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出去走走?”绿绮服侍着杨泠喝过了安胎药,搀扶着她道。
她们主子如今刚刚开始显怀,听有经验的姑姑说,像她们主子这样总是懒怠动弹,不利于到时候生产。
杨泠点点头,今日天气好,出去走走也好,“去御花园看看花儿吧。”这时节,御花园里的菊花应当开得正好。
“主子您看那花儿长得真特别。”绿绮指着一丛浅黄色的菊花,这菊花不似旁的菊花一般一瓣瓣的,花瓣又细又多,垂下来像瀑布似的。
“这是十丈垂帘。”杨泠笑道,这花儿的确开得显眼。
“主子,那也好看。”绿绮看着不远处一丛墨色的菊花道,“这花儿颜色真特别,像墨一样。”
“那是墨菊。”杨泠轻轻抚摸过花瓣,“又叫墨荷。”将绽未绽的时候,像墨色的荷花一般。
这御花园里的菊花的确开的好,“你看那绿牡丹,花色如碧玉一般。”花心是绿色,向外颜色渐淡,及至花瓣边缘,只有一点浅淡绿痕,十分清雅脱俗。
“主子,您懂的真多。”绿绮赞叹道。
杨泠摇头笑笑,“我算什么懂的多。不过我母亲喜欢菊花,所以听她说的多些。”
杨泠想走近一些,看看那绿牡丹,却不防备踩到了一块小石子,整个人向旁边栽倒。
“主子!”绿绮慌乱中扑过来,勉强拉她一拉,半个身子垫在她身下,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忙看向杨泠道,“主子,你怎么样?”
杨泠面色苍白如纸,两只手捂着肚子,“好痛…”
“快传太医!”绿绮吩咐身后的小丫鬟。
梁垣听说了杨泠摔倒的消息,匆匆赶来。
屋内垂下帘帐,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杨泠躺在床上,太医则跪在帘帐之外。
梁垣朝帐子里看了一眼,“杨婕妤如何了?”
太医跪在地上,低头回话,“陛下,婕妤摔了一跤致胎气不稳,微臣已为婕妤开了药,需服药静养一段时间。”
梁垣点点头,掀开帘帐走进去坐在床边,“还好吗?”
杨泠脸色苍白,却还强撑着笑意,“妾还好,只是今日着实吓着了。”
梁垣安慰两句,“这段时间按太医的嘱咐好好静养。”
“是。”
梁垣点点头,“那你休息吧,朕晚些再来看你。”
待梁垣出去,太医仍跪在地上。
绿绮掀开帘帐出来,将一个精致的锦囊塞在他手中,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的是金子还是银锭。
“谢婕妤。”刘太医跪在地上,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刘太医。”杨泠的声音从帘帐内传出来,她声音虚弱无力,却叫刘太医的两只手抖得更厉害些,“你今日已在陛下面前回了话,今后若在别处有不同言语,须知祸从口出。”
“臣不敢。”刘太医低头道。
“绿绮,送刘太医出去。”杨泠的声音传出来,绿绮引着刘太医出去。
“主子。”绿绮送了太医,把煎好的药端进来,“您为何要让刘太医那样讲?”
她们主子的胎分明已经…绿绮落泪,是她没保护好主子。
杨泠面色苍白,“陛下之心已不在我身上,如今因为我身怀有孕,才对我多加几分垂怜,若是陛下知道我的龙胎没有了…”杨泠的指尖用力攥着被子。
“可是。”绿绮担忧道,“便是暂时瞒过,后面却怎么办?”
“让我想想。”杨泠捂着肚子,“让我想想。”
“刘太医说了,胎儿已经没了气息,须得早日将死胎引下来才是。”绿绮提醒道。
“我知道。”杨泠点头,“再等等。”
杨泠的目光透露出从未有过的狠厉,这个孩子注定留不住了,必须要有一个人,为这个留不住的孩子负责。
谢池春。
只要能除掉谢池春,陛下还会回到她这里,她还会再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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