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城西河边挨着西街,算得上是青山县商户聚集密集的一条街,早上惯例会有几户人家,没打水井,离河边比其他地方相对来说较为近,早上除了早餐其他店开业时间充裕,便派来伙计来打水。

打水打着,便看见一白花花东西在河面上漂浮过来,有个别眼力好的看清楚是一具尸体,招呼着其他人一起打捞上来,其中一个跑去报官。

报官的人胆子有点小,口也不麻利,紧张半天才说话一句话,开口别的没说清,倒是将尸体长什么样,全说清楚。

越愁一听竟然跟刘小姐差不多,立即带着人。

河边围不少看热闹人,张捕头有心驱赶,成效不大,越愁扫一眼:“看就看,别打扰就行。”

尸体泡水时间不超过一天,甚至说是不超过一炷香时间,因为据早餐店家老板儿子说,早上店里太闷,便找借口溜出来,那时河面一片平静。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不算,还是要等仵作验尸。

西河边,往上走走便是中上游,边上是两三家村庄,越愁正欲招呼人到上面村庄问问有什么可疑之人,或者是谁家姑娘不见时。

黎戈拉住他袖子,示意到一旁说话。

两人避开人群来到小树林边,越愁到底,低垂下眼,将自己袖子从她手中拉出来问:“怎么事?神神秘秘的。”

黎戈谨慎很,似乎周围不是一个安全保密地方:“我刚刚从那早餐店里听人说,这地方附近是不是有个你同事?”

“同事是什么?”

黎戈噎住了:“不重要,就是之前县令?”

越愁认真想一番说:“他不是在城东?”

“那城西大户是谁家?”

“王公子家。”

黎戈陷入沉思:“那不对,难不成我听错了?”

越愁见仵作还没出结果,收回视线道:“你先将你听说,说出来。”

“也没什么,不是之前说县衙闹鬼吗?咱住那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听说是跑前任县令家里去,不知道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鬼跟着他阴魂不散,不过你说前县令既然没在这,那为什么有人说路过在城西一户大户人家听见同样动静。”

越愁听完先说一件毫不相关事:“我觉得你应该先练练你口才。”

“啊?”黎戈呆愣片刻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等回过神来越愁大步往前走仵作身旁。

“什么呀,你口才才不是呢。”黎戈小心嘀咕一句,觉得越愁话莫名其妙的。

一支断枝丫掉落在她肩头上,黎戈伸手捏下去,有些湿润兴许是早上露气,扔掉地上脚下意识踩上去,抬起脚底沾些落叶露出地面上一个脚印。

黎戈不敢动了,往侧边挪挪蹲下来查看,用手指丈量,快要三个,谁家脚这么大?

从旁找带有树叶树枝一边扫,一边跟着走,走进树林深处,走到手臂麻,手掌发酸疼,恍惚抬起头,树林繁茂叶子盖着阳光,透射不进来,寂静幽暗,竟觉得有些渗人。

黎戈扔下树枝,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草率,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线索,万一碰见一个人,她尚且还能对付,一群人别说就算是两个人她都有点难对付。

其次也是最重要,自己侦查手段不是很好,万一在中间导致一些线索被她无意或没注意摧毁怎么办。

眼下都走到一半,不能半途而废,黎戈老实又将树枝捡起来,继续边扫便往前走,不知觉走多久,脚上粘许多泥,行走间脚重腿疼。

脚印越来越浅,两旁树叶越发繁茂,甚至将骄阳藏匿在其外,黎戈一直低着头走,极其认真。

突然眼前出现一白绫在前,险些挂到脖子上,黎戈吓得连连后退,险些坐在地上,扔掉手上的树枝,拉了拉白绫,皮滑软顺,料子是上好,边边发毛,不是新做,脚步到此便也消失。

黎戈围着转一圈,并没有见到其他脚印或者痕迹,手撑在下巴,这是她思考时惯用动作。

好端端林子里边为什么出现白绫,不会是有人自杀吧,就算有自杀还要有尸体,更要有上去的痕迹,总不能平端跳上去,总要有一个冲击或者跳板。

白绫整洁跟林子长满青苔格格不入,黎戈不信邪再扩大范围找一圈,无果,将目光投向白绫底下。

“就算是坟,我要掘地三尺。”

黎戈豪情壮志,找一个尖一点木棍便着手挖起来。

衣裙沾上泥土,手上指甲上都是土,脸上因着擦汗也是泥土,黎戈深吸一口气,都到这种地步总不能空手而归。

大约挖不知多时,黎戈突然兴奋起来。

底下果然有东西,也是一白绫子包裹住,埋得真深,黎戈指尖发疼,甩了甩手腕继续挖。

总算挖出来,是盒子在里面太深也太重,黎戈拿不出,便从侧边挖出空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裙子,白色看起来不太是常服,也不像丧服。

“什么东西?别挖半天是别人藏小秘密,就笑了。”黎戈往里边不服气再找找,是一个针脚细密绣花栩栩如生的香料包,往鼻尖闻了闻,觉得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

细闻带点泥土潮湿还有一点血腥味?

想了片刻黎戈还是觉得将盒子挖出来,树上白绫拽不下来不然一并带走,吃力抱着原路返回。

而另一边,越愁在听完仵作讲话之后,带着尸体离开时,眼睛往人群扫一圈,见不到熟悉身影,往旁边飞毛腿询问:“黎戈呢?”

“嗯,”飞毛腿四周看,也没发现人,“她不是一直都跟你一起吗?”

越愁皱起眉头,“去树林子里边看看,她不认路,最近不太平。”

“算了,我同你一起。”越愁将手中东西递与其他人。

让其他衙役带着先回去县衙,并让张捕快一路去找尸体身份以及受害者家属,一路上明显发现被扫出来脚印,和旁边脚印,一大一小。

越愁眉头更皱了,嘱托飞毛腿:“小心点别将脚印盖住,不好找。”

跟着继续往前走,林子有些深,越愁心里不安越发严重。

“这林子……”

飞毛腿问:“怎么了?”

越愁:“还记得那个断头鬼传说吗?”

“是这个名字吗?”

越愁瞥他一眼:“这不重要?”

“相传那个鬼新娘就是经常出没在最后消失在这片林子,而且鬼新经常吓唬人但仅限于面对男人,如果是女人便是将她头砍下按在自头上,直到下一个目标。”

“那黎小姐不是会出事。”

“不会。”越愁回。

“为什么?”

飞毛腿问完就后悔,大概会说什么迷信不可信或者说你是官服人还怕这些鬼神怎么保一方平安,这种啰里啰嗦话,不过他好像还不是官服人吧。

“因为鬼新娘是晚上出没,现在是白天。”

越愁一本正经回。

飞毛腿:……

你还不如告诉这些啰里啰嗦的道理呢。

不说别的越愁小小转弯,气氛好些不觉得没阳光林子渗人,但是飞毛腿还是感受一丝丝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这是来自一个小偷反侦察感觉,做小偷时间长了背后一有人总觉得有人来抓自己,搞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也许吧。

耳朵微动一下,飞毛腿快步上前:“有人,大人。”

越愁想这算什么毕竟不是什么禁区,正想说出口,便被飞毛腿拉到一旁大树干后面。

等好一会才看一人小心走过去,走时候匆忙不时往后面瞧,可以用鬼鬼祟祟四字来形容,身形偏较小,不会是原先那个大脚印。

静等好一会两人才从树干里边出来,飞毛腿说:“奇怪,这是前县令家丫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越愁:“你认识?”

飞毛腿:“谈不上认识,原先一个村子,她姐姐当县令小妾,说着带去享福,便当小丫鬟去。”

“你们村子需要经过这片子才能去?”

“有这一条路,但是太远,一般还是走往城东再拐西再拐东出城门口走过三四个村子,再走过一个田地便好。”

“这么偏?”

“是的,差不多是青山县的边边。”

说着飞毛腿又站立着。

“又有人吗?”

飞毛腿仔细听了听说:“是。”

林子深处光影不好,阴暗潮湿,枝叶繁茂,似有一道人影闪烁,掺杂着几句抱怨话术。

“累死了。”

“重死了。”

就几件东西这般重,要命啊。”

飞毛腿开心说:“是黎小姐!”

黎戈正抱着箱子生无可恋往前走,刷一下见到两个人影还是熟人,心里乐开心花,从挎着脸一下子展开笑容:“快来帮忙。”

咣当一下

箱子掉落在地,黎戈笑容不减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汗,满身脏泥。

让越愁不禁发问:“你挖别人坟了?”

“哇,断子绝孙事我怎么可能干?”黎戈无语:“先搬,边走边说。”

飞毛腿跟越愁两人抬起来箱子,黎戈蹲在原地歇了好一会,才起身跟上他们,顺将盒子怎么发现说说一遍。

回到县衙,便迫不及待打开箱子,只看一眼飞毛腿当即变脸了。

“这是鬼衣服?”

“?”

“不是,这个是闹之前县令家鬼衣服,这衣服这头饰,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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