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院出来,徐侧妃和安庶妃走在前头,后面是秦庶妃和侍妾王氏。
一想到沈妗虞被殿下拉走时好似不情愿的样子,安氏便气不过,咬牙道:“徐姐姐,沈妗虞她今日也太嚣张了,殿下还那般偏袒她,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能叫殿下那般待她?”
徐侧妃抿唇笑了笑,倒是没急着接她的话,走到路口,秦庶妃和王氏向她请辞,她们的院子没在一个方向。
她含笑道:“妹妹快回去等着吧,你身子弱,该是叫府医好好瞧瞧。”
秦庶妃是个病美人,弱柳扶风的样子,总是惹人怜惜的,沈妗虞没入府前,她也是得宠的。
她福了福身:“多谢姐姐惦记。”
王氏住的照南轩就在秦庶妃的松雪院边上,她们向来是一路来一路回。
安庶妃瞧着她们的身影,冷哼一声,她讨厌沈妗虞,但秦诗冉这样每天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她也看不上。
徐侧妃收回目光,温婉道:“妹妹这些话,以后要少说,沈妹妹能叫殿下知道她的好,她怎么不算厉害呢?”
“她算什么厉害,不过就是因为那张脸,早晚叫殿下厌弃。”安氏认定了沈妗虞就是凭着一张脸狐媚了殿下。
徐侧妃不再劝她,只说:“你性子直爽,说起来沈妹妹的性子也是这样,殿下能喜欢她,也能喜欢你。”
安氏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茅塞顿开,朝着徐侧妃福了福身:“多谢姐姐指点,妹妹知道怎么做了。”
看着安氏一脸高兴地离开,徐侧妃的大丫鬟幼香蹙眉道:“安庶妃这样的性子,侧妃何必提点她,若是惹了事,反连累了侧妃。”
徐侧妃面色平静,轻声道:“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幼香一愣明白过来,是啊,侧妃只是说殿下喜欢沈侧妃直爽的性子。
“回去吧。”徐侧妃道。
回到蘅芜院,府医已经等候一阵了,她是侧妃,又比沈妗虞进府早,自然要从她先开始。
府医躬身施礼后,为徐侧妃诊了脉,起身询问:“侧妃可是近来睡得不稳?”
幼香道:“我们侧妃这几日总是做梦,睡不安稳,大夫可有法子?”
“侧妃之前可用过安神一类的药或是香?”府医又问。
幼香点点头,道:“侧妃一直用的安神香没了,府里换了另一种香,侧妃闻着不习惯,便没有再用了。”
府医道:“既如此,小人可为侧妃重新配一副安神香,只是香毕竟是外物,侧妃还是要想调养好身子,还是要心情顺畅才是。”
幼香送走了府医,回来后忧心道:“侧妃这几日胃口也差了不少。”
徐侧妃笑笑:“天太热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侧妃别担心,皇子妃有了身孕,侧妃也会有的。”幼香安慰道。
徐侧妃笑容微敛,半响才说:“嗯,总会有的,从前担心是殿下身子弱的缘故,如今皇子妃有了身孕,也叫我们都看到了希望。”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徐侧妃一人。
秦庶妃也有,等府医走后,她才露出几分笑:“采芙,皇子妃有了身孕,我一定要养好身子。”
采芙也笑着点头:“庶妃养好身子,一定会有小主子的。”
沈妗虞没在棠梨院,府医也不敢去前院打扰,她就没有再看府医。
不过这些她都是不知道,因为没人来说府医还去了棠梨院。
这头到了前院,沈妗虞径直被抱进了书房,萧澂风要处理正事,褚奕遭已经在等他,但没想到他怀里还藏了个人。
“见过侧妃。”褚奕认清人后,行礼。
沈妗虞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等萧澂风放下她,她从容地跟褚奕打招呼。
“褚侍卫免礼。”
“殿下忙吧,不用管我。”她说完就朝着窗边的软榻走过去。
萧澂风便也真没管她,坐下后问:“北巡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他不去北巡,自然要有人替他去。
褚奕顿了顿,道:“回殿下,都安排好了,这回安怀清跟着去。”
安怀清就是安氏那个立了功的哥哥,在太仆寺当职,这回正好负责北巡的车驾和马匹。
沈侧妃为了这个人跟殿下闹了三天,褚奕也算是亲眼所见,说的时候有些顾忌。
萧澂风看了沈妗虞一眼,见她坐在榻上,身子斜倚着,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翻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书,看得很是认真。
他收回目光:“继续说。”
褚奕又道:“殿下,这回忠毅侯也跟着去,是陛下亲点的。”
“大舅舅也去?”萧澂风蹙着眉,“父皇不会是叫舅舅负责安防吧?”
褚奕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陛下叫忠毅侯跟我爹一同负责,忠毅侯带京畿营的兵。”
褚奕的爹是禁军统领,禁军还要留一部分在京城,剩下的护防北巡肯定是不够,所以要从京畿三大营调兵。
能在这个时候被任命统领京畿营的兵,那都是陛下极为信任的人。
当年昭贤贵妃受宠,后来六皇子受宠,但陛下对贵妃的母家商家却总是淡淡的,这些年商家一直都没有被重用。
去年老忠毅侯去世,萧澂风的大舅舅承袭了爵位,今年商家的大公子也在科举中考中了三甲,进了御史台。
陛下好像才想起他们一样,开始叫忠毅侯府办差,但这一上来就要负责北巡的布防,也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今日早朝时,也是叫所有人大惊一场,尤其是二皇子三皇子的人。
萧澂风凤眸一眯,笑道:“我要是老二,我都要气死了。”
二皇子的岳父是京畿三大营里神机营的统领,这回主动请旨护防北巡,陛下不仅没答应,还转头就让忠毅侯领兵,哪能不气?
萧澂风收了笑:“去就去吧,让人盯着老二和老三,别叫他们惹事,要真防不住,就让他们狗咬狗。”
“是。”褚奕领命,退了出去。
萧澂风又瞧向沈妗虞,这回她倒是没有再看书了,正撑着头转过脸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他朝着沈妗虞走过去。
“在想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殿下会不会半夜里将我灭口了。”沈妗虞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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