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军营里的号角声再次将众人惊醒。刘管事掀开帐帘,冷着脸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章黎、代薇和含玉身上,语气冰冷而不容置疑:“昨日算你们走运,今晚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今晚继续服侍军爷,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再出什么岔子。”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代薇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含玉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章黎低下头,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刘管事见三人没有反应,冷哼一声:“怎么,还想着自己是千金小姐?进了这里,就得认命!”她说完,转身离开帐内,留下一片压抑的沉默。
代薇忽然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含玉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声音沙哑:“别怕,我们……我们总得活下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说服自己。章黎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内侧的
“柒”字。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但当它真正降临时,她依旧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她的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傍晚时分,刘管事再次来到帐内,冷声吩咐道:“代薇,章黎,含玉,跟我来。”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命令一群牲畜。
三人默默起身,跟着刘管事走出帐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军营的土路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章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仿佛那是一个陌生的、被命运拖拽的躯壳。她们被带到一间宽敞的营帐前,帐内传来男人们粗犷的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刘管事掀开帐帘,将三人推了进去:“好好服侍,别惹军爷们不高兴。”
帐内的空气浑浊而沉闷,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几名身穿铠甲的军官正围坐在桌旁,见三人进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们身上打量。其中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百户长咧嘴一笑,朝代薇招了招手:“过来,给爷倒酒。”
代薇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走上前,拿起酒壶为他斟酒。她的手抖得厉害,酒水洒在了桌上。那百户长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不愿意伺候爷?”代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章黎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她想要上前,却被含玉轻轻拉住。含玉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另一名军官朝章黎勾了勾手指:“哑巴,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不会反抗的动物。章黎站在原地,脚仿佛生了根。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那军官见她不动,脸色一沉,起身朝她走来。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章黎的心上。就在他伸手要抓住章黎的瞬间,章黎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那军官的眼神中满是蔑视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他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踢在章黎的腹部。章黎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代薇和含玉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其他军官拦住。那踢倒章黎的军官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他转身回到座位上,朝其他军官说道:“这几个女人不听话,赏给外面的兄弟们乐呵乐呵。”
其他军官哄笑起来,纷纷表示赞同。章黎躺在地上,腹部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听到那军官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绝望。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两名士兵按住。他们粗暴地将她拖出帐外,扔在了地上。
代薇和含玉也被拖了出来,扔在章黎身边。三人躺在地上,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几名士兵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章黎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喉咙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灼热而疼痛。
夜幕降临,军营里一片寂静。只有那间营帐外,不时传来女子的惨叫声和男子的□□声。王若筠和其他姑娘们坐在帐内,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她们想要冲出去救人,却被刘管事派人看守着,无法离开半步。
一夜的折磨终于过去,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军营里时,章黎、代薇和含玉被士兵们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帐外。她们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满是淤青与伤痕。她们躺在地上,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空洞与绝望。
王若筠和其他姑娘们冲出帐外,将三人扶了起来。她们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们。章黎的手指紧紧攥住王若筠的衣角,仿佛在寻求一丝温暖与安慰。她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管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这就是你们的命,认命吧。”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一片死寂与绝望。章黎躺在铺位上,身体依旧颤抖着。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喉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疼痛与屈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代薇和含玉躺在一旁,她们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王若筠和其他姑娘们默默地为她们擦拭身体,包扎伤口,却无法抚平她们心中的创伤。
帐内一片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呻吟声,提醒着人们昨夜发生的一切。章黎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道:“静待天光……”
可是,天光何时才会到来?她们是否还能等到那一天?章黎不知道,她只能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默默承受着一切,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军营里的生活依旧残酷而无情。章黎、代薇和含玉的伤势渐渐好转,但她们的眼神中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们变得沉默而麻木,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王若筠和其他姑娘们试图安慰她们,却无从开口。她们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抚平她们心中的创伤。她们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们身边,给予她们一丝微弱的温暖与支持。
军营里的日子依旧难熬,但她们却学会了在绝望中寻找一丝慰藉。她们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各种技艺,仿佛那是她们与命运抗争的唯一方式。代薇的画技越发精湛,即便是粗布与炭笔,她也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含玉的刺绣技艺也越发纯熟,她的针线在粗布上飞舞,绣出精致而美丽的纹样。
章黎则开始学习手语,她跟着王若筠,在掌心画出一个个简单的符号。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她却用这种方式,与他人交流着自己的心声。她的手指在空中舞动,仿佛在编织着一个个无声的梦境。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天清晨,刘管事再次来到帐内,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章黎身上:“哑巴,今日起,你去中军帐伺候参将大人。”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章黎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她知道,中军帐是军营里最高权力的象征,而参将大人更是掌握着她们生死的人。去那里伺候,意味着她将面临更大的危险与屈辱。
王若筠和其他姑娘们想要为她求情,却被刘管事冷冷地打断:“这是参将大人的命令,谁敢违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与警告。章黎低下头,默默起身。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但她知道,她没有选择。她只能跟着刘管事,走出帐外,走向那个未知而危险的地方。
中军帐内,参将大人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他的面容冷峻而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章黎站在帐内,身体微微颤抖。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参将大人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你就是那个哑巴?”章黎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内侧的“柒”字。参将大人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听说,你会手语?”章黎一愣,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
章黎点了点头,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参将大人看着她的手势,微微点了点头:“有趣。以后,你就留在中军帐伺候吧。”
章黎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福是祸。但她知道,她没有选择。她只能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在这片陌生而危险的土地上,继续挣扎求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章黎在中军帐内伺候参将大人。她发现,参将大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冷酷无情。他虽然威严,但却并不暴虐。他会认真地听她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偶尔也会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章黎渐渐适应了中军帐内的生活。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手语,希望能够更好地与参将大人交流。她发现,参将大人似乎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经常会询问她一些关于京城的事情。
章黎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参将大人为何会对她如此关注。但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她开始更加用心地伺候参将大人,希望能够赢得他的信任与好感。
然而,军营里的生活依旧残酷而无情。章黎知道,她不能放松警惕。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与警觉,才能在这片危险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她的心中依旧默默念着那四个字:“静待天光……”
或许,天光终会到来。或许,她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章黎不知道,她只能在这片陌生而危险的土地上,默默地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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