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完江余就说有事先走，拉着余礼回去。

江余这人在别人眼里有点执拗，他如果突然决定干什么事，旁人是别不过他那个劲的。

飞哥还想留他们转下一场去KTV，结果小晴拧了拧他的胳膊，还好他最后终于看懂了女朋友的脸色。

小晴凑在他耳边说：“江儿女朋友真有钱。”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发现，余礼价值不菲的手镯和衣服。

飞哥没注意，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诧异：“……会不会是江儿给买的？”

小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江儿那工资不吃不喝一年也买不起，他这回真撞大运了。”

飞哥啧了啧舌。

旁边王龙龙还在没心没肺啃肉，而胡馨月听了他们的话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

到家后，余礼搂着江余就开始亲。

江余本想给她做饭，但拦不住她动作激烈，停下后，感觉自己的嘴都要被吸肿了。

余礼眼中泛着雾气：“还可以么？”

毕竟二人吃饭前刚做过。

江余痴迷地看着她的脸，手掌在她腰间上下，他也想，但眼下更要紧的不是这个。

他说：“……可以，但先吃饭。”

“我喝椰子奶就行。”余礼调笑着看着他。

江余脸色乍然爆红。

椰子奶……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从Spider回来那晚，他在迷乱间听到余礼说那个像椰子奶，害他猛然瑟缩一下/流了出来。

当时，江余想到海岛傍晚带着咸味的海风和沙滩上五彩斑斓的贝壳。

……

“等我，很快，”江余亲了亲怀中人的眼睛，“熬个甜虾青菜粥吧，很快就好。”

恰好肚子响了，余礼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余礼对江余热乎得紧，可能因为“女朋友”这个词对她也有很大刺激。

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她坦然承认，不然两人这样亲密得要死算什么？pao友？她厌恶那种恶心的关系。

虽然没想以后，但她眼下就是想和江余谈恋爱。

……

做好饭余礼也不老实，非要坐江余腿上吃，江余对她也很溺爱，就差嘴对嘴喂饭了，即使他被余礼/蹭/得心不在焉。

“乖宝，你做饭实在太好吃了。”

即使最简单的小粥都能被江余做得有滋有味，余礼忍不住夸奖。

“跟谁学的啊？”她又问。

江余顿了顿，是自学的，是曾经为了她当帮工偷学的。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就……看着菜谱做的，做多了就会了。”

“哇，你天赋异禀！”

江余垂了垂眸，又喂了她一口，很快转移话题。

……

饭后两人顺理成章一起到卫生间洗漱。

浴缸里，江余两腿岔开，余礼坐在中间，她仰面躺在江余胸口，心安理得接受着他撩起水帮她洗掉身上的泡沫。

两人细细密密聊着。从后面江余可以看到余礼微翘的鼻尖，随着说话的语气起伏，很可爱。

看着看着他鬼使神差问：“礼礼，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什么？”余礼扭过来对着他。

余礼头发堪堪过肩，什么也遮不住。

耸/立的雪山就这么/坦诚地呈现在眼前，即使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江余还是呼吸一窒。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么？”他支支吾吾问。

闻言，余礼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还抱有怀疑。

也许是没安全感？或者……自卑？她想。

旋即，余礼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贴近了问：“不然呢？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说着，又往江余脸上亲一口：“你们家政还负责给主人洗澡的？”

话里好像有**拉丝。

余礼用手指轻轻沿着他喉结向下，江余身体一颤。

“我……我只是觉得，太开心了。”江余说。

“嗯……唔……”回应他的是余礼湿漉漉的吻和更加诱人的动作。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别想那么多乖，你怎么会是在做梦。”说着，就把江余的头往自己//胸//里按。

是在水里泡久了么？怎么有点/握不住了……迷蒙间，余礼断断续续地想。还好水流的辅助让接下来的动作更丝滑，余礼撑着浴缸边沿，剧烈地呼吸。

……

夜晚。

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江余睡得很沉。

耳边忽然响起手机震动音，余礼困倦着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眯着眼迎上屏幕强光，发现w信大半夜居然有条消息提醒。

验证消息写：还记得我么？

谁？余礼心想，好奇着点了通过。

很快那边发来了消息。

L：[ 还没睡? ]

最烦这种搭讪方式，不想搭理他，余礼索性直接关了手机。江余仰脸平躺着，余礼看了看他温柔的侧脸，把头放在他肩上。

……

今夜无雪，天空中不多见地挂了轮明亮的弦月。

临近圣诞节，整个城市都增添了红与绿的装扮，尤其是S大，近日晚上社团活动格外多，成群的学生嬉笑着返回宿舍，临路的那幢2楼窗边，林子珊烦躁地一把拉上窗帘。

吵死了。

她背对窗户靠在床头，皱眉盯着聊天界面上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靖珂]：你担心什么。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事。

林子珊回复：他们说要叫我爸妈来！

她最害怕她爸妈了。

从小生长在生意家庭，父母太想家里出个读书人，所以林子珊从小就面对着严苛高压的教育环境，她的童年没有玩伴也没有乐趣，只有写不完的卷子和动辄打骂的体罚。

后来不负父母期望考上S大，林子珊以为终于能逃离家庭，所以当她听到要让父母来学校时，就像凭空出现一直大手，把她痛苦的成长经历和向往的自由拍在了一起，她不能接受。

一想到父母责骂她时严厉凶狠的表情，她就止不住浑身发抖。

[陈靖珂]：来就来呗，只要你咬死，有你父母在，余礼只会更难过。

林子珊一时没懂他什么意思，刚想问，他那边又发来，

[陈靖珂]：李主任没告诉你？

林子珊的手敲字的手停住了。

对啊，教务处主任李国亮。

那天开完会李主任把她拉出来，在舍友陪她回去前悄悄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作弊的事，有人会帮她解决，还让她控制好情绪，不要不小心说漏嘴，只要她咬死，剩下的不用她操心，而且还告诉她，如果泄露出去，她作弊加造谣，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甚至如果余礼追究的话，她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当时她既狐疑又震惊地看着日常像老好人一样的李国亮，他那张圆润的脸上居然露出警告和威胁的表情，林子珊突然有些害怕。

她本以为这件事只和陈靖珂有牵扯，尽管她猜到他背后肯定有什么势力，才能保证偷摸销掉她的作弊记录，可她没想到居然是李主任。

明明在会上李主任还帮余礼说话来着。

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朝着她越来越不敢想的地方去了……但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林子珊还记得那天在操场，陈靖珂问她想不想取消作弊，少年的脸上写满狡猾和偏执。

她问：“想有什么用！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陈靖珂却告诉她，即使她作弊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想删掉所有人的记忆当然不可能，但他办法后期偷偷销掉她的做记录，让她档案里不会留有污点。

起初她不信，可他发来了一条视频。视频里陈靖珂走进普通学生根本不知道的学院信息管理处，把内部设备上她记录里面“作弊”那条删掉了，所以她答应了陈靖珂的条件。

“你也看到了，我既然有办法帮你删除，当然也有办法再加上去……我只有一个条件，我知道你现在很恨余礼。”

“巧了，我也很恨她，所以我们要合作。”

合作就是陈靖珂负责在校园吧里发帖，而她则负责“作伪证”。

在林子珊眼里，班长平常是一个阳光善良的大男孩儿，她甚至还有点嫉妒他和余礼走得近，可她绝对没想到，最想报复余礼的最想报复余礼的竟然是他，比起他的手段，自己简直不值一提。

她也问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余礼，难道也是因为喜欢她？可陈靖珂的回答却是：

“可能单纯讨厌她目中无人的样子吧。”

这句恰好戳在林子珊心坎上。

她也恨极了余礼看不懂自己心意，还一脸无辜一脸清高的样子。她凭什么像个局外人一样高高挂起？她凭什么就是看不到她的真心？！

陈靖珂在她心里越来越像一个恶魔，而她自己也一样。

……

-

醒来时余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江余怀里。

被他从背后环住，她能感受到江余喷洒在她颈间的呼吸，传来一阵阵痒意。

看来真是累了，余礼心想，往日她没醒江余就已经做好饭等着了，而现在，他还在睡。

不想吵醒他，余礼没起身，而是打开手机处理消息。

先看完邮箱她才回到w信，看到消息列表那个陌生的头像，才想起来昨晚有个人加她好友。

这人昵称叫“L.”，头像是一张坐在露营椅上面朝大海的背影。

她点开消息，发送：请问你是？

那边没回复。

她又点开朋友圈，突然发现曦瑟发了张在咖啡馆的照片。

照片中曦瑟坐在圆桌这边只漏了个腿，对面也有一杯咖啡，和一个穿着深咖色厚呢子西服的男人，只不过没有头，只看得见身子。

男人右手自然放在腿上，左手拿了一本软壳书。

余礼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是谁。

这种穿衣风格和那块价值两百多万的灰面百达翡丽，除了曦瑟的哥哥——洛德·林，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