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小贝铃,那表示我现躺在和周甜7年多的时间段里。贝铃是周叔出差带回来的,这个时候周甜和他们常常在一个屋檐下背负沉默,夫妻俩在等我们坦白。
三年两个好朋友挤一起是因为工作刚开始没积蓄,五年了还住一起,两人都没男朋友,陆阿姨不问反而是周叔在几次年夜饭后私下里问我想找什么样的?
7年间我来这过年前后三次,我们没能感受七年之痒,却感受到了家庭缺氧,他们开始施压,从方方面面细小处。
陆阿姨会建议我偶尔要抛下周甜找自己的人生,周叔则会介绍单位里不错的男孩给我。都没结果的事,所以连带着他们对我也慢慢少了笑语。
滤去过年,我是见不到周叔的,除一次我去医院看他,他出差回来晕倒了,公司大巴直接开去医院,他醒来后只有我坐一边,周甜去缴费,阿姨在打水,他看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失望。
他可能曾以为我和周甜只是玩的好,知道我的独立源于潦草的童年,或许同情,关爱过,但现在都烧成了灰。
我看着贝铃,明白没得选了,已经站在这个节点上,都无法逆转、补救,时间跳到第三个大年初一,我第四次见过周叔。
“周甜,我们先坦白吧……”我侧着脸半边隐在枕头里闷声建议。
“凭什么?他们都明白的!还天天这样!不常来你不知道!我憋的有多难受!一天天摆个脸给我看!”
“嘘,周甜是我来少了,我的错。”我哄她,把脸靠靠她的额头,将吻未吻。
“?”她终于睁开迷糊双眼迷惑又带点欣喜的看我:“你?怎么突变这么多?”
“变了很多?”我笑了“有吗?”
“有,变得……总之变了好多好多!”她兴奋的拽着枕头垫去背后坐直了抓我手:“你过去总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倒是会主动出击!”
乍一愣,还真是。因为我清楚晚上周叔会气的打翻一桌菜,我记得陆阿姨通红的眼眶,本不该是这样的,趁现在还有余地。
一出卧室门,我就感受到了低气压,从第一个喜气的年夜饭直接跳转过来,这样的对比更直观且强烈。大早晨的南方家里呼呼吹着空调也无济于事,寒从脚底窜,我还穿着周甜的居家棉裤,不厚不薄,“咚”一声跪下,双腿麻到牙酸,人直接正面栽下去,动作滑稽像个急着跃进的青蛙,结果硬是给周叔整气笑了。
“你刚出门那眼神,我就知道要干嘛!起来吧!搞什么!有话就说,无事退朝!”他语气很凶,却暖的我心头一颤连带着泪腺罢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