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 野心

安信新传来父亲专门派给他的忍者,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信带去给远在海外的父亲。看着忍者快速消失,安信新展开折扇,志在必得地笑了。

“公子,安霈清来了。”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让他进来。”安信新坐回位置,笑得高深莫测。

安霈清一脸喜色地走进来,等仆从关了门,他才低声道:“三皇子,属下不负所托,让印征那厮去找他们的皇帝老儿了。”

“你做得不错,等回了吾国,定然奏请父王给你赏赐!”安信新示意他坐下。

安霈清自是喜不自胜,幻想起了以后的好日子。

谁都没想到,他安霈清,及第城有名的沐阳公子,其实是鹏岛国三皇子的下属,还被光荣地赐予了皇族姓氏。

想到什么,安霈清道:“三皇子,属下想提前向您讨要印征那厮。”

“怎么?对他有真情了?”安信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啊,我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对他情谊非一般啊!”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深深的厌恶和怨恨。

他又道:“说到这,我还得谢谢狄先生给的蛊,才能让印征那厮对我言听计从。”

“确实多亏了狄先生,不然不可一世的印征不会那么轻易被三言两语就蛊惑。”安信新道,“狄先生真是神通广大,连雲玥的萧少将都被他派人打成了重伤,眼看就要入魔了。”

想起上次花了好些功夫抓来的万梧桐,安霈清道:“是啊,就是可惜了上次的万梧桐,我还以为可以又给三皇子添一份助力,没想到让他跑了。”

安信新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明明就是想把梧桐练成鬼尸供他驱使,怎么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给他安信新添助力了?

不过看在他一直还算用心做事的份上,安信新暂时不会为难他,反而会许他许多甜头。

安信新心里百转千回,嘴里却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没了万梧桐,我手底下能用的高手也不少。等咱们一统天下,别说区区一个印征,就是你还想要万梧桐,本皇子也能做主都奖赏给你。”

听他这么说,安霈清更是唯他马首是瞻了,当下就起身鞠躬道:“多谢三皇子,属下必定为三皇子您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安信新,不,应该说整个鹏岛国,区区一个弹丸之地,野心却膨胀到想一统整个天下,也不知到最后是真的雄心壮志,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及第城,斯坦国王宫。

印征见到了斯坦国王塔吉尔。塔吉尔已至耳顺之年,银白色的头发稀疏几根,脸上、脖子上已经有了老年斑,讲一句话都得停好几次,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气声,俨然一副风烛残年的可怜模样。

这个老人,年轻时也曾是个晓勇的战士,可惜被初雲打怕了,放任自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难得到了这个年纪突然来了野心,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心,认为自己可以把初雲覆灭。

印征祖上也是斯文的读书人,到了他这一代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他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再加上军中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俨然一副杀神的模样,哪怕是坐在简单的蒲团上,四十出头的年纪,气势也要比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塔吉尔更盛。

“王上,如今鹏岛国愿和我们结盟,将初雲与他们一分为二也完全不算亏。”他一开口,便声若洪钟,震得王殿都好像要塌下来一样。

还好塔吉尔已经习惯了,再加上他耳背,印征的声量对他来说刚好合适。

塔吉尔刚要开口,突然忍不住剧烈咳嗽几声,内侍连忙捧了痰盂给他,待他吐了痰,又过来一个给他擦掉胡子上粘的口水。

印征似乎也习惯了塔吉尔的腐朽身体,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腿侧了下身体。

好不容易喘匀了几口气,塔吉尔推开帮他抚胸口的内侍,才慢悠悠开口:“八都鲁,我们何不将初雲一举吞下,何必屈与鹏岛平分?”

他的语气和表情却不像他的声音那样老态龙钟,就像谋划吞下整头大象的毒蛇一般,眼睛里都是毒辣的贪婪。

八都鲁是斯坦国对勇士的称谓,是最高的荣耀。印征觉得自己能忍受塔吉尔如今慢吞吞的性子,得多亏了这个称呼。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塔吉尔的没出息,二十多岁那会儿被初雲打得屁滚尿流,跟个孙子似的缩回及第城。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不然他肯定打回去,哪怕死在沙场,也好过没脸没皮地活。

如今这孙子突然来了点野心,怕也是快死了什么都不怕了,反正他死了这国家是好是坏跟他也没半点关系了。

如果赌赢了,那他就是千古一帝,卧薪尝胆,如果赌输了,那他也是奋起反抗,尽力而为了,史书上如果记录,那肯定是难得夸他一句“末年帝王”。

虽然在印征眼里,初雲从来没有压迫过斯坦国。

没想到这孙子突如其来的野心还蛮大的,竟然想把初雲一举吞下。

不过对于印征来说,结局如何没有任何影响,他只是渴望沙场歃血的疯狂,他不像先辈那样满口从初雲学来的之乎者也,也不像初雲那样觉得和平相处即可,就连先辈的学问传到他这里,也只剩下用斯文话来骂人的作用。

印征没说话,塔吉尔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和鹏岛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

印征应和:“确实如此,大王深谋远虑。”

塔吉尔满意地抚着胡子,却感觉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反应过来是什么,他已经一脚踹出去了,直接把旁边的一个内侍踹到在地,顺着台阶骨碌碌一路滚到了印征脚边。

那内侍连最初的半声惊呼都连忙吞了下去,瑟瑟发抖地匍在地上,额头破裂流下的血在他头下淌了一滩。

印征看都不看那内侍一眼,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差点摔下王座的塔吉尔,扶住塔吉尔的内侍总管王烈儿低声喝道:“把那不长眼的东西拖下去!”

等那内侍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拖下去,塔吉尔才扬了扬下巴,王烈儿连忙从怀里抽出锦帕帮他擦拭乱草似的胡子,然后又吩咐人抬来水给塔吉尔洗手。

一双枯柴一般的手,永远握不住利剑。印征理了理袖口,把上面粘着的几根马毛拈了下来,垂着的眼眸里溢满了不屑。

“八都鲁,打仗的事本王老了不在行,就全倚仗你了,军饷粮草你不用担心,本王只等着你踏平初雲的好消息。”

塔吉尔苍老的声音响起,印征才起身右手压着胸口微微低了低头:“大王且拭目以待。”

转身走出王殿时,印征还听到塔吉尔和王烈儿说要怎样处死那个内侍,王烈儿低声应是。

印征无所谓地摇摇头,看来塔吉尔真的是老了,连给他擦胡子的是哪个内侍都分不清。

路过那个被侍卫随意扔在地上的内侍,塔吉尔垂眼瞥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八都鲁将军!”侍卫连忙行礼。

印征随意摆摆手,走近几步蹲下去,看到死狗一般缩成一团的内侍,再看到他衣服上的凌乱脚印,放弃了伸手的打算,只是低声道:“抬起头来。”

那内侍打了个寒颤,连忙抬起了头,尽管失血过多以及后面的拳打脚踢已经让他神志不清了。

看清内侍的眉眼,印征挑了挑眉,对侍卫道:“送我府上去。”

王烈儿这时正好出来,听到了印征的话,他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笑道:“八都鲁将军想要什么不行?别说是区区一个奴才了。”

印征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王烈儿瞥一眼那内侍,对侍卫说:“送去吧,大王那边我会解释。”

到了自己的府邸,印征大马金刀地坐在铺了一张虎皮的榻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仿佛随时会笑到打滚。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偏生无人敢进来,直到他高声喊,才有人进来。

“八都鲁将军。”进来的是个光头大汉,肌肉虬结,满脸横肉。

“去把沐阳请来。”印征好像心情很好,他拿着酒坛喝了一大口,宽厚的手掌随意抹了一把嘴巴。

等那大汉走了,印征猛地把酒坛摔在地上,酒坛四分五裂,浓烈的酒香瞬间袭满房间。

印征起身一脚踩在酒坛碎片上,用力碾了碾,嘴里狠狠道:“天时地利人和,就在此时!”

塔吉尔年老体衰,几个儿子个顶个的不中用,都跟他老子一样是缩头乌龟,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再抽空玩个勾心斗角,就跟总角小儿过家家似的,印征向来看不上他们。

鹏岛国也不过一个弹丸小国,他们的战士恐怕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个鸟地方,等他们漂洋过海,早已筋疲力竭,哪怕尚有一战之力,也会被初雲消磨殆尽,何须跟他们结盟?

日渐式微的斯坦国需要一个勇士,像他一样的勇士,手持利剑,破开几国的壁垒,扫平天下,带着国人昂首挺胸地活在初雲富饶的土地上。

他已经受够了斯坦国一望无际的荒草地,以及靠着水草讨生活的日子。

他印征,世间的八都鲁,将是第一个开创大道的人!

“八都鲁将军,沐阳公子来了。”外间传来通报的声音。

八都鲁迈开粗壮结实的腿,从碎片上踩过去,一把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可爱的大包被在看呀?

有的话评论区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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