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在这神圣的恒河中与他再次赤-身相对,没有了美人咒的咒法,池予终究是含蓄矜持的,摇了摇头拒绝与他同浴。
净尘含笑着也没强迫她,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伸手抚了下她的发,转身面对金光灿灿,波光粼粼的恒河水,他虔诚的合十一躬,才缓缓的摘下佛珠,解开身上的袈裟,脱下僧衣僧鞋,褪去裤子,慢慢的折叠好摆放整齐交给了池予,才合十,赤-身裸-体的走进了神圣的恒河水里。
相传恒河原是一位女神,是希马华特雪山之王的公主,为滋润大地,解救民众而下凡人间,化为了恒河,是以在天竺人的眼里,在喜马拉雅山雪域源头的恒河水,最是清洁神圣,可洗去人一生的罪恶,永不堕地狱。
净尘并不害怕堕入地狱,他原本是一个出家人,如今他不再是出家人了,他和池予有个共同的小家,将要告别作为一个出家人的修行戒律,他要做一个告别的仪式而已。
池予静静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入河中,慢慢的沉没在金光灿灿的恒河水里。
阳光渐渐的西沉了,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了,清澈的恒河水面上只有被风吹拂的涟漪。
她低头看着怀中他折叠整齐的僧衣袈裟,他的心情她理解,一如她如今的心情,他们踏出的这第一步,对他们心中的信仰和坚持来说,是何其艰难的一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感情和修行同样不可兼得,可是他们偏偏都要得,逆向而行的道路无比的艰难,他想要做到佛法与你同要,是一条不见尽头的路,在这条艰难的路上,只有她陪伴他走。
哗啦一声,净尘从水里出来了,浑身**,神圣的恒河水流淌过他光洁裸-露的肌肤,他转头看向岸边温柔的看着他的池予,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池予一怔,有些窘迫,但他目光温和,满脸笑意,站在清澈的恒河水中,让她很是心动,她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的恒河四周,最终还是默默的把他的僧衣放下,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微微窘迫的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如他一般赤-身的走过去。
净尘牵着她的手,将她拉下了恒河水中,清澈的河水温柔的将她包容在其中,温柔的轻抚她洁白的肌肤。
“池予,我们回中原去吧!”净尘看着她的披肩长发,与恒河水仿佛融为一体的柔软黑发,顺着河水飘到他胸膛,缠住他的手。
池予一怔,回头看向他,迟疑道:“为什么这么突然想回中原?”
净尘微笑道:“你不想回吗,喜欢这里不想回?”
池予摇摇头:“你不回那烂陀继续学佛法吗?”
净尘自水中握起她的黑发,在手里缠绕着,含笑道:“能学的我已经学了,没学到的我不强求,我的迷惘已解,所求已偿,没有再继续留下强求的必要。”
池予嫣然笑道:“你既然已决定,那就回去吧!”
净尘温柔的看着她道:“那你呢,你能回去吗?”
当初是池予打开了西方传道的通道,她已一人之力告诉了西方的国家,在东土中原还有一个宗教是道教,她以她一人的道法告诉了西方人,道术的精妙,她是西方传道的始祖人,出云山会让她轻易离开吗?
池予浅笑道:“这一年多我可不是一直待在至那仆底的。”
这一年多她四处奔波,鲜少待在至那仆底的道场,可道场依然鼎盛,信奉道教的道徒们一如既往到道场听道,她虽然是西方传道的始祖,但道已留下了,有她在不在道场已经无关紧要了。
净尘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拥入了怀里,柔声道:“池予,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可比从东往西行还要艰难百倍,你做好准备了吗?”
池予默了一下,有些纠结道:“法师,我......不觉艰难。”
净尘:“......”
好吧,以她一贯任性妄为,自作主张,随心所欲的性子,她既要修道,也要与他在一起是根本不纠结理所当然的,她觉得修行与和他在一起并不冲突,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议论,她不介意他是个出家人,不介意和一个出家人在一起,所谓的名份她就更不在意了。
净尘叹了口气,他承认在这一方面他不如她,所以他的地位似乎有些岌岌可危,他抚着她的脸,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上,她眉心的莲花印记是他的烙印,标志着她是他的人,这让他稍稍安慰。
幽幽晚风,轻风徐来。
水面的波光反映下,净尘看到了她洁白的肌肤上,是他留下的痕迹,是神圣的恒河水都无法洗去的痕迹,他眸光一暗,颇不自在的将她按在怀里。
眸光中是她莹白柔润的雪肩,他的吻落在上面,似乎还不够,他亲吻的范围逐渐的扩大,灼热的手掌抚过她冰凉的肌肤,给她的身体带来刺激。
“法师!”池予浑身颤抖,她腿间的疼痛还没消呢,可他炽热的身体和手掌,滚烫的双唇,所到之处让她全身激栗着无比的欢愉又畅快,感觉到他拥住她时,她双腿一软彻底软在了他的怀里。
“池予!”净尘亲吻着她轻轻喘-息,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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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之海非凡俗之地,也非世俗之人可以随意进出,随意破坏。
众人在谷外商议了几天,试过好几次办法,终究还是没有商议出找到破解之法。
待到婀娜之海重新隐退下去,灵兽谷不再是灵兽谷,再无仙灵祥瑞之气,当地只剩下了一片焦土,渐渐的被冰山上风雪掩盖了。
而被困在婀娜之海里的众人,能逃脱出来的,得回了性命,逃脱不了的也就永远只能留在里面了。
婀娜之海的消退,众修行门派只能悻悻的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了,温尚铭随众也携徒离开,尽管他早已收到池予已平安无事的消息。
或者说从看见净尘千里迢迢来营救池予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池予一定不会有事,净尘的金莲护体,婀娜之海是根本拦不住他的,他唯一担忧的只是他与池予间的暧昧。
可是当暧昧不再是暧昧,已经变成明面上的两情相悦时,他觉得很棘手,他很无奈,他袖手无策。
池予受了重伤,需要静心养伤,净尘就守在她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这让温尚铭很不满,几次三番的明里暗示净尘,佛道不同,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宜留在道场里。
可是很无可奈何,论修为,他不如净尘,不能强行制止他进入池予的房里;论口才,他辩不过净尘,无法说服他离开,在净尘面前,他铩羽而归。
然后他迂回在池予面前旁敲测说,表示出云山戒律,出云山弟子不得有私情。
池予的回答很简单粗暴,点头表示清楚明白,可净尘照样在她榻前照顾着;他几次三番的提醒池予,池予都很清楚的表示明白,可净尘照样出入她榻前,斟茶倒水不误,然后他就明白了,池予一直都清楚明白出云山的戒律,可是清楚明白是一回事,她遵不遵守又是一回事。
这里不是出云山,池予也不是他的弟子,按理来说她的辈分还在他之上,他无法号令她。
无可奈何他们,他只能眼不见为净,装作不知道没看见。
池予养伤期间,净尘自然是要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她受伤未愈,又被他几番折腾,他要亲眼看着她痊愈。
尽管两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又已经是坦诚相对的关系,池予养伤期间日夜相对难免有差枪走火的时候,但此地与别处不同,乃是出云山道场,两人总算克制住了。
所幸她的伤也不需要养多久,十天半个月后基本都痊愈了,净尘也不再肆无忌惮的出入道场,没有毫无顾忌的进出她的房间。
净尘法师曾在那烂陀和各佛寺的高僧辩经,百战百胜名声大震,这里的佛寺僧侣们都争先恐后的请他住到寺里,请他开坛讲经,他在当地的威望越来越高,甚至有些佛寺还想让他留在寺里当主持,他都一一婉拒了,他如今的期望是想回到中原。
但回中原的打算还没实施就被搁置了,明法和明齐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返回中原的念头。
明法和明齐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因为净尘在辩经会上出彩的表现,特别是和布库什寺的耶那提禅师的那一战,前所未有的激烈而精彩的经文辩论,众人朗朗上口,赞不绝口;前所未见的红莲业火,众人心有余悸却众皆诚承崇拜,净尘法师的大名,连天竺的国王都惊动了。
首先是东天竺国的国王亲笔修书,一封邀请函送到了那烂陀,东天竺国王召见净尘法师。
那烂陀以净尘法师回国为由,婉拒了国王的邀请,但是麻烦很快就来临了。
东天竺国王很不满,回了一封愤怒的书信,言道:“我本是凡夫俗子,向来沉溺在尘世的欢乐里,现在听说了中原来的佛子,佛法高深,乃是得道高僧,而萌生了学法的念头,但是,如果中原佛子不来,说明佛法也不过是欺善怕恶之流,不敢觐见国王,往后将禁止佛教的存在,禁止国民再信奉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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