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池予闭目打坐调息,脸色渐渐的好转起来,唇上也有了血色,目光落在她唇上顿了顿,净尘眼里有些阴郁,心中暗骂了一声。
瞥开目光看见了一旁的凌云,见他眉目如画,有着倾国倾城之姿,身为狐妖他自带风情,正满目关怀的看着池予。
净尘心中不悦,觊觎她的人什么时候多了这许多,果然是不能让她离开他身边的。
察觉他的目光注视,凌云向他看去,全身一僵,整个人犹如身在寒冰地狱里般,他那邪魅森然的目光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垂死之人。
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冷汗津津,轻声道:“我对池予并无恶意……”
净尘一挑眉:“你若有恶意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凌云抿唇。
净尘哼了一声:“上次就饶了你一命了,还敢来招惹她?”
凌云道:“我没有,我只是在这里偶然遇到她,她受了伤我才会护着她……”
净尘嗤笑道:“就你的能耐还想护着她?”
凌云抿紧了唇:“我并没有妄想什么?”
净尘斜眼看他:“不管你有没有妄想,现在你可以走了,趁我心情还不错。”
凌云默默无言,起身便要离开。
净尘突的又道:“不过以你的能耐,大概也是离不开这里的,看在你救护池予一场的份上,我准许你跟我们走,但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吧!”
凌云默默点头,快步离开了。
净尘才又哼了一声,转回目光落在池予身上,那邪魅的霸气瞬间消散了,温柔的看着她逐渐恢复的脸色,无奈道:“你也要长点心啊,别什么人都招惹,被人撬我墙角想气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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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予睁开眼后,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不再苍白无血像个鬼魅般,看见净尘温柔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目光一转,没看到凌云,不由得奇道:“凌云呢?”
净尘脸一黑,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他的爹娘,还管着他呢?”
池予一怔,瞥了眼他不爽的脸色,默默无言,感觉到凌云的气息就在附近,大概也知道缘故,便不再提起。
净尘才收起不爽,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把了下脉,点头道:“麒麟兽,力大无穷,品性仁慈、妖力强大,谙悟世理,通晓天意,可以聆听天命,不愧是王者的神兽。”
池予闻言很是无语,他把着她的脉,夸奖着伤了她的麒麟兽真的好吗!
看她纠结的样子欲言又止,净尘挑眉笑道:“夸你呢,能被麒麟兽全力伤着还能活下来的可没几个人,你说我该不该夸你?”
池予默默无言。
净尘才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池予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道:“你都说了,麒麟兽不愧是王者的神兽,我被它伤着能活下来都不错了,你期待我还能有什么感觉。”
净尘一噎,心中有些懊恼,急忙哄道:“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你刚刚调息了一下,感觉好些了吗?”
被麒麟兽重伤,她虽然调息了一下,应该好了一些,但痊愈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他的修为,也不能做到一时半刻就能痊愈的。
他就在她的身边,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环绕她,从她的肌肤侵入她的心脏肺腑,冲入她头脑,池予全身酥软,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净尘急忙伸手扶住她,只觉得她全身软绵绵的仿佛没有一丝力气,她柔弱无骨的靠在他身上,一股幽香直冲入他鼻息进入他脑海,他心一跳。
池予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攀到他的肩上,搂住他的脖子,仿佛花费了千般力气,费尽万般艰苦才稳住了身体,在他耳边喘息了一声,轻声道:“净尘哥哥,我难受!”
净尘整个人都僵住了,耳鬓厮磨的酥痒,和那软语温柔的亲昵呼声,让他整个人火辣辣的如火燃烧一般。
只见她红唇润色,眉目含情,眼角带春,媚态天成,慵懒的依赖在他怀里,娇声道:“净尘哥哥,我热!”
净尘整个人都绷紧了,当初他也曾耳鬓厮磨的挑逗她,还调戏她让她叫他净尘哥哥,完全只是他恶劣根性的贪玩,觉得有趣好玩;如今她反过来挑逗他时,他觉得他完全受不了她的挑逗,一声净尘哥哥叫的他心痒难搔,慌乱无措。
“净尘哥哥,我疼!”她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似乎还觉得不够,还有什么隔阻了她靠近他,她看到了他身上碍事的袈裟和僧衣,也看到了自己身上脏污的衣衫,她觉得它们很碍事,她伸手去扯掉它们。
净尘唬了一大跳,急忙松开了她仓皇的退后几步,震惊的看着她,心怦怦直跳。
池予顺势便倒在了地上,愕然看着他,似乎也没想到他会推开她,她眼眶湿润,眼泪盈盈欲滴,想要起身却完全无力而为,但她却锲而不舍的向他爬去,一边垂泪看着他道:“净尘哥哥,别走,别离开我!”
净尘眼前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她垂泪的泪脸,看着她垂泪爬到他脚下,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努力的想要攀到他身上,一口一句:“净尘哥哥,别走!好哥哥,别丢下我!”
他再也无法动弹,明明知道她是美人咒发作了,明明知道他该克制自己,明明知道他该渡她,可是他却只是任由她作为,他见不得她流泪,舍不得她难受,狠不下心让她痛苦。
池予终于再回到了他的怀里,却已是气喘吁吁,她埋首在他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清润出尘,是她熟悉的气息,心心念念的气息,眼角瞥见他的僧衣袈裟,干净而整洁,她又不满自己浑身的血渍,她开始扯掉自己身上那脏污的衣服。
净尘急忙握住她的手,喉咙里干涩得吞咽都是疼痛的:“池予,别再引诱我,我受不得你引诱的。”
池予凑到他唇边,软语温柔道:“净尘哥哥,你一身清洁,我不想污你清洁!好哥哥,你可肯为我宽衣?”
净尘头脑轰的一下,心如狂潮,再无法克制,更无法忍受她柔情蜜意的耳鬓厮磨,原本他就不是克制之人,如是道,他猛的搂住她纤纤无力的腰身,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温暖柔软,如沙漠的源泉,如干旱的雨露,如雪中的炭火,池予仿佛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期盼,她如痴如狂的索取着他的唇舌,仍觉不够,她还想要更多,他身上的袈裟很碍事,她身上的衣服也很碍事,再次她要扯开它们。
一双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交缠在一起的唇舌被单方面的强势分开了,池予睁眼不悦的看着他,却见到一双慈眉善目双眸,无奈而纵容,平静无波,她不满道:“你怎么出来了?”
净尘微笑,伸手在她眉心一点:“池予,你可以克制它的。”
眉心的印记猛的一阵刺痛,池予仿佛触电般轻呼一声,立刻松开了他,整个人跌到地上,她的理智似乎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净尘,喘-息道:“法师!”
净尘蹲下身子,温和的看着她道:“池予,你能撑住吗?”
池予默默点头,盘膝而坐,默运心决。
凌云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或许是感觉到现在的净尘是慈善的,或许是不忍池予被美人咒煎熬,他手中捧着一颗赤色珠子,看着净尘道:“美人咒无药可解,即使这次她克制住了,但下次还会复发,法师你也不能再次伤她命魂唤醒她的理智,用这个吧,可抑制咒法。”
净尘看着他手中的珠子,道:“这是你的妖丹!”
凌云抿了抿唇道:“是!”
净尘和声道:“你能修成如此实属不易,池予的事你无需担忧。”
凌云有些怒气道:“我怎么无需担忧,她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她,你宁愿伤她命魂让她受尽折磨痛苦的克制,你知道克制有多痛苦吗,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吗,你眼看着她痛苦被欲折磨,却仍在意你的修行,在意你的臭皮囊不肯帮她,你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吗,你……你不配她的真心。”
净尘静静看着他说完,才合十道:“欲是每个修行者最难渡的心魔,如若每个人轻易就被心魔所伏,轻易妥协,还谈何修行!”
凌云一怔。
净尘轻叹一声,看着正打坐克制美人咒的池予,露出怜惜心疼之色:“如你所言,美人咒无方可解,唯有放纵,她若再复发,我也是无法再伤她命魂的。”
……
离开了冰川风雪之地,他们行走在黑暗无边的婀娜之海里,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阴风阵阵,死气沉沉,看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四周是点点星光般的灯笼。
“停下!”原本在净尘背后昏昏沉睡的池予醒来,看着周围阴森森死气沉沉的地方,还有在他们身边成群结队的麻木的向前走去的人群,只觉得头皮发麻。
净尘停下了脚步,和声道:“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凌云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池予皱眉道:“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她的目光在他们身边的麻木的人群瞟过,眼神空洞,表情麻木,默默无言的只知道向前走,她抬眼看到远处的两盏灯笼,脸色大变,真的是这种地方!
净尘道:“这里是哪里?”
池予道:“黄泉之路,前面就是冥河,过了冥河就是酆都城。”
净尘默了下,连他也看不出来的黄泉之路,幸亏她的双瞳能看到,否则真进入了酆都城想出来得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凌云大吃一惊,黄泉之路不论是人类,还是妖类,或者其他妖魔鬼怪之类,只要有魂魄的、没跳出生死轮回的都敬畏着地府,他一身冷汗,怎么就跑到黄泉之路来了。
他回头看了看来时路,同样的阴森死气沉沉看不到尽头,脸色有些发白:“我们回头走可以吗?”
净尘摇头道:“黄泉之路没有回头路,只有向前走。”
凌云惊讶道:“向前就是冥河了。”
净尘点头:“嗯,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到鬼差,让他们通融一下,打开阳间道。”
凌云愕然:“鬼……鬼差!他……们会通融吗?”
净尘回眸看了看池予的双瞳,含笑道:“双瞳者可游走于阴阳两界,可与鬼神交流,他们肯不肯通融就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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