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姜芜用手轻抚他胸口,红唇轻咬着摇头,“没有,只是夫君因为我白日里的课业没有做好,所以让我做完了才能睡觉。”

“你也知道的,要不是因为当初祖父们的约定,他根本不会娶我,又怎会愿意碰我。”

得知他们二人还未圆房后,脖间青筋重藏于皮肉下的季霄不知是因为不让听雪难过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因为这个胆小怯懦得喜欢自己的女人还是清白的身子。

季霄不知想到什么,抬起她下巴,“婉婉,你说过你最爱的是我,是吗。”

下颌抬起,被迫和他四目相对的姜芜对上那双如野兽般的占有欲时,姜芜就想到了他要做什么。

因为这种眼神,在爷爷去世后是她最常见的一种眼神。

当真是令她厌恶。

“你说过你喜欢的人是我,你肯定是希望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凑到女人耳边低声轻笑的男人于她腰间玉带摩挲,连狭小的空间里都泛起蒸腾的暧昧。

克制着一脚踹他下三路的姜芜摁住他的手,脸颊通红全是害羞,“不行,在这里,我怕。”

“而且,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种事并不需要准备,我们两情相悦,做这种事是在正常不过,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亲近。”咄咄逼人的季霄眼眸半眯,透着凌厉的审视。

“我没有,我只是………”姜芜不知道这傻逼是怎么了,只得先将他给稳住。

本来对他的人设也是个不懂风情的榆木疙瘩,谁知道和这个疯子在私底下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小心偷听到他和下人说的话。

“你说,怎么把一个对自己无意还拒绝过自己的女人弄到手。”

“想要让一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最好的办法是破了她的身子,到时候管她贞洁烈女还是尼姑都会拜在爷的裤腰下。”

“如何破?”

“下药,二,将人拖到野外,英雄救美,就不信她不老实。”

“若是你连这点这信任都不给我,那你往后都别来找我了。”盈盈泪珠缀于羽睫上的姜芜气恼的就要推开他,“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妄图践踏我的真心,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楼里给钱就能睡的花娘吗。”

被推开的季霄居然没有生气,还浮现一抹窃喜,“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担心你太好了,在我没有把你娶回家之前,你让我怎能放心。”

姜芜美眸含泪的瞪他,“你一开始不就是知道我是别人的妻子吗,你要是不放心我吗,当初在我对你表达喜欢时,为什么不推开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我大不了让你再打一巴掌好不好。”反正她那么爱自己,哪怕宁可红杏出墙都要和他在一起,大不了等她被休后,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把她带回家当个妾室。

“我前面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就已经让我心疼了,我哪里忍心在对你动手。”要不是人设,姜芜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拉扯间,姜芜袖中的草编蝴蝶落在了地上。

季霄捡起蝴蝶,眼睛亮起,“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原本还想着找个地方扔掉的姜芜只觉得是打了瞌睡来了枕头,一把将其夺过,仍气恼不已的转过身,“不是给你的,你别多想。”

她这模样,越让季霄认定她就是在口是心非。

原本和那两人打赌,以为勾搭一个已婚女人出轨不会很容易,没想到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她就跟条哈巴狗围了上来。

说不定如今只要他让她和离,说自己娶她,她肯定巴巴的等着。

“好了,你别生气了,刚才就当是我不对。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季霄承认前面是自己冲动了,忙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

是一只由黄金打造的兔子,眼睛则是用红宝石来点缀。

姜芜如何不喜欢,反正只要是金子这种东西,她都喜欢,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种拜金的女人吗。”姜芜忍着心疼没有马上收下,“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用钱来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季霄强硬的把礼物塞给她,“我没有,刚才你就当我混蛋好不好。”

“主要是陆相太完美了,我怕你哪天真的爱上他该怎么办。而且你还是他的妻子,我唯一能比得上他的优势也只有你爱我。”

“傻瓜,你那么的好,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对姜芜来说,甜言蜜语不要钱,她是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甜言蜜语并没有第三人知道,就算他以后爆出来,她也说是他在败坏她的名声。

姜芜实在是担心他又发疯,顺着毛哄了一下,就提出,“好了,我离开席间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季霄这次倒没有拦住,“过几天我来找你,你不能再放我鸽子了,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哪里舍得放你鸽子,我只恨不得能天天和你待在一起。”

在他从假山离开后,姜芜还往外看了好几眼,确定附近没人才走出来。

刚离开假山不远,就有个侍女着急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陆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你都不知道婢子找了你许久。”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姜芜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侍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人带回了萃平园。

原本正在说笑的贵女们见她来了,眼神相互揶揄着,随后笑得更大声了。

姜芜以为是裙子沾了什么东西,还是那两人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低下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身上并无大碍,或许她们嘲笑的仅是她这个人。

她走过来,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玩飞花令,陆夫人能嫁给陆相,想来定是个才女。”

在姜芜欲开口时,有人先一步堵住了她要说的话,“就算陆夫人你看不起我们,不想和我们玩,也不用贬低身份自称自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吧。”

左右她们都想让自己丢人的姜芜只能道:“谁说我不会作诗的,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作诗的规矩而已。”

“既然夫人会作诗,正好,我们现在玩的是每个人指着园里的花作诗,谁做的诗最好,就是此次当之无愧的魁首。”

“先前郡主选的是牡丹,作的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①。我们不求你作得同郡主那样好,但凡你对得工整就行”

抬手将颊边发丝别到耳后的沈听雪谦虚的笑笑,“不过是随手一作,我想姜姐姐所作的肯定更好。”

“听雪你就是谦虚,你的才华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作的要是不好,我们作的那都不算诗了。”

“这真的是她做的吗?”姜芜在心里默念着那首诗,心里的异样越发的重。

她觉得,这首诗前面还有一句才对。

作为沈听雪拥虿的季茹月瞪她,“不是听雪作的,难不成是你作的不成,要我说,也只有听雪这种才女才能做出这样的千古名句。”

姜芜摇头,而后想到了她在梦里听过的那些诗不比她们现在作的差,要是她念出来不但能狠狠地打她们的脸,还能洗白她不是文盲。

可是,这些诗不是她做的,她真的念出来,和剽窃他人的小偷有何区别。

不喜别人对她所作诗词提出质疑的沈听雪走出来,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藐,“姜姐姐那么问,是因为我作的那首诗有哪里不好?”

姜芜摇头,“没有,你作的很好。”

沈听雪勾起唇角,“我师父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有才情的女子,我想师父愿意娶你,说明你身上一定很有才情,还望姜姐姐不要吝啬。”

季月茹附和,“我刚才看她听见听雪作的那首牡丹都没有任何变化,说不定是心里有墨水,认为我们作的都不如她。”

她一句话,也在无形中让姜芜成了被针对的对象。

前面姜芜说会作,现在又说不会,不就是代表她前面在说话骗人。

突然间,姜芜手中被塞了张小纸条。

侍女压低声音道:“夫人,这是我家少爷为你准备的诗。”

姜芜悄悄地摊开纸张,发现上面确实是一首看起来就很不错的诗,只说来惭愧。

她上面的字很多不认识,就连她的名字都还是和他成昏后,他发现自己不识字后才开始一笔一划的教她。

季茹月见她迟迟没有动静,越发鄙夷:“陆夫人,你可想好作什么诗了吗,别是刚才在吹牛吧。”

“阿月,说不定是姜姐姐要花的时间比我们多,我们还是别催她了。”沈听雪可不认为会有人做出的诗比她的好,要知道她那些诗可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对上她们这种古人,还不是降维打击。

随后又善解人意道:“要是姜姐姐作不出,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谁说我不会作诗,我刚才不是在酝酿情绪吗。”姜芜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旁边的一朵牡丹花,下巴一扬,很是骄傲的说,“你看那花,它又红又大,你看那花,又红又大又香,远远看着像个大马趴。”

在姜芜说完后,周围呈现出了风止树停的安静,随后不知是谁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会传染一样,整个园里全充斥着嘲笑的声音。

姜芜对她们的笑声莫名其妙,很真诚的询问,“我作的诗不好吗。”

不是挺好的,有意见还朗朗上口。

而女眷那边所作的诗,自是毫不意外传到了男客那边。

席间的男子们在听到沈听雪所作之词时自是赞美追捧,认为此诗唯在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其它小姐的虽有不足但也不错。直到姜芜所作那首一出,连原本喝酒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并齐齐一致地看那即使席地而坐,依旧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之人。

像是无法想象得到,如相爷这样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物居然会娶一个连诗都不会作的女人。

摇晃着杯中琥珀酒液的谢霁眼梢微抬,“我夫人作的那首,我倒是认为颇有稚童野趣。”

在场的官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然怎么会见谢相睁眼说瞎话,难不成他们前面都猜错了,谢相并非讨厌那个拿着婚契上门逼婚的妻子?

这正主都夸了,他们拍马屁的自然得跟上,“我也觉得令夫人作的诗很有趣,淳朴天真烂漫如孩童。”

“令夫人天真烂漫,就连作的诗也是如此返璞归真。”

长睫半垂的谢霁放下未曾饮尽的杯中酒起身时,户部侍郎问,“相爷,您这是要走了吗?”

“宴席快散了,我该去接我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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