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球赛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基地。陈彦从她进门起就观察到,这姑娘今天红光满面,加上今天的新闻……

闫子清也在基地,看到向柒进门,放下杯子走向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牛逼啊你!去了一趟澳门搞了一个赌场,还拿了一个亿!”向柒也不回抱,她没有抱别人的习惯。

陈彦看到她坐到吧台前,手上又开始忙起来。饮品放下的一刻,向柒便拿起尽数饮下。“一直想着这口,妈的外面调的都什么鬼东西。”闫子清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她喝着手中的橙汁“原宸说你跟沈翊风你们两个……”向柒点了一根烟,懒散地转头看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跟他没关系,还有,新学期开始我就回美国。”闫子清的身体僵住了,她看向了暗处的男人。

沈翊风听后自嘲一声,离开了基地。向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她不可能相信男人,也不可能依靠男人。之前她竟然也能一时昏头。

“你脸怎么了?”陈彦擦着酒杯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走出柜台观察着她脸上的伤势。向柒推开他的手“被打了。”闫子清笑了出来“看来一件事情只要发生一次,就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向柒回了一个白眼给她。陈彦从前台拿了一个医药箱,抽出一个酒精面前轻轻地擦拭着她的伤口,时不时地冲着伤口轻轻吹着气,就像她小时候摔倒后那样。

陆景深听闻向柒回到了南川,便立刻打电话给向柒“你回南川了?”向柒看了看闫子清,轻嗯了一声。“恭喜。”“谢谢。”简短的对话结束后,她就驾车回了别墅。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她突然想起那天,她抱着他的后腰……有什么可留恋的,不久之后他就会像向南国一样。打开冰箱,里面填满了水果蔬菜,各种各样的饮料。

啪的一声,冰箱门被重重关上。向柒逃也似的跑上楼,锁了门。房间中似乎仍有他的气息,每一处都有着他存在过的痕迹。她烦躁地连上蓝牙音箱,将声音开到最大,把家里当成夜店放肆舞动着。

沈翊风回到家,将钥匙扔给保姆后就把自己锁进房间。修长的手指划过琴键发出悦耳的声音。节奏越弹越快,声音一直持续到天明。

隔天,向柒出现在高二五班的最后一排。所有人都听说了她这一周干的事情,全部都来祝贺她,包括她的父亲和哥哥,甚至有的人来恭维她,可她,她开心不起来。

沈翊风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姑娘,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有病吧你,抽自己?”沈翊风离开她的教室,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向柒起身走向办公楼,敲开办公室的门。“陈老师我……”向柒话还没说完陈乾就打断她。“诶向柒,正好你来了,这个篮球报名你帮老师组织一下。”向柒看着手里的篮球报名单沉默了。

真的要离开吗?离开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向柒,你现在不正是在逃跑吗?你之前不是最看不起逃跑的人吗?怎么现在也和那群人一样了?

她拿着篮球报名单,走回了教室。

“篮球赛报名,这次是跟……三班打对抗。”三班?他的班级。发呆的瞬间,全班人一哄而上争抢着报名。向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这样抢也不是办法,我们自发一个篮球赛,谁打的好,谁上。”一个男生最先附和,之后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下午放学,所有高二五班的学生分成两群,开始进行选拔。向柒毫无疑问也换上球衣上场。闫子清在旁边看着她,也看着同样注视着她的黑着脸的沈翊风。

球场上打得很激烈,向柒一个三分球投进篮筐,比赛结束。统计员很快汇报出每个人的进球得分,全场MVP是向柒,所以她理所应当成为了中锋。其他人也按照得分高低分配位置。

一个黑影出现在向柒身后,银发十字耳饰,幽蓝的瞳孔此刻泛着丝丝红血丝。“solo,你赢,明天我不上场,你输,你就给我做一周饭。”五班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这里,闫子清心里不由佩服:这条件……。向柒用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衣服撩起的瞬间,流畅的马甲线露了出来,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向柒不是单纯的瘦,她的身材曲线很流畅,小腿肌肉均匀纤细,脚腕脚骨凹凸有致,大腿没有一丝赘肉,蜜桃臀也不是下坠的肥肉,而是经过多年健身积攒出来的肌肉。

“我凭什么跟你比?”“就凭我救了你,你答应我每天穿校服但是今天没穿。”运动时他们可以不穿校服穿自己的运动服,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她。

向柒把球扔给他“来就来。”向柒休息片刻后便上场了。一黑一白的球衣在场上跳跃着,一金一银的头发被午后的太阳照的闪闪发光。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不相上下,难舍难分。

上半场结束后,比分仍旧打平,向柒拿起一桶水对着嘴灌了进去,一些水珠从她的嘴角留下,与汗液一同流进她的衣衫。金色的长发此时也被浸湿。她看着场上的比分牌逐渐模糊,她的头很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再次看到了那次她溺水后熟悉的摆设。只是这次,他没在她身边。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恍恍惚惚的她也听不清,她起身开门准备离开,刚出去就与沈翊风撞了一个满怀。

“去哪?”他注视着她,声音沉的可怕,眼中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回家。”向柒绕开他,准备离开。沈翊风一把抱起她,把她抓回床上。他压在她身上,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脸怎么了?你这两天干什么了?”向柒掐着他卡着她脖子的手“干什么跟你也没有关系。”他掐着她脖子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一把托起她,将她带到温泉池,将她推进去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向柒自那次溺水之后就很怕水,一瞬间竟然忘了怎么游泳了,她在水中挣扎着。沈翊风一把将她从水中捞起,四瓣唇碰在一起,这个吻不似之前那样粗野,更多的是柔和。向柒捶着他的肩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结实的手臂拦着她的腰,另一手抚着她的头,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我不查,不代表我没能力查。”他放开向柒,眼神有些冷漠。“放我走。”向柒只说了三个字。每每与他相处,说不动摇是假的,但她怕,她怕她跟她妈一个下场,被男人那样对待都不能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她的高傲,她的能力都不允许她跟一个男人低头,她不想重演她妈妈的一生。所以,她要远离这个男人,不,不只是这个男人,是所有男人。

她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似告别,似不舍,似无奈。“篮球赛结束,我就走了。”他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腰,向柒也慢慢冷静,游到泳池边。“你就当……我从未来过。”沈翊风一把拉住她的手,伸手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片酒精面片和几个创可贴。轻轻擦试着她脸上的伤。这是除了陈彦之外,第一个给她上药的人。贴好创可贴,他再次放开拦着她腰的手。向柒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光着脚走在南川的街道上。

沈翊风仍然呆呆地站在池子里,他的唇好像还被她吻着。他再次自嘲似的笑了笑,果然,都他妈是假的,跟他内个妈一样,勾了别人的魂就一走了之。

向柒回到家,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她倒了慢慢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可这样也没有办法填补她内心的空缺。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他,她放下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向他,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她以为她会跌倒在他的怀中,会听到他轻轻地说小心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地板。

是啊向柒,你自己说了狠话,让他忘记你,就好像你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对面声音急促“老大,你在哪呢?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该上场了。”向柒的头炸裂般地疼,声音也是嘶哑的,她缓缓起身,只感觉浑身好像挂满了铅球,眼睛里好像要喷射出火焰。“马上到。”她换下昨天的衣服,把蓬松的金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她化了一个淡妆,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一点。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了校运会上。所有人都在尖叫着给场上的运动员加油。闫子清看到向柒出现在操场,一眼便看出她浓妆下虚弱的样子。一模她的额头,滚烫如烙铁。“你昨晚干什么了?”向柒拍开她的手“给我买一瓶冰水,一条毛巾。”说完就向着篮球队走去。

众人见到他们的老大来了,慌乱的心也沉定下来。她看着对面左拥右抱的沈翊风,心里的仅存的一点点愧疚也消失了。陆景深最近都没有来学校,听闫子清说,他们家有些事情需要他回美国一趟。

很快,闫子清的冰水和毛巾送到了她的手上,她离开人群,走到一个角落,将冰水尽数浇在头上,金色长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身上,昏昏沉沉的感觉消散许多,此时预备哨也吹响。向柒擦了擦脸,走上场地。

比赛激烈地进行着,向柒抢走篮球,运到三分线处,一个投篮,比分拉开差距。一场结束,比分差距极大。沈翊风换好球衣,热身,准备上场。向柒灌了一瓶冰水,眼睛好像要喷射出火焰,脚上就好像踩上了白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中场休息时间不短,足够她在座位上睡一会儿,一个力量把她托起,她一时间觉得头更晕了,模糊得看到自己的视野高了许多。沈翊风把她抱到学校的休息室,拿出刚刚原宸买来的感冒药放进自己的嘴里,抬起她的下巴将药送了进去。“下半场我不上,你在这休息。”“我不休息,我要打。”沈翊风听后起身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次性温度计塞到她嘴里。三分钟后又抽出,将示数摆在她眼前。“39度,你怎么打?”向柒推开他地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向着操场走去。沈翊风暗骂了一句,重新将她抱回沙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开始,不用着急。”向柒拧开手中冰水的盖子,准备再次饮尽,尽快降温,却被沈翊风一把夺走。“不能喝冰的。”向柒内心杂乱一片,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真的要走吗?真的要离开他吗?她舍得吗?不,她舍不得,她很喜欢眼前的男人。她起身勾住他的脖子“我……我就。”沈翊风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放下。“你现在不清醒。”是啊,她现在不清醒。人们总能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展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个时候,她把自己所有顾虑抛开,只想抱着他。

她不想走了,她就想留在这,留在南川,即便一年后高考,他们可能又要分开,未来变故那么多,放眼当下就好。

她重新黏在他身上,香唇送到他的嘴边。“沈翊风,我真的喜欢你。”“又来?不好使了。”沈翊风克制着自己,试图把最后一丝的理智拉回。昨晚她怎么说的你忘了?你他妈怎么又犯贱?

向柒因为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呼吸,微微泛红的小脸此时没了妩媚,多了一分可爱。她炽热的手捧着沈翊风英俊的脸。她笑嘻嘻地摸上他的腹肌:“这么漂亮的肌肉,你平时没少去健身房吧,里面是不是很多肌肉猛男?我觉得……如果你要是弯的的话,一定是0。毕竟你这么漂亮,谁不想好好蹂躏你。”沈翊风此时已经无语到极致了,她是真的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两人在开场前五分钟到达操场。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比赛,两个校霸,被传谈恋爱,自己所在的班又是对方班的死敌,这场戏,又怎能不精彩?

退烧药在向柒身体中迅速发酵,她的头上冒出汗珠,身体开始发软,浑身就好像没了骨头。几次三分都失误了。五班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早知道她不舒服就不让她上了,逞什么能?”向柒也没力气跟他们吵,她将球尽数传给南宫,减少自己投球机会。

这一场,沈翊风没有扣球,没有抢球。如此明显的放水让所有人都大为感叹。“沈翊风,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我从不稀罕别人不要的东西。”向柒一边运球一遍冲着他喊着。

沈翊风运球的力道重了几分,三步投篮干净利落,银色短发在风中飘舞。比分很快追了上来。药效过去后,向柒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两个班比分咬的很紧。最后一场结束,比分打平,不得不再来一场加时赛。向柒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大口喘着气,起身进洗手间冲了一下脸,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早上为提气色化的妆容也消失无踪,少女清透的素颜暴露在空气下。夏日的风与她皮肤上的水珠嘻戏着。

她的体力在逐渐恢复,昏昏沉沉的感觉减弱许多,不得不说,沈翊风这药是真他妈管用。

南宫一个三分球投进,比赛结束,向柒瘫倒在沈翊风的怀中,听着别人的道贺。

这一刻,枷锁消失,心底的爱被唤醒,木偶线被剪短,一切都那么美好。

傍晚,沈翊风躺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阿成,给我查一下澳门最近两周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打探她伤的来源。

半小时后,澳门市长撤职,多数权贵破产。一夜间,澳门权贵翻天覆地。向柒看着头条,心里暗暗发誓:沈翊风,我就赌这一次,我赌你跟我爸,跟我之前碰到的男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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