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做了个南柯一梦,一个难以启齿、心笙荡漾的异梦。
她梦到自己长发披肩,衣衫不整的爬到盘膝而坐的净尘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轻启红唇,吻了他眉心和她一样的莲花印记,吻他的长眉凤目,吻他挺鼻薄唇,甚至侵入他的嘴里,与他唇舌交缠。
纠缠间她衣衫尽-褪,他也僧袍脱落,她渴望着与他深入纠缠,抚-摸着他精壮的腰身、小-腹、一直-往下……
他将她按在怀里,没主动也没拒绝,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宛如那青湖里的并蒂莲花交缠不分,鸳鸯交颈相亲恩爱!
在梦中,她彻底的放纵了,那克制着的内心火燥,一旦放纵便真的解脱了!
那是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得醒来后,他们肢体交缠的战栗感觉,她仍清晰刻骨,他抚-摸她身体的双手,他亲吻她肌肤的双唇,她的身体仿佛还是炽热的!
在旁一直盘膝打坐默念经文的净尘,停止了诵经睁开眼睛,慈眉善目平静无波,温和的看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的池予,含笑道:“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一如既往的温和慈善,得道高僧的出尘风姿,让池予突然感觉自己做的梦,是对他的不敬和羞辱,她有些不自在的点头道:“我没事,已经好了!”
净尘静静的看着她不自在的神情,微笑着和声道:“体力完全恢复了吗?”
池予一怔,才抛去了梦中之事,正视自己,只觉得浑身没劲,手脚都是软的,神识仙根无损,但她精气神识却是疲惫不堪的,是那种开启神识过度的疲惫,想到中了合欢咒后,她一直用自己的修为抵抗克制,如今疲劳过度也是正常的。
净尘抬头看了看天空,转身后背对着她,微笑道:“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对他的背,池予并不陌生,在天山雪峰上时,他曾一路背着她下了山的。
再次爬上他的背,两人肢体接触的瞬间,都不由得一颤,一股很微妙的感觉涌起。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净尘将池予背了起来,向眼前的一片青湖中走去。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将他们笼罩其中,一边默念经文,他所走出的脚下,一步一金莲,眼前的满湖清池,在他的脚底金莲下,渐渐化成一条大道,通往外界的人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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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池予!”
走进他们暂住的宫门,明法明齐一起迎了上来,满脸焦急的神情,在看到他们后,瞬间变成惊愕:“师父,池予,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池予……”
他们看到被师父背着的池予虚弱的样子,还有那变成单瞳的眼睛,难道她……
池予趴在净尘的背上笑了笑,还没开口,净尘已经说道:“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秦青棋呢?”
“他找国王去了,想让国王进内宫寻找池予。”
他们一夜醒来,早起准备和师父一起做功课时,却发现师父不在房里,正疑惑师父如何起的这么早,秦青棋也匆匆的过来寻找池予。
池予夜里代替秦青棋去试探国王的那个宠妃,可是他在宫外等了一夜,却等不到她出来。
天刚蒙蒙亮,内宫宵禁刚开,他便向人探听消息,按理说以池予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可是偏偏她一去不返,也没有听到夜里宫中有打斗的消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便消失了。
秦青棋匆匆忙忙的来寻找净尘商议,却没想到连净尘法师都失踪了,这下三人都坐不住了,秦青棋便说要去寻找国王,让国王允许他入内宫搜索,明法明齐也自己想办法寻找两人,一番鸡飞狗跳后,没想到两人倒自己出现了。
净尘点头吩咐明法明齐道:“你们去找秦青棋回来。”
明法明齐匆忙去后,净尘将池予送回了房里,将她安置在床上,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要睡一下,还是要调息?”
池予只是开启神识过度,只需睡一下或者盘膝打坐调息一番就好了,她张口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梦中之事,却又无法启齿,最后只能盘膝坐下,有些悻悻道:“等下秦青棋有事要和秦青棋说,我还是调息一下吧。”
净尘和善的看着她,含笑道:“嗯,那你好好调息吧,不用多想,已经没事了。”
看他轻步走出她房间,那挺拔健硕的身形,她脸一热,很是懊恼,那梦中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路她都在心虚,结合她中了暗算的事,合欢咒和净尘的放纵之说,她不会做这种无缘无故的梦,可是她又知道她并没有和净尘做什么,那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梦预吗?可这与她平时梦预的感觉又不同?
闻声赶来的秦青棋看到已经恢复过来的池予怔了一下,惊讶道:“你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到她与以往有些不同寻常,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池予摇头道:“我没事。”
秦青棋皱眉道:“你真的没事?”她的气息和以前很不一样,真的不像没事的样子。
池予淡淡道:“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事?”
秦青棋说不出来,只得揭过不提道:“那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池予不提她被暗算了的事,只是照实将坦达国王的大王子和国王宠妃之间来往和欲要谋害国王的密事说了出来。
秦青棋虽然不可思议,但还是照她所说转报给了坦达国王,国王闻言惊怒交加,立刻派人将大王子和宠妃抓来。
但自从被池予撞破了事情,国王的宠妃,那镜月宫的女子暗算了池予和净尘后,便悄声走了,在活国消失无踪,只抓到了喊冤的大王子,宠妃走了,大王子死无对证,坚绝不肯承认做过此事,口口声声的喊着冤。
不管他们父子间的宫中秘事,池予被那镜月宫的女子暗算了一次,心里有些忿忿,无奈那女子暗算了他们就跑了,她明里暗里寻找了一番都没找到,只得把心里的事按下不提。
宠妃消失了,坦达国王的身体也渐渐康复,国王虽然没有处置大王子,但大王子也彻底的失去了父心。
净尘按照原先和国王的约定,在活国讲了几天的佛经后,便告辞要离开了,国王苦留不住,只得亲自送他们离开活国。
秦青棋纠结了几天,终于在送净尘四人离开了西突厥边境后,才下了决心不再跟随他们西行,不再追随在池予身边修行,要暂时留在活国。
因为池予也曾说过,坦达国王的身体已经被那镜月宫女子采阳补阴掏空了,最多活不过明年,如今大王子野心勃勃,与国王也彻底撕开了脸面,但小王子却还年幼,若坦达国王死后,小王子绝对赢不了凶狠的大王子,他必须留下辅助小王子,否则活国将要大乱,活国乃是西突厥的边塞要地,活国乱了,西突厥的边境将不得安稳。
对秦青棋的同行,池予感觉也只是多一个人上路,和少一个人上路而已,对他纠结了几天的决定不置可否,没有流露出一丝伤感和不舍;净尘一如既往的慈善温和,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中合十一笑;但明法和明齐虽没明显到对他的留下大为高兴,却也乐见其成。
秦青棋很无奈,虽然他的同行于他们西天上路不是非他不可,可好歹有他在,他们一路的行程都畅通得多了,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池予就算了,她一向淡然随心所欲,喜怒不行于色,可明法和明齐这般乐见其成,不就是因为他一路拉着池予问道,故意让她冷落净尘吗,话说净尘不是出家人吗 ,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池予,你回来时会再经过活国吧?”秦青棋突然问道,看到她明显一愣,又看了看神情有异的净尘师徒三人,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笑道:“你送法师到西天佛陀处后,会回来的吧,回中原出云山?”
池予看了一眼净尘师徒三人,点头道:“自然会回来的!”
秦青棋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等你将法师送到了佛陀处后回来,我这里的事肯定也结束了,到时你记得回来这里,接我一起回中原出云山。”
池予奇怪的看着他。
秦青棋笑道:“你答应过父亲要带我修行的,如今我虽然不能跟你一起西行,但你会言而有信的吧!”
池予微微一挑眉,问道:“你多大了?”
秦青棋道:“十五了。”
池予淡淡道:“十五岁,我怎么看着你像二十五岁。”
秦青棋不好意思的笑道:“大概我们草原的人普遍都长得高大些。”
池予意有所指:“不,我指的是你的心机。”
明法和明齐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相视一眼,很趣味的挑眉看着他。
秦青棋笑容一僵有些挂不住了,很是尴尬。
池予淡淡道:“不过你放心,答应了的事我会做到的,等我从西天回来,就带你回出云山,到时你若真要拜我为师也随你。”
秦青棋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她诡异的双瞳,还有她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笑道:“你既然愿意收我为徒,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他也没有要她回复的意思,直接就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神交吗?”
池予一怔:“神交?”
秦青棋笑得像只小狐狸:“就是两个高修为的修行者,用神识意海交流,可达成某些共识,我曾听父亲说过,但我修为低,神识未开,也不知道神交后究竟是怎么样的,师父你知道吗!”说着也不等她回应,便挥手道别急急的原路返回活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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