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苑很早就拉着魏远程休息，魏远程也秉持着明天绝不迟到的决心，强迫自己在十点之前就睡。

第二天，魏某人仅用半个小时就收拾完自己，阿苑都不得不佩服的冲他笑笑。

“嘿嘿，阿苑，我以为只能我主动对你笑呢？没想到你也会向我笑”魏远程凑到阿苑的跟前。

“我又不是死人，为什么不能笑”阿苑用一种看深井冰的眼神看着他。

“那你天天这么笑，好不好？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主动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的心脏简直要爆炸了，我靠，我真的好爱/,你啊”魏远程没皮没脸的道。

阿苑直接一个书包甩他脸上，赶紧上学。

十分钟后，巷子里。

十几个人大眼对小眼……

“不是，你们他妈的打上瘾了啊，想死是不是，都他妈的给我让路，我们要去上学，等放学在打也不迟”魏远程盯着面前的十几号人。

他真的很不耐烦这些NPC，真的是没由头就找阿苑麻烦，在程序里坏学生就该跟别人打架，好学生就是不会犯错误的人。

他真的快烦死了。

“不是哥几个不给你们面子，是你们昨天给我大哥打成那样，我们哪有不报仇的道理”为首的人带着大金链子，穿着黑白色半袖，其中一颗门牙镶成了金色。

“不想活就给我让开”阿苑没心思跟他们废话。

“那正好，看看是谁不能huo”

这次的架比上次的还要久。

林主任在校门口等得花都谢了，保温杯的水没了一半，他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的人：“说几次了啊，林苑，要真不想上学你他妈直接退学得了，你总是这样，说了也不改，活着干啥啊，要我说真的，你直接退学回家打农药得了，不对，别吧毒药看成肥料了，你也不认字”

“你他妈的有病啊，你配为人师表吗？学生不能来学校，你第一反应不是问原因解释，你tm的配活吗？一大堆人围着阿苑打的时候你管过吗？课堂上一大堆人骂他的时候你看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保温杯里有多少颗/。枸杞，你只知道哪个学生没穿校服”魏远程忍不了，要不是有林苑在，他是真的想打/人。

“林苑，我不管你是真的管不住你了，今天，罚你去扫图书馆，里面的书籍都给我好好的擦干净，现在，给我去领操去”林大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严肃的交代事情。

魏远程：“……”合着我讲话又成了屁话了呗，无人在意呗。mad 你个臭NPC

林苑假装不在意的上去做操，魏远程紧跟其后。

魏远程边走边跟林苑抱怨：“我ctm的，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都去/死”

“我真的好烦啊，那个破大肚子什么也不懂，就一个劲的在哪说，为什么不能弄/死他们，他们都是没用的蠢货，我真的要杀人了”

“魏远程”阿苑看着他摇摇头说：“死不是惩罚，活着才是，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感受痛苦，见到爱人出轨，亲人生病，年长者去世，让他们拥有情感，那才是惩罚”林苑的阴沉着脸，没再笑过。

——

晚上，七点。

魏远程的手脚都挂在阿苑身上，说没重量那是假的，林苑感觉自己快被ya死了，时间还早他睡意全无，奈何魏远程非要叫他早睡。

他一口气订了五六个凌晨五点的闹钟。

“苑苑，我就不信了，明天还起不来，明天我不整理发型了，一起来就走，老子不信还有人堵我们”魏远程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

林苑不动声色的移开他的脚，魏远程忍不住贴贴，力道不小心重了几分。

主要是他的大腿在阿苑敏/感的地方/。。。徘徊，很难让人不注意。

林苑耳畔传来暧/。昧的水声，魏远程轻咬着他的耳朵，某人的tui也不知不觉的往上/移。

阿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

“我怀疑你叫我早点睡的原因是想shui/.我”阿苑的脸颊有些红/.润，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在魏远程眼里是一到极其靓丽的风景线。

“没有，我是真心想睡觉的，明天保证不迟到”魏远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他又没忍住舔/。了一下林苑的脖子：“阿苑，你好香”

“阿苑”

魏远程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

阿苑使出全身力气将某人往远处推，正色道：“叫哥哥”

……

第三天。

十几号人在巷子里面面相觑。

魏远程 真没招了。

“不是大哥，现在凌晨五点，你们□□不至于起这么早吧，咋滴，你们也要上学啊”

“诶，职业素养，反正得找你们算账就是了”对面的大哥露出憨厚的笑。

“好了，开始了……咳咳，你们俩个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昨天伤了我二哥，就想走？我告诉你们在这条道上，就没人能从我狗三哥这里逃过”为首的大哥戴着银链子，穿着黑色短袖，其中一颗门牙镶了银牙。

魏远程：“……”

我就不信了，老子要跟你们拼了。

——

第四天。

“你们昨天打伤了我三哥就想走？当我这厕所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活着出去，我就不姓陈”为首的人没带链子，没穿上衣，也没镶牙。

——

第十五天。

“你们昨天……”

魏远程不等人说完，狠狠揍/了这些人一顿。

——

第二十九天。

来的人还没开口。

魏远程先冲上跟前，阿苑看着他表现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感觉今天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他撸了撸袖子。

只见魏远程双手合十，上下十分虔诚的摇一摇，颇有求人的意味：“大哥，二哥，三哥，N哥，我求求你们了，放我们走吧，我想当好学生，我真的求你们了，让我俩上学吧，我真不想跳广播体操了”

……

阿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

“阿苑，我都忘了我们一开始为什么要打起来了”魏远程麻木了，这几天他已经学会了七彩阳光、舞动青春、华尔慈……

图书馆的书在哪个位置他都懂，当然最懂的还是抹布的位置。

阿苑：“我也不知道，可能看我长得帅吧”

“阿苑，我决定了，我们今天……”

魏远程密密麻麻说了一大堆。

由于某种程序，阿苑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的，他必须得回家，但在魏远程的拖拉硬拽下，阿苑此刻躺在冰凉的教室地板上。

“我就不信了，我直接睡学校，小混混就算有职业素养也不可能会上学，我就不信我们还会迟到”魏远程抱/着阿苑，他借口地板太冰，不让阿苑挣脱开。

魏远程没拉教室的帘子，他要确保明天第一缕阳光来临前他必须起来。

此刻，两人看着窗外的星空，各自想着心里的事。

魏远程觉得有点干巴，看似没话找话的聊天。

“阿苑，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我心里什么也没有，不会喜欢上别人”

“阿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想过”

魏远程感受着他冰凉的温度，和地板一样冷，阿苑淡漠的程序让魏远程觉得好像在教室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一片寂静。

魏远程轻声道：“阿苑，你知道吗？其实……我是恨你的，我恨你为什么那么纯洁，那么清高，你真的就应该……被万人踩在脚下，被唾/弃，被别人cao……那样才完美啊”

“毕竟你/.zuo起来真的很漂亮”

阿苑没觉得哪不对劲，他背对着魏远程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模糊视线，他说：“你的心思才单纯，如果我被别人踩在脚下，那么这些人的腿就不该存在了”

魏远程又继续嘻嘻哈哈：“阿苑，我真的好爱你啊”

上一秒说喜欢他被/别人cao，下一秒说爱他，阿苑跟不清他的脑回路，但莫名的他觉得就应该这么回他。

“你下次在乱说话，我就弄死你”

——

早上雾气重，魏远程一晚上睡得不踏实，很早就起了。

他看着身边人的睡颜,用手轻轻拂了拂他的脸颊，很软也很会伤人。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教室外传来嬉笑的声音，心里莫名有点喘不过气，他跑去开门，发现门被锁了。

钟表还显示就有十分钟升旗迟到。

今天周一，是升旗的日子，班主任为了大家方便，特意不让人上教室直接去升旗。

但是没方便他们这些睡在教室的。

阿苑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指针走过六点五十九分，还有一分钟迟到。

阿苑对上魏远程茫然的眼睛。

阿苑承认魏远程为了他做过挺多事情的，有傻事还有很多温暖的事，魏远程每次都很开心，积极，阿苑觉得他是个脸皮薄的人，但是他却能做出很多没脸没皮的事。

很傻，但很真实。

魏远程冲他笑笑，双手无力的摊开，意思是，他也没办法了

砰——

林大肚的大肚腩率先撞开教室的门，他兴高采烈的冲进教室，笑嘻嘻的说：“林苑，你终于不迟到了”

魏远程回头。

阿苑朝他晃晃手机，嘴角轻微勾起。

真好，早到当好学生的感觉真好。

再也不用跳操啦。

阳光透进屋里，照亮了空气里的蜉蝣，尽管再渺小无力，可每个都有着不同的轨迹，少年志气真是不可再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