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猎杀时刻

“喂?”萧杵泽晃了晃他,“林大夫?”

没醒。

该死,这可就难办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抱着个男人......还是个醉醺醺的男人。

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见林让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而眼尾又微微湿润飘了点儿红。

“林让?”萧杵泽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下。

闻言,林让只是发出了几声细碎的、不是很舒服的呢喃,还撇了撇嘴。跟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萧杵泽的怀抱里,绯红着脸。

别说这林小医生不带眼镜长得更是俊郎润泽。

啧...这不对劲儿啊,掌心传来的温度略略偏高,林让身上有些发烫。

由于两只手正抱着人,空不开手。萧杵泽只好埋下腰拿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两人肌肤紧贴着肌肤,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温度,以及那纠缠在一起的气息。

是挺灼人,看样子像是低烧。

没办法,谁叫自己这运气这么好,就像某方说的,他今天是踩狗屎运了。

有缘啊。

在路人们惊讶地神情和炽热的目光下,萧杵泽也寻思着哪里不对劲儿了。

但到底是哪儿怪怪的,也叫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萧杵泽还是只能选择把林让给扛起,然后带着他到附近的酒店给住上一晚。

“唔......”沉默了半个世纪的林让忽然发声了,还不等萧杵泽一激动,他便又“哇”的一声吐在了萧*倒霉蛋儿......啊不,是有缘人身上。

有缘人萧某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对方彩虹般的瀑布在他身上飞溅后绽开。

萧杵泽挑起眉,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他是别想回去了......

“嘶...”醉了半天的林让终于缓过神来,但他稍稍转一下眼珠子。脑袋就跟被人拧一样疼,还是炸裂式的。

“别动,你发烧了要好好歇息。”守在一旁的萧杵泽重新给他换了张毛巾,“也别说话,躺着就好。”

林让盯着他,眉头却是一蹙,看上去很意外。

他们都沉默着,一动不动。

除了要给林让换毛巾才不得不动一下的萧杵泽,此外两人连哑剧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俩蜡像。

啥也不是。

“小方,过来。”鲁队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去我去我去!!!某方在心里独自上演了一场架子鼓,咋回事儿啊?!

“好。”方致源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过去了。

面对疾风吧。

“小萧怎么这么挽了还没回队啊?是出什么意外了吗?”老鲁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没,没啥事的。真的,鲁队。”小方看了眼老鲁眼神又飘忽到自己脚尖上。

呵,狗砸我又要收拾你的烂摊子了...给方爷记住了啊,下次是要收费了!

“说,快说。别给我一天到晚整这些有的没的。不说我罚你啊。”老鲁冲着小方和善一笑。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在鲁队关切、充满着爱的目光下,小方同志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阐述了一遍,但...致于这么晚萧杵泽为何还没回来的事,他该省则省的瞒回去了。

“好好,我知道了。你回队吧。”老鲁一脸如释重负,“是好孩子,嗯嗯。”

小方此时恨不得给自己安上一对翅膀,飞回宿舍去。等自己走得够远了才敢大口呼气。

狗砸,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吧!

狗砸,为了嫂子加油吧!

在自己深已误会的脑补里,方致源为萧杵泽能有他这种好兄弟而十分感动。

“好了,你也别闹脾气了。人家小萧也是为人民服务的途中不注意才整下了这一出事故,以后又不是没有时间。”鲁队语气中透着无奈又宠溺。

而他面前这个长相明艳唇红齿白的漂亮女子周身气压雾沉沉的,也不开腔。

低垂的眼眸中,叫人瞧不清摸不透的情绪滚滚翻涌。

“乖,江江啊爸答应你的,多久又食言过呢?”老鲁拍了拍女儿的背,以示安抚。

“那...行吧。”鲁彨江叹了口气儿,扯出个干笑,“那他人没事吧,爸?”

“没事,打个狂犬育苗就好。”老鲁摆摆手。

“嗯。”鲁彨江唇角轻勾,那么在做好准备前,敬请期待下一次的碰面吧。

“谢谢。”林让蜷在被窝里,声音小得微乎其微,隔着被子更叫人难以听清。

“不谢。”纵使这声音再小也没能逃过萧杵泽的耳朵,兵种子就是不一样。

应该的,你帮我我帮你。

“来,把这个喝了。”萧杵泽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个碗,还搅了碗......橙黄的液体来。

林让没动,只是那眼前瞄了眼碗里的东西便又蜷好了。

“快来。”萧杵泽说。

不动,林让还是不动。

“来。”萧杵泽再说。

不动,林让就是没有动。

......

...

“啪!”一声不大的巴掌声,清脆的落在了某人翘着的屁股上。

“你打我?”林让一下子爬起来满眼震惊的盯着他,“为什么?怎么可以打屁股?”

萧杵泽轻轻一翘嘴角,幅度不大但却让他整个人带上了一层温度。对上林让眼睛的一瞬挑了挑眉,把盛着‘不明液体’的碗怼在他跟前。

林让的眼神绕过碗,还是瞪着个眼看着他对面的男人,要一个解释。

“喝。”萧杵泽说。

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并把碗再次往前递了递。

“刚才我看到你的口轮匝肌动了...别掩饰了......”林让幽幽地看着萧杵泽。

“你醉了,这是解酒的。”萧杵泽一脸诚恳。

假装听不懂,我就不尴尬。

在沉默的一阵眼神对弈中,最终还是林让先败下了阵。

接过碗,林让看了眼萧杵泽又瞟了眼碗里的‘不明物体’,深吸一口气问:“这是啥?”

橙黄橙黄的......咋看起来那么......

嗯...

“解酒的。”萧杵泽闷闷的说。

“嘶...我知道这是解酒的,但总归有制作的原料吧。”林让撇撇嘴,在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下还是一碗到底了。

相反的,这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解酒水味道倒不是想象的那么难以下咽。

反而还甜丝丝的,甜中又带缕淡淡的果酸,清新爽口。

很好喝。

看着对方一饮而尽,喝完了还吧嗒嘴,萧杵泽心里暗戳戳的偷着乐。他垂着眼,紧抿着薄唇,笑意却还是从眉梢溢了出来。

看吧,叫你喝吧,你不信,现在打脸了吧?

打脸可能会迟到,但真香永远不会缺席!!!

暗戳戳偷着乐就罢了,但萧杵泽明显就是那种表情管理欠佳的人,马上他就被林让当场抓了个现行。

林让眼睛可尖着呢,即便他今天没戴着他那副文质究究的眼镜,萧杵泽浮在脸上的笑意可谓是一清二楚的映在他的眸里。

“你...你口轮匝肌还挺发达的啊,真没看出来呀萧队。”林让脸红红的,看上去酒还未解。

脑子都被烧糊了?

“快睡吧,林大医生。”说完,萧杵泽便毫不客气地将被子盖在林让身上。

一股‘你快睡,我盯着呢’的威压缓缓溢出。

本来林让脑子就晕跟混了糨糊似的,再被这么一盯,睡意宛如潮水般覆满了他全身。

俄顷,便与这长夜共眠而息。

终于...消停了。

在夜色阑珊里伴着夏虫浅吟中,萧杵泽守在林让的床边,静静地注视着那坠入梦乡的男子。

片刻都未曾移过眼。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翻起鱼肚白城市便已经从梦乡中苏醒,渐渐变得热络。

等林让睁开朦胧的睡眼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了,他唤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想是人家已经离去了,说到底也已是仁至义尽。

林让换好衣服,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却不料床头柜上早已放好了早点,早点下还压着张字条。

早点已经凉了,估摸着对方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林让把包子往嘴里一塞,拿起字条。

-早饭记得要吃,我还有工作先走了。好好休息。对了,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打电话找你,你记得回别人一下。

看着萧杵泽留下来的字条,林让酝酿的感动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粉碎了。

玛德,真是操蛋啊,他居然忘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对他说些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要是说了那岂不凉了?!

该死...早知道他就应该多等等不约的。

最好是冯沫没有暴露出什么倪端,佛则他岂不是在萧杵泽那边儿的人设就破碎成渣,不...

不对...照这个话的语气,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这样一想,林让悬着的心安稳了,紧锁的眉头亦舒展开来。

“不知道老萧他人回没回啊,千万别是老鲁给咱领队啊!”小方垂着头,眼里暗淡无光。

看来是天要亡我了,致源心中的苦就像六月飞雪比窦娥冤。

狗屎哦。

狗砸,我不会在爱了!

蹲一旁的张磊是真看不下眼了,戳了戳他胳臂,示意他往大门方向看去。

不过却方某岿然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张磊倒是冲着大门方向挥了挥手。

在大门右手边的榆阴下,一个满脸‘厌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惹我的男人,正背着手。目光扫过操场后,留滞在了方某的身上。

还好在看到张磊那挥舞的双臂时,表情有所好转,但还是冷得吓人。

待方致源后知后觉反过来,看向大门时。

只见在榆树下,站着一名他熟悉的男子。阳光透过枝桠的间隙,把斑驳的光影洒向地面,萧杵泽的脸上也零零散散的映着破碎且细密的光影,把他脸上的绒毛都给照得通透。眼脸处有一抹淡淡的青,青得也是恰到好处的憔悴。

顺着他狗砸的目光攀过来,小方同志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会吧,狗砸他不会又去见他那个‘色’了?!好家伙怪不得有黑眼圈了啊。

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就被方致源否定掉了,比起如此不纯洁的想法,他更宁愿是狗砸为了他而辗转反侧彻夜难安。

还沉溺于自己完美梦境不可自拔时,他狗砸正开着二倍速向他走来。

走来夺他小命。

“呜呜呜呜呜,江江我我我失败了,他好像不喜欢我。”姚雪挤了几滴并不存在的眼泪,挽着她闺蜜哭诉道。

“别气了乖雪宝,姐今天要出动了。”鲁彨江抬头端详着看不清的远方,饱满的朱唇抿出浅浅的笑。

带着摄人心魄的温度。

打量着鲁彨江暖色调的神情,姚欢把那几声假哭嚼碎咽了下去。

“真的吗?江江终于要出手了呢,江江加油呀。”语毕姚雪还撅着小嘴给鲁彨江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鲁彨江则是笑而不语,她知道。

‘猎杀’行动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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