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明晃晃的阳光从林荫中落下,洒了一地的斑驳光影,也勾缠上了裙摆相叠的一对影儿。

“我得要回去了,要不然我夫君该回来了。”身着桃红金丝大袖衫的貌美妇人正伸出手抵在男人强健宽广的胸膛上,气息因紧张心虚而不稳。

而她正因着他的步步紧逼,只能不断后退,直到后腰抵在石桌旁再退无可退,顿时羞红了脸气恼道,“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夫人引我过来,就没有想过我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吗。”倾身逼近的男人单手撑上石桌,以强硬的姿势将她困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旁,“还是夫人真认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了。”

男人凑到她耳边发出的一声嗤笑,也令姜芜的一颗心都不安的提起。

“那………”娥眉微拧的姜芜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这样可以了吗?”姜芜实在是怕急了他迟迟不走,也怕丫鬟突然进来撞见了自己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画面,到时她就算全身上下长满了嘴都不见得能解释清楚。

“就这?”被亲了的男人眼眸半眯,喉结滚动带着如野兽般狩猎的侵略感。

眼见丫鬟就要过来了,姜芜顾不上会得罪他,直接将人推走,“好了,你快点走了,要不然丫鬟就该过来了。”

季霄见她如此紧张也不在逗她,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勾走她腰间香囊,凑到她耳边轻笑一声,“今晚上老地方见,要不然你也不想你丈夫发现我们的关系吧,夫人。”

直到男人勾着她腰间那枚香囊走远了,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姜芜一改先前娇羞,嫌恶地取出帕子擦拭着碰过他的嘴唇,而后又取出一枚和他拿走的那枚一模一样的香囊挂在腰间。

全然像个无事人一样走出花厅,“夫君回来了吗?”

侍女娟儿回,“相爷回来了,正等着夫人前往正院用膳。”

得知他已经回来后,姜芜不敢耽误地提起裙摆就往正院走去,又在靠近正院时放慢了步伐,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整理是否有跑乱了的朱衩发丝。

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女子走路没有个女子样。

他认为女子应是脚步轻挪,娴静如兰花照影,而不是同她那样走起来腰间玉佩珠链琳琅作响,没有半点儿大族宗妇的样。

还没等她走进正院,远远地就瞧见一道挺拔如竹的立在门边,走近了,更觉人如芝兰玉树,湛然若神。

这个人,正是姜芜新婚不到半月的丈夫,也是燕国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谢相,更是当今太子太傅。

其实在姜芜嫁给他的时候,把自己的大腿都给掐青紫了才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毕竟他们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堪比天边白云,地上烂泥。以至于当他要娶她的时候,不知被多少人怀疑他是不是被下了降头,要么就是被鬼换了魂。

半年前,姜芜因为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了,叔伯对爷爷留下的屋子虎视眈眈,还想要把她卖给村里的恶霸后,她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是给她定下了一门娃娃亲,要是她在走投无路之下可以去长安找那位未婚夫。

姜芜望着对她虎视眈眈的叔伯和村里恶霸,想着哪日被他们打晕了卖掉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起先想的是就算他不认这门亲也没关系,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未曾想刚一见面,还没等她想好说辞,他在接过那张由双方祖父约定好的婚书后,直接说了一句,婚期订在三个月后可好。

啊?那么草率的吗?

就在姜芜以为她倒霉了十六年,好运终于要在这一刻降临到她头上了!

结果在新婚夜里,就在她满脸娇羞的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后,她的夫君和她喝了合卺酒后就径直去了书房,完全把她这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给扔下了,嘴上还冠冕堂皇的说着她还小,不予过早行房,简直是气得她把一桌菜都给吃干净了。

本来这都是些小事,直到她独自一人睡在宽敞得随意打滚的大床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得知她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还是一本无论男女主走到哪里都能做起的限制极文学。

故事讲的是一个穿越到这里的女主靠着从她那个世界带来的古诗发明一跃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燕国第一才女。

人人都爱女主。

可是女主最爱的人,是她刚新婚不久的丈夫。

而男主正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据说设定上让他只有在面对女主的时候才能有那种生理性的冲动,新婚夜没有碰她,一是要为女主守身如玉,二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设定。

女主是由男主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在小姑娘及笄后他发现自己对她有着超越师徒的情愫后就一直隐忍的克制。而这个时候自己这个拿着两人婚约的未婚妻主动找上门的时候,男主像是为了让自己真正的死心,也为折断那段不该开始的感情,才会说要娶了她。

而这,也将成为男主真正意识到自己对女主感情的转折点,然后毅然决然的同妻子和离。

呸,才不是,因为在男主结婚后,她这个书里恶毒愚蠢还会红杏出墙的前妻将会先扮演熟睡的妻子。

他们在床边问爽不爽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当个昏迷不醒的木僵。

他们在房间里问刺不刺激的时候,她正在院外当个聋子。

他们在桌子底下暗度陈仓手指嘻戏,她当个尽职尽责干饭的瞎子。

本来她只需要当个眼瞎耳聋时不时昏迷不醒的妻子就好了。谁能想到,在她和男主结婚的第二天后,她的桃花开始莫名变多。

对于一个新婚夜惨遭丈夫抛下,还因身份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姜芜在遇到桀骜不驯的少年将军,温润如玉的太子,说只要姐姐心里有他,哪怕他做小也愿意的探花郎的时候,并在他们的甜言蜜语下被迷得晕了头,以为自己真的很有魅力,准备三选一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被女主带着一堆人抓奸在床。

那三个追求她的男人更是落井下石的把她送给他们的礼物甩出来,好证明她的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原本婚内不忠的丈夫则是对她失望至极的给她一纸休书,让她担了所有骂名,留他和女主冰清玉洁。

这个时候的姜芜还心存幻想的去找她的三个追求者,结果却听到他们说。

谁会喜欢那种蠢笨又俗气的女人啊。

要不是为了听雪,这样的女人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连多一眼都不会看。

可算是摆脱她了,你们不知道她向我撒娇的时候有多恶心,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梦的最后,是她的丈夫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八抬大轿的迎娶了女主,那三个贱男人加官进爵长命百岁,而她因为没钱还臭名昭著的被活活冻死在雪地里。

被吓醒后的姜芜一开始只觉得梦就是个梦,当不了真,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可是第二天,在她见到梦里出现的那张脸,拥有那张脸的贱男人还说对她一见钟情,并对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姜芜惊恐的认为,或许那个梦是老天爷给她的某种提示。

既然他们能为了白月光主动勾引她,那她从他们的身上捞点钱也没有问题吧?

总不能最后她没了丈夫,还没有钱,最后还活生生冻死在雪地里吧,那她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了。

男人的眼神带着不喜的错愕,显然是她提着裙摆跑来的模样被他看见了,牙齿咬着嘴唇的姜芜心下只觉得完了,他指不定要怎么训她。

谢霁仅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声如泠泠泉上水叮当作响,“进来吧。”

“啊,好。”

姜芜坐下后,谢霁已到屏风后换下了那身象征着权势地位的绛紫官袍,取冠换玉簪来束发,一袭晴山蓝广袖长袍衬得人如瑶林琼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洗手了吗。”即使他着意放轻了语调,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依旧凛然而出。

原先心虚中的姜芜立马骄傲的举起自己的手,“洗了,我还用了香胰子洗了三遍,不信你检查一下。”

在他又要出声时,姜芜连忙说道,“脸我也洗了,口也漱了。”

原本姜芜作为客人借住在相府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直到作为他的夫人和他一道吃饭的时候,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吃饭是件那么累的事。

毕竟洗手必须用澡豆洗三遍就罢了,就连擦手的帕子都要准备三块,简直铺张浪费得令人发指。

在那分量少得姜芜一口能吃一碟的饭菜端上来后,哪怕她饿得饥肠辘辘也不能马上夹菜,而是要等他动筷后,她才能开始。

在他终于夹了第一块后,姜芜迅速用筷子夹向她一早瞄上的荷叶粉蒸肉。

等吃到嘴里的那一刻,立马幸福得眯起眼睛。

谢霁吃饭的时候不喜说话,一时之间室内只偶尔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等姜芜吃完饭,接过消食的山楂茶喝上半盏后才想起先前的事,顿感后背涌上一阵凉意。

他都不说了,也不提,要是她主动提起,不是找训又是什么?或者他本就打算轻轻放下了,但因为她重提然后挨训。

万一他没有主动提,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结果她还自作聪明的想要隐瞒下来。

不知她内心纠结得天人交战的谢霁用膳结束后,就有侍女端着双锦戏荷铜盆上前让他净手,后又有一侍女手持托盘,上面整齐叠放着三条不同颜色的纯色帕子。

谢霁分别用了三块帕子揩嘴净手后,才接过绿茶用于漱口,好清除用食后留下的气味。

“今天季霄来府上了。”

下本新文开——成为限制文里的妻子

文案:一觉醒来,余棠晚发现自己穿成一本黑暗限制文里的妻子。

丈夫温柔体贴,只是工作太累,一回家就开始倒头大睡。

“晚娘,我太累了,我先睡了。”

住在府上的表弟总会在丈夫睡着后的午夜十二点敲响房门。

穿着清凉的表弟扑进她怀里,刻意展露出他雪白的肌肤,劲瘦的曲线,“嫂嫂,你摸下我的心,怎么突然跳得那么快。”

夫君的上司总会将隐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毒蛇般肆意妄为的将她囚在方寸之间,“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寒窗苦读十年功亏一篑吧。”

如果只是一本普通的限制文没有什么,关键是前面加了黑暗二字。

若是一旦被丈夫发现小三小四的存在,余呦呦将会收获死亡。

她是贤惠的妻子,怎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

小三小四发现彼此的存在,恐怕会进行1v2反杀。

谁都想要成为她身边唯一的丈夫,独占她。

而这时,第四个男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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