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杭州的一个不知名派出所办事处里，在晚上七点半这个即将下班的时间，准备下班的张丽迎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也迎接到了她的加班工资。

那冷冰冰的女人准备齐了所有迁出户口和修改名字的材料，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再加上永远超不过五个字的话，简直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不过户口本上可做不了假。

张丽一边录入核对着她带来的材料，一边给小姐妹群里发了撸串延迟的消息。

“材料很齐，也都没有问题，您确定要更改户口本上的姓名和办理迁出户口对吧。”出于职业习惯，张丽问了一句完全没有意义的话，期待着快速办完手续，下班撸串。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那女人却陷入了沉默，让她先等等。

张丽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没想好名字，还是有什么人要联系，就只能点头，继续在窗口尽职尽责地等待。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整。

就在她第三次通知对方自己要下班了，已经忍不住准备撸袖子走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终于想好了自己的新名字，并……放弃了迁出户口（？）

不是，你要是后悔了早干嘛去了，资料准备得这么齐全，没时间给你后悔吗？！？

张丽简直要被气笑了。要不是看这女人长得不像中国人，又冷冰冰的不好惹的样子，她真要问候人全家了。

“那么请问您要改什么名字呢。”她几乎是咬着后牙说的这句话。

“…余沫。姓不变，泡沫的沫。”那女人终于说了一句比五个字长的话。

声音还挺好听的。

“您的户口本姓名已经更改好了。”张丽扯出一个标准化微笑，将材料都整理到袋子里，还给了那个女人。

“多谢。”那女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就在张丽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下班撸串去了的时候，那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却忽然回了头。

“你笑得很丑。”

张丽刚想挂起的标准微笑就这么僵了一半在脸上，“你说什么？”老娘要不是穿着警服………！

那女人不知道听没听懂她话语里的咬牙切齿，只是停了两秒，继续说：“现在好看。”

“啊？”张丽袖子都撸上去了准备听她还要说什么，却没想到她听到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就消了气。等她反应过来时，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已经走了。

带着一颗懵逼的心，张丽速度地脱了工作服挂好，拎起包就往外走。她刚刚在群里发的｛撸串老地方｝得到了姐妹们集体的欢呼，她可不想再一次被堵在派出所。

接下来，张丽看着慌里慌张闯进来的一个胖子和他身后跟着的另一个男人，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您好，我们办事处已经下班了，如果您有事的话可以明天再来，或者去XXX街道派出所。”她将自己的职业操守完美地挂在了脸上。

“不是，我们不是来办事儿的，我们来找人。”这话是那后来的清秀男人答的，前头那个胖子这会还在喘呢。

张丽脸上的笑容一僵，“如果老人或小孩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建议去XXX街道派出所找民警报案，我们办事处处理不了这种事，时间很宝贵，耽误不得。”

那男人明显也愣了，忙解释道：“不是失踪，我们就是想问问，差不多两个小时前，有没有一个女孩拿着户口本来你们这。”

两个小时前？这个时间让张丽想起了自己刚刚不太好的经历，脸上的职业操守都差点挂不住。

但是“女孩？还真没有。”她几乎不用回想就如此说道。

她们这地儿建得偏僻得很，基本少有人来，这一下午也就那女人一个人来办过事儿。

一听她说没有，那男人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一直喘气没说话的那个胖子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往后一仰，刚张开嘴就被另一个人抬手捂住，一通呜呜声看起来刚刚是准备嚎，结果被阻止了。

“请问您是和女儿闹别扭了吗？”张丽问。

“没有，不是。谢谢啊，给您添麻烦了。”那男人摇了摇头，一手捂着那胖男人的嘴，一手把他给拖了出去。

莫名其妙…

张丽再次发出了这个感叹，摇摇头骑上电动车朝着目的地烧烤摊前进。

这一路上路过那两个男人的时候，还能听见什么“小哥”、“都没有了”的话。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大得很，让她有点庆幸，亏得另一个男人把那胖子的嘴给捂了，不然她们办事处明天就要传出闹鬼传闻了，就更没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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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口没迁成，连姓都没改的余虞连夜坐飞机飞到了北京，在不知名小巷的一家猫粮店里找到了自己下一步计划里要找的人。两颗珍珠足以让这家店的店主明白，她有他想要的东西。

余虞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天飞的猫毛，盘腿坐在了地上。

在她面前，还盘腿坐着一个人。正在为猫咪梳毛的那个男孩长相精致，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明明是亚洲人的长相，却有着一头棕红色的半长发。

“你一只鱼，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来猫粮店吗？”男孩漫不经心的梳着怀里的猫尾巴。

“我有南海鲛人的下落。”余虞眯起眼睛，抬手躲开了店里另一只长毛猫的亲昵。

那男孩捏着梳子的手猛地一抖，他手下的猫咪抗议地喵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还顺嘴叼走了他兜里的耳机线。

被猫叼走的耳机线几乎可以预见粉身碎骨的结局，那男孩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紧盯着余虞说：“只要不涉及国家层面，条件你随便开，我只要知道南海人鱼的下落。”

“多谢。”余虞满意地点头，再次抬手推开了围上来的三只布偶。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格外受长毛动物的青睐。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北宋年间一个道士刘浅墨，他的生平经历，以及他如今是否有后人在世，后人是谁。”

“可以。”那男孩爽快地点点头。

“第二，我要接下来吴山居吴邪的全部动向，每日早晚给我一次汇总就好。如果他吐血了……”

“我就直接发地址给你。”男孩接上了她未说完的话，“一会我给你一个全新的账号，每日的消息会从那个账号发给你。包括刘浅墨的生平和后人，我都会发到那个账号里。”

“最后，我要一张特殊的卡和一只特殊的手机，里面只留一个人的电话。”

“这个简单，作为赠品，我还可以顺便帮你加了他所有的社交账号，保证他发现不了。”那男孩听到最后一个条件如此简单，放松地笑起来，露出两个漂亮的酒窝，皮这一下很开心的样子。

对于这个额外赠送，余虞挑了下眉，没说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因为在她的计划里，这是最后一环，如果没有意外，她将永远用不到这部手机。

她将准备好的一个U盘放到了男孩面前，那里面是南海王地宫的准确地址。

男孩接过了U盘把玩了几下，“说吧，你要谁的？”

“我要……刘丧。”

我从老家回来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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