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姜芜入睡后,本以为夜里会无梦到天亮,但她却做起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不是今天的宴会,也不是在新婚夜做的那个梦,而是掉进了一个虚无中。

她站在一个空白的房间里,面前浮现出三个不同颜色的方块选择,下面对应着不同的梦境。

红色是娇纵大小姐X低贱奴隶

蓝色是被发现入狱的敌国男探子X负责审讯的将军之女

绿色是男扮女装被发现的小可怜窝囊继兄X无法无天小霸王

每个选项后面都跟着一个十八禁的符号,明眼人一看就脸红心跳得要避而远之。

但问题是,姜芜识字不多,属于刚起步还只认识自己名字的文盲。

她认为,只要自己三选一,肯定就能出去。

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那就选一个她最喜欢的颜色。

对比于早已熄灯的蘅芜苑,落鸣轩内仍点燃着一盏幽暗的烛火,有风从半开的窗牖飘进,吹得烛火摇曳忽明忽灭。

“大人,这是城内能找到的所有戒指。”

戒指又叫戒止,因为它最先是用来给后宫里来了月事的妃嫔戴上,以示戒身,后面就渐渐传入民间成了权贵富商象征财富权力的身份,引得不少人效仿。

后有人将其作为婚嫁信物及重要聘礼之一,最早的记载始于《太平御览》引《胡俗传》,其书中有记载:“始结婚姻,相然许,便下金同心指环。”遂逐渐演变成男女定情之物。

只是由于开国高祖最厌铺张浪费的奢靡之风,加上早年陪伴他的发妻早早过世。厌恶一切婚姻美满的高祖直接颁布不得再将戒指作为婚嫁信物和定情之物,久了,戒指此物的用途也被人渐渐淡忘,遗忘。

高朗拿来的戒指并不多,有些还是和戒指相似的蹀,扳指。

谢霁从里挑出了一只素净的黄金红宝石牡丹花戒,一只白玉雕刻而成的扳指,“明日拿去送给夫人。”

高朗应声回好,而后抱着装满戒指的多宝盒离开。

原先亮着灯的屋内在他转身后,也跟着吹灭了烛火。

随着天边卷起柳儿片白,打着哈欠的鹃儿起床后就先去大厨房那边端了热水进来好伺候夫人洗漱。

正想着进屋内叫醒夫人,推开门,只见熹熹光影中,一道单薄纤细的身影已然坐在了床边,一头泼墨秀发迤逦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越发衬得露出的半张脸莹白如玉似那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把水盆放下的鹃儿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坐在床边的人正是夫人,“夫人,你怎么起那么早啊?”

要知道夫人赖床的问题很是严重,平时她将人扯起来梳洗打扮后她都还能坐在梳妆台前歪着头继续睡。

听到动静的姜芜适才抬起头,嗓子带着躲在被窝里闷出的气音,“睡不着。”

咬着唇的姜芜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更好奇那些选项上写的是什么字,她生平难得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识字。

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她决定不想了,人生一半的苦恼有时候就是源于多想。

“夫人,该去正厅用早膳了。”

“来了。”

谢霁注意到她眼下挂着的一抹青黑,尾指半蜷,“若是身体不舒服,等下唤府医来给你看下。”

“没有,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不舒服。”在他眼神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姜芜觉得他好像会马上掏出一柄戒尺打她手心。

“要是有不舒服的,莫要讳疾忌医。”

姜芜连连点头,要是她身体真不舒服,她才不会笨得不去看大夫。

谢霁很忙,要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两人哪怕住在一起半年都不一定会遇到。因为是他的妻子,所以两人才能在早上和晚上共坐一桌吃饭。

鹃儿见夫人前面都没有吃几口,就劝道:“夫人都没有吃什么,要不再让小厨房做点吃的送过来。”

垂着头的姜芜蔫蔫着摇头,抬脚踹着边上的小石子,“我没有什么胃口。”

等两人回到蘅芜苑,门外早有前来授课的管事等待许久。

而管事的身边,正站在一袭白衣,清纯美好得如枝头茉莉的沈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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