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顾澄看着贺泽微妙的表情,觉得其中有诈,可是他又实在拒绝不了抓住把柄嘲笑贺泽的机会。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头凑了过去,白嫩的耳尖毫无戒备的展现在贺泽眼前,他微微往后倾了倾,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就更为广阔。

逐渐从耳尖蔓延到更为嫩白的脖颈,贺泽的视线游鱼一般在上面不停地打转。

顾澄如有实感般缩了缩脖子,贺泽挑了挑眉收回了目光,贴着顾澄的耳朵说道:“孤的心上人是个聪慧机警、身手矫健又坦荡赤城之人。”

热气均匀地喷洒在顾澄的耳朵和脖子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浪。

顾澄有些怕痒地伸手搓了搓脖子,往后撤开了一步,对上了贺泽那双含笑的眼。

脑袋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贺泽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有些愤愤地瞪了贺泽一眼,随即质问道:“殿下平日里都是这样唬人的吗?”

“小将军怎么知道孤在说假话?”

贺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十分无辜。

“你见谁形容女娘用的是身手矫健这样的话?殿下这是在说心上人还是在说太子府的侍卫呢?”

顾澄虽然原来也猜到了贺泽可能会糊弄他,却没想到这样明目张胆地敷衍,连稍微想一句漂亮话都不愿意。

偏贺泽眼下还要眉眼含笑地问自己怎么知道他是在骗人,顾澄冷笑了一声,随便誰都能看出来吧。

看着眼前的少年愈发地恼怒,跟炸了毛的小狗崽子似的,眼瞧着就要伸出爪子挠人了。

贺泽无奈地喟叹了一声,略带着些安抚的意思。

“小将军明鉴,孤地心上人的确如此。”

顾澄掀了掀眼皮,斜着眼看想他,不太相信地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贺泽向他倾了倾身子,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将军这样恼,难不成小将军知道我这心上人是谁?”

顾澄给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手掌稍稍用力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我…我当然不知道了”

贺泽笑着退了回去,他神态自若地理了理衣袍。

“小将军迟早会知道的。”

“哼,我才不想知道!”顾澄哼哼唧唧地嘴硬道。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怎么闻到了一股子糊味?

“兔子糊了!”

顾澄忙扑过去把兔子拎起来,脑子里却还愤愤地嘀咕着:遮遮掩掩的,谁稀罕知道他那个根本瞧不上他的心上人是谁……

等等,顾澄眼睛一亮,他稀罕知道啊

若是能知道贺泽那个心上人是谁,握在手中当把柄,这狗男人必不敢再欺负他了。

甚至,还要对他唯命是从,说一不二。

想到这的顾澄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没想到就算是一向周全的天子骄子,也会因为嫉妒别人和心上人两情相悦而暴露出弱点啊。

只是,他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呢?

聪慧机警、坦荡赤诚、身手敏捷……

听着不像是京都里那些养在闺阁里的世家小姐,倒像是边疆的姑娘,可是没道理啊,贺泽从未去过边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边疆的姑娘?

他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贺泽,现成的答案眼下就摆在那里,哪里还需要他费心思去猜。

左右贺泽跟个开屏的大孔雀似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炫耀他那心上人,那干脆就炫耀个够。

顾澄把糊掉的部分处理干净,削下干净的兔肉递给了贺泽,态度十分殷勤。

“殿下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贺泽破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将军,憋什么坏心思呢?”

顾澄眯了眯眼睛,笑的一脸虚伪,讨好地说:“怎么会呢,只是殿下口中的心上人听起来着实是一个奇女子,不如殿下再给我讲讲?”

“不讲。”

“讲讲嘛,殿下如此丰神俊朗、举世无双,想来喜欢的姑娘也一定是顶顶好的。”

顾澄在心中暗暗吐槽自己,顾澄啊顾澄,你实在是太虚伪了,为了套出情报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会遭报应的。

贺泽闻言好似来了点兴致,凑近他问道:“在小将军心里,孤当真有这样好?”

“当然啦!”顾澄脸上好像乐开了花一般,实则心里都要麻木了。

这狗贼就愿意听别人夸他是吧?又不是半百老人听不清话,竟然还要自己再确认一遍。

但是,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他忍了。

贺泽哪里看不出他的坏心思,顾澄从小就是这样,若是有点什么坏动作,自己的眼睛就能把自己出卖个一干二净。

偏偏被人看破后自己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离开这样久,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贺泽越发地凑近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澄的头刚要往后挪,就被一只手掌按住了后颈。

顾澄就像是被叼住了后颈的小狗崽子,一时间威风的气场全无,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你要干嘛?”

“不做什么,只是孤实在是好奇,既然孤在小将军眼里如此的好,那孤和那位闻水姑娘哪个更得小将军的意呢?”

顾澄眨巴眨巴眼睛,脑子有点懵。

他和闻水比个什么劲儿啊,就算是真的要争个高下,那也应当是他那位心上人和闻水比吧?

这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吗?

顾澄不太能理解,但是算了,他能屈能伸,不和这个自恋怪计较。

“当然是殿下啦。”

贺泽看着顾澄那满脸的不诚心轻笑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倚,随口说道:“多的就不给小将军讲了,一则是尚未定下不好毁他清誉,二则是孤爱而不得,而今讲起来实在是字字血泪叫人伤心。”

顾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觉得一时手痒,他现在想杀人,蛮迫切的。

合着又不是这狗贼跟个花里胡哨的开屏大孔雀似的到处显摆的时候了?

他不想知道的时候,就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讲给他听,现在他想知道乐,就“字字血泪实在伤心”了?

他伸手一把抢过贺泽手中的兔肉塞进自己嘴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臣突然想到着野味实在是粗俗,配不上殿下,殿下还是不要吃了。”

“小将军……”

正在气头上的顾澄伸出一只手横在两人中间,毫不客气地说道:“还请殿下公事公办,称呼臣为顾侍郎。”

自打他回了京都,人人都称他为顾大人,只有贺泽日日“小将军”地唤着,彰显出许多不同来。

贺泽握住他的那只手摊开到两个人眼前,那手掌经历了缰绳和长枪的磨砺早就覆上一层薄薄的茧子。

每一处都好似融进了骨血一般,勾连着他始终惦念着边疆的心。

“在孤看来,你从始至终都是驰骋沙场的将军,而非被豢养在京都的什么侍郎。”

“你应当是雄鹰,而非是笼中鸟。”

贺泽看向顾澄,语气认真道:“所以我只称你为小将军。”

顾澄一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虽然他知道自己始终向往边关,他知道这京都关不住自己,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是属于沙场的。

昭帝把他当做桎梏顾家的质子,一纸圣旨就把他从平津关召了回来。

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当他走了运,一回京就升为了兵部侍郎,官居二品。

平津关那边他的父亲、军中的那些将军、幕僚把他当做稳定昭帝的手段,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只是默认他是要为大家牺牲的。

只有贺泽始终坚定不移地确定他早晚要回到边疆,去继续做一个保家卫国、守卫疆土的大将军。

他声音有些哑,闷闷地说道:“随便你。”

瞧着还是不服劲的,可贺泽却看穿了他的小别扭,但他并不打算拆穿他。

“小将军,再不回去,怕是要进不去城了。”

顾澄看了看天色,的确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悄悄吸了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说道:“走吧”

两个人骑着马,驮着好些猎物往外走。

回到大帐换上了来时的衣裳,又坐上马车回京都了。

在马车晃晃悠悠的声响中,顾澄盯了正闭目养神的贺泽好久,还是张口问道:“你这病是怎么回事?从前从未听过你有这病症,平津关虽然远离京都消息不灵通,但是也只有近两个月才听闻你生病。”

贺泽掩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微微收拢,好似握住了什么一般。

从前自然是没有的,他的病症与其说是什么病,到不若说是交换的筹码。

若不是他突然“病”得这样重,龙椅上那位又怎么肯让顾澄回京,暂且保住顾家?

百般思绪最终都化为一句平静的“无碍,已经见好了。”

顾澄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但是却并没有追问,他和贺泽似乎还远远不到可以交换一切秘密的时候。

他掀开帘子往北边看了一眼,开始莫名期待耿狄带着父亲的信回来。

如若是可以结盟的消息,就再好不过了……

时辰已经晚了,所以马车直接驶到了顾府门口。

“小将军,明日见。”

顾澄目送了贺泽的马车,刚一转身进了顾府大门就发现了不对。

昭帝身边的高年公公正站在院子里,见他回来了微微一笑。

“顾大人,陛下有请。”

娇妻贺泽:你说,孤和闻水之间你更爱谁?!

顾澄(茫然)(试探):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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