得安组长一笑,开玩笑道:“没关系,他死了你上位,说不定我们还能合作。”
“他死了,还有别的男的等着呢,哪里轮得到我?”法医道。
安组长走过去拍拍法医的肩膀,承诺道:“有机会,我会推你上去的。”
法医回了她一个‘谁会信你啊,你这个心机女’的眼神,又把安组长逗笑了。
今天一天的郁闷一扫而空,安组长懒洋洋地伸腰,说道:“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成朋友。”
“那你要排队了。”法医慢悠悠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想和我做朋友的人排到了法国。”
“哈哈哈……”安组长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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