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流云瀑水边居树屋

慕瑶坐起来,试图回想着刚才在梦里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她起身的动作太大,竟把叶阳晨也吵醒了。

叶阳晨给慕瑶披上外衫,关切问着:“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你额头上都是汗。”

记得慕瑶刚到泽清山时,由于害怕和想家,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后来时间长了,她做噩梦的次数才渐渐少了。而两人搬到流云瀑的树屋后,慕瑶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所以叶阳晨才觉得奇怪。

慕瑶觉得胸口疼,还有点喘不上气来,半晌才缓缓说道:“不是噩梦,而是一个华丽的梦境。我到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在那里我看了一本书册……”

“书册里面是什么?”

“不记得的了,我只记得那些画色彩绚丽,那些诗荡气回肠。”天机不可泄露,慕瑶试图想起书册里的内容,可却什么都想不起了。

叶阳晨摸了摸慕瑶的头,“快睡吧。”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真的看了一个书册。”

“没有不信你,可是你还是要睡觉啊!”说着叶阳晨扶着慕瑶躺下。

不知是不是因刚才的梦境特别华丽和真实,慕瑶心里反而有些不安,那是一种失去东西后的失落。慕瑶犹豫着把叶阳晨的胳膊拽过来,然后躺在他的臂弯里。

叶阳晨有些惊讶,那是慕瑶第一次主动睡在自己的怀里。

好在有叶阳晨陪在自己身边,慕瑶的心才静下来。良久,她终于渐渐睡着了。

翌日,慕瑶没有再提昨夜做梦的事,叶阳晨以为慕瑶忘记了,也就没有再问。

事实上,那夜的梦境慕瑶记了很多年,尽管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想起来过。

流云瀑这里枉若世外桃源,说它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慕瑶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一切,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见慕瑶开心,叶阳晨也很快乐。

为了能让慕瑶每日都开心,叶阳晨也是挖空了心思。泽清山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叶阳晨都带着慕瑶去过了。什么明水洞的钟乳石,什么碧水峡的一线天,还有那幽兰谷的十里花田。

叶阳晨看得出来,只有在那段美景目不暇接的时光里,慕瑶才稍稍忘记思乡。

他们两人就这么逍遥快活地住在流云瀑的树屋,闲暇时,叶阳晨会带着慕瑶去瀑布旁的水潭里捉鱼。起初,慕瑶还有些拘束放不开,叶阳晨就把慕瑶的鞋子脱了,又帮把她裤管挽起来,然后强行拉着她下水。后面慕瑶习惯了,经常让叶阳晨带着她去玩。至于那些捉上来的鱼,叶阳晨就在岸边把它们烤了给慕瑶吃。

日子稍久一点,所有的新鲜劲一过,慕瑶又开始想家了。叶阳晨问她为什么又不开心了,慕瑶不敢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很闷。这让叶阳晨觉得很头疼,因为每隔些日子,他就要想想新花样逗慕瑶开心,可是时间长了,他也黔驴技穷了。

叶阳晨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点子,“慕瑶,要不我带你去泽清山顶的玉狼峰看日出吧?”

“看日出?还是在山顶?”

“是啊!就是在山顶。”

“那里美吗?”

“当然美啊,瑰丽无比。”瑰丽这个词还是叶阳晨从哪里听来的,属于现学现卖。

慕瑶不停地点着头,“那我去,我去。”

第二日,两人便启程上玉狼峰了。

慕瑶走路走得慢,两人一天也就只能走几里山路。不过一路上有人相伴,他们都不觉得无聊。

越接近山顶,温度就越来越低,叶阳晨便拿出包裹里的斗篷给慕瑶披上。那是一件白狐毛斗篷,斗篷的帽兜上还缀着白狐绒毛。

这件白狐斗篷十分名贵,上面的白狐毛色泽雪白,竟没有一丝杂质,人穿在身上轻柔却极其暖和。

说起这件斗篷,还是林慕瑶与叶阳晨成婚时,叶阳晨下的十件聘礼之一,十件聘礼寓意十全十美。虽然慕瑶没有在家出嫁,可该有的程序一样都没有少,叶阳晨不想委屈了慕瑶。

斗篷上的白狐毛是叶阳天多年前打猎攒下的,待到叶阳晨成婚时,他才悉数拿出来,为慕瑶做了两件斗篷。小的现在穿,另一件等慕瑶长大了再穿。

林慕瑶穿着这件斗篷,加之脚下踩着一双白色软毛羊皮小靴,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明艳美丽。相较于慕瑶华贵的穿着,叶阳晨穿得还是那么随便和土气,他穿着一件虎皮衣,跟慕瑶走在一起十分不搭,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尽管叶阳晨的那张脸依旧丰神俊朗。

慕瑶自小在西关道长大,那里四季如春,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冷寒的气温。还没到冷夕林,慕瑶已经开始捂着嘴走路。

叶阳晨心生疑窦,“慕瑶,你怎么了?”

慕瑶娇嗔着:“这凉气太凉了,我不敢呼吸了。”

叶阳晨展露笑颜,“没那么严重的。”

“不要,就是很严重,很冷。”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一想到身上御寒的衣服是叶阳晨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慕瑶还是觉得很温暖的。

走了五天山路,他们终于到了冷夕林。冷夕林间阴风怒号,鬼音阵阵。

叶阳晨紧紧攥住慕瑶的手,“慕瑶,别怕,有我呢,过了这个林子就好了。”

叶阳晨最知此地凶险,所以选择白天过冷夕林,因为狼一般夜间活动。可是叶阳晨还是失算了,林子里出现了三只灰狼。

单单看着恶狼冷厉的眼神中带着杀气,慕瑶便吓得心惊胆战。再一想起上次自己私逃误入啸月岗后遇到灰狼的经历,躲在叶阳晨身后的慕瑶,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

叶阳晨安慰着:“瑶瑶,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叶阳晨那样说,慕瑶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

灰狼步步紧逼,向他们两人靠近。

叶阳晨心里犯难,要想击退这几只狼是不难的,只是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他稍有顾及不暇,恐狼会伤及慕瑶。

叶阳晨灵光一现,他突然从衣衫里拽出血影吊坠,那吊坠在阳光下,熠熠夺目。

令人称奇的是,三只灰狼看见吊坠后,相继嚎叫着,随之慢慢向后退,最后四散逃开。

林慕瑶没看清叶阳晨是怎么吓退灰狼的,于是诧异问道:“你刚才拿出的是什么啊?那些狼怎么会害怕跑了呢?”

叶阳晨把血影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慕瑶。

慕瑶手捧着吊坠仔细看着,见它如玉一般晶莹,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色,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还挺好看啊?”

“这是狼牙,就是火灵母亲留下的。”

慕瑶方反应过来,怪不得她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她想起火灵呲牙时,露出的牙齿就跟这吊坠长得一模一样。

叶阳晨突然问道:“喜欢吗?我把它送给你戴,好不好?”

“不喜欢。”林慕瑶回答得毫不犹豫,“女孩子哪有戴这种东西的啊?”

“你刚才还不是说挺好看的吗?”

慕瑶支吾着,扁着嘴道:“好看也不想戴。”

本来慕瑶不喜欢,叶阳晨也便不想强要慕瑶收下血影吊坠。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送过林慕瑶东西,而且这个血影吊坠他都是随身带着,常听人说,随身带着的东西久了就会有灵气,他觉得送慕瑶这个做信物也比较有意义。于是叶阳晨坚持道:“没有什么不能戴,我就要把这个送给你。”说完,叶阳晨不管慕瑶乐意不乐意,就把吊坠戴在了慕瑶的脖颈处。

慕瑶刚要去摘,叶阳晨便严辞道:“你不许把它摘下来,以后你遇到危险,它或许会替我保护你。武林上的很多人即使没有见过我,也都听说过我的故事,以后你在江湖上遇到危险,就把血影拿出来,应该没有人敢碰你。”

林慕瑶还是很不情愿带着这个狼牙吊坠,她一个女孩家,带着一颗狼牙在脖子上,想想也有些惊悚。可一见叶阳晨神色霸道,慕瑶便不敢拒绝说“不”,尽管她也知道叶阳晨是为了自己好。

走过了冷夕林,阳光突然明媚起来,慕瑶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登上玉狼峰,还未走到师父住的木屋,叶阳晨便提前安抚着:“瑶儿,一会儿你要是见到我师父,不要害怕。他那个人是有些古怪,又喜欢戴个面具,但是人是极好的。”

“有些怪?那是什么意思?”

叶阳晨挠挠头,“就是他的脾气很坏。”

慕瑶哼了一声,“难道比你还坏吗?”

被慕瑶这么一问,叶阳晨有点不好意思,他咧嘴一笑,“真的比我脾气还坏。”

慕瑶怯怯道:“那我能不能不见他啊?”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如果不见见师父,他知道后会生我气的。况且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是多么不尊不孝啊?”

叶阳晨的话合情合理,慕瑶也无法反驳。

他们来到木屋前,叶阳晨轻轻敲了敲门,“师父,我是小晨。”见屋里没人应答,他才推开了屋门带着慕瑶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叶阳晨发现炉火生着,他便知道师父在玉狼峰上,应该没有走远。

慕瑶刚刚坐在小榻上一会儿,屋门突然被推开。她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块鹿肉。那人戴着魔鬼的面具,显得十分怕人,慕瑶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人,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楚宗进屋把鹿肉放下,淡淡一问:“什么时候来的啊?”

被师父一问,叶阳晨连忙答道:“师父,我刚刚到。我跟慕瑶说泽清山最美的风景当属玉狼峰,尤其是日出日落。”

楚宗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臭小子,好久不来看师父,来一次也是为了讨好老婆才来?”

听楚宗说话的口气这么坏,慕瑶终于相信他的脾气比叶阳晨还坏。

叶阳晨自知失言,尴尬笑着,“不是这样的,师父,是徒儿说错话了,我也是想念你的。”

“不用找补了,迟了。”说着,楚宗的眼睛瞟向慕瑶,“这个就是你媳妇?”

叶阳晨应声道:“是的,师父。”

“长得还真俊俏,你小子是有福之人。”

听楚宗夸自己,慕瑶抿着下唇道:“师父好。”

楚宗的语气稍稍温和,“好…好。”

叶阳晨遗憾说道:“师父,我成婚的时候你云游在外,都没能喝上我的喜酒。这次我上山来,特意给你带的最好的二十年陈酿。”那时,叶阳晨刚刚定下婚期便亲自上玉狼峰给师父送请柬,可楚宗那时不在。

楚宗吼道:“啰嗦,你不知道为师不喜欢热闹吗?”

“知道啊,可是师父你没来我的婚仪,我还是会觉得遗憾。”

“那有什么遗憾的?”

其实叶阳晨不知道,楚宗是参加了他的婚礼的。他只是没去仪式现场,而在远处看着叶阳晨穿着喜服迎亲。

当时叶阳晨要成亲,父亲叶阳天广发喜帖,邀请天下英雄豪杰来参加儿子的婚仪。加之叶阳天长风寨寨主身份,以及叶阳晨当时三位师父在江湖上巨大名望和影响力,叶阳晨成亲本身就是江湖上的一件大事。而且到时会有太多武林人士齐聚泽清山,更把这件盛事传得沸沸扬扬。

正在云游的楚宗一听说此事,便星夜赶了七日路回到泽清山。尽管他这个做师父的,平日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多是疾言厉色的,可在他的内心里,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徒儿。对楚宗而言,除了师徒关系,心里还多有一份亲情。

叶阳晨知道师父的性格,也就没再纠结婚礼的事,于是岔开话题道:“师父,那是你打回来的鹿肉吧?今晚徒儿陪你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面具下,楚宗笑了笑。

晚上,楚宗和叶阳晨把鹿肉烤来吃。

那是林慕瑶第一次吃烧烤,虽然在山寨的时候,也时常有烤乳猪、烤全羊这类烤肉,但慕瑶怎么都不肯吃。在慕瑶的心里,这种直接把肉放在火上烤的吃法过于粗犷,有失文雅,她心里会有障碍。

叶阳晨也比较迁就林慕瑶,见他吃不惯山寨里的饭菜,就让厨师按照慕瑶的喜好单独给她做些吃的。慕瑶爱吃糕点,叶阳晨还专门派人从山寨外请来擅做面点的师傅。

不过今天慕瑶没有选择了,因为晚饭就只有烤鹿肉这一道菜。

叶阳晨看出慕瑶的心理,便用自己贴身匕首把每块鹿肉切成小小的一块放到慕瑶的碗里。

慕瑶本不想吃,但是又觉得这样当着楚宗的面拒食又不太礼貌,于是就试吃了一小块。慕瑶黛眉微蹙,轻轻嚼着嘴里的鹿肉。本以为会很难以下咽,但吃在嘴里竟觉得美味异常,她便在心里喜欢起来。也是从那次开始,林慕瑶喜欢上了烧烤美食。

林慕瑶只负责吃,叶阳晨便在一旁照顾她,只要见她碗里的鹿肉没了,叶阳晨就又切许多放到她的碗里。

楚宗看在眼里,虽然不说话,但心里很欣慰,“自己的徒儿也学会照顾人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我行我素,跋扈张扬的叶阳晨了。”

吃着吃着,叶阳晨冲着慕瑶说道:“瑶儿,我们一起敬师父一杯酒吧?全当补上我们成婚时的那杯喜酒。”慕瑶很听话地端起面前的碗,当然她的碗里只是水里掺了几滴酒而已。

楚宗干下那碗酒,冲着叶阳晨道:“你成婚,师父也没送你们小夫妻什么贺礼,不如就教你媳妇一样小本事吧,以后她也可以防身用。”

叶阳晨表情一愣,连忙问道:“师父,你不是从不教别人吗?”他当然知道师门的规矩,除了自己这个徒弟,楚宗从不传授别人武功。所以师父今天突然这样说,叶阳晨当然有些惊讶。

楚宗当然看出叶阳晨的疑惑,于是解释着:“慕瑶是你媳妇,她也算是家人了。何况从你那里论,她也要叫我一声师父的。所以教她一点本事,也不算坏了规矩。”

叶阳晨高兴极了,“慕瑶,你还不谢谢师父?”

林慕瑶不明所以,甚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事实上自己根本不想跟这么一个“恐怖”的人学本事。而且她听叶阳晨提起过,楚宗是武林泰斗,那么教自己的本事也多半是武功什么的,她就更没什么兴趣了。只是碍于情面,慕瑶不好拒绝,只能微微点头说“谢谢”。

叶阳晨兴奋地问着:“师父,那你打算教慕瑶什么呢?慕瑶可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

楚宗喝了口酒,吃了口肉,之后随意说道:“没打算教武功,也不需要什么武功基础,我就教她易容术吧。”

“易容术?师父,您会易容术?您怎么从来没跟徒儿讲过呢?”

“臭小子,我需要把所有师父会的东西都告诉你吗?”

叶阳晨假意抱怨,“师父,你有点偏心啊,当初你怎么不教我易容术呢?”

“师父早已把毕生武学传授你,假以时日,你必定天下第一。而且你身上还有那么多本事,那么在任何情况下,别人也不能奈何你,需要你易容的时候是很少的。何况你一个男娃子,任何事都要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面”最好不改“色”。”

叶阳晨故意跟师父开玩笑,“师父,从前你笑我味同“吃”蜡这个用的不正确,好像你这个“面不改色”也用得不恰当吧?”

“臭小子,敢纠正我?你活腻歪了?”

林慕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师徒两人聊着,自己却一点插不上嘴。

那晚,他们师徒喝到很晚。

叶阳晨与慕瑶睡在屋里的小榻上,楚宗自己睡在大床上。

翌日,天还未亮,叶阳晨便轻声叫着慕瑶,“瑶儿,该起床了。”

叫了几声,慕瑶才慢慢睁开眼,见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她喃喃问道:“这么早?我们起来做什么啊?”

“你忘了?我们要去看日出啊。”

“哦,好吧。”说完,慕瑶坐起来穿好外衣。

两个小鬼蹑手蹑脚地出了屋门。

山顶的风呼啸而过,慕瑶冷得浑身发抖。

叶阳晨见状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回屋去给你多拿一件衣服。”

慕瑶一把抓住叶阳晨的胳膊,“冷一点无碍,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儿害怕。”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慕瑶娇声道:“那也不行。”

叶阳晨拿她没办法,只好把慕瑶的白狐斗篷系得紧了些。过了一会儿,适应了外面的温度,慕瑶也便不觉得那么冷了。

两人来到舍身崖边的忘生岩,他们在那里坐下,耐心等着东方破晓,天边露白。

叶阳晨怕林慕瑶冷,就从后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慕瑶觉得异常温暖,可心里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从来没有被人抱过,更没有被男孩子抱过。母亲是唯一抱过慕瑶的人,但也不像叶阳晨抱得这么紧。

慕瑶知道在这么冷的地方,即使自己不让叶阳晨抱,叶阳晨也多半不会同意,索性也就慢慢适应了。

远处,天边已渐渐升出一丝光晕,而此时头顶天空中的星星依旧若隐若现。随着红日冉冉上升,霞光四射洒满云海,那灿若锦绣的画卷无法言说。

慕瑶看得入神,陶醉其中,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瑰丽的美景。慕瑶喃喃感叹着:“真美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美景。”

见慕瑶开心,叶阳晨便跟着高兴,他盯着慕瑶看,见她白皙如玉的脸颊同样染上一丝红晕,真真是俏丽生资。

叶阳晨将慕瑶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慕瑶,开心吗?”

“开心,太美了,这是我从前从未见到过的。但是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更开心了。”

“你想回家?对吗?”

慕瑶轻抿一下嘴唇,然后徐徐点头。

那份不舍令叶阳晨的心疼了一下,犹豫片刻后,他不舍道:“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慕瑶没想到自己只是那么随便一说,叶阳晨就猜中了自己的心事,而且还答应了。

“真的,我知道这是你一直的心愿。”叶阳晨摸了摸慕瑶的头,“来玉狼峰前我就想过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回西关道,我会成全你。你在这里待得不快乐,而我不想再强迫你了。”

当初叶阳晨把慕瑶抢上山,那时他对慕瑶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自然不会太顾虑慕瑶的感受,而只想拥有她,得到她。可随着感情渐深,叶阳晨更关心的是慕瑶是否快乐。

林慕瑶掉下眼泪,她不知那是感动的泪,还是幸福的泪,不过那不重要,总之她可以回家了。

接下来几天,楚宗言而有信,果然把自己的易容术交给了林慕瑶。起初慕瑶是不愿意学的,可学会后觉得这本事很有趣,于是喜不自胜。楚宗同样叮嘱慕瑶,这项本事不许转教别人,即使兄弟姐妹也不可以。

从玉狼峰回来几天了,叶阳晨都没有提让自己离开的事,慕瑶有些心急了。她胡思乱想:“难道叶阳晨反悔了,难道叶阳晨又不让自己回家了?”

担心了几天,林慕瑶终于忍不住去问叶阳晨,“阳晨,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啊?你答应过我的。”

叶阳晨正色道:“你随时可以走啊,但是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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