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汀白觉得自己处理不好,她上网查了资料后反而更加迷惘了,信息太杂了,总是能推翻她刚下好的定义。
杨汀白思来想去,找了个笨办法,找人问。
不是现实中的人,而是神通广大的网友。
但她没什么渠道,思索了半天,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漂流瓶。捡瓶子选项已经亮了两位数消息,她瞟了一眼,直接略过。
刚玩企鹅的时候,杨汀白很喜欢捡瓶子,解答别人的疑虑,后来遇到恶心的人之后就再也没碰过。
瓶子上限是6个,杨汀白写完类似于和同居室友太亲密了怎么办之类的小纸条,将瓶子扔进大海等待回音。
快到期末考了,她们都回了学校。
杨汀白室友还不错,虽然因为相处不多见面有些生涩和尴尬,但是会将自己的学习笔记给她抄录学习,所以每次回学校,杨汀白都会尽可能带些小礼物。
与杨汀白和谐的舍友关系不同,唐知的舍友关系称得上尔虞我诈。
11届表演班的,她们宿舍是混宿,室友不一定是一个班的,因此平常私交也不太好。
瞿芳芳、褚玲、钱曼蔓,外加一个唐知,这就是她们人员构成。
除了钱曼蔓后面演员转制片人了,其他人她都没听过,估计也湮灭在娱乐圈中了吧。
哪儿有那么多资源来捧,都是看关系的,像现在演艺圈都是分圈子的,哪个圈子的人脉、资源都是有数的,钱曼蔓就属于有靠山的,她爹妈就是现下这座城市圈子里的人。
所以能隔三差五去参演个小角色,发到社交平台上炫耀一下,外带笼络点儿人心。
像上次,她就带着两个舍友去跑了两个小龙套,回来这两人就听她了。
所以这个宿舍都是钱曼蔓带头,也属她最不好交。
拜高踩低,嘴甜爱搞事,演技也就那样又心高气傲,唐知这个女团出身却能靠着演技稳占专业第一的人就招了不少的眼。
这不妥妥打脸,她人缘在电影班又不太好了,唐知也不在意,该结交的人又不在这里,她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唐知来考电影学院,主要也是她想看看学院派教授的东西和她这个野路子出身的体验派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论水平,这些都是小辈,还是她刻意收敛了。
她经常不回宿舍,一回来床铺上总是会堆满舍友的杂物,期中考说了一次,钱曼蔓嘻笑说她不住宿舍,床位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腾给她们用。
唐知冷脸拒了,她们也都不情愿地拿回了东西。
这次回来唐知掀开帘子一看,书本、衣服、玩偶甚至还有鞋子就这么明摆着扔在她的被褥上。
“回来收拾你们的东西。”
发完消息她就出去吃饭了,杨汀白没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什么意思。
晚上回来一看,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做瑜伽的、玩手机的、打游戏的,她床上东西一样都没少。
“我说,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谢谢。”
唐知口齿清楚,她专业度排名第一,台词是常年参演话剧的专业老师都夸奖的水平。
她不信,这些人没听懂。
还是没什么动静,唐知眼眸微眺,开始着手把东西往地上丢。
她可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软柿子。
也就是成员人都不错,外加她们对自己滤镜开的大,尤其是杨汀白的滤镜,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把杜依然弄出了出道团不太光彩的手段,觉得唐知这个人底色还是个良善的。
“咣当” “噼里啪啦”“啪”
大清扫术一施展开,舍友也不装聋作哑了,开始团结起来指责她。
“我们又没说不收拾,你干嘛直接丢地上啊?”
“就是啊,我这个玩偶可是jellycat,弄脏了你给我赔啊!”
钱曼蔓心疼地抱了起来,拍打几下反倒弄得更脏了,一下起了火。
这时候谁知道什么jellycat吖,这是她去伦敦玩儿买的,回来给朋友们“科普”了好久。
“行了,米白色兔子被你rua成了脏猪就别赖我身上了,讹人也不是这么讹的。”
唐知还在持续不断地扔东西,那边儿忙着收拾,一边儿喊着唐知别扔,一边儿手忙脚乱地接,画面看起来有些幽默了。
钱曼蔓脸气的涨红,她说自己有洁癖,所以整个宿舍一天要打扫三次,不能在宿舍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当然,她只动嘴不动手,收拾宿舍的都是那两个被萝卜吊着的两个大冤种舍友。
唐知简直明着打她的脸。
“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这么僵真的好吗?”
“闹?”唐知耻笑一声,用看脑残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有些人明不明白,没有太大交际的人于她而言就是陌生人。
钱曼蔓能做什么?封杀她,让她演不了戏?
据她所知,现在她爹妈的能量还没那么大吧?也就是以后她们这个圈子渐渐没落,才轮得到钱家耀武扬威。
唐知还在丢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多邋遢,什么零碎都能丢,把她床铺当垃圾桶了。
“不许丢,放下。”
钱曼蔓厉声呵斥。
唐知照丢不误,她的两废物点心又不会动手。
“唐知,我们自己收拾,你别丢了。”
瞿芳芳、褚玲还是要脸的,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急忙开始收拾。
结果一拉边角那边的东西,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弄倒了,一股浓烈的过期酸臭的红烧牛肉面味道袭来。
唐知迅速离开,看着被褥上一大摊混合着调料碎屑的污迹,有了杀人的心思。
她抬了抬眼皮,挨个看过去。
“谁吃的?赔吧!”
“我没吃”
“我也没吃”
瞿芳芳、褚玲赶紧撇清关系,钱曼蔓立下了规矩,宿舍不能吃味道大的东西,就连方便面也不行,那这不就……剩钱曼蔓一个人了,这…
尴尬在蔓延,钱曼蔓险些咬碎一口牙,她反驳不了,可她要是认了也是打自己的脸,外带这两个舍友也会对她产生隔阂,以后叫她们做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钱曼蔓含糊着自己掏钱,最后耷拉着死人脸带着俩冤种下去丢被单床褥。
迎着女生宿舍投来好奇的注视,三个人狼狈不堪,一路上不停地咒骂唐知事儿多。
两个冤种心里也不大乐意,可是钱曼蔓说这周有个剧需要人,她们拿人手短,也只能按耐下心底里的怨恨,矛头一转骂起了唐知。
总要有个怪的人不是,不然人生得多难啊!
唐知晚上住附近酒店,白天去考试,终于熬完了考试周。
她的一位任课老师却找了过来。
陈问春,国家一级演员,国剧院的表演艺术家,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戏骨。
唐知很是尊敬,气质舒展的老师刚一坐下,就从包里掏出一份A4订制的文本。
“我准备了一个话剧节目,其中有一个角色我想请你去试试,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陈问春扶了扶金丝眼眶,镜片后的眼睛和蔼可亲。
她很喜欢唐知的表演技巧,浑然天成,这是一块等待雕琢的美玉,她不愿意埋没人才,更想发挥唐知的长处,所以就想给她一个机会。
“陈老师,我时间充沛的,就算挤我也会挤出来的,话剧是我一直都很想参演的演绎形式。”
唐知感觉拿到手的剧本重若千钧,她没想到陈问春会将她安排进话剧表演。
两方身份悬殊,陈问春的举手之劳于她却是知遇之恩。
“你台词好,演技利落,有大开大合的阵势,我也是觉得这个角色适合你,你先看看。”
陈问春没说太多空话,压着唐知对她有多感激似的,像唐知的天赋,早晚都会有出路的。
不过这种活动也属于接私活,她要提前和花岚那边儿报备。
花岚那边儿回的也很痛快,除了几个实在推脱不了的行程,其他时间都需要唐知自己协调。
因此,杨汀白回到宿舍的时候唐知是不在的。
唐知不在的第一晚,想她。
杨汀白在被窝里折腾,睡不着。
说来也奇怪,她一个人待在学校宿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想念唐知,一回到她们共同居住的房间,思念就成了麦芽糖,越长越黏。
一定是唐知身上的味道在作祟。
杨汀白嗅着无处不在的唐知气味,将她的枕头抱紧了。
她的漂流瓶没钓到什么好鱼,全是臭鱼烂虾式的回答,她连回复的心情都没有。
杨汀白无聊翻着手机,她的漂流瓶动了。
是那条“我觉得和同居室友太亲密了怎么办?注:都是女生”
“亲密是正常的,尤其是女生和女生之间,除非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
杨汀白坐了起来,手指哒哒哒。
“什么指的是?”
“亲嘴、摸胸、玩弄猫咪,你们进行到哪儿步了?”
杨汀白不自觉唇瓣微张,要到这个地步才算不正常亲密吗?!
还有,玩弄猫咪为什么要放在最后?难道和她的胖三花一起玩才是最亲密的那个行为吗?怪不得唐知一直不答应她去自己家里玩儿lamb。
“我们抱了。”
………………
对方发来蝌蚪一样的省略号。
“是哪种抱?胸贴胸的,还是胸贴背的?”
对方问的好直接喔。
“睡觉的时候抱,没有贴着。”
…………………
对方又发来蝌蚪一样的省略号,真是青蛙一样博学的女女关系顾问呢。
“那你们就是关系比较好的直女,好了,回去玩儿男人吧。”
“可是她有在书中写她的角色喜欢我,是原名的那种喔~”
“那你有感受到她的喜欢吗?赤·裸的,热情似火的,恨不得做个昏天暗地的那种喜欢。”
“我没注意。”
杨汀白的回答引起了对方好一阵沉默。
“回去写作业吧,小屁孩儿”
对方感受到了,杨汀白是一个稚嫩的、迟缓的、听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小学生,再见!
杨汀白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方面专家又溜了,这可是这几天唯一一个内部人员。
杨汀白不死心一直戳她,并强调自己是个心智健全的有民事能力的成年人。
对方不堪其扰,终于被她死缠烂打的精神所打动,又开始回复。
“好,那你就是一个还未觉醒的笨蛋拉拉,现在让我来拯救你吧!”
“你有网盘吗?”
“有。”
对方发过来一个网盘链接,让杨汀白复制打开,从第一个开始看,全部看完就知道唐知是不是喜欢她了。
这么厉害?
杨汀白半信半疑地打开链接,然后保存,开始从第一个开始下载。
全部都是英文乱码,没有一个名称是正常的,她也没带耳机,就打开了一半音量。
视频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女人在独白。
杨汀白有些心急,就往后轻轻划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视频太长,她这一滑直接就滑倒了半中央。
诡异的、高亢的、要死了一样的女人呻·吟声传了出来。
杨汀白吓得手机丢了出去。
可是她还在叫。
杨汀白红着脸用被子把手机裹起来,这下好了,怀中的被子在叫了。
她真是傻了,应该第一时间关手机的。
杨汀白的手在被子里掏啊掏的,终于关闭了。
等她坐定下来,整个人都出了一身虚汗,吓得不轻。
青蛙给她发的什么啊?
她又去找青蛙,对方说什么都不理她了。
杨汀白只能忍着心悸睡下。
没睡着,更心悸了!
指甲那么长,不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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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学习新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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