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眠也不是没有桃花, 但大部分都被谢应挡了回去。大二开学，学校有个新生入学的欢迎仪式，上一辈的学长学姐们必须充当志愿者, 没办法, 宁眠被系里拉去承担了这么个任务。

因为宁眠的外貌出众，随随便便坐在帐篷下边儿就有人来搭讪，不管是同系的还是外系的，东走西走也要来说几句话, 其中更不乏要微信的。

“姐姐, 你知道这一上午多少人来假装问路吗？”梁嘉缘跟宁眠一块儿组团来的, 拆开前边准备好的矿泉水，递给宁眠一瓶, 自己又拿了一瓶：“我都给你数了，三十二个人, 其中三十个人问你要了微信, 十九个男生，十一个女生。”

“就两个是真的问路。”宁眠有点儿无奈。

梁嘉缘叹了口气：“你长成这样，想单纯问个路也挺难吧。”

宁眠垂眸, 没说话,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一直在蹦消息。

要不是怕真的有人想问问题, 宁眠绝对不会把微信号给出去, 可偏偏就是给了微信, 她的手机就没消停过，消息内容还都不一样，有些是借着感谢的名头想要请宁眠吃饭的，有些是发了些表情包, 还有跟她聊朋友圈内容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宁眠都没什么兴趣回复。

“谢应是不是也被他们院拽走当志愿者？”梁嘉缘摇摇头，不敢想，“你倒还好，但谢应那边.........”

宁眠都能想到那个画面，她清楚谢应那张脸，招蜂引蝶不比她少，但是就凭谢应拒绝人的态度，宁眠不知道有几个学弟学妹能承受住。

手机又震动了好几下，宁眠叹口气，不清楚这消息什么时候是个头，刚打算调成静音，没想到是谢应的视频。

宁眠愣了下，接通了电话。

谢应果然被院里拉去做了志愿者，每个院的志愿者服装都不相同，数院还算简单，白色短袖，一个标签，放到谢应他们那边儿全成了遍地的胡萝卜。

宁眠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就算是胡萝卜，谢应也是最好看的胡萝卜。

谢应还没有看向摄像头，似乎在跟谁说话，宁眠也有足够的耐心等他，直到他拿起手机：“在忙吗？”

宁眠摇摇头，现在来问路的人并不多：“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这儿人挺热闹，想给你看看。”谢应说话间转了下手机镜头，周围全部都是女生。

宁眠沉默了下，预料到大事不好。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小学妹们都不信。”谢应无奈极了，“也怪我，今天出门没挂上你给我的小挂件。”

宁眠皱眉，一时没想到她什么时候给过谢应小挂件。

“还记得吗？军训那会儿，你专门让我带上你照片，还让我一直挂在我身上。”谢应专顾学妹们在场，睁眼乱吹了，把宁眠塑造成一副小醋包的形象，勾起唇，道，“你说，带上这个就没人问我要微信了，还跟我打了个赌，要是有一个女孩儿要，你就.......”

宁眠蹭地一下脸就红了。

他的摄像头还没转回去，宁眠都能看清楚其余五个女生的表情。

“算了，不聊这个。”谢应故作矜持，“你们是不是还挺好奇我女朋友长什么样？”

谢应手机里倒是有不少照片，但照片总是没真人要有冲击力，直接视频比虚虚假假的其他来得都快。

宁眠立刻反应过来，想都没想，视频就压掉了。

宁眠也不是想当那么多人的面拂掉谢应的面子，只是她真的不适应对着一群陌生人，单单是想一下画面，宁眠都觉得不自在。

犹豫一会儿，宁眠还是给谢应发了个微信。

【NM：她们还在不在？】

【NM：刚才不是故意要压你电话，就是不知道面对面要怎么说话。】

【NM：要是还在的话........】

【NM：「图片1」】

【NM：「图片2」】

【NM：「图片3」】

【NM：你给她们看这几张吧。】

谢应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笑了出来。

宁眠其他女孩子都不太一样，云初出去做什么都要留张照片当作纪念，上次见盛明喃也是如此，但宁眠不太一样，她不爱拍照，也不爱自拍。谢应有时候会偷偷拍几张宁眠的照片，她看到也不会刻意地让谢应删掉，只是会笑一下，无所适从而已。

这三张照片谢应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一张一张慢慢往过滑。

头一张是明德一中举行校庆，可能是云初拍的，因为宁眠站在舞台后方，构图也更局限些，谢应只露了小半个侧脸，光线晕染在他的脸上，反倒看不清表情，是他们第一次一起上台的合照。

下一张是宁家的别墅门口，他没有办法进去，就只好宁眠出来，谢应给宁眠买了闪电泡芙和热腾腾的奶茶，两个人被宁瞻发现也只好被迫分开。照片里是宁眠淡淡的笑脸，还有谢应转身的背影，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拍下这张照片的宁眠。

最后一张是在酒店，在海城，照片里仅有宁眠一个人，她躺在床上，脑袋压着被子，抬眼向上看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底却藏满了笑意。谢应从没想过宁眠会在他睡着的时候拍下这些，就像是自己留给自己的纪念。

而后，谢应放大了照片，心头猛地一震。

他在宁眠的眼底看到了他自己。

不过三张，每一张照片，都有谢应的身影。

宁眠拥有的东西太少，她太早的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了解成年人的幸苦，强忍世间的险恶，小心翼翼保护每一份美好，连想要一起合照都设下防线。她偷偷又摸摸保持谨慎，想要俗气不过的喜欢，又不想让自己陷入太深。

谢应垂眸，盯着照片里的宁眠，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谢应就是感觉的到，一扇门打开，而且永远不会再关上。

她决定不再对自己设防。

【XY：怎么都有我？】

【NM：就是都有你。】

谢应的视线又落在校庆的照片，那会儿的照片他都没几张，大部分还是从学校的论坛找的，拍照技术又不行，根本不像是云初这个，镜头只聚焦在宁眠身上。

谢应大胆猜测：【从晚会开始就........喜欢我了？】

【NM：嗯。】

谢应确实没想到宁眠会承认，算是意外惊喜：【那还不跟我说？】

【NM：跟你说了，但你没发现。】

谢应皱眉，思考了下那天的细节，实在想不起来了。

【NM：还有就是.......最后一张别给别人看。】

【NM：在酒店呢。】

【NM：当时你在睡觉，本来想让你的手可以碰碰我，但又怕吵醒你。】

谢应心底一软，笑了下：【听你语气还挺遗憾？】

宁眠碰了碰屏幕，那会儿是她第一次。

自打跟谢应在一起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谢应的引导，她的承受能力好像一直在提高，从一开始抱一下就够了，到碰一下，再到.......她原本以为之前已经够离不开谢应，但宁眠发现她是真的错了，错在低估了谢应，也错在高估了自己。

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谢应那边儿静了好多，没那么嘈杂。

宁眠捧着手机，看了下身后又凑过来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什么？”

宁眠：“什么什么？”

谢应好像没听清，舔了下唇，故意问她：“好端端地嗯什么？我都没听清呢。”

“我的意思是后悔.......后悔没吵醒你。”宁眠抿了抿唇，一狠心，说了出来，“要是吵醒你，不光有照片，还能........”

谢应暗暗骂了一声，真没想到这是宁眠会说出来的话。

他打这通电话本意是想哄哄她，没想到反过来还被宁眠哄了又哄。

........

不光是志愿者的活动，宁眠还被迫参与了社团的招新，社团里有谢应和宁眠这两块金字招牌，都不需要努力，招新的名单已经一堆又一堆，一改先前招新难的状况。

只是谢应最近忙着乐队的事情，没什么时间来招新。

业内有两家公司同时看中了谢应的乐队，一家是老牌音乐公司，签约过无数歌手和作曲家，在圈子内的口碑很响亮，不过积压的歌手也多，另一家是最近冒头的江氏，江淮北接手不到半年，在业界也打出了一片小天地。

宁眠回复了几句谢应的消息，让他在这两家公司里慎重考虑，抬起头，撞上了一双棕褐色的眼睛。

“学姐，我们又见面了。”

宁眠都不太记得对方是谁，看他的打扮，一身浅蓝色运动服，整个人白白净净，帅气又阳光，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一颗很小的虎牙，一看就有朝气。

“你是？”宁眠问。

小虎牙一秒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还问过学姐艺术学院怎么走呢，学姐忘记了？”

那天问路的人确实多，宁眠是真的记不住，半晌才作出个大概有印象的表情：“对不起，当时人太多了。”

“没关系，上次没有加学姐微信，都没能好好感谢学姐帮我指路。”

宁眠想到那个时候梁嘉缘是说过有人没加她微信，大概是真的迷路，宁眠对小虎牙也放下了戒心，摇摇头：“没事儿，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时间，小虎牙顺势报名了宁眠的社团，又顺利通过招新，自然而然地也就经常出现在宁眠周围，宁眠对每个人都差不多，不会太热情，不会太冷漠，只是保持好两个人合适的距离，何况，小虎牙也没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事情变故是在三个月以后，谢应到底是签约了江氏，不光看中了他最近得冒头速度，也看中了他手底下没有多少艺人。谢应心里清楚，如果签约了另一家公司，同公司同类型得歌手或者说是乐队，不多他们一个，也不少他们一个，在对方公司，他们不过是可有可无得替代品。而江氏不一样，他急需在业内找到合适得新人，建立大幅度得推广，短暂地看，谢应的发展前景未必比对方公司要好，但从长远角度，谢应在江氏一定比对方的公司要多得多。

合同正式签约后，公司在明年年初打算帮乐队出一次专辑，谢应来学校的次数也少了又少，上过课，最多也是陪宁眠吃个饭就要赶回录音棚。与此同时，公司还花大价钱请了相应的老师来辅导他们，谢应和何星雨他们的进步飞快。

大一，宁眠听过太多的挂科传说，一刻也不敢拉下，后来发现自己的进度足够快，学习效率也足够高。大二以后，宁眠逐渐适应了学校的节奏，也没有大一时的紧迫，宁眠开始在谢应有空的时间去陪他。大多时候，宁眠就坐在一边儿听，她不会主动说什么，也不会主动做什么，只是默默记住。

课程有时候是一起的，有时候是单独的，比如今天，就是单独的。

宁眠下午没有课也成了个蹭课的学生。

“稍微休息一下。”老师已经上了两个小时，拿起水，说，“我们聊会儿天？”

谢应笑了下：“行。”

宁眠不爱说话，垂眸，看了眼谢应的水杯，里边的水已经所剩不多：“那我去给你接点儿水，你和老师聊。”

宁眠出了练习室。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未来到底想做什么，数学她很喜欢，音乐她也很喜欢，但是脱离的时间太久，她又总觉得这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江氏还挺大，光练习室就有两层，接水的地方在楼道的尽头的休息室，宁眠打开门，里边正有两个人凑在一起，男生带了个金丝边眼镜，斯文又儒雅，女生穿了小短裙，长发散在耳侧，妖媚又动人。动作倒是没什么不规矩的，只是说话语气太过于亲昵。

“小林总，前些天您还说陪我呢。”

宁眠推开门就有点儿后悔，她怀疑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人都进来半个，这个时候退出去，她反而显得奇怪。

“带你，带你.......”林隽清温柔地笑了笑，“着什么急呢？”

宁眠接了一杯热水，刚想转身走掉。

林隽清抬眸，看向宁眠，吹了个口哨：“新来的练习生吗？之前没见过你。”

宁眠不清楚对方什么来头，还没说话，旁边的女生已经接住了：“不是，人家是来陪男朋友的，就最近新签约的谢应......”

前几次，她问谢应要微信碰了满鼻子灰，这会儿好不容易撞上：“他们很恩爱的，天天来陪，也不知道这儿是练习室还是........”

林隽清对旁边的人已经没兴趣了，做了个手势：“嘘，我问她呢，时间不早了，继续练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小短裙愣了下，但也不好说什么，惺惺地走了。

宁眠紧接着就要跟出去，一下被林隽清拦住，他眨了下眼睛，咖啡色的瞳孔似有似无地放了两分电：“真有男朋友？”

宁眠点头。

林隽清举了下面前的咖啡杯，善意地问她：“知道公司不让艺人谈恋爱吗？”

宁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谢应也没有跟她提过。

但圈子里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宁眠还看到过杜颜作为明星的女友粉，在对方公开恋情后有多崩溃，甚至取关了对方的一切消息。

宁眠尴尬了下：“......不知道。”

“没事儿，别紧张。”林隽清轻声安抚。

“.........”

宁眠出去接水的时间有点儿久，虽然来过很多次，谢应还是不放心，他跟老师说出去看一下，来的休息室，正好看到被林隽清牵制住的宁眠。

“小林总。”谢应开门，笑了下，“好久不见了。”

宁眠回过头，看到谢应，她怕影响谢应，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一时间还没说话，肩膀就被揽住了。

宁眠才被林隽清灌输了半天公司不允许艺人谈恋爱，但允许艺人的女朋友跟公司老板的朋友谈恋爱的思想。

“有什么久的，前几天不才见了。”林隽清单手搭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他，“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怎么样......”

谢应淡淡一笑。

但凡进了这个圈子，没有人是不知道林隽清的，一个彻头彻尾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除了花钱就是谈恋爱，天天时间多得是。林隽清的原则很简单，为了保持长久的新鲜感，他的女朋友必须像是野草，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换得勤也变得快，各式各样，就没有跟他扯不上关系的人。

林隽清抬了抬眼镜：“女朋友？”

谢应点点头：“嗯。”

宁眠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公司都不允许恋爱的，谢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

“高中同学，不过认识挺久的了。”谢应原先是没机会跟林隽清说，既然他想动手，也就不能怪谢应无情了，“不到毕业就带去见家长了，我这儿也就不瞒您了，我妈对她特别满意，比对我还亲呢，我跟您说........”

“有一次，我们一起........”

“说真的，这事情我也没想到........”

林隽清听到后边都迷惑了，噎了一嗓子的话，好不容易等了个空隙，干笑：“.....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还挺好。”

谢应侧眸，看了眼旁边的宁眠，诚恳：“谢谢小林总的肯定，也希望小林总能遇到这么贴心的女朋友。”

林隽清：“.......”

“三年以内吧......”谢应十分欠揍，还不停：“早日体会一下我这种有家室的快乐。”

宁眠猛地咳嗽起来。

好在林隽清只是习惯性撩妹，他也没真的动心，不行就撤，尤其是听了谢应二十分钟的唠叨，林隽清耳朵都要坏了。

林隽清刚走没多久，宁眠就忍不住了：“他怎么说也是公司老板，你怎么就......”

“什么公司老板？”谢应笑了，“这家公司他又没股份。”

宁眠怔了下，那刚才为什么还有人对他......

“再说了，我签约的时候可没说要立单身人设，谈个恋爱还躲躲藏藏的，有劲没劲？”谢应满不在乎，“不过，女朋友，你这个水接的时间有点儿长哈，知不知道都多久了？”

宁眠慌乱了下，她确实是忘了时间，拿出手机，还真的算一下。

因为陪谢应上小课，宁眠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的，这会儿终于开了机，消息不断往外蹦，都是之前的小虎牙发来的。

谢应就站在宁眠边上，没想认真看，都扫到了至少十条。

宁眠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解释了下：“你最近没来社团，这是下届的一个学弟，人挺好的，活动也总来帮忙。”

谢应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你想看吗？”宁眠平常也不跟他聊什么，多数是他发五句宁眠回一句，但有问必答，“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

谢应拿到了宁眠手机，两个人坐在休息室。

他才没去学校几天，没秀恩爱几天，已经有小学弟想撬墙角了，宁眠性子直，根本看不出来这些弯弯绕绕的，何况乍一看，小学弟确实没什么过分的话。

【一颗小虎牙：学姐，你下午怎么没来参加社团活动？】

【一颗小虎牙：我还给你带了奶茶！上次你说过你喜欢喝加红豆的乌龙奶茶！】

【一颗小虎牙：嘿嘿嘿，我厉害吧，你说了一次我就记住了。】

宁眠皱眉，她没有跟对方说过这些，倒是无意间和其他同学提了一嘴，想必是当时他在旁边，宁眠又没注意：“我......我私下没跟他说过这些。”

谢应看着宁眠，翘起嘴角：“知道，要是你，你怎么回复？”

宁眠想了想，她八成是不回复。

宁眠是真的不喜欢跟人闲聊，女生还好，但轮到男生，除非必要问题，或者是紧急的事情，她都很少接话。

“这多没礼貌！”谢应反过来倒指责她的不是，“小学弟这么热情四溢找你，怎么说也得跟人家说几句吧。”

宁眠真的疑惑起来，小声讨教：“那.....说什么？”

“你说，谢谢你记得我的喜好，我喜欢喝这个还是多亏了我男朋友，他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给我买。”

宁眠：“.........”

“不光给我买过乌龙奶茶，还给我买过闪电泡芙呢。”谢应点了点手机屏幕，催促，“你要看闪电泡芙的袋子吗？我还留了袋子呢。”

宁眠的脸色红了。

那个时候，谢应对她一点儿好她都想藏起来，放在没有人的时候回味，没想到被谢应就这么提了起来，宁眠是真的不好意思，把手机推给他，干脆让谢应回复了。

【NM：学弟真厉害！】

【一颗小虎牙：其实也算不上啦，只是对学姐的事情有些上心而已。】

谢应嗤笑一声，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一颗小虎牙：因为我总看到学姐是一个人，每次来参加社团的活动都没什么人陪你，有点儿在意。】

【一颗小虎牙：可是，我又听其他人说学姐是有男朋友的。】

【一颗小虎牙：他们说你们特别恩爱，男生也对你很好，可是为什么我总不见他来接你，也不跟你一起参加活动？】

【一颗小虎牙：我要是学姐的男朋友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这样。】

【一颗小虎牙：不管学姐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陪在学姐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一颗小虎牙：只要学姐需要我。】

谢应也没回复太多的话，这话就套了出来。

“这不就是说我这个男朋友不称职吗？”谢应滑了下手机屏幕，没两句话，对方就把自己摆在了男朋友的地位，到头还不忘拉踩一下自己，“女朋友，才一会儿的功夫........”

宁眠看到聊天记录也是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好像确实总是提醒她，一直说谢应都不来找她，也说谢应不陪她上课，但是宁眠真的不在意这些，也就没放在过心上。

谢应抬手，碰了下宁眠，意味深长：“我这撞到第几朵桃花了？”

宁眠想哄哄他，奈何手机里的消息还没停，小虎牙开始起了委婉攻势。

【一颗小虎牙：学姐，我是不是太突兀了，对不起，谢应学长看到了是不是会误会我们？】

【一颗小虎牙：他要是生气的话，你就跟我说，我去跟谢应学长解释。】

谢应落下视线，挑眉：“看不出来，还是个行家。”

宁眠犹豫一下：“要不然我回复他？”

“嗯？”

“跟他说你很大度，不会生气的。”宁眠想了想办法，“然后跟他说，我们挺好，不用他多操心？”

谢应摇摇头，手指没停。

【NM：怎么会呢，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谢应本人都很喜欢和你说话，为什么你会觉得他生气呢？】

宁眠迷惑地看了眼谢应的脸，不知道他的喜欢表现在哪儿。

谢应面无表情，疯狂摁屏幕：【学弟，你不要多想，你这么说话就跟小绿茶一样呢，到时候别人看到聊天记录都会误会你，总觉得你是故意想拆散我们，是故意让我们心里不舒服，多不好呢。】

宁眠沉默了又沉默。

【NM：幸好是碰到你学长，他脾气好，对人也好，对小事儿又不在意，只要不过分，看到这些也不会跟别人讲的。】

【一颗小虎牙：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学姐而已。】

【一颗小虎牙：我下次注意！】

谢应暗暗给他翻了个白眼：【不用担心学姐呢，要不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出来吃饭吧，让你见识一下学长有多大度！】

【一颗小虎牙：好！】

【一颗小虎牙：学姐现在在做什么？】

【NM：在陪我呀。】

【一颗小虎牙：？】

【NM：聊了这么久，学弟都猜不出我是谁吗？】

谢应还挺遗憾：【还以为学弟很了解我呢。】

【NM：我这么喜欢和你说话，还夸你是可爱的男生，小学弟，你也太让学长伤心了哈。】

【一颗小虎牙：lafuk@alkjdadxao.........】

宁眠能感觉到对面是把手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