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以不能辜负双方的心意和杨汀白换了衣服

只是在脱衣服的瞬间有些清凉，穿上对方递过来带着不同气味的衣服时，陌生又不反感的气味就开始在鼻息间蔓延。

唐知开了一罐可乐递给杨汀白。

“可乐热量140千卡，能喝吗？”

杨汀白本身情绪不高，结果也笑了，这好像是她来到星启第一次喝可乐。

唐知给杨汀白留了十分钟时间，如果她不主动说就只能自己去点题了。

杨汀白肤色白的清透，只是稍微情绪迸发一下，眼眶就泛了粉。

在女团出道名单彻底出炉以及里面如上一世一样没有出现白悠悠的名额，唐知就知道原来命定的轨迹还是一如既往地到来了。

杨汀白最想要的歌手出道没有了。

金明恩承诺一定会让杨汀白做歌手才将她引到星启来的计划成了个骗局。

杨汀白很茫然，眼睛明明在看远处的霓虹灯，视线却根本没法聚焦。她现在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跟随女团名额出道，一个是等待漫无边际的歌手出道。

女团是星启筹措的最大计划，如果已经推出白悠悠solo出道短时间肯定不会推新人女solo了，没有公司愿意试水下资本。

“唐知，你觉得我回去读书怎么样？”

杨汀白虽是笑着的，眼眶却依旧不听她的话，怕被唐知看见，只好装作风吹眯了狠狠揉了揉眼睛。

杨汀白知不知道，她揉过后，眼眶更红了。

不是小羊，是兔子。

唐知知道，金明恩为了说服杨汀白给了她最低年限的练习生合同，和她们这些毫无差别的八年年限比起来，只有短短的三年。

说是短短三年，放在普通人身上又是何其漫长的时间。

这三年时间能把杨汀白拖到20岁去，而且她签的合同如果真要和星启深究打官司更是一头乱麻，杨汀白说的读书已经是两条路里硬挤出去最理想的状态了。

“做女团不好吗？”

“只是比起当偶像更想成为歌手。”

杨汀白笑的有些纯粹。

唐知心脏好像收到了振幅，她望向杨汀白的侧脸，那上面是新生的憧憬，她的眼眸远比天上的星辰更加亮眼。

“公司当前已经推出了白悠悠solo，短时间不可能再安排第二个女solo歌手出道。目前最有机会出线的就是这个新女团，因为星启肯定对女团野心更大。”

“为什么？”

“我们老板在泡菜娱乐公司担任的就是女团制作策划，后来与本地高层理事发生纠葛，这才带着人和钱愤而回国，所以他的重心一定是女团。”

这些都是前世的经验，但是唐知却只能告诉杨汀白这是老练习生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只是不会轻易说出来，毕竟祸从口出。

“而且歌手solo试水没有一点儿经验，当下市场更喜欢人带歌，如果没有过硬的音乐质量和强大的营销能力，很容易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唐知攥住的手忽然撒开，做了一个炸开的嘴型“嘣～”

“这些也是老练习生都知道的道理吗？”

“不是，这是我自己分析的。”

开玩笑，什么都推给老练习生，那她在杨汀白心里只能留下一个耳朵灵光很会打探消息的形象，唐知自己总是留一半说一半，留点儿自己的小心机。

“太厉害了。”杨汀白还记得她们是违反禁令来到的这里，无声无息地鼓起掌来。

好像在表演哑剧。

见微知著，杨汀白脑子电光石火般闪过唐知的推论。

“如果女团经过公司的助推大火，以后就有solo的机会，在借助女团热度作为踏板，solo歌手就不是盲人摸象了。”

唐知对杨汀白敏锐的延伸颇为赞叹，前世她们之间根本就不熟悉，但杨汀白依然能调理好自己将solo转变为女团，一定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决定。

杨汀白在一些事情上有着极为果断的决定和敏感多思的内耗看法。

她是高敏质易共情的性格，有时候即使知道一些决定可能对自己有利却并不能狠心做下去。

与她相反的是唐知，她很自私，凡事以自己利益为主，所以花岚也说了她不管怎么样都能创的很好，吃得开，习惯向外界借力。杨汀白心性差了些，就差在对自己狠，对别人不够狠。

“我决定了，我会好好参加女团集训并争取出道，只要能站在舞台上拿起麦克风就好。”

出道并没有十拿九稳，任何一环都可能会失去出道机会，杨汀白在今天出道名单爆出后就有些懈怠，现在重拾信心之后又充满了满满的元气。

这才是年少的杨汀白，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唐知甚至有些贪婪地享受着这份欢愉，她不能了，她的心灵再也不可能回到16岁了，但是17岁的杨汀白是切切实实的17岁。

唐知会将35岁的杨汀白埋藏心底，给予17岁的杨汀白一条坦荡如砥的星途。

“虽然你不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我还是要郑重地向你道谢，解开了困扰我许久的难题。”

杨汀白这时候还留着齐刘海，眼睛明亮出彩，再加上她皮肤是真的透白，不是后十年那种打了美白针千篇一律的白，唐知能理解为什么杨汀白刚出道就拥有一批妈粉了，她乖巧的像个bjd娃娃。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谢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收下了。”

“嗳，你也看神奇宝贝吗？”

杨汀白眼睛一下子亮了。

“神奇宝贝?不是叫……对我也喜欢看。”唐知险些将2015年后才更名的精灵宝可梦脱口而出，差点领先五年了，还是要注意这些问题。

她现在说话有时候必须注意一些口吻称呼和一不小心就会透露的未来讯息，唐知不知道这些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干涉太多。

杨汀白本来还想盘问更多，却见唐知拿起可乐罐子，对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有人，随后就抓着她的手走向了侧边的杂货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杂货堆其实堆放的是一些废旧的办公用品，包括一些坏了的桌椅板凳。

唐知动作很快，在铁门开始吱呀作响的时候她就已经拉开了废旧的柜门。

两人迅速夺了进去。

索性关门声没有铁门开门声大，被掩藏过去。

这个柜子不大，应该是练习室的同款柜子，只有一米多高，两人勉强蹲下后，半边门还歪歪斜斜地掉着露出外面的一些视线世界。

“花老师，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有人偷偷摸摸上去顶楼了。”

这个声音！柜子里的两人一对视得出了一个相同答案，杨汀白那个惹人厌的舍友——杜依然。

花老师自然是花岚了，顶楼不能进的规矩是她立的，因为练习生压力大，她害怕这些孩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所以就将顶楼锁了，平时也就打扫卫生的后勤会将一些废旧物品堆上来。

“你有没有看清是谁?”

“好像是A班的练习生。”

杨汀白的眼睛徒然瞪大，这是在陷害她?A班不就她一个。虽然杜依然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大晚上不休息关注她做什么?

借着外界远比柜子内部要亮的光，看到杨汀白气鼓鼓的生动模样，唐知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虽然杨汀白一直被叫小羊，但她是只会叫“咩～”的兔子，容易红眼眶的那种。

幸好花岚做了杨汀白的嘴替。

“A班就一个人，你直接说杨汀白不就行了。”

杜依然一梗，她就是不想直接说名字才叫的A班让花岚自己想。

“你大晚上不睡觉跟着她屁股后面干什么?”

杜依然急了。

“我没跟着她，就是恰好路过看见了。”

一个宿舍里住着还能前脚后脚看见，花岚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杜依然这就是蓄意报复，她三两下就看出来了。

花岚来回走了两圈。

“就她一个人吗？”

“应该还有别人吧，她这两天一直往出跑，跟我们也不说话，反正女练习生里跟她玩的不多，倒是男练习生那边她口碑挺好的。”

杜依然说的无所谓，恶意却依旧快溢出来了。

星启明确规定男女练习生界限，连宿舍楼都是东一个西一个，平时交流非常少，如果看到男女练习生打打闹闹还会做出处罚。

用金明恩的话说，练习生这么质量参差不齐都能忍不住谈恋爱，那出道了看到稍微长得差不多岂不是直接就扑上去，赚的钱还不够给媒体交通告费的。

花岚迈腿迅速走了两圈。

“人呢？”

她的目光异常锐利，杜依然这样品行低劣的人还没出道就能诋毁自己的队友，出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捅刀子呢。

杜依然也匆匆来回跑了几圈，人呢？她亲眼看到杨汀白进来了呀，怎么不见了。

两侧堆着繁乱的杂物，杜依然站在旁边左瞧右看。

“花老师，说不定在这里躲着呢。”

杨汀白有些紧张地抿嘴，唐知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腕。

“那杂物堆的那么多，她们两是老师，能出溜一下钻进去，黑灯瞎火的你躲进去试试，别站那了，别跑出个老鼠啃你脚指头。”

杜依然跃跃欲试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急忙跑回花岚这里。

“也许人家就好奇这上面有什么，打开门看了一眼就被你眼尖看见了马不停蹄地跑来跟我打小报告。行了，回去睡吧，指不定杨汀白这会儿坐在你们宿舍泡脚呢，别瞎折腾了。”

花岚说话还是这么损，唐知可是深有体会，尤其是她后来给自己争好剧本谈商务那个嘴，都不带抹油的，张口就来。

杜依然悻悻地走了，听见铁门吱呀鬼叫声起，再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蹑手蹑脚地出来，还得坐在地上缓一缓脚底钻心的麻意。

“麻不麻?跺跺脚就不麻了。”

“真的假的?”

杨汀白跺了两下脚，一脸镇静地看着唐知。

“真的。”

杨汀白坑人下血本真大。

唐知忍着酸爽跺了两下。

“是真的哎！”

明明得出相同的结论，杨汀白仍就一副疑惑的表情，趁着唐知手向后撑着地面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腿肚子。

唐知举起手一副你这人怎么这样的表情指着杨汀白。

“你故意害我是吧？”

“你也没放过我呀！”

余温留下的欢笑结束，两个人终于结束了要走。

结果刚下楼梯一回头，哦吼，转角遇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