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开场先是所有学员的唱跳表演，然后是个人表演。

边述的表演靠后，姜栀喜欢的那个男生表演靠前一些。

姜栀使劲拽着钟杳的胳膊晃，“江禾好帅啊，你看他，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撩衣服，有腹肌啊……”

钟杳被她晃得脑袋晕，“帅，超级帅。”

姜栀：“啊啊啊啊，想摸。”

钟杳：少女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呐。

一个节目表演结束后，镜头会扫到观众席，好巧不巧的，正好扫到了姜栀和钟杳这里。

一瞬间，姜栀捂着脸耳朵都红了，激动的。

钟杳一时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呆。

商迟公司有参加的艺人，作为老板他也出席，注意到钟杳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两个月不见，这小姑娘变化这么大。

商迟旁边的严穗看到钟杳，也是神色微动，仅仅几秒，心里就有了想法，凑到商迟耳边说了什么。

钟杳对边述的印象不多，还停留在那个青涩的大学生形象，没想到摘了眼睛，换了身衣服，颜值就像坐火箭一样飙升。

不管是唱歌还是舞蹈，边述的表现都很不错。不出意外出道位是稳了。

云渺：“边述很优秀。”

蓝沁点头表示认可。

姜栀已经看入迷了。

最后所有人表演结束，等待公布排名，宣布最终的成团人员名单。

江禾和边述都在，两人仅差了一个名字。

后面说感言的时候，姜栀哭的稀里哗啦，云渺包里的纸巾都被她用完了。

终于散场，姜栀拿着小镜子补妆，三人在等她。

“钟杳？”

钟杳回头，见是商迟，愣了下，“商总。”

商迟微笑，“来看表演，司箴没来？”

“他在青川，我和同学一起。”钟杳想到上一世商迟还是她的大老板，觉得有些怪怪的。

商迟盯着钟杳看了几秒钟，“我看你形象不错，要不签在我公司。我记得你成绩一般，也算多一条出路。”

钟杳听到前面还觉得商迟有眼光，听到后面就不高兴了，小脸垮下来，“谢谢，不用。”

商迟有些可惜，“行吧，不过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钟杳微笑，“好的，我们先走了，再见。”

“行，我让人送你们。”商迟补充了句，“这边不好打车。”

钟杳看向云渺几人，三人点头，要是打车回去，估计得半夜才能到。

回到酒店，云渺和蓝沁来了姜栀的房间。

云渺：“我刚查了，那是尚云娱乐的大老板。钟杳，你们认识啊？”

姜栀眯眼，“他还想让你签约尚云。”

蓝沁：“无事献殷勤。”

钟杳看着三堂会审的局面，不禁失笑，“我和他不熟，他和我家里那位长辈认识。”

姜栀仔细看着钟杳，点了点头，“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如果立甜妹的人设，确实能圈一波粉。”

钟杳拒绝，“不考虑，我要好好学习，我觉得这次摸底考试我的成绩应该还不错。”

毕竟云渺的笔记她看了不止一遍，还有季恒舟的远程指导。

两位大神，再加上有空间辅助。就这要是还考不好，钟杳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找块豆腐去撞一撞。

云渺问：“笔记你看完了？”

“当然，我看了三遍不止，上面的东西记得七七八八。”

钟杳这么说还是谦虚了，最近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越来越好。繁长的文言文多读几遍就能背下来，英语作文记住了汉语意思看两三遍就可以默写。

读文科恰好就是需要好的记忆力，钟杳发现除了一开始的一个月，后面的一个月她学起来没以往那么吃力，就像是突然开了窍。

姜栀、云渺和蓝沁默默举起大拇指，“厉害。”

钟杳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是。”

四人聊了会儿天，完了会儿牌，就分开休息了。

晚上，外面下起了雨。

姜栀翻了个身，钟杳也挣开了眼睛。

钟杳看了一眼姜栀的背影，抬手丢了张符咒，然后下床，跻上拖鞋去了阳台。把门关好，钟杳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淡声，“出来。”

一个女鬼哆哆嗦嗦的出现在阳台的角落，声音都在发抖，“别别别、别杀我。”

钟杳无语，她有那么凶吗？

“你本来就死了。”

女鬼怔了怔，身体停止了哆嗦，喃喃自语，“对，我死了，我已经死了。”

“死了。”女鬼不停重复这两个字。

钟杳抬手打了个响指，身体往前倾了倾，“好了，来说一下，姓名，年龄，死因。”

女鬼似乎陷入了回忆，突然眼睛发红，周是泛起戾气，“畜生，有一群畜生。”

钟杳扔了张符咒过去，“别激动，你慢慢说。”

女鬼慢慢恢复了神智，缓缓说道：“我叫柳溪，32岁，给酒店的客人送衣服，看到一个姑娘被拖进一间房，我觉得不对劲，就跟过去了。因为门被关上了，我只能听到一些很凄惨的叫声，是男人的声音，我觉得不对劲，就去找了酒店的安保，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间房子里没有人，里面也很干净，前台也说没有客人入住那间房。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第二天我来酒店送衣服，又看到一个姑娘被拖进房间，等我跟过去，又听到了凄厉的男人的声音，我就去找安保，可是安……”

钟杳抬手止住了她的话，“第一天你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柳溪：“吃饭睡觉。”

钟杳：“走的哪条路还记得吗？”

柳溪点头，“记得。”

钟杳从吊椅上起来，“你带我再走一遍。”

钟杳换了身衣服，贴了隐身符，和女鬼下楼。

外面这会儿比较安静，路上车也不多，环卫工人趁着这个时间在打扫卫生。

钟杳现了身，和女鬼在路上晃荡。

“柳溪，你结婚了吗？”钟杳似乎在闲聊。

柳溪点了点脑袋，“结婚了。”

“有孩子吗？”钟杳又问。

柳溪似乎笑了，“有啊，我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叫安安，他很可爱，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要跟我讲一天发生的事。”忽地，柳溪的面色沉了沉，“就是他们的橙子老师太凶了，不给他吃饭，还打他。”

钟杳脸色微变，“后来呢，橙子老师怎么样了？”

柳溪笑出了声，有些刺耳，“当然是被我投诉开除了，那样的老师，怎么能教好孩子。”

钟杳扯了扯唇，没再开口。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个阿姨在扫落叶，看到钟杳一个小姑娘过来，以为是迷路了。

“小姑娘，不认识路吧，你住哪儿，记得你家里人的电话号码吗？”

钟杳微笑，“阿姨，我就是走这边的。”

“这么晚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你家大人也真是心大。”阿姨又嘟囔了句，“这里前几天还出了车祸，人都被压得没有形状了，害怕得很。”

钟杳笑道：“我前面就到了，您不用担心。”

“好好，你自己注意来往的车，有些人哦，喝了酒还开车。”阿姨叹气，“害人害己，造孽啊。”

柳溪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很安静，等过了十字路口，附近没什么人，钟杳停下了脚步，“想起来了吗？”

柳溪猛地抬头，朝钟杳扑过来，“去死！”

钟杳侧身躲开，手里的符咒贴在柳溪脑后，柳溪浑身泛着戾气，难听的桀桀声不断响起。

钟杳眉毛皱起，一张引雷符出现在指尖。突然，有个小男孩跑了出来，跌倒在地上，后面追着一个男人。

柳溪见到男孩的时候更加躁动不安，钟杳站在原地没动，男人追上了男孩，把他扶了起来。

“安安，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是告诉你妈妈出差了。”

男孩挣扎着从男人身上下来，朝钟杳跑过去。

钟杳垂眸，眼神淡淡。

男孩突然伸手推钟杳，钟杳侧身躲开，男人连忙上来拉住男孩，嗓音严厉，“安安，你在干什么？”

男人又对钟杳道歉，“不好意思，安安妈妈走了之后，安安的情绪就很不稳定。”

钟杳眼神冷漠，“那就看好他，免得出去伤人。”

听了钟杳的话，男人的神色闪过一抹愠怒，“小姑娘晚上还是不要乱走，免得碰到什么人。”

钟杳唇角扯了扯，冷笑，看了一眼那男孩，转身就走。

柳溪被钟杳收进了小人里。

晓晓弱弱开口，“杳杳，你生气了？”

钟杳做了个深呼吸，“每个熊孩子都有一个熊家长，这话果然没说错。”

晓晓不太理解，“可是你刚从酒店出来，和那个女鬼说话的时候没有生气。”

钟杳：“橙子老师是我上一世的助理。”

晓晓：“啊？”

钟杳慢慢开始回忆，“橙子原名叫桑晚，今年23岁，大学毕业一年，因为家长闹事从幼儿园辞职。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看到了柳溪的记忆，里面的橙子就是桑晚。”

钟杳说起来就气，“那个安安满口谎话，橙子根本没有不给他吃饭，是他自己打翻了其他小朋友的碗，还把自己的饭倒了，回家就跟柳溪说是橙子不给他饭吃。橙子对安安的行为进行教育，安安态度很不端正，橙子就让安安自己反思，结果安安告诉柳溪说橙子打他。”

晓晓：“柳溪都不核示事情的真实性吗？”

钟杳讽刺开口，“有一种妈妈，认为自己的小孩子不会撒谎。就算谎言被识破，她们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有问题。”

晓晓：“原来这才是熊家长，无底线的纵容，早晚会出事的吧。”

钟杳轻笑，“家长不愿意教的，社会会教。”想到另外一件事，钟杳的眸色淡了淡，“先把柳溪送走吧，因为死前的执念她才被困在酒店里。”

晓晓：弱弱噤声，杳杳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害怕的，刚才那熊孩子晚出现一秒，柳溪可就魂飞魄散了。

送走柳溪，晓晓告诉钟杳，得了一天寿命。

钟杳表情淡淡，无所谓。

第二天，钟杳醒来的时候姜栀还没醒，她掀开被子轻轻下床，洗脸的时候，在想怎么去找桑晚合适。

“要不我去碰瓷？”

晓晓：“啥？”

钟杳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在酒店大厅碰到了商迟。

“钟杳？”商迟叫了声钟杳的名字，朝她走过来，“要出去？”

钟杳点头，“你来酒店处理工作吗？”

“见个人。”商迟看就她一个人，又问：“你去哪儿，让司机送你。”

“找人，那就麻烦了。”

钟杳不确定桑晚还在不在杭城，桑晚只提到过她辞职的事，但是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的杭城。

桑晚不是杭城人，只是大学在这边读的，毕业之后就留在了这边。上一世钟杳是在京城见到的桑晚。

索性钟杳还记得桑晚辞职的那家幼儿园，便让司机开车去那边。

商迟的司机跟着商迟好几年了，知道他老板风流情史很多，可他实在没想到，老板还会认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司机忍受着良心的谴责，尽职尽责的开车。

车子停在路边，钟杳下了车，看着外形卡通的幼儿园大门。

今天是8月21号，钟杳记得桑晚说过，幼儿园开学前一周老师要去学校做准备工作。

钟杳走到门卫处，里面的大叔正在打盹。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学校有一位叫桑晚的老师吗？”

大叔掏了掏耳朵，“啥？”

“橙子老师。”钟杳放大了声音，“桑晚。”

大叔看了眼钟杳，“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堂妹，联系不上她了，只好来她上班的地方找人。”钟杳说着声音急切，“我看学校的老师都上班了，能帮忙叫一下她吗？”

“稍等啊。”大叔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一个穿着干练的女老师走了出来，“你好，是你要找桑老师？”

钟杳点头，“我是她堂妹，桑暖，我这段时间都联系不上她，她在学校吗？”

女老师知道桑晚是有一个堂妹，所以没怀疑钟杳的身份，“暖暖啊，你姐姐不在我们学校，她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姐姐说她很喜欢幼儿园的工作”钟杳很着急，“那她现在在那儿？我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女老师的表情有些绷不住，说到底是她们学校没有保护好老师，不仅逼得桑晚辞职，还逼得她搬家。

女老师给了钟杳一个地址，“代我向你姐姐说声抱歉，这事是我们对不起她，可这一行现在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

钟杳扯了扯嘴角，淡笑，“教室里还是装个监控吧，保护老师。”

女老师点头，“是，我们已经在安装了。”

钟杳上了车，让司机开去女老师说的地址。是一处安保措施比较好的小区，钟杳登记了姓名才进去。

钟杳找到地方，按了门铃，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开门。

桑晚在猫眼里看到按门铃的是一个小姑娘，做了心理建设，才打开了门，“你找谁？”

钟杳见到桑晚的时候愣住了。

记忆里的桑晚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是清秀，而且很耐看，是很喜人的长相。可面前的桑晚神色憔悴，脸颊凹陷，双目无神。

“姐姐，我是楼下新搬来的，钥匙忘带了，可以在你家里呆一会儿吗？”

桑晚抬手就要关门，“不方便。”

钟杳眼疾手快地按住门框，“那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个电话。”

桑晚皱眉，半晌，还是撂了句，“等着。”

话落门就被关上，过了一分钟，门打开，桑晚把手机递给钟杳，“打完就走。”

“谢谢。”钟杳接过来，拨通司箴发给她的那串号码，没想到接电话的是熟人。

“你好，哪位？”

★8月20日，杳杳送走柳溪鬼魂，获得一天寿命。

目前寿命1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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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前世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