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队长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沈良军的手都不敢碰自己身上,真的是哪哪都疼啊!
“那死杂种也不知道哪里学的阴招,疼得很啊!他、他还踢我命根子!队长,我要是不能生娃了,他沈良轩就必须给老子养老送终!”
“这是什么话!这是说的什么话!”
队长猛怕桌子,怒道,“他是你亲大伯的儿子!什么杂种?有你这么说自己亲人的吗?还有,你命根子好着呢!你以后有的是儿子,让自己堂弟给自己养老送终,你还真说得出口!”
“我的儿啊!”
沈良军被训得正满脸不服的时候,杨氏迈着矫健的步伐来了,她直接扑在沈良军的身上,压得对方脸一下就白了。
队长嘴角一抽,“你悠着点儿,人没事儿,都要被你压死了。”
杨氏可听不得这话,直接起身冲队长哭诉着,“我儿子就过去和他打声招呼,问个好,他倒好,踢了我儿子的命根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他沈良轩就得负全责!”
“人家郑叔都说了他没事儿,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队长指着沈良军,“你自己拉起他的衣服看看,一个伤都没有!”
杨氏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余光看向沈良军,沈良军使劲儿点头,“妈,我能骗你吗?我是真疼!浑身都疼!”
“妈看看,”杨氏赶忙拉起他的衣服,裤脚也没放过,可却是如队长所说,一点伤都没有,就是青疙瘩也没瞧见,“这....”
“我肯定是受了内伤!”
沈良军咬牙道。
杨氏也一脸笃定地看向队长,“我儿肯定是内伤!队长,沈良轩得赔钱!”
“那就去镇上看!镇上医院里有老中医,他看看就知道你有没有重伤了,”队长懒得和他们扯,这家人除了讹钱,就没别的心思,“要真有伤,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一点伤都没有。”
队长冷声道,“那确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便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后,又回头道,“别弄虚作假,这种作风助长不得,我回头是要去找老中医问的。”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良军啊,你真的疼?”
杨氏被队长那话说得心里有些忐忑。
于是看向还在哎呀哎呀的沈良军,沈良军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肚子,手臂,还有大腿上边,“都疼啊,妈,我真疼啊!”
“那就去!”杨氏一咬牙,“到时候队长就得和他说得那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而这边的沈良轩刚把大伯娘和沈大伯劝走。
“听说沈良军在郑伯那边嚎得和杀猪一样,”李志红吭哧吭哧地干着活儿,脸上却洋溢着无比快乐的笑,“装得也太厉害了,咱们明眼人可都看出来了,你这伤明明白白的挂着,他嘛....”
“不也被我狠踢了一脚吗?”
沈良轩道。
李志红顿时打了个冷颤,那一脚确实有些重,现在想起来,这双腿都不由自主地夹在一起。
晚上,母子二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迎来的是沈从山的黑脸,“检查出什么了?”
杨氏垂眸没说话。
沈良军挠了挠脑袋,“邪了门了,啥事儿没有。”
可就是疼啊。
“现在还疼吗?”
沈从山又问。
“....不疼了。”
这更怪了,怎么去的时候都疼,回来就不疼了?
啪地一声,一只草鞋直接被人丢到了沈良军的脸上。
鼻血一下就出来了。
杨氏吓一跳,赶忙给沈良国使眼色,沈良国清咳一声,“爹,这次我们一定是着了道,也不能全怪良军。”
“不怪他,我怎么会怪他,”沈从山指着自己,“我怪的是你们所有人!老子难受得都下不了床,你们都不送我去医院,这小子就疼叫了几声,你们就送去了,花了那么多钱,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叫骂声不断地从院子里传出。
队长在门口站了一回儿后,摇了摇头,直接去了沈大伯家。
“队长,这是我妈采的薄荷,晒干以后泡的薄荷茶,清凉清热,喝了对身体好。”
沈良轩给队长端来一大碗薄荷茶。
队长笑着接过,目光所触之处,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这家人只有一个女主人,两个大男人,可家里这么干净,肯定也不只女主人的功劳。
毕竟男人要是不爱护些,也不会这么干净。
又想起沈从山那边,柴房乱七八糟不说,就连自家院子里都乱七八糟的,看着就糟心。
他喝了两口薄荷水,惊讶道,“怎么还放糖了?”
“是他舅来的时候送的糖,”大伯娘笑道,“之前队长给药的事儿,我们还没感谢队长呢,今儿晚上就在这吃饭,马上就好。”
“不不不,”队长连忙放下碗,“我吃过饭过来的,真是吃过了,我要是吃过饭还来这吃二道饭,我家婆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唠叨半天。”
这话逗得大家一笑。
“我来呢,是说下午那事儿的,”队长双手交握,放在膝前,看向沈良轩,“我都问清楚了,先动手的确实是沈良军,而且你的脸被打了一拳,他呢,我刚才在那边听了一耳朵,什么伤都没有。”
“可能就是怕扣工分,”队长叹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个老爷子老婆子的子孙,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你这边没什么责任,倒还受了委屈。”
“队长,”没怎么说话的沈大伯听到这,开了口,“我是个不中用的,嘴巴不如沈老二会说,身板也不如沈老二壮实,他们夫妻以往怎么欺负我们两口子的,你是知道的。”
“老哥哥,”队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我婆娘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沈大伯哑声指了指沈良轩,“可我儿子没招惹他们吧?我儿子打小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今年是遭了大罪了!”
“老的小的都欺负他,我能忍吗?”
沈大伯摇头,“我都怕自己哪天没忍住,拿把刀就把那家人给切咯!”
“哎哟老哥哥可别说这话,”队长当下就是一惊,赶忙劝着,“你看啊,良轩都这么大了,眼看着就到议亲的时候,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他爹,你可别许胡来,”大伯娘也紧张极了,上次沈大伯冲进沈从山家里揍人的时候,她后面是知道了的,当时可不觉得解气,就怕自家男人出事,“你要是那么做,我们良轩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是啊,这可是大事儿,”队长看向沈良轩,“今天这事儿以后不会发生了,他们要再敢欺负你,直接告诉记分员,该扣分就扣分!”
沈良轩点头,送走队长后,他关上院门来到数落沈大伯的大伯娘身旁,“妈,今儿这事儿是我算计了他。”
大伯娘和沈大伯对视一眼。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去做饭了。”
“我去帮你烧灶火。”
夫妻二人直接丢下沈良轩,去了灶房。
沈良轩一愣,接而又是一笑。
第二天,沈良军没去上工,杨氏鼻青脸肿的倒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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