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黏腻的液体在干净的白色衣料上太刺目,苏以樱都以为他只是在跟自己平静地说一件事而已。
“我的儿子——!”白薇发抖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刺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
一个多小时后,医院。
白薇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她总是光滑垂顺的长发早就乱了,可她似乎连整理的精力都没,人呆呆的。
“白阿姨。”苏以樱递给她了一瓶水,“喝一点吧。”
白薇嘴角起着皮,摇了摇头。
岑掠是被飞来的石块砸伤的头部,缝了针,好在伤得并不重。
砸他的是那两个路过的中年夫妻里的妻子。
她在听到伍柔母亲哭诉女儿只是单单纯纯谈个恋爱,却被老师当作“不要脸”似的,打了人还要上报学校的时候,感到同情又气愤。
“你不是打人吗,那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啊!”那个妻子原本是情绪激动要吓唬白薇的,但她又不是专业练过投掷的人,飞出去的石头角度偏差,直直冲着旁边的苏以樱砸了过去。
如果岑掠没当挡那一下,应该砸到的是苏以樱的天灵盖。
太让人后怕了。
而受伤的不止岑掠,还有伍柔。——她是在混乱中被她家跟来的一个亲戚推到的。
派出所的警察把他们送到了医院,一位姓王的老警察忙前忙后帮着挂号、询问情况,完了还自掏腰包给他们买了水。
那对中年夫妻看到岑掠受伤当时就吓坏了,事后也跟了过来,忙没帮上,在旁边站了半天,才终于上前。
“我……我不是故意的。”女的说,“我没想伤你儿子的。”
男的赶紧帮腔:“是啊是啊,我老婆就是个热心肠,看见一个母亲为了女儿哭成那样了,你们也没道歉,就站在一边,她气不过才拿石头砸了一下,但她本意是想帮那女孩家出口气,绝对没想真伤人。”
白薇攥紧了手,没有说话。
男的又说:“希望白女士能理解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是好心,别跟我们计较。”
见白薇没说话,夫妻俩刚松了口气,忽然有人“呵呵”了一声。
那声音甜甜的很少女,但讽刺的意味也很明显:“放心,不会计较,也就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夫妻俩:“……”
男的有些急:“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你家长没教你不要乱插嘴长辈的话吗。”
“那你家长没教过你做错事要负责吗?”苏以樱忽闪着眼睛,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女的道,“小姑娘你也在场,那种情况谁能看过眼,我们真的只是好心!”
“你们好心就可以只听一家之言,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就充当所谓善良正义的路人了吗?打着好心的旗号,伤害别人,那你们的好心也太让人恶心了!你们竟然还能自我感动!”苏以樱摊手,“那我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懂呢。”
夫妻俩脸色骤然僵硬。
白薇拉了拉她,轻声说:“算了,他们确实是不了解情况。”
“不了解就去了解!谁逼着他们不了解了,还是谁逼着他们拿石头砸人了!”苏以樱站了起来,面对着白薇,“还有白阿姨,您可以慷慨大度,但您不能慷岑掠的慨!他人缝完针,现在还在病床上打点滴呢!要说算了,也应该是岑掠说算了!”
她又抱臂看向夫妻俩:“我算是知道那些光看段文字,听几句话的路人“正义党”都长什么样了,反正你们就是觉得骂完打完,发泄完自己的情绪,说一句‘我也是不了解’、‘我也是好心’就可以规避责任。”
“不行!该负的责都要负!该赔的钱一分不能少!民事啊刑事啊该走的都走一走!”
苏以樱说完觉得好解气。
白薇都听懵了,那俩夫妻脸已然也没了血色,男的还算机灵点,说道:“可、可你也不是那个男孩啊,也不能替他说了算。”
苏以樱:“……”
光顾爽了,忘了他这个前夫现在跟自己可是一点关系都没。
顿时,好大一个尴尬!
那女的觉得老公机智,看向苏以樱的目光竟有点得意洋洋。
苏以樱无语地咬住了食指尖。
随即就被人拿了出来。
“她能替我说了算。”岑掠穿着蓝白竖条的病号服,皱眉看了看她的指头,再抬头时他脸上写着的“在医院啃手指头很脏”的表情没了,换而是平静,却丝毫不减魄力的目光,他说,“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以樱的诉求,就是我的诉求,并且你们现在就算道歉,我也不会改变。”
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律师。
苏以樱心想岑掠这逼装得很浮夸啊!
听到律师夫妻俩就彻底慌了,女的哽咽着问丈夫:“现在该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男的也是焦躁,“都怪你,你都没搞清状况,就去砸人!”
“也不能光怪我啊,你当时不也没拦着我!”
两人骂骂咧咧互相指责起来。
派出所有记录,岑掠真要追究,他俩根本跑不了,肠子都悔青了。
护士发现岑掠把针拔了。跑了出来,把他赶回去,重新扎上针。
“可不能再乱跑了,要是动到伤口,发炎了怎么办!”护士表情严肃,说着看了眼苏以樱,面色缓和,笑了笑。
苏以樱一脸莫名其妙。
护士端着盘子往外走,笑道:“我说怎么拔了针就往外跑呢,原来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啊。”
“……”苏以樱看向岑掠。
对方摘掉眼镜,淡淡擦纸着镜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要知道她和苏蔓是同个爹妈生出的亲姐妹,说长得一点不像,也不可能。
这人该不会现在就把她当备胎养成了吧!
所以才又救她,又听她的话。
想至此苏以樱又忍不住冲岑掠比出了中指,反正他也看不清楚,先爽了再说。
岑掠:“以樱。”
苏以樱举着中指,咧着嘴,声音却很无辜:“怎么啦?”
“我说。”岑掠点点床,“你要冲我比心,就坐过来比。”
苏以樱:“?”
谁比心啦!
她登时就要过去说道说道,然而余光所及,她看到了推门而出的白薇。
可能是苏以樱的话,或者儿子的行为让她有了感触,从刚才起白薇就很沉默,也没太关注病房里的举动。
她默默往外走,岑掠收起了笑意。
苏以樱留在这里是因为岑掠受伤确实是为了救她,而白薇情绪也很不好,他家没有别的亲戚,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离开。
“我去看看白阿姨。”苏以樱说完追了出去。
她以为白薇只是想透口气,却没料到她乘电梯上了两层,又一直沿着走廊,走到了尽头。
——那是伍柔受伤后,住的病房。
入院时,关家凯包括关家的人都没跟着来,伍柔父母本身也在,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白薇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苏以樱跟在后面,用脚抵了一下,没让门关严,她从门缝里往里看。
伍柔靠坐在床上,看到白薇嘴唇发抖,避开对视,没有说话。
而白薇开口的第一句,却让苏以樱内心震颤。
“你别怕,老师来了,老师会保护你的。”白薇说。
她说她会保护她!
而伍柔听完后,转过头,眼里蓄满了晶莹,可那晶莹未落,她又摇了摇头。
苏以樱忍不住推开门,疾步上前。
两人对她的到来均是一怔。
苏以樱说:“白阿姨,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了。”
白薇觉得她只是哥孩子,也没多想,于是介绍:“她是以樱,跟我儿子在一个学校上学,读初三。”
伍柔轻点了下头:“我认得,是您儿子在派出所护着的那个小姑娘。”
苏以樱扯了扯嘴角。
说完这些,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苏以樱看向伍柔,说:“你好。”
伍柔勉强笑了一下:“你好。”
苏以樱上前一步,看到了伍柔锁骨上的伤痕,她旁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语气十分随意地问:“姐姐你男朋友呢?”
伍柔的第一反应是茫然。
苏以樱一脸人畜无害:“就是那个叫关家凯,对你很好的那个啊!”
伍柔抿了抿唇,眼里的嫌恶根本抑制不住,快速说:“不知道。”
苏以樱了然了,她抬了抬眉,不再掩饰,朗声问:“关家凯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吧?”
“以樱!”白薇拉住了她,“别这样。”
“别哪样?”苏以樱问。
看着她大而澄澈的目光,那是一种很单纯的美好,又好像有隐隐带着伤的倔强,这让白薇顿了顿。
苏以樱抢先继续问道:“白阿姨,被冤枉您不在意吗?”
白薇叹了口气:“如果能够保护我的学生,我无所谓自己。”
这话更加证实了苏以樱的猜测,她忽然拔高声音:“那岑掠伤心您也无所谓吗?!”
白薇被她声音震得人都抖了下。
苏以樱却步步紧逼似的看着她:“白阿姨,您不在乎,但有想过岑掠吗,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冤枉,心里该多难受!你有想过等你不在这世上了,他独自守着这份不甘,时常想起母亲就会谁也不理,独自坐一夜,母亲的名字别人提都不能提的样子吗?!”
白薇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这话里的画面感又真实得让她恐惧到全身血液都在冰凉。
她觉得自己照顾儿子,并没有什么亏待,却好像也一直在忽略儿子的感受,刚才面对中年夫妻如此,现在也如此。
她总觉那个优秀的儿子不论现在还是未来都能独当一面,却没想到自己给他带来了什么。
如果不是苏以樱一针见血戳破,岑掠也绝不会软弱地来跟她说任何,那她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母亲。
但是母亲的名字提都不能提……
白薇道:“以樱,你说得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因为你们这些长辈做了父母很久,忘了自己做孩子的心情。白阿姨,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岑掠,也不能认下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她回头看着脸已经没有血色的伍柔,说:“你呢?面对来保护你的老师,你就直接捅她刀子吗?你知道她为了保护你承受了什么,有人骂她,有人给她门上泼油漆,还有人甚至把她儿子堵在巷子里!今天连头都砸伤了!”
听到这白薇茫然又痛苦的滑坐到凳子上。
“白老师……我……”白薇低下了头,“我害怕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就完了……”
“不会让所有人知道的。”少年的声音像定海神针,让人觉得安稳。
“你怎么来了,岑掠?”苏以樱瞠目结舌。
岑掠微凉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伍柔,道:“你是受害人,法律上会对你的**进行保护。学校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他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讲明情况,学校肯定也会保护你的。”
“可是……关、关家……”伍柔甚至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他的名字。
“当你向坏人妥协的第一步,就会注定了后面未知的悲剧。”岑掠说,“我不逼你讲出真相,但这一次,就算用别的方法,我也一定会保护我的母亲。”
“就像她,保护着你。”
听到这,伍柔终于掩面哭出了声。
那声音悲怆,却也痛快地像在释放积攒已久的情绪。
“……我是被□□的。”
“白老师发现那晚,我是被关家凯□□的!”
伍柔家境贫寒,是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她梦想成为画家,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画室临摹、创作,根本没心思爱恋。
就这么个纯到有些土的女孩,有一天被关家凯那群富家子拿来开玩笑。
有人说:“家凯你不是号称睡了无数美女吗,伍柔土是土,但长得其实挺不错的,听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你要是能睡到她,我就佩服你!”
原本是句酒后的玩笑,关家凯也只是打算追着玩玩,就甩了。
但他没想到,伍柔对他的鲜花、礼物看都不看,更是直接就拒绝了他。
越是得不到,就越不想放手。关家凯加紧了对伍柔的追求攻势,但长期的拒绝也让他心里记恨扭曲。
那晚听说伍柔在画室,他找了过去,再次面对伍柔的冷脸,他说:“伍柔你不是缺钱,颜料都要靠打工赚,那你跟我睡,我按次数给你钱不就行了。”
伍柔气得站起来要走,关家凯攥住了她的手,他那时已经像个穷途末路的疯子,把伍柔压在桌上,一边逼着他看自己,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
“我让你装清高!心里可不定还怎么想着我呢吧!”
那间画室在五楼,又值深夜,只有在办公室备课还没走的白薇听到了动静。
他起初是以为有学生在闹着玩,离近发觉不对劲。
她冲进去被画室里的情景惊呆了,几乎是本能地捡了根棍子去,拼了命地去打施暴的关家凯。
白薇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当时就要把关家凯的恶行上报学校,可伍柔拦住了她,哭着求她不要说出去。
她从小地方来,思想保守,她怕如果让别人知道她被□□过,人言可畏,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白薇起初是不同意的,可伍柔那天人都不成样子了,嗓子也哭哑了,白薇经不住她拿命哀求。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晚的事很快被传了出来。
关家凯怀疑是白薇说的,于是各种造谣,泼脏水,试图把错推到她身上。
加上他了解到伍柔的态度,掐准了她的死穴,恐吓她如果不配合自己就把□□她时拍的照片发出来。
伍柔悲愤交加,写了遗书离开学校,还被说成是白薇把她逼走的。
而伍柔的父母就更别提了,他们明明知道实行,却因为关家凯找到他们,说愿意给一笔钱,就立马“卖”了女儿。从此关家人教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伍柔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了。
苏以樱也跟着吸了吸鼻子,她猜到了大概,却没想细枝末节会如此残忍。
听这些时岑掠一直很安静,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断,她等着伍柔哭完,问:“那你现在还留有他侵犯你的证据吗?”
“有的。”伍柔抹掉眼泪,像充满了勇气地说,“……”
苏以樱什么都没听到。
她耳朵被岑掠干燥的手掌紧紧捂住了。
苏以樱使劲眨着眼,可等到伍柔把重点全说完了,他才松手。
“你为什么捂我?”苏以樱不满道。
“你还小。”岑掠面不改色,“不能听。”
什么见识过的苏以樱:“……”
***
接下来就忙了,伍柔在大家的帮助下,报了警。
照顾到她的身体,警察先来病房做了询问。
再后面的事,苏以樱没有参与,岑掠找了律师来,这一手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这个屈律师苏以樱见过——未来H市有名的大律师。
只是现在寂寂无名而已。
他现在虽然是萌新,价格不高,但做事已经展露了未来精英的能力。
许多事他来处理,省心又省力。
白薇看着这样才十几岁,已经在为他遮风挡雨的儿子,走过去,对岑掠说了声:“对不起,儿子。”
岑掠当然想不到不善表达感情的母亲会对自己说这些,但他完全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就被护士抓了回去。
这次护士是真生气了。
“我不管你们现在什么情况,我就知道你的身体必须要卧床休息!”护士重新又给他扎上针,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总跟着人家小姑娘跑啊!”
这次给苏以樱也安排了活:“坐着看着他,这药可能困,他点滴打完了,你帮他按床头的这个扭。”
“……”
白薇去配合调查了,病房里也没有别的可以照顾岑掠的人。
苏以樱怄气地想,今天是不是对这个狗男人太好了。
但她做那些时真得没有想太多,就觉得换了谁,她都会那样。
但让她给这狗男人当保姆,还真不能忍。
岑掠也是不客气,吩咐她:“以樱,给我水。”
就当扶贫吧,又不能跟病号计较,苏以樱气不顺地去外面给他买水。
回来时遇到了李翔和几个高中部的学生。
白薇职业习惯,在岑掠头被砸伤后就给他们班主任请了假,班主任让班长带着几个人到医院看望一下。
反正是周末,群里一听说是看岑掠,马上就有人说太来。
当然里面肯定有几个对岑掠有好感的。
“这不就是总缠着岑掠那个吗,她怎么也在啊?”有个没好气地问。
“肯定得信就来了呗。”
李翔站出来:“别乱说,情况不是那样。”
“切,你激动什么,你信不信,一会儿岑掠见着苏以樱,肯定脸吊成冰山!”
苏以樱倒是没听他们的对话,蹦蹦跳跳走到前面,心想,终于解放了!
狗男人再见!
再也不见!
“岑掠,你的水。”苏以樱把水递给他。
床上的人没动,似乎睡着了。
“买水的钱你不给我了吗?”苏以樱用瓶子抵了抵他,“别装睡啊。”
岑掠要劲上来,睡着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虽然结果是他计划到的,但过程太多超出了预期。
他脑子里有些乱,睡着那几分钟竟然梦到了他和苏以樱新婚那会儿。
一睁眼,朦胧中看到梦里那人正蓐着自己头发。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啧了声,哄道:“老婆,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噗啦啦——”
水果掉落一地。
刚进来的同学们,看着床上握着苏以樱手的岑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太魔幻了吧!
跟大家说个大事,字数够了,下章要入v了。
会努力更新的,大家多多支持哦。
一起来看岑掠追妻吧!!!
下一本写《你还有个哥哥啊!(重生)》
女主版文案:
沈明双年少成名,十八岁拿下影后桂冠,红极一时,追逐着无数。
可惜后来,她被亲戚吸血,朋友陷害,私人生活更是被男友偷录,拿去卖钱。
以致她被误解、被全网骂,被公司雪藏。
到最后声名狼藉、抑郁成疾。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刚得了影后,最风光的十八岁。
沈明双决定,这一世,她不仅要复仇虐渣。
还要去找谢危洲——那个互不相识,却在她被踩进尘埃时,唯一愿意给她机会和医药费的人!
她要帮他度过家族难关,帮他追上求而不得白月光!
然而,直到有一天,沈明双见到了谢危洲的哥哥,看着两人酷似的容貌。
才发现好像不对劲。
沈明双:啊啊啊找错人了。
男主版文案:
谢危洲深处豪门夺权纷争中,表面装作被人打压,实则联合哥哥早已胜券在握。
谁料这时当红影后找到他,各种献殷勤、出手阔绰。
谢危洲没给她过一个好脸,心想:呵,就凭你那点钱也想包养我?
直到有天,富婆小影后忽然一脸尬色地跑了。
谢危洲:!!!
谢危洲红着眼:……双双回来,我其实包月不贵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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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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