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槐观察着周围,这里雾气缭绕,琼楼玉宇,美轮美奂不似凡间。
倒像是原书里描绘的仙界。
……
御辇缓缓向前移动。
人群簇拥着御辇,跟着向前移动。
而谢寻和秦槐被夹杂在其中,也只能被迫跟着移动。。
行了数百米之后,御辇才缓缓停在了一个行刑台前。
这台上黑血遍布,排列着各种可怕的刑具,刑具之上也是干涸的血迹。
只观察这些刑具,都能体会到被用刑之人是何等的凄惨。
这个行刑台和周围格格不入,这么美的仙境里竟然有这么一个肮脏可怖的东西。
而就在行刑台正中央,束缚着一个男人。
他眼神空洞,神情木讷,麻木的像是个假人。
比茅草屋里的那两个娃娃还像傀儡。
他的双脚双臂被绳索牢牢捆缚住,呈现一个大字型。
人群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振臂欢呼,欣喜若狂。
“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高亢,整齐划一,一浪高过一浪,如果声音能化成一把利刃,那台上的人估计早就连根毛都不剩了。
过了片刻,御辇上那个号称女帝之人轻轻抬手,示意低下之人先安静。
低下的声音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时台上走出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虽说长相温柔,但却是个刽子手。
他左手里拿了一把弯刀,右手拿了一条帕子,漫不经心地擦着刀刃。
脸上是极其夸张的笑容,眼神如同恶鬼一般死死盯着一会被开膛破肚之人。
台下这时又开始了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与之前相比更加剧烈。
“把他大卸八块!”
“把他五马分尸!”
“把他剁碎了喂狗!”
“把他肠子掏出来灌满猪粪!”
“把他身体煮了再喂给他!”
“……”
各种各样的献计层出不穷。
秦槐现在再看向这些人时。
发现他们全都变了样。
他们的脸上狰狞扭曲,疯狂可怖,好似恶魔重现。
眼睛通红,里面全是疯狂,嘴里不断喃喃着如何杀死他,每喃喃一句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亲自冲上去将他撕碎,啃食他的血肉,咀嚼他的骨头。
这个场面极度诡异。
……
秦槐默默飘到了谢寻的脑袋上,然后窝了下去。
“谢寻,这里好诡异啊!”
谢寻顿了顿,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头顶的心魔,示意她不要在自己头顶上踩奶了。
秦槐撇撇嘴,停下了两只因为紧张而不断动作的小爪子。
而这时,刽子手已经开始动手了。
“今日便凌迟你,让你千刀万剐,受尽我们所受之苦,哈哈哈哈哈……”
明明看着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但是那笑声却是如此的疯狂渗人。
仿佛是因为激动,他脸上的肉都在不自觉的抽搐。
刀尖刺入皮肤,一片肉被割下,血不断的涌出,很红,很刺眼,顺着身体的线条流到了地上,慢慢汇聚成一小团。
这血如同兴奋剂,也是躁念的开关。
人们狂躁难安,指关节因为隐忍而被捏的嘎吱作响,脖子也左右不断扭曲着,像是在克制自己。
秦槐不用去看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
肉被一片一片割下,刽子手的手沾满了鲜血,衣服也从白袍成了红袍,他的精神依旧亢奋,嘴角不断抽搐着。
而在这刽子手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恶犬。
尖锐的牙齿缝隙里全是肉渣,胸前的皮毛也成了鲜红。
每割下一片肉,便扔进这只狗嘴里。
咔吧咔吧嚼几下便吞入腹中,等待着下一次的投喂。
……
鲜血淋漓,肠子流了满地,这场面比秦槐看的任何一部恐怖片都渗人。
但这种可怖至极的场面下,人们却极度的兴奋。
甚至有的人都要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了。
秦槐有些反胃的微微侧过了视线。
而就在这不经意间,她看到了那人脚踝处的一个青铜铃铛。
……这铃铛秦槐见过。
还是在刚才。
……在那 看坟人手中的枯枝拐杖上系着。
不光秦槐注意到了,谢寻也注意到了。
所以这人和那看坟人是什么关系?
秦槐脑中飞快转动。
现在遇到的事情太过诡异。
所以到底是原书里的那段剧情,而自己又忘记了什么?
现在秦槐真的很后悔,没有认真看那些背景设定了。
“绝仙女帝,绝仙女帝?”
秦槐回忆着这个名号。
……很久之后,秦槐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来了那么一点点内容。
那是被鱼肝油一笔带过的东西。
鱼肝油就是那傻逼作者的笔名。
大概是远古纪元。
这个世界依照时间顺序分为三个纪元——
荒古纪元,上古纪元,和远古纪元。
荒古纪元便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际。
上古纪元便是:万物诞生,群雄争霸之时。
远古纪元便是:七界划分,太平天下之代
一个纪元为一亿年,而每个纪元下都有不同的时代。
而就在原书里寥寥数笔的远古时代,好像就有这么一号人物。
——
【远古纪元时期,仙界有五洲六主城,八十一派别。
其中东边仙山——方壶,百里之外有一城,称赢丘古国。
传有兽赢勾,其高千丈,其宽百里,有乱人心智,扰其思想,增其**之力。
被绝仙女帝所养,为坐下灵兽。
……
突有一日,赢丘之民,半数失智,疯狂屠戮,最后尸山遍野,无一活物。】
——
好像就是这些,她继续看向那铃铛。
【传说赢勾脖上有一铃铛,是女帝亲手所系。
……不曾取下。】
赢勾脖上挂的那铃铛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吧。
我里个操
真他妈够了。
这种剧情不应该由主角团来的嘛,怎么让一个反派和一个小心魔来!
秦槐真是无力吐槽了。
这时台上的人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好好的,其他地方就剩下了一副骨架。
他平静无波的眼睛轻微颤了颤,似乎对自己下身成了一副骨架没什么感觉。
也不知这人被加了什么禁术,吊着一口气,始终没死过去。
“这人去剃羊蝎子保准成。”
“……”
秦槐胡乱地想。
——
秦槐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是疯了。
她可能也疯了。
不然为什么现在她能这么平静,甚至内心也毫无波澜。
看了看谢寻,为毛你这个小屁孩也这么平静。
秦槐有些不满地用兽爪拍了拍谢寻的脸。
谢寻低头看了看不知何时钻到他怀里的秦槐,然后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爪。
……
停了片刻,秦槐便毫不留恋地抽回了自己的爪,从新思考了起来。
看着这些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的人。
秦槐陷入了沉思。
赢丘古国早已消亡在了这漫漫长河之中,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要让她和谢寻来填坑吗?
不过还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秦槐还没思考个所以然来。
台上人脑袋就被不知道什么液体浇了下去,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脑袋已经血肉模糊,成了个肉球,五官已经辨别不出来了……
……
而就在这一瞬间之后,所有人的脸如同川剧变脸那般,没了任何表情,眼神也变得空洞,好似失去了支撑住自己精神命脉一样,成为了一具具会移动的尸体。
连那只狗都是如此。
然后如同散席一般全部散去。
没有丝毫留恋。
台上只剩下一具骨架,骨架上还零星有点碎肉,关节处还有筋带连接着,这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零碎,不那么狼狈。
………
御辇之上的女帝一动未动。
从此直终,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知她在想什么。
————
“唰——”
天一下就成了黑夜。
就在天变黑的那一刻,谢寻拉住了秦槐的爪子。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过了一瞬。
——
“哇哇哇……”
“真是太美了……”
“……”
黑暗中,喧闹声从他们身边传来。
然后眼前便慢慢开始浮现出景象。
不远处…八匹白马拉着金黄御辇缓缓而过。
上面的女帝,衣带翻飞,神情冷淡。
身边的人夸赞着上面的女帝。
御辇缓缓移动,人群也跟着移动。
行刑台上捆缚着一个人,成大字型。
……
同样的欣喜若狂。
同样的回归平静。
——
“刷——”
又陷入了黑暗。
“哇哇哇……”
“真是太美了……”
“……”
眼前再次慢慢浮现景象。
没有意外。
和刚才一模一样。
秦槐和谢寻对视一眼。
这也太诡异了——
看着一模一样的虐杀场景,让人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次被迫随着人群移动。
行刑台上还是那位文质彬彬的青年。
被捆缚住的也还是那个人。
……以同样的方式剩下了一具骨架。
——
“唰——”
天又一次变暗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
身边又一次响起了夸赞的声音。
“循环?”
秦槐说了一句。
谢寻点点头。
这里循环着对一个人的虐杀。
这个人……
秦槐看向台子上的人。
心里生出一股念头。
他或许不是人,会不会是传说中化成人形的赢勾?
秦槐看着那个青铜铃铛,便觉自己的猜测十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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