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箴和路擎去了陈青树家里,到的时候陈青树刚晨练完,在打扫院子。
路擎直接说明来意,“陈同学,钟小姐说你在制作炸弹这方面很有天赋,等你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要不要去接受系统的学习?”
陈青树看向司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钟杳怎么没过来?”
司箴眉毛皱了皱,瞥他一眼,“她昨晚输液回家太晚了,还在休息。”
路擎又说:“这就是钟小姐的意思,不信你可以问她。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陈青树没回他的问题,只说:“我要等钟杳过来跟我说。”
司箴扯了扯嘴角,笑得邪肆,“你凭什么觉得她要管你。陈青树,别打她的主意。”
陈青树狐疑地看了眼司箴,忽而想到什么,笑了,“你能做的了她的主?”
路擎:祖宗哎,别说了。
司箴淡笑,走到石桌前靠着,双手环抱,微抬着下巴,眉眼凌冽,“至少她听我的。”
路擎:四少,我都听着心虚。
就在二对一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两道女声。
“杳杳,你确定是这儿?”
“就是这儿。”
“你等会走我后面,不对劲就跑。”
“真没事,你别紧张……”钟杳话还没说完,看到院子里的几个人,心头莫名一紧。
随泱拉了拉她的手,低声,“你怎么比我紧张?”
钟杳:“我也很想知道。”
陈青树看向钟杳,“里面说。”
司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钟杳,其他几人也是,都看向她。
钟杳:……救命我的天。
钟杳的脚刚迈出去,司箴走过来弯下腰,把钟杳外套的拉链拉上,一直拉到最上面。
“呃……”
钟杳眨眨眼,“你想勒死我?”
司箴眄她一眼,“有事叫人。”
陈青树和钟杳进了耳房。
随泱看向司箴,神色微变,直觉这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司箴没有注意随泱,眼睛一直盯着钟杳那边。
陈青树的房间。
陈青树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看着沉甸甸的,给钟杳,“这是符咒的钱,如果不够我可以写欠条,等以后连利息一起还你。”
钟杳没接,“不用给我钱,三年前你帮过我,可能你不记得了,这事就当还你的人情。”
陈青树把纸袋放在桌子上,看向钟杳,“我记得,那天在门口看见你我就认出来了。”
钟杳瞪大双眸,“你怎么没跟我说?”
“没必要。”陈青树嗓音淡淡,似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只是顺手而已,不管那天遇到的是谁我都会救。”
钟杳沉默了。
陈青树又说:“你想让外面那位,送我去学习。”
“你不想去吗?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不学就浪费了。”钟杳想了下,还是说:“当然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你不想去就算了。”
陈青树没说话。
钟杳看了眼纸袋,又说:“我的符咒可贵了,你这钱肯定不够,写欠条吧。”
陈青树怔了下,真的拿出纸笔开始写。
钟杳补充,“昨天晚上生不如死那张符咒一万,给你治伤的那个药五万;那张打了人看不出伤的符咒二万;之后我还要帮你教训那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算二万;还有那两个民警,算四万;一共就是十四万,四舍五入,给我二十万就行。”
陈青树写了一半不写了,抬头,直接问:“钟杳,你的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吗?”
钟杳义正言辞,“我跑腿费五万都没算呢,已经很便宜了好吧。”
陈青树埋头,继续写,钟杳看到他把跑腿费加上了,后面一共是二十万。
“再加一句,还我的钱必须是你通过正规渠道获得的。”钟杳提醒。
陈青树有一丝微末的无奈感。
写完签字画押。
钟杳收了欠条,折起来装进兜里,“好了,我先走了,今天晚上9点,公交站牌那儿见。”
陈青树在钟杳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出声,“你不用上晚自习吗?”
钟杳回头,愣了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你不知道吗,开学上了几天课晚自习就取消了,现在下午放学直接回家,周天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
陈青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止住了。
-
随泱见钟杳没事就回家了。
路擎开着车,瞥了眼后视镜。
他家少爷在沉默,钟小姐在发呆。
路擎缩了缩脖子,装做很随意地问:“钟小姐,陈同学答应了吗?”
钟杳啊了声,抬头,“没说,但我觉得可能不去,没事,先不用管了。”
司箴侧眸,“事都谈完了?”
“没呢,晚上还要出来一趟。”钟杳叹气,“想打人。”
路擎忽然踩了刹车,钟杳被甩的向前,司箴眼疾手快的把手挡在前面的椅背上,咬着牙,低哼一声。
“抱歉抱歉。”路擎连忙道歉,“我看错了。”
钟杳抬起头,看到司箴的手有点红,小手附上按了按,“还好吧?”
司箴收回手,淡淡嗯了声,“没事。”
钟杳看向前面,“路擎,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我又没说我去杀……”
“钟杳。”司箴叫住她,沉声,“有些玩笑开不得。”
“哦。”钟杳看向窗外,眸色平淡。
司箴头又开始疼了。
突然想起以前他爸被他气的头疼的时候。
果然,报应来了。
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到家之后,司箴问瘫坐在沙发上的钟杳,“昨天送来的笔墨纸砚还在我的书房,你是打算练字?”
钟杳说的有气无力,“我们老师说练字可以静心,不想看书了就练练。”
司箴气稍微顺了一点,“推荐你练谁的字帖?”
“颜真卿。”钟杳坐直了身体,先发制人,“我打算从下周开始练。”
司箴呵了声,“你昨天出去吃螺狮粉这事还没解决,正好有时间,上来我们谈谈。”
钟杳愣住,看着司箴上楼的背影,脚尖往外挪。
路擎语气闷闷的,“钟小姐,四少可被你连累惨了。”
钟杳停下小动作,“我?我怎么连累了?”
路擎:“从凌晨三点开始,明医生的电话,云先生的电话,商总的电话,还有随校长的电话,是随小姐打的,而且早上下楼之后,陈婶还念叨了先生好一会儿。”
钟杳抿了抿唇,“我这……”
晓晓:“杳杳,你昨天是自己一时爽,遭罪一晚上,连带着司箴也被问责,啧,他可真冤枉。”
钟杳眼睛一眯,找到了盲点,“他们怎么知道我乱吃东西上医院了?”
路擎眼神飘忽,“谁啊?确实奇怪,怎么都知道的呢。”
说起这事,路擎已经被他家四少眼神杀了一万次。
之前路擎看着司唯,就专门建了个群,经常发日常。
群名是:未来爸爸的自我修养以及如何正确引导孩子健康成长
简称:怎么养孩子
群里发了很多司唯的事,都很有教育意义,上次加上了随遇安,路擎就把他也拉进去了。
从医院回来,路擎觉得钟杳这次乱吃东西进医院的事就很有教育意义,随手发了一个小日常,这不,都知道了。
钟杳心虚且忐忑饿走到司箴的书房外,敲了两下门,里面响起一声进。
钟杳推开门进去,发现里面多了一张书桌。
不会吧……吧……
司箴抬眸,看了钟杳一眼,“那张桌子归你,以后作业还是回你房间做,练字就来这儿,每天写一篇。”
钟杳眼前一黑,“天塌了晓晓。”
晓晓:接收但是拒绝了你的连麦。
“其实我回房间也可以写。”钟杳说着去抱桌子上的东西。
“你房间的书桌有点小,毛毡纸放下,太挤,而且用了每天还要收起来,太麻烦。”司箴的语气强硬,“我看着你写。”
钟杳:大可不必。
下午,钟杳坐在她的专属书桌前,练毛笔字。
司箴过来看了眼,就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终于写了一篇,司箴看了,皱眉,“心不静,重写。”
钟杳不服气,“怎么不静了,我写的明明还可以啊。”
司箴拿起笔,在旁边写了一个字。
钟杳:……
愤愤地坐回去。
“晓晓,你说他是不是在向我炫耀?”
“钟杳,静心。”司箴突然出声
钟杳:#¥%&*……
直到下午六点,钟杳才终于写出了让司箴勉勉强强满意的一张。
晚饭钟杳都多吃了小半碗,累的,心累,手也累。
因为钟杳要出去,司箴让路擎送,还下了命令,把人盯住了,盯得是谁,不言而喻。
司箴私以为,他既然答应了要照顾钟杳,早恋这事,就绝对不能发生,不然没法向明池御交待。
再一想,钟杳明年要是考不好,他也要先被问责。
司箴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是来养病的,怎么成了养孩子的。
陈婶见司箴一直皱着眉,笑问:“先生在担心杳杳吧?”
司箴沉默。
陈婶继续说道:“家里有姑娘的就是这样,总要担心的多一点。不过我看杳杳聪明着呢,你不用太过担心。”
司箴突然想起了二伯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
眼下这个,是不仅有贼惦记,还想偷。
-
钟杳到了和陈青树约好的地方,下车和路擎说了再见,结果路擎也跟着下车。
路擎一本正经,“钟小姐,晚上不安全,四少让我跟着你。”
钟杳看他一眼,“你别后悔?”
路擎心里警铃大作,不会吧,不是吧,他家四少不会被明医生拿刀追着砍吧。
陈青树看到路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钟杳手里放着一只红色的纸鹤,手腕翻动,纸鹤飞了出去。
陈青树眼神淡淡,路擎瞳孔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钟杳,突然想起了那只钟杳送给他的纸鹤。
这玩意、这么厉害。
三人先找的是那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让钟杳惊讶不已的是,那人还是女性。
车子停到王芳家的小区外面,钟杳给了路擎一张符咒。
路擎接了过来,问:“这是干什么的?”
钟杳:“隐身。”
路擎瞪大双眸,“真的假的?”
钟杳问陈青树,“你能不能看到他?”
陈青树摇头。
在路擎快要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时候,钟杳出声了,“这符我第一次画,不成熟,你得离我三米以内的距离才有用,不然就是一张废纸。”
路擎冷静下来,他就说,东西太逆天了也不现实。
钟杳和陈青树往王芳家走。
钟杳说:“王芳家现在就她一个人,王芳老公和她闹离婚,两个人在分居,孩子也被送到爷爷奶奶家了。”
陈青树冷笑,“我还以为她这种人的婚姻生活很幸福呢。”
钟杳叹气,“可能她就是故意报复吧。”
反正脑子多少是不正常的。
路擎一直跟在钟杳身后,他们说话也只是安静听着,脑子里迅速地整合信息。
到了王芳家门口,钟杳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符,她也要隐身看戏,陈青树点头,表示明白。
陈青树敲了门,过了几秒钟里面才有人应声,“谁呀?”
“外卖。”
陈青树捏紧了身侧的拳头,压着声音,“是王芳王女士吗?郑先生帮你点的。”
咔哒,门打开。
王芳还没看清来人,就被陈青树一把推了进去,钟杳和路擎跟在后面进去,路擎顺手把门关上。
王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气的骂人,“谁他妈推老娘,干什么?”
陈青树抡起手,一拳砸下去,声音犹如厉鬼,“是来向你索命的鬼。”
王芳疼的想叫,突然发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发不了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陈青树一拳一拳往下砸,又重又快。
钟杳倚在沙发上,双手怀抱,眼神冷漠。
路擎突然发现了盲点,“她怎么被打了这么多拳头脸上都没伤?”
钟杳侧眸看向他,“眼神真好,还记得我放出的那只纸鹤吗?”
路擎又震惊了,“打人不出现伤口,还出不了声。”说着他目光热切地看向钟杳,“钟小姐,这符你还有吗,我想买。”
钟杳:“我卖给陈青树的一张两万。”
路擎嘴角抽了抽,“能打个折吗?”
钟杳:“两万是打折价,不打五万。”
路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义正言辞地开口,“钟小姐,我们关系这么好,再便宜点。”
钟杳皱眉看他,“一万五。”
路擎:“一万。”
钟杳:“行吧。”
路擎:是不是应该叫五千。
最后,路擎买了两张,打算以后遇到很讨厌的人就用,一般讨厌的就算了,不配。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