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富立岑小心翼翼禀报道,“冷宫那边传来消息,陶氏殁了。”
这从前的德妃,现在的陶氏,住进冷宫没几天便殁了,恐怕…
梁垣的笔尖顿了顿,摇头道,“罢了,她也是罪有应得。”
“吩咐下去,陶氏仍以妃位礼下葬。”梁垣淡淡道。
陶氏无德,但她是长乐的生母,人既已经死了,为了长乐着想,还是给她一个死后哀荣,保全她最后的体面。
“是。”富立岑退下去传旨。
露华堂这边,很快也得知了消息。
莺时有些不解,“主子,陛下为何还要复她德妃位分,以妃位礼下葬?”
德妃做了那么多恶事,便是死了也不足以赎罪,为何还要让她以妃位礼下葬?
谢池春摇摇头,“人死灯灭,便是给她以妃位礼,以皇后礼下葬又能如何?陛下大约是顾及小长乐。”
她毕竟是公主的生母,为了小公主的名声着想,如此这样也好。
“太后慈爱,小公主在太后膝下长大也是福气。”槐序端上茶来道。
谢池春已经去请见过太后,太后原就喜欢孩子,小长乐聪慧可爱,太后也很喜欢。
谢池春端起茶饮了一口。
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便是小长乐,好在她年岁还小,如今骤然离了生母定然不适,但是过段时间也会慢慢适应的。
小长乐跟着太后,虽然没有生母照拂,但她的生母,纵然对她有爱,却也抵不过自己内心的**和野心,利用亲女向她人投毒。离了这样的生母,也未必是坏事。
“主子。”莺时见谢池春似乎心情不是大好,逗趣道,“您看酪奴,这段时日圆滚了一圈,还偏贪嘴又不爱动弹,得亏它是宫中御猫,若在寻常人家,恐怕老鼠也捉不住一只。”
“喵。”雪白的狮子猫步履轻盈地走过来,蓬松的大尾巴扫过莺时的小腿。
“酪奴。”谢池春一伸手,它便灵巧地跳上来,趴在谢池春腿上。
谢池春慢慢抚摸它蓬松柔软的毛发,“酪奴有时也爱闹脾气,不过倒比人好哄得许多,只要一条鱼干便够了。”
怀中的狮子猫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谢池春笑着摸了摸它的下巴。
莺时将盛着樱桃的鸳鸯莲瓣纹金碗端过来,“主子,吃樱桃。”
陛下又好几日没来她们这了,上一回陛下同她们主子生气的时候,莺时担忧得嘴里都生了一个大泡,而这一回竟然有种一回生二回熟之感,莺时在心中摇头道,不该啊不该。
谢池春的目光落在廊下笼子里那一对正互相给对方清理羽毛的雀儿身上。
两只小雀儿无忧无虑,一只探着脑袋用尖尖的小嘴给另一支梳理翅膀上的羽毛,另一只也扭着头,给它梳理背上的细小羽毛。
梁垣坐在桌前批阅奏章,富立岑端着茶水上来,“陛下,您歇息片刻吧。”
陛下这几日也不去别处,就坐在这桌前批阅奏章。
叩叩。
“哟,什么声儿啊?”富立岑看向窗外,倒像有人在敲窗似的,不过有谁这样大胆,敢来敲紫宸殿的窗户。
富立岑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两只雀儿从窗户中飞进来,收起翅膀站在梁垣桌上。
梁垣垂眸看向这两只雀儿,两只雀儿也歪着脑袋,睁着两对无辜的黑豆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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