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觉睡到自然醒,可谓是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早饭都多吃了两碗粥。
张玥和杨天冬听闻昨夜的事,一早也急急地赶来,却只见张夫人和乔子维陪在老太太身边,那位居功至伟的驱魔师反倒不在。
阿离本想此事了结就直接走人,奈何醒来的老太太整个人就像黏在她身上似的,直夸她 “神通广大,道法高深”,一忽而说要厚礼重谢,一忽而又想起阿离忙活了一夜,赶紧叫人带她去洗漱更衣。
阿离许是鲜少见到这般热情难却的阵仗,十分的不知所措,于是像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小鸡仔一样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群簇拥着去了别院。
乔子维深觉有趣,不自觉笑出声来。
“这姑娘看着像是个心善之人。”老太太评价道。
乔子维点头附和,想了想,又小声嘟囔了句:“要是没长嘴就更好了。”
杨天东这几日卧床休息,消息实在闭塞,于是刚一坐下,就赶忙问乔子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府里的人说,祖母的荷塘闹鬼了?”
老太太也只是听张夫人说昨夜阿离帮了大忙,却不清楚其中细节,于是也询问地看向乔子维。
乔子维见这三人好奇的模样,转眼看看张夫人,见她点头,于是开始绘声绘色地跟他们讲起昨夜地惊心动魄。
老太太听得手心冒汗,在讲到阿离用木剑引火焚烧魔物的时候更是连连抚着胸口:“天啊,没想到我家这院子里还住着这样的凶神恶煞。”
乔子维吹了吹茶沫,故意拖长声调:“还好吧,比起我和天冬在绣香楼遇到的,这个还算好的了。您看,冬哥儿都吓病好几天了。”
“我这不是吓病的。”杨天冬轻捶了乔子维一下,然后附和道:“不过魔物的样貌却是可怖,幸好祖母和玥儿没有亲眼见到,倒是连累了舅母。”
张夫人轻声叹道:“说实话,昨夜那情形,我是真的被吓坏了。没想到这位姑娘年纪轻轻,道法如此高深,这样的人物,咱们先前居然没听说过。”
“听说她有近三年没回建邺城了。”乔子维回忆了一下他们几次见面的场景:“依我看,他应该是个游方散修,好像还住在城外的破落道观里。”
“什么?!”老太太大惊:“天呀,怪不得她的衣服如此破旧,姑娘家家的孤苦伶仃一个人,太可怜了。”
老太太略一思酎,开口道:“我寻思着,干脆留她在府中住下吧。一来呢,不好教恩公继续回去住那破庙;二来,咱这宅子毕竟曾经出过那么些事端,今日荷塘里有个魔物,万一明日再从别的地方蹦出个什么呢。有个修道之人震着,我们夜里也能睡得安生。”
“她能同意吗?”杨天冬问。
“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还不乐意吗?”一直没开口的张玥突然插话。
“哟,你能张嘴啦?”乔子维见机打趣他,收获了一记眼刀。
杨天冬细细思考了一番,才认真的回答张玥,也是对着祖母说道:“我虽然只与那姑娘见过两回,但观她说话行事,是个十分随性洒脱之人,若要她拘于一府之地,怕是不会轻易答应。”
老太太闻言,倒是十分认同:“冬哥儿说的有理,连我都时常觉得这京城约束,不如在老家做田野村妇来的痛快。可,若说出去,让别人觉得我们张家忘恩负义,那也太不像话了。”
张玥又问:“上次见面,我瞧她是个爱财之人,直接给她银子不好吗?也算重礼酬谢了。”
“还给我了,说是为了之前的误会道歉,所以这次一两银子都不要。” 乔子维掏出那张二百两的银票给张玥看,“你看看人家小姑娘,态度比你好多了。”
张玥无话可说,只好鼓起腮帮子坐在一旁。
老夫人这下犯了难:“她不肯要银子,若是再不肯住下,那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张夫人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安慰她道:“先问问她的意思吧,若是人家真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强留。我瞧那姑娘生活上有些艰苦,大不了我们以后常给她送些衣物吃食,接济一番便是。”
乔子维眼珠子转了转,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盈盈地说道:“各位,我倒有个主意——”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