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兮福之所倚(2)

“你一天不创人会死是吗??”

“?”纪揽洲被骂的一愣,“楼知瀛?”

都是刚入学一个月的新面孔,纪揽洲对自己这位同班同学还有点印象。只是俩人座位离得远,平常也没什么交集,楼知瀛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俩人到现在也没进行过一次对话。

哦,现在算一次。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卧-槽,”纪揽洲也是急性子脾气,想到什么是什么,“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需要我赔你两百万治治脑子吗??”

“……”

“得,”纪揽洲见他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耸耸肩径直略过他,“既然你懒得搭理我,那我也不自找没趣——反正已经道过歉了。”

楼知瀛面无表情,背上书包,上楼。听见纪揽洲吐槽:

“草,这人真特么怪。”

刚开学阶段的纪揽洲不知道吃了什么炸药,脾气暴躁的要死。

按前世时间线,他俩现在还处于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阶段。

楼知瀛懒得理他,来到考场教室,一时间触景生情,尘封的记忆袭来。

放好考试道具,骨节分明的手抓着黑色书包背带,他站在教室后门,看着墙上倾斜的夕阳,内心默数三秒——

3。

2。

1。

“嗯,我来就行……哎——楼知瀛?”

记忆重叠,叶满溪那张久违的脸出现在眼前,楼知瀛内心一笑,瞥了不远处直直站着的纪揽洲一眼,垂眸遮掩情绪,佯装惊讶,“你也在这儿?”

“我在隔壁考场。”叶满溪把书包放在柜子上,两人相视一笑。

没记错的话,就在刚才,纪揽洲想对叶满溪献殷勤,不料后者一转身看见了在门口的自己,果断抛弃他迎了过来。

上一世纪揽洲追了叶满溪三年,终于得偿所愿结果不到两个月就被甩了,于是某个250伤心过度电话诉苦,好巧不巧那天刹车失灵……

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恨纠葛,非得创飞他这个路人甲。

冤有头债有主,重开一世他不能再当冤大头。

不如从根源掐断两个人的火花,扼杀在摇篮里。

兄弟啊兄弟,这可怪不了旁人。

楼知瀛认真想了想,这个时候的叶满溪,对自己的好感可是比纪揽洲多得多。

“国庆有什么计划吗?”

果然。

“还没。”实际上他现在连自己住哪个房子都得犹豫半天,“大概宅家打游戏吧。”

“有时间去省美术馆逛逛吗?”

“可以有。”他说。

叶满溪笑容灿烂,语气轻快,“那就说好啦。假期挑个时间一起去啊。”

“好。”

目送叶满溪走进教室,楼知瀛回头,对上纪揽洲满是厌烦的眼神,心情些许明朗。

“你这个人真是又怪又讨厌,”纪揽洲深深看他一眼,转头进了考场。

——

一天下来考了四门,晚上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代表上课之前在黑板上写好了月考的选择题答案。

楼知瀛接了水从讲台绕回座位上,正巧看见纪揽洲拿着试卷对答案,后者表情越发垂头丧气,哭丧着脸跟同桌班长诉苦:“我怎么就对了两个啊……这不是完蛋了么。”

于是楼知瀛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

“蠢货。”

无视纪揽洲刮过来的一记眼刃,楼知瀛心情颇好的回到原位,环顾四周,低着头从桌肚里掏出手机。

他在角落最后一排,极其隐蔽的位置,一般不会被逮。

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紧闭教室门被外力推开,教室瞬间安静。

穿着素净的语文老师燕辞归缓缓走到讲台,神情威严扫视下面一圈。

“把上午考的试卷拿出来。”

楼知瀛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没注意到纪揽洲频频往后看。

“看什么呢?”燕辞归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锁定了趴在桌子上只能看见颅顶一动不动的楼知瀛。

“……”

燕辞归顿了几秒,似是验证,给了前排掌灯同学一个眼神,“啪”地一声,原本亮堂的教室陷入一片黑暗,仅有的微光来自走廊声控灯。

大多数同学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停电了?”

楼知瀛早就收好了手机,掏出语文试卷圈圈划划,不经意抬起头——朝纪揽洲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纪揽洲:?

或许是错觉,隔着大半教室,他总觉得看见了楼知瀛对着自己不屑一笑的表情。

灯亮起,燕辞归看了他俩一眼,没放在心上,捏着试卷问,“选择题有需要讲的吗?”

“反应挺快啊。”放学后,纪揽洲急忙追上去,“不过你那个位置,好像不是监控死角吧?”

文育一中查的最严的三样东西:手机、烟酒、谈恋爱。

教导主任办公室有一整面墙轮播实时监控,以便几个主任随时逮捕各个班级教室和走廊的违纪行为。

主任逮到学生上课玩手机,按照规矩,要扣任课老师和班主任的工资。

一碰上关于钱的事,没有人不当回事。以至于上至主任,下至任课老师,为了护住自己兜里本就没多少的几个子儿,一个个往死里抓学生违纪行为。

而且,这些老师,非常鼓励并且维护学生之间检举行为。仿佛就要搞得学生人人自危互不信任才好。

放学,校门口。

“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躲得了一世吗?”纪揽洲说。

“谢谢提醒。”楼知瀛丝毫不当回事,对着跟了一路的纪揽洲说,“还要继续送吗?我走读。”

纪揽洲沉着脸,在电动伸缩门前停下脚步。

伸缩门开了一人宽的窄道,纪揽洲看向门卫值班的两人,两个老头拿过走读生的证件眯着眼仔细瞧了又瞧,“嗯,走吧。”如此循环往复。

溜出去成功的概率堪比他数学题考一百四。

“学校的监控可是能保存半年的。”隔着伸缩门,他咬牙恶狠狠警告,“你给我等着。”

“哦。那你去告我吧。”楼知瀛轻飘飘道。

纪揽洲心里打了一天的雷,沉着脸走过花园,气从中来,捡起石头砸向树叶后面的花墙。

翌日,早读。

困意朦胧。

纪揽洲无心读书,频频往教室后排看。

楼知瀛趴在立着的课本后面补觉,被同桌何若存接收信号,碰了碰他,“你有没有发现,纪揽洲一直在看我们这边?”

楼知瀛头也不抬,闷闷地道:“不知道。”

“你惹他了?”

“我?”楼知瀛从一堆书中抬起头来,想起昨日种种,歪了歪头,“不可以吗?”

非要说的话,确实有点儿挑衅。

“真的啊?”何若存震惊的看着他,随即低声道,“你是好学校上来的,肯定不知道,他初中风评很差的。”

“是吗?”楼知瀛挑眉,他前世跟纪揽洲认识的晚,却也对此人传闻略知一二。

把同学打进医院还留了案底这种事,放在青少年中是极其少见且严峻的。

只是纪揽洲东窗事发后脑子里某根神经突然搭对了,代表学校参加化学竞赛,愣是代表市里最乱初中拿下金奖,最终被重高破格录取。

纪揽洲母校现在还挂着他的照片,不少人闻之前往,纷纷感慨人不可貌相。

倒不是人长得多丑,反倒帅的没边儿,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的少年相,光是那张脸,很难和某些恶劣行径联想到一起。

就连楼知瀛也不明白,十五岁的纪揽洲到底是怎么干出那种事情的。

无独有偶,他一秒幻视上一世高一分科,纪揽洲明明擅长化学,却脑子一热选了全文,放弃了大好的竞赛保送机会。

因为没走对路,最终泯然众人矣。

楼知瀛越想越皱眉,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咎为十几岁还是个什么都拎不清的年纪。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当初就应该抱着打死他的架势逼他选化学。高低知晓世界的险恶,起码不会庸庸碌碌毫无追求,上个破学校找个破工作,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为情所困,甚至创死了他这个好兄弟。

纪揽洲前半生太顺遂了,上学时候不拿成绩学业当回事,工作有父母兜底,俗话说鸟为财死、人为食亡,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忧虑,所以才会把感情看作人生第一件大事,重中之重。

但凡有点别的烦恼,在生存面前、在理想方面,感情算个屁啊。

下了早读照例去考场考剩下的几门,楼知瀛闭了闭眼,许久未见那些讨厌的理科题目,当初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现在竟有些阔别已久的怀念。

以现在的难度,自然是得心应手,楼知瀛都不好意思估分,根本找不到丢分点。

结束了白天的考试,上完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放学。

“楼知瀛,外面有人找你。”有个脸生的男同学通知道。

“知道了。”楼知瀛想了想,决定带上书包。

他顺着陌生男同学的话一路走到天台,人迹罕至,声控灯年久失修,处处黑漆漆的一片,只靠月光和顶楼废弃资料室露出的弱光照明,外加发出幽幽绿光的“安全通道”指示牌。

天气转凉,夜风吹过来,冷的有些恍惚。

没穿外套的楼知瀛打了个颤,直觉告诉他这处贴着“安全通道”的地方似乎不太安全。

行至资料室门口,楼知瀛顿觉周遭有人,察看四周,一双力道很大的手从侧边钳制他,猝不及防卷进昏暗室内。

“既说过等着,肯定不会叫你等太久。”

黑暗中,校服半开的纪揽洲朝他森然一笑,一拳往人胸口上打。

楼知瀛侧起身子躲了一下,他的夜视能力一向不怎么好,仅凭着耳边风声与拳头擦过,年少无畏,道:“这么快就忍不了了?”

这声音一听便知是谁,想是纪揽洲因着白天叶满溪一事跟自己置气。

“小气鬼。”几乎是贴着耳边喃语。

纪揽洲:一直在挑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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