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二字传进耳朵里,原本昏昏欲睡脑袋总算清醒些,睁开眼睛懒声带点困意与睡意嗓音开口:“总算是结束了。”
满朝文武百官穿着大致相同官服,朝着太阳走出殿门,旁边两侧分别站着侍卫禁军严肃以待。
越愁站立时间久双腿猛的走起来有点发晃,撑着身子应付着面不熟心不熟的同僚们,听见黎戈话淡淡应一句:“嗯。”
黎戈在小黑屋翻了翻身,催促着:“走快点回去,我连早饭都没吃。”
“谁让你跟着上朝,感觉如何?”
“听着头疼。”
黎戈实话实说,整件事听来听去到不是没听明白,是实在是一堆人吵吵耳朵疼,前面是对越愁一下子升这么多级声讨,骂来骂去,你曰子,我道你误子。
高堂皇上听着,你道我到,隐约能听出来些其中想说意思,特别是下朝时就能看出老皇子身子骨没之前硬朗,各党派也只是借着越愁这理由谋好处罢了。
后期见越愁这条路走不通,立马转换,堪比比翻书还快,站出来直接挑之前洪水决堤一事,说什么上报那么严重,没去几天结束,很难保各地官员没有隐瞒实情来骗取朝廷银两,欺君罔上。
另一拨人站出来说,这不是更能证明此人本事,中间省略夸奖话术,最后说什么这样寒了做事人心。
又开始吵了,老皇帝神色如常坐着,身旁太监看准眼色大声喊:“肃静。”
老皇帝才缓缓开口:“胡闹。”轻飘飘两字,不知吓多少人,龙眼一扫点出来一人派去查这才是结束这场闹剧。
真是身不动神不动。
越愁本想着出宫门找一处僻静地方方便黎戈出来,刚走下楼梯便被同僚人叫住,商讨考卷一事。
越愁叹了口气,对着黎戈说:“看来,你要忍了忍。”
脚步转着跟着同僚走了,黎戈痛苦喊一声:“早知道不来。”
黎戈抱怨归抱怨,仔细回想一遍今早朝廷上争辩:“老皇帝是不是在利用你?”
越愁跟着边走边说,“你才明白,天底下没有掉馅饼事,我也没那么大才华怎么能一下子连升大官,帝王之术讲究制衡,找不到合适人选,先将我拿出来用用,总胜过无。”
“青山县地小无大事,咱又举目无亲,朝中诸多事知道甚少,谨言慎行走一步看一步。”
“怪不得今日你说话含糊其辞的,完全不像你平常牙尖嘴利的样子,还以为想着你难不成是个窝里横。”
“你是没本事人做的事。”
“是是是,你最有本事,”黎戈敷衍着。
“嗯。”
过门槛屋中两排座椅,依然坐了不少人,左右都是此次负责科举官员,扫过去官职大年龄大不少,可偏偏越愁是主负责人,在这件事上越愁是最大。
他笑着进去时,年长官大一律没有站起来迎接,冷冷看一眼抿口茶。
黎戈见事不大:“呵呵,今日我你看不清,明日我你高攀不起。”
“?有志气。”
越愁以笑引之:“各位大人久等了,想着各位大人事务繁忙长话短说,圣上意思是想让诸位大人各自出题十道,由我挑选过目给圣上过目后整合为卷。”
“越大人,年纪轻轻不晓得科举卷子重要事,不仅关乎着学者希望。更关乎着国之未来,如此轻率。”
越愁:“俞大人,圣上此举也是为预防科举舞弊之事,并非我一人决断,还望诸位大人配合。”
“哎呦,”喝茶放下茶杯冷不丁道:“俞大人,听见没那拿皇上压我们呢,不过既然越大人说是圣上意思,我等岂不能配合,主题为何?”
越愁忽略前面话:“无,自由发挥即可。”
“只是还请阅卷时,斟酌一二思考一同讨论,莫冤任何一位学子。”
“流程我们在座不比你清楚,得了知道散了。”
说罢起身带着人走,越愁笑着恭送着,其他人只是扫了扫唯有最后走过拍拍他肩膀摇头。
“好一个下马威。”黎戈愤恨说。
“不足为惧,”越愁冷声道:“圣意难违,顶多为难我一二,掀不起风凉。”
外头骄阳正好,刺得越愁眼睛睁不开,庭院石子小路,竹影斜映,道不出其中凄凉孤寂。
“真是凄凄惨惨,”黎戈又催促道:“快点找个僻静地方,憋死我了。”
“别说死不死多不吉利,”越愁继续:“前几月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抱怨。”
“之前是没条件。”
越愁想了还是保守出宫门,找处僻静无人地方。
等黎戈出来时,没站稳脚扭下,手指按着抓着越愁胳膊,单翘一只脚摔了摔脚抱怨:“怎么不找路平地方。”
“人不行别怪路不行。”
黎戈摆了摆手不与争执:“找点吃点,饿…”
本习惯想说,想起越愁话停顿下补充:“极了。”
“嗯。”
又是淡淡一句,黎戈:装什么忧郁少年。
“多说几句会死。”
“嗯,好的,”越愁:“别老说死。”
“哇塞,多逗号跟好的,字太多险些没听完。”
“少贫嘴。”
黎戈在他看不见地方做个鬼脸。
越愁正掏钱手顿了下,继续买了肉包子,递给黎戈,权当没看见。
最后一笼包子在上面蒸时间还是放时间长了,吃起来黏糊糊,肉沫吃起来少少,味道还不错,不过黎戈饿得极没几下吃完,也没多计较。
嘴角留点残余菜,越愁脚步停下来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
黎戈用手擦掉道:“我才不要你洗脸擦手的手帕,擦嘴。”
“我这是新的,干净的。”
“你没用一直带着。”
“那不是给你准备,好心当作驴肝肺。”
“?给我带什么?”
“你也不看看谁跟你一样出门连个擦手东西都不带。”
“嘁,”黎戈偷偷瞄着街上人,还真差不多都会带个擦手或擦脸东西,卖手帕人更是人都没断过。
“那是我不爱带,这叫个性。”
“懒货,”越愁停下来,低眸用手帕仔细擦干她手上油渍。
“你才懒。”黎戈坚决嘴上不认输反驳。
虽然没什么攻击力,看他神色专注,长长睫毛投影在她手背,莫名心里痒痒,红色官服衬得他皮肤白不少,没有之前那么黄黑。
越愁底子不差,差在生活环境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李氏心疼自己儿子一心培养成有官之人,什么活都是越愁干。
这么多年下来,皮肤粗糙不少,但看着还是比一般人要帅些,两只手叠放在一起,倒显得黎戈手白皙。
少女忽然发笑,眉眼喜笑像是春风拂过带来生机。
“你笑什么?”
少女只是摇头不语,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在青山县越愁一本正经说着男女授受不亲,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倒是直接上手。
黎戈收回手,拽了路上叶子,放进越愁怀里,“绿叶配鲜花。”
“哪来鲜花?”
“我呀。”
黎戈指了指自己。
“那我还是一枝花。”
一枝花插进牛粪的意思吗?
黎戈回过神越愁往前走远远,赶紧追上去:“哎,我跟你说那个俞大人你小心点,看着就不像好人。”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没那个是福气。”
“莫名其妙。”
中午在家吃过饭,越愁就要去办事,黎戈本来是不想跟上去,但怕有突发情况她不知晓,或者有什么别的变故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便也跟着去。
越愁说到底还是代理,没有明确说是否担任,礼部还是保留着上一任样子,越愁没多说什么,门一关。
黎戈出来,手指翻看着这些材料什么的东西,“啧啧啧,还真是看不起你。”
“嗯,”越愁头也没抬回应。
人一旦是闲暇下来,没事做就拥有耐心,黎戈坐着翻看一下午古文书籍,本来从毫无兴趣打发时间,到津津有味。
越愁停下手中毛笔抬头活动肩膀时,见黎戈坐在阳光处看认真问:“看什么?这么认真?”
“资治通鉴。”
“帝王之书,什么时候对这感兴趣?”
“非也非也,资治通鉴作者写出来可不是抱着成为帝王之书目的,再说我看是这其中故事奥秘,以及作者精湛笔力。”
越愁点头浅笑:“好,不懂地方可以问我?”
黎戈:“骄傲使人退步,不要搞得你什么都知道,没准我自己也能感受到其中。”
越愁再次点头:“好,我纠正我措辞,希望能在一起讨论。”
“这才对。”
黎戈将书还于书架中:“办完?”
“嗯,走回家。”
话音刚落,黎戈小消失在房间,甚至来不及再说一句,脑海随后传出:“走走,回家吃饭。”
“嗯。”
夜市悄然出现,五颜六色花灯笼高挂远远看去正可谓人间凡间热闹非凡,惹得神仙慕,而越愁回家路是走另边小路,人少路差,越往里走越听不见这吵闹声,和那彩灯光影。
泥土小路,越愁一只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官服下摆,不沾上泥土。
“看来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地远上朝下朝也不方便。”
“等俸禄下来再说。”
“嘁,那要等什么时候?”
“知道也许这个月,也许下个月,也许觉得我是代理不发了。”
“可怜。”
上次好像没说明白,差不多是每周保底是7000字,然后现在是两根,还差1000,明天或者后天补上[狗头叼玫瑰][加油][狗头叼玫瑰][加油][狗头叼玫瑰][加油][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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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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