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啊!林姨呀!霜哥啊!我对不起你们啊。是我没有照看好莫悠,害得他一命呜呼啊。下半辈子我一定会照看好你们的,莫悠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鲁章游跪在一块木板子前木板之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莫悠之墓。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肿。因为刚从水中爬出来,衣裳头发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流血水。
他几乎是哽咽的说:“早知如此,我也不陪你下来了,你一个人的重量完全可以飞过去的,都怪我。我再也不会嫌弃你是断袖了,你要是活过来了,我铁定让你好生快活一下。”鲁章游眨巴眨巴他那哭的像馒头的眼睛。
突然水中窜出一个人影,不急不徐的朝着鲁章游走去,一只手缓缓的搭在鲁章游的肩膀上。
“鬼呀!”鲁章游吓的瘫软在地,两只手胡乱比划着。
赫然瞧见眼前之人正是莫悠,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没到头七,你怎么回来了?天地明鉴,我真没想害你。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莫悠无语的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呢。”
鲁章游听到这话激动的抱着莫悠的大腿:“天呐,你没死啊,太好了。”
莫悠朝他踢了一脚:“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鲁章游一脸懵逼:“为啥?”
莫悠颇为无语道:“你没发现我们从前才开始就没看到过一个人影儿吗?”
“这不好事儿吗?”
莫悠熟练他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没想到拍了一掌血水,还粘到了自己的衣服。这下心情更不好:“傻*,快走!”
“去哪儿?”
莫悠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说道:“异市。”
鲁章游只好爬起来,扭了扭自己湿透的衣服,找莫悠要了一张洁身符。
魔域,异市。
一处小摊前,莫悠正对着一堆颜色鲜艳的衣服挑来挑去,鲜艳的甚是美丽,色盲来了都能挑出个颜色来。
鲁章游好奇的凑上去:“你买衣服做什么?这么深的颜色不像是你喜欢的,而且又这么别致的丑和土。”
莫悠翻了个白眼儿:“首先衣服脏了,其次异市里面只有这些颜色的衣服,最后我们两个这么亮的颜色是不是太显眼了些呢?你不正大光明显示自己身份吗?”
鲁章游的大脑好像刚转过来一样:“哇,你好聪明啊!我也选几件。”
莫言悠悠从一堆土到爆中的颜色中选了一件较为顺眼的金边红丝外袍。
选完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头也不回的给鲁章游留下一句话:“给钱。”
冤大种鲁章游只好抱着自己挑的那一堆甚是鲜艳的衣服含泪付下了钱,跟在莫悠的屁股后面。
莫悠在一个看着人不人鬼不鬼长得牛头马面的摊主面前的摊子上挑了几张符,由于上次只有一张传送符,而且用完的情况下把自己玩到了臭水沟里面的这种经历,让他狠狠的长了一次记性。选了一大堆纸符等着鲁章游给钱呢。
两人来到客栈,莫悠为了气场,刚才从鲁章游的兜里顺了一大块银子。直接丢给了店小二:“开两间房,要最好的。”
店小二谄媚的接过钱,笑的合不拢嘴:“两位客官上头请。”
鲁章游: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好像吃了大亏。但好像又感觉多了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四舍五入就等于没丢。
进了门,莫悠又吩咐店小二,打几桶热水来。
莫悠脱下刚才被血水浸过的衣服,进入水中。
一想到刚才在满是腐肉沉淀的水中游过就想哭。太恶心了,想想就觉得恶心。一想到这儿没有狠力的搓着自己,把自己浸入水中。
莫悠恨不得把自己搓下一层皮来,心中恨不得把那赤水给填了。
从水中出来带起一阵水花,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亮晶晶的。拿起刚才放在旁边干净的里衣,身上还未干的水,紧贴里衣。勾勒出他好看的腰肢,透露出粉红粉红的皮肤。因为热水还有刚才搓的太用力的原因,他整个人都红红的,脸上更是加上了一层薄红。乌黑的头发也紧贴在薄薄的里衣上,顺着往下面滴滴答答的。美人出浴,娇艳欲人,春色无限引人遐想连篇。
可能是水过于温和的原因让他思绪渐远,忽然窗外传出一声鸟鸣,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莫悠拉开窗,一只毛茸茸的身体滚圆的青鸟挤着窗户进来,扑腾一下飞起来站在他的肩头。
那青鸟别的不说,反正是宰了煲汤肉都有好几斤,莫悠时常怀疑它飞的起来吗。这只青鸟背部青绿,掺杂着一丝丝蓝色,脑袋上还高高竖起几根天青色毛。虽然它滚圆圆的,但是它翅膀大,尾羽也很长。
莫悠抓住它滚圆的腹部,把它揪了下来。青鸟小声鸣叫了一番,这只鸟太肥了,以至于差点抓不住它。
莫悠从它的腿间拿出一张纸来,这才把它放开。
纸上赫然写了几个大字:半月之后,钟郊。
莫悠看完之后连着纸和刚才换下的衣服一起丢进了屋内的暖炉中。暖炉内的火焰往上窜覆盖住衣服和纸,他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莫悠从桌子上随意抓了几块米糕,掰成几瓣,一点点喂给那只青鸟吃。
青鸟吃完了米糕,毫不留恋的从桌子上蹦下来,从窗子缝中飞走了。因为那滚圆的身体还被卡了一下。
莫悠见今晚的加餐项目飞走之后,“啧”了一声。找了条亵裤穿上,又匆匆披了件大衣。
莫悠推开门径直朝着鲁章游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只见鲁章游半椅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儿,看着一本不知名的画册。似乎是被没有突然闯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的画册立马甩在了地上。
看见来人是莫悠后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他:“这么晚了干什么呢?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莫悠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用手指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右耳垂:“我的耳坠不见了,可能是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掉进你那堆衣服你了,我过来找找。”
鲁章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啊”了一声:“你从水里上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那又脖颈处有两朵花了,刚才太急了,没告诉你。你这么一指我才想起来。你怎么弄的?”
“嗯?”莫悠有些发猛:“什么两朵花?我怎么不知道,哪儿来的?”
说罢在屋内找起了铜镜,斜眼瞟到桌子上。背对着鲁章游走了过去,手尖还有些许白色粉末。拿铜镜的时候,伸过鲁章游的茶杯,把白色粉末搓了进去。
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了莫悠这一系列的动作。白色粉末很快融入于水中,再看不出分毫。此时莫悠早已拿到铜镜,细细的观摩着自己又脖梗处的异样。
莫悠看到自己又脖梗出那朵双生花的时候整个人犹坠冰窟。
手不自觉的附上那朵双生花,有些微微发长的指甲狠狠插进肉里。被疼痛狠狠一击,莫悠有后知后觉的退后两步。手中的铜镜忽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尽快上面显现着莫悠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的样子。映射着桌子上摇曳火烛散发出的光亮,微微有些刺眼。
那赫然是朵与深水棺盖里一般无二的双生花。
听见这声响,鲁章游下意识从床上蹦起来,刚从地上捡起来没多久的画本子又丢在了地上,他垫起脚朝莫悠跑过来。
“我嘞个活祖宗,您这是又怎么了?谁给你纹的呀?怎么不知道呀?您这把镜子摔了,等下割到我脚怎么办了?”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见莫悠没搭理他,自觉无趣有点尴尬,他一尴尬就不自觉的摸上桌子上的水,想润润喉咙。
细细一想,应该是莫悠正在思考,没空搭理他,这样一想,鲁章游感觉自己的情商跟智商跟人生价值和为人处世都得到了一个大升华,自己简直是有智有谋!
水入口感觉味道有点怪,心想应是水放久了有点怪味的原因。也没想太多,几口喝完了,呸了几口茶渣。
鲁章游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您这病秧子喝药了吗?不是我说呀,您这身体不喝药,没几天就垮了。我怎么跟你爹和你娘的在天之灵交代呀?”
说罢,在他的包袱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药包提着绳子往外走。没一会儿便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脚使不上劲儿,眼前的事物好像被人从眼前蒙上了一张纸一般。大腿发软像一块豆腐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在鲁章游昏倒的前一秒,莫悠及时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扶住了他。鲁章游就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莫悠驾着他的胳肢窝费力的拖拽着他越过碎了一地的镜子,把他摔在床上。为了查看药效的威力,莫悠直接上手,朝着他粉嫩的脸蛋打了两个巴掌。很快白嫩的脸蛋上就浮现两个红红的巴掌印,但是鲁章游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分毫没有要醒的架势。
莫悠感叹自己真没有白偷这一包药粉,看来这异市卖的东西真棒啊!谁说这药贬的,这药可太棒了。
莫悠绕过碎了一地的镜子,又捡起刚才摔在地下的药包,放在自己包里。
走之前贴心的把碎了一地的镜子用脚划到桌子底下,虽然滑的不是很干净,没有但是了。还贴心的把鲁章游用被子裹成了一个粽子,生怕这寒冬腊月把鲁章游冷着了。哦不,是跑了。
在这个寒冬腊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晚上,莫悠丢下自己的发小独自一人偷偷溜了。不仅这样溜了,还偷偷顺走了鲁章游的钱。哦,不对,是光明正大的拿走了。
为什么要拿走呢?他不是有吗?莫悠有一个原则,只要能薅别人的,用别人的,就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自己的就算是放臭放烂,能拿别人的就能拿别人的。但前提是莫悠不嫌弃。
走之前,莫悠特意回屋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盖住脖颈上的印记。
莫悠从包里摸出几枚厌胜钱,算了两下。嗯,小有挫折,无伤大雅。
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莫悠拿着鲁章游那拿的钱进了一家说书馆。
夜晚的异市自然是热闹的,毕竟这里的血腥黑暗交易的夜生活还是挺美好的,起码不少人都驻足过。
但这一片地带却格外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门口杵着两个“冰棍子”,哦,不对。是两个大哥。莫悠客客气气的对那两根“冰棍子”说:“我找徐老头儿,给他说有事儿找他。”
其中一根“冰棒子”进了屋,应该是去找徐老头儿了。
没一会儿只见那冰棍儿后面跟着一个步履蹒跚瘦弱干瘪的老头。
这小老头倒是奇怪,别人来找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次莫悠来他都屁颠屁颠跑来迎接。可能是待遇不同,莫悠在这砸钱砸的比较多吧。
莫悠见到这小老头,客气的问了几句:“徐老头儿最近身体安康吗?几月不见?我看你面色倒是越来越红润了。”
徐老头儿被他这几句哄的眉开眼笑的:“哎,哪有哪有?我看你倒是越来越有紫福之相了。”
莫悠客客气气的道:“其实这一程我专门有事找你。”
徐老头儿打断他:“哎,我知道。最近新进了几套话本的,正要给你拿来呢。”
莫悠扶额:“倒也不是这个,我是想了解了解文史。特意跑来问你这个‘活史书’。”
徐老头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有什么你尽管问我。再不济我那一大堆书翻也给你翻出来。里面来外头凉。”
莫悠早就想进去暖和暖和了,就等他这句话呢,抬腿就走,嘴上还客气几句:“客气客气,多有叨扰。”说着还不忘塞给他一大锭银子。
徐老顿时笑的眉眼弯弯,那又长又稀疏的白眉毛飘来飘去:“哎,这像什么话?哪有收你钱的道理。”
“请人办事哪有不给钱的道理?您就收一下吧,一点心意而已。”
莫悠说起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像这钱是他自己的一样。如果鲁章游在这儿,他肯定臭骂他不要脸,借花献佛不得好死。
关键是莫悠脸皮厚呀,脸皮越厚越没有心理负担。
屋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几十把老旧椅子和桌子,上面有个大看台。
这徐老头活了不知多少年了,算个老不死的了。这小老头可是个老狐狸,可精着呢,他可吃不着亏。两倒三眼没事就喜欢打量别人,拍拍马屁什么的。
盯着莫悠那把涵秋,有些意味深长道:“哎呀,少爷,从哪弄来这把宝剑了?”
莫悠知道这小老头什么德性,干脆直接把剑取下来丢给他看:“别人送的,这哪能是什么好剑啊?要是真是把好剑,我可就真发大发了要。”
小老头见识不少,让他看出来了,还省点事。
徐老头看着那涵秋两字儿,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下对着他说:“这剑可有历史了,这是一把邪剑,怎能随身带着呢?大思朝亡可跟着脱不了关系。帝师楚澶清用此剑自刎于清扬江就是现在的赤水,然后思朝便拜落了下去。可是一把亡国剑呢。邪气重的嘞,可不能常戴在身边。”
莫悠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干净的椅子,才坐了下去。徐老头儿也不嫌脏挨着他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莫悠打趣道:“别人镇邪剑,我难道不够邪乎吗?怕你已经猜了个大半了我这一趟就是想找思朝天象异常啊,大祭祀啊,暴乱啊什么的。”
徐老头摸了摸自己那头发稀疏的脑袋:“诶,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在我印象里好像没有吧?等着我去给你找找。”
莫悠露出一笑:“客气了,我陪你一起吧。”
徐老头把剑丢回给莫悠,把桌子上的烛灯拿在手上两人走到大看台的后面,大看台贴着墙壁。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那墙上有一扇门。
徐老头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的小孔。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呛的莫悠咳嗽了几声。
徐老头尴尬的笑笑:“哎,见谅。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自然也没打扫落了灰。”
“没事儿。”
莫悠借着微亮的火光往里面看。陈旧的书房,竟整整齐齐放着数不清的书。
莫悠好奇的问:“老头儿,你家以前干什么的呀?怎么这么多书?”
徐老头一进来就轻车熟路的钻进一个犄角旮旯里面,艰难的移行了两步:“哎,说来惭愧家里以前几代都是在宫里面做史官的,后来思朝灭了,变成魔宫了。一大家子也不好迁移,只好在这边做点书本买卖。现在倒变成了说书馆了。”
莫悠听了点点头也不好,再挑小老头的痛处了。
那小老头却还在自言自语:“到现在我这一辈也就绝后了,我一老头没老婆儿没儿没女的 ,老了也没人照顾。后悔当初没找个老婆呀。你可不能学我这样哈,你这个年纪早就该娶个大胖老婆,生个大胖小子了。”
这小老头翻来翻去在一堆莫悠看来碰一下都要散架的书的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左翻翻,右翻翻。可算翻出一本儿感觉捏一下都要粉碎碎骨的书。
这小老头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这可是我不知道爷了多少辈才传下来的书啊,说是思朝灭了,但是这宫里面做皇帝的姓也还没变还是姓思。但是这末代的思武帝不知怎的入了魔就变成了个魔窟。”
莫悠不假思索:“入魔也是有条件的,这个人的修为要在万里挑一,命格能转化为神格的情况下,就是能做神仙的料子才能入魔。那些一开始就修魔的除了外来因素很难修成什么出神入化的武功。看来那思武帝也不是什么好鸟。”
徐老头又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奇怪,此书上居然没有记载思朝末年有什么异样。只记载了这思武帝残暴政,有龙阳之好,喜爱男色。这样的瘪三也能入魔,奇了个怪。”
莫悠不解:“喜好男色?”
徐老头点点头,又放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这思武帝不仅喜好男色,而且还荤素不忌。连朝中大臣也敢戏弄,这还记录了他因为帝师在朝廷中劝他立后而被公然调戏。以后的大臣敢在朝廷上劝他立后的都被调戏了。哦哟,这个昏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莫悠:“我怎么感觉他比我还不学无术?”
徐老头看了他一眼,眼皮眨了眨。
徐老头对着那破烂的小本本翻来翻去,就差盯出个洞来了。又在那一堆小本子里翻来覆去的找:“没有什么异象啊,小莫你等等我再翻翻。”
徐老头翻来覆去老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还害莫悠丢了锭大银子,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摇摇头,对莫悠说:“确实没找到,有什么异象。”
莫悠皱眉,心中暗叹奇怪。
没事儿,我家莫悠就爱骂点脏话,翻点儿小白眼儿。
嘿嘿嘿,一个月连一章都没写到,这真不是因为我懒,是因为我太勤快了忙着study下学期的了,所以我才没写完。(听我狡辩啊!)
student 不配拥有假期,school不配拥有m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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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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