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弥不知道什么时睡着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唇上碰着个柔软烫热的东西。
他被吓的往后一缩,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响亮。
被打的人没有恼怒,反而伸手护在他的脑后,成功保住他的后脑勺没有撞到车窗。
“小心点。”摸着火辣辣的左脸,靳一寻却松了口气,幸好出手及时唐弥才没撞到玻璃窗,不然又得喊疼了。
唐弥脑子嗡嗡作响,还没从扇了靳一寻一巴掌的震惊中回过神,胳膊还停在空中,懵逼地看看手又瞧瞧靳一寻那印上手指印的脸。
这巴掌,真实在。
“抱,抱歉,你靠我太近,我被吓到后手下意识就——”不对啊,刚才靳一寻干嘛呢?
他又摸摸嘴唇,“不是,你刚才做什么呢?偷亲我?”
靳一寻羞赫的垂下眸子,指腹缓缓滑过作痛的脸颊:“抱歉,没忍住。”
他抚脸的动作又让唐弥愣住,刚升起来的底气瞬间如破了洞的气球蔫吧下去,不管什么原因出手打人都不行,更何况靳一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偷…偷亲了他一下。
“算了,就当被蚊子叮了下。”其实靳一寻的嘴唇挺舒服的,他的唇肉不多,唇瓣算不上薄,厚度适中,唐弥还记得那天晚上抱着他啃时的感觉,完全的酱猪蹄口感。
又香又软,超好啃。
靳一寻发现他在瞧自己的嘴唇,心念微动,舌尖舔了下唇角,洁白牙齿轻咬住下唇抿了抿嘴。
“阿弥,我好像有点上火,嘴唇很干,你带了唇膏吗?”
“没带。”唐弥看到他的嘴唇确实有点起干皮。
“没带就算了,你快上去吧,明天见。”
唐弥沉默了数秒,开门下车,正要走,又听身后靳一寻委屈可怜的声音响起:“阿弥,我的嘴唇出血了,好疼……”
“……”出血了疼关我什么事,吐槽归吐槽,还是忍不住软下心来,问他:“唇膏在家里,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跟上来。”
靳一寻擦着渗出的血珠,很是愉悦地下车小狗似的跟上:“不麻烦。”
唐弥的家不大,七八十平,日式原木风,绿植和水壶相得益彰,墙面挂着可爱的小挂件,柜子上也有小摆件,收拾的干净整洁。
进了屋,唐弥去厨房的置物柜取出自制的百香果酱,往两个透明热水玻璃杯中搁了点糖,开水冲下,和着百香果酱散发出酸甜清香。
靳一寻靠在厨房门口,环着胳膊像在做着什么等待,然而唐弥一边捏着勺子搅匀果汁一边吹着热气小口小口的抿着,压根不理他。
“我也想喝。”委屈巴巴的小可怜语气又开始了。
“泡了,既然你自己进来了就赶紧过来端走。”
闻言,靳一寻踱步至唐弥身后,腰身微弯握住他的手腕将印花玻璃杯送到嘴边,稍吹了几口气就着唐弥嘴唇触碰过的位置喝了小口。
“好甜。”
“……”两人几乎是无距离接触,因为靳一寻的肢体接触和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举动,唐弥耳尖羞的绯红,心尖像是被烫了下,炙热滚烫又克制不住地砰砰乱跳。
垂在身侧的手从后绕到前,环住了唐弥的腰身,隔着薄薄的衣料如滑板滚轮在地面来回摩擦,擦出难以平息的金灿火花。
炽热的身体成了煎板上的烙饼,经过一通翻炒,烙饼合二为一,体温终于相交融汇。
狭小的厨房瞬间升温。
因为被上面的烙饼压在灼烫的煎板上,底下那张诱人的饼子忍不住扭出曲线,在翻炒之下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伴随着两张烙饼越来越强烈的动静,整个屋子里飘出一股百香果的酸甜香气。
等唐弥回过神,两人已经在沙发上滚做一团。
“等,等等!不是,你干什么!”唐弥手脚发软,双颊绯红,推不动靳一寻只得被迫软在沙发里。
靳一寻搂住他的后脑勺,满足勾唇:“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还没答应你,别随便动手动脚。”
靳一寻委屈:“我没动手动脚,我只是动了动嘴。”
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唐弥整个红的像只煮熟的小龙虾,眼神闪躲,嘴上硬邦邦道:“动嘴也不行!你要想一辈子得不到我的答案,就继续作吧你!”
嘴巴微张正准备接话,遂又细觉出唐弥这番话的意思,瞬间愣在当场,不敢置信的模样像个二傻子。
“阿弥,你是说?”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唐弥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脖子,发现被靳一寻搂得太紧,稍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脸。
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
靳一寻回过味后立即乖巧的把人拉起来搂在怀里,那双眸子仿佛盛满了星星,一闪一闪得发着光。
拇指擦过唐弥湿润莹亮的唇,靳一寻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一口,喉间鼓动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阿弥,抱歉,是我太着急了。”靠在唐弥耳边,嗓音低沉如喃喃自语。
“靳一寻,我想和你说件事。”
“嗯,你说,我听着。”
“其实,我们关系很好的那个时候,我一直暗恋着你,那时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人,会不会介意,我怕表白会让你觉得恶心,怕我们再做不了朋友,所以我就想着和别人谈个恋爱或许就能把你放下。”
想到关起,唐弥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那样对另外一个人很不公平,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好,可是那段时间的我已经陷入了怪圈,只想逃离你把你从脑海中拂掉。”
关起的做法固然不对,唐弥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好不到哪儿去,忘掉一个人的方法多种多样,但为了把那个人从脑海中赶走而选择找人谈恋爱是最不可取的。
因为那是在欺骗自己,伤害他人。
没想到唐弥说的事是这个,惊喜大过惊讶,靳一寻稍愣了几秒随即忍俊不禁,小心翼翼地捧起唐弥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原来我们是两情相悦,就因为一场误会错过了这么多年。如果当年我没有退怯向你表白的话,你会接受我吗?”
唐弥低低一笑:“你说呢!明知故问。”
正式确立关系后,靳一寻开启了黏皮糖模式,不管在学校、家里亦或外面,唐弥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两人也没向何予他们隐瞒,大大方方坦诚公布了彼此的关系。
虽然重逢不久,感情却未曾褪减,反而与日俱增,不论是靳一寻还是唐弥,两人之间的羁绊已经打上了死结,谁也解不开。
但是没多久,唐弥后悔了,又是悔的肠子发青。
靳一寻的体力非比寻常,一到周五或者周六周末就化身饿狼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好几次的美好周末就因为这事浪费掉了。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满脑子颜色废料?我都已经说了疼,说了太累你还折腾我,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肾衰竭。我单方面规定,从本月起,一个月只能做一次!”
凌晨时分,唐弥有气无力的窝在柔软温暖的被窝中,抬手的力气都被榨的一干二净,清洗这项重任自然而然落在了靳一寻头上。
“好好好,嗓子都哑了,冰糖雪梨凉了,喝点润润嗓。”吃饱满足后,靳一寻什么都会顺着他,当然也就这时候顺应一下,后面还是我行我素,专指床上的自我坚持。
唐弥瞪着他:“还不是你。”
就着靳一寻的手喝了口冰糖雪梨。
待他喝完,靳一寻才将人抱进浴室。
浴缸的水温正合适,浸过皮肤很舒服,唐弥低声喟叹,如鱼得水,终于活了过来。
浴缸之大,可盛两人。
靳一寻解下腰间的浴巾,长腿一迈踏进浴缸揽过唐弥的腰开始给他清理。
唐弥羞红了脸直哼哼,就算做过了亲密的事,但清理这种事还是会感到害羞。
清理完后,靳一寻换了水,这才泡上舒舒服服的澡。
浴室氤氲,靳一寻时不时亲一下唐弥的后脖颈,怎么亲都不够。
唐弥半睡半醒,任由他胡作非为,想到什么双眼微眯仰起脸看着他:“靳一寻,下周去约会吧,不要再浪费大好的周末时光了。”
“约会?吃饭看电影逛街?”靳一寻有一下没一下往他胳膊上浇水。
“下周有个画展,我们中午吃了饭,下午去看,晚上再去看电影怎么样?”
唐弥按住他作乱的手。
靳一寻歪着脑袋,眼珠转了一圈,没吭声。
“给个话呀靳先生?”
“那早上做什么?”
“早上我给你**心早餐,怎么样?”
靳一寻无奈摇头,指尖挠痒痒似的轻刮着唐弥高挺可爱的鼻梁。
“我是唐老师的好学生,唐老师说什么要我做什么我就遵旨。”
“你意思是其实你不想做那些事,是为了我才勉为其难做的?”
“唐老师你曲解的太严重了,不管和你做什么,我都喜欢都愿意,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这话说的唐弥倒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往他怀里挤了两下。
“肉麻。”心底却盈满了幸福。
因为他知道,靳一寻所有的肉麻话都只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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