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按你们的剧本走？

那个K47说，这次训练的关键，是要引导精神力主动修复身体。

精神力？

我上辈子敲代码的时候，也得高度集中精神力。一个bug找一天，那精神力消耗，不比你们这听着催眠曲睡觉大？

你们不是说我精神力E-，孱弱得可怜吗？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一个程序员的脑子，到底能干点啥。

我闭上眼睛，但没有去感受那空灵的音乐，而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像在脑子里打开了一个命令行界面，跳过新手教程，直接修改底层代码。

我开始尝试“看见”我的身体。

我先是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热流，正漫无目的地在全身游走，然后，我试着控制它，将这股热流集中到我的腰椎上。

这个过程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就像用一根网速只有5Kb/s的电话线，去远程操作一台i11三核处理器的电脑。

我的指令发出去，半天没有收到回应。

精神力稍微一分散，那股热流就又欢快地跑去别的地方瞎逛了。

“集中，集中……”我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连续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的场景。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整个世界都消失，只剩下我和眼前的问题。

慢慢的，我好像找到窍门。

那鲸歌般的音乐，不是催眠曲，它是一种……信号。每一次旋律的起伏，都像一次固定的CPU周期，为我的精神力操作提供一个稳定的刷新率参考。

我不再抗拒音乐，而是将自己的精神频率和它同步。“Sudo apt-get update……”我用程序员最熟悉的方式开始胡乱念叨，“SELECT * FROM `body_status` WHERE `location` = '腰椎L4-L5'……”

一股微弱但清晰可控的暖流，真的被我从全身各处拉了过来，像无数条细小的代码流，汇聚到我腰间盘突出的那个点上。

那里原本持续酸痛，现在像被温水包裹，开始一点点缓解。

有戏！

我精神大振，立刻开始第二个“优化项目”——我那比城墙还厚的黑眼圈。

如果说腰椎是硬件损伤，那黑眼圈就是典型的“系统资源长期被无效进程占用”导致的界面UI问题。

我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开始“扫描”我大脑皮层的活跃区域，试图找到那个导致我睡眠质量低下的“流氓进程”。很快，我看到一片异常活跃的、闪烁着红色警报的区域。

“Taskkill /F /PID anixety.exe！”

我用尽全力，将精神力化作一把虚拟的“剪刀”，狠狠地剪断那片红光。

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是外界的安静，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些乱七八糟的、关于未来的担忧、对未知的恐惧、对自身处境的愤怒……仿佛都被装进回收站，清空了。

我像一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不对，是漂浮在羊水里的婴儿。

意识逐渐模糊，前所未有的困意席卷而来。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我最后的念头是：草，用力过猛，把自己给强制关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轻微推力唤醒。

我睁开眼，训练场灯光已经恢复明亮。K47那张花岗岩一样的脸，悬在我正上方。

“阁下，一个标准星时的训练已经结束。”

我从果冻地面坐起，惊奇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刚睡醒的昏沉，反而神清气爽，像是刚给CPU换了新的硅脂，运行速度都快了不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股盘踞多年的酸痛感，居然真的减轻一大半！

“感觉如何，阁下？”K47例行公事地问道。

“还……还行。”我含糊地应了声，心里却翻江倒海。

我靠，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请稍等，我需要下载您的训练数据，生成报告。”K47说着，走到旁边一个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

我心里有点打鼓。

我这一通骚操作，不会被他发现了吧？数据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

几秒钟后，K47停下了操作。

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像个卡死的程序。

我心里咯噔。

坏了，出事了。

“K47教练？”我试探着叫了花岗岩一声，试图模糊重点：“是不是……机器坏了？我帮你重启？”

K47缓缓地转过身，他那双万年不变的眼睛里，首次出现我能读懂的情绪。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怀疑，而是……一种见了鬼的、极度困惑。

“陈九六阁下，”他的声音失去往日平稳，“您的训练报告……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我心说怕不是快露陷了，面上故作镇定，手掌已经开始冒汗。

K47把虚拟屏幕转向我。

“按照模型分析，”K47用幻灯片展示笔指着上面某个断崖，“您在训练的第37分钟，精神力几乎瞬间耗尽，进入‘超深度休眠’状态，理论上只有在精神力达到超A级以上的雌虫极限战斗后才可能出现。”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词语来形容我的数据。

“而且，您的身体修复效率……比系统预估的最优值，高出了73.4%。”

K47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阁下，您在训练中，到底做了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见了鬼的脸，又看看报告上那个刺眼的73.4%，心里那点担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痛快！

“咳嗯！”

我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学着隐婚夫阿诺德的那副样子，高深莫测地淡淡开口：

“没什么。”

“不过是，用我们老家的土方法，给我自己这台破电脑，杀了个毒，顺便重装了一下系统而已。”

下一章，阿诺德出现。看得还算喜欢的话，给本文点个收藏吧[撒花]

走榜原因，今天有三更，0点，12点，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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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装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