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山顶缝隙透过,映照在交织的身影中,很是温馨。
阿白感觉腰间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她无意识地埋头在他的锁骨间蹭蹭,好似还没醒似的,鼻息夹杂的青桔味很是令她喜欢。
她渐渐抬头,视线落在那微微闭着的眼,沉睡着绝色容颜时,忍不住嘴角勾起。
她撑着手支着额头,细细观察着他的眉眼,昨夜的炽热和缠绵在脑海不断浮现。
指尖抚摸上那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直至那抿着的薄唇。
当真是性感呀!
想到那抵死的缠绵和他唇瓣间带来的欢愉,此刻阿白心情格外好。
不愧是她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子,虽是在梦中,但那致命的喘息终究久久不能停息。
她突然好奇阿无醒来会如何?
昨夜她能感受到他被欲所诱惑,哪怕他紧紧抱着她时,他在她耳边说着的都是她的可恶,好似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想到他洁身自好,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她就好奇他会如何?
似像当初被调戏后发了疯的找寻,只为了杀之而后快;还是索求个名分呢?
思索间,
阿无眉眼微动,他慢慢睁开眼,视线对视的瞬间,没等阿白反应过来,他便快速的抬头吻上她的红唇。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似是不满意蜻蜓点水的吻,他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死死地抵住,唇瓣不断向她索求,好似永远不知疲倦。
他的吻霸道却又缠绵,令人不知觉中陶醉。
半晌
他总算放开了她,阿白喘着粗气额头靠在他的肩头,他这样的反应完全和她想象中不同,莫不是开窍了?
不等她开口,阿无率先道:“阿音,好久不见,想我吗?”
霎时,阿白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猛地抬头盯着这张熟悉的脸。
他已然没有阿无的轻蔑,眉眼温顺,眸底化不开的柔情。
他叫她阿音?
此刻她香肩半露,红唇带着肿红,一脸茫然的模样。
墨公子见状歪头靠近着她的脸颊,手掌抚上她的小脸,低声道:“这般诧异,你忘记我了?”
他眼底浮现狠辣,阿白感觉他的指尖抵着脸颊带来痛感,在他眼中看出了杀心。
下一刻,她抚上他的手背,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道:“这世间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又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她的话抚平他的燥郁,眉眼也温和些许。
阿白听着他对自己的缠绵,歪着头靠在他的怀里。
心中却很是清楚,阿无被墨公子夺舍了。
此刻她感觉有些遗憾,不能见到阿无醒来的模样。
不过她抬眼望着他,墨公子顶着阿无的样貌,好似她便是他的心上人,柔情似水的模样。
这种感觉也不错……
……
因着阿无在神明地的失踪,阿湘阿嫲和村民都纷纷寻找,为了躲避他们,墨公子将她带到了梦府。
梦生与墨公子叙旧后,将他们安排到了最右边的别院。
与梦生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梦府内随处可见的樱花树,令她很是奇怪,她记得海棠最讨厌的便是樱花。
夜晚
墨公子将她抱在怀中,阿白坐在他腿上感受着他的异样,她抚摸着他的眉眼,含情脉脉的盯着他。
在他唇瓣靠近的瞬间,她的指腹在他眼眸处轻擦,下一秒他垂着头靠在她颈肩。
阿白起身将他推倒在床榻上,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你就好好在这睡一觉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间微凉,她快步行走在梦府中,躲过仆人的视线。
循着白日的记忆,她找到了梦生的房间。
此刻她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王座神明。
当初阿白踏上念神王座时,夺走了六王座的心匙,只要心匙有反应,那他便是神明。
梦中的一切皆是他的安排。
踏入满是樱花的庭院,花瓣垂落,好似粉色的雪花,空气中可以嗅清香。
她靠在假山之后,望着前方烛火通明的屋子,此刻梦生还未睡。
她悄声走进……
掌心浮现白色心石,片刻心石并未有反应?
难道梦生不是吗?
只是一张一样的容颜?
下一刻,争吵声传来,她循着声响,隐匿在黑暗处,紧紧盯着眼前半敞开的窗口。
窗内,梦生和安音站在里面。
梦生的脸侧过去,脸颊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回头死死盯着安音,大手抓住她还欲动手的手腕,“你最好给我赶紧滚,我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
“放肆?你竟然说我放肆?你忘记你求娶我时说过的话了?”安音不甘心瞪着他,说:
“你的承诺你都忘记了吗?”
“你说过此生永不相离,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都行。”
“可现在呢,我还碰你不得了?还是你真的喜欢上别人的未婚妻了?”
安音侧过头,看向地面,一副画卷被摊开,里面赫然画着阿白的容颜,她握紧匕首回眸的画面。
那是她救下梦生的一幕,此刻被她发现,她愤恨想要将画撕了,却被梦生阻止,她气不过便打了他一巴掌。
梦生的视线也朝着那幅画去,眼底的嘲弄更加明显,“承诺……是对你还是对别人呢?”
“你当真是阿白?”他一字一句道,回眸死死盯着她的眼,“还是你夺走了她的身份?”
听闻,安音明显的身形顿住,她诧异的盯着他的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怎么会这般荒唐?”
“我荒唐?”梦生笑了,他握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近,将她逼退到墙面,见她眼底闪现的心虚,他只觉得畅意。
“看来被蒙在鼓里的始终是我,你的脸和海棠一样的可憎,若不是萌萌的死令我警觉,我还不知道这一切是这么的可笑。”
“你怎么会恨她,明明你为了她还报仇,你……早就知道了?”安音此刻恍然大悟般,“你自愿回来与你阿兄争夺家主,为的根本就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这样的自私者?怎么可能为了她那样的施暴者?”梦生似是听到笑话般,
“自出生起,她便不喜我,鞭打我……试图用伤害我来获得那个男人的注视。可惜那个人早就有了新的夫人,早就将我们抛之脑后。”
“甚至厌恶我和她的存在,不惜向我下毒让我背上弑母的罪名。”
“她却浑然不觉,觉得被厌恶不过只是因为我不是个女子,悔了他们相爱的约定。”
“毁了她承诺给他一个女儿的承诺,多么的可笑。她到死都觉得那个男人爱她,不过是被迷惑而已。”
“你说他们该死吗?他们都该死,而我不过是将一切还给了他们。”
他想到梦家主被阿兄杀死在自己面前便觉得很是快意。
当初他给自己下毒让自己亲自杀死海棠,告诉他自己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如今他也同样的让他死在最疼爱的儿子手中,让他的儿子担负罪名。
“他们弃我如敝履,让我担弑母的罪名,现在我也要让那个他最疼爱的儿子经历我的这一切,只有他们痛苦才是对我的赎罪。”
“而你冒充她,导致我们分开,你也该死……”他厌恶的望着安音,用力的将她甩开,见她狼狈倒地,嗤笑道:
“你当初对我不屑一顾,如今却装作她自荐席位,怎么墨公子满足不了你?”
安音:“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怎么可以这般说我。若不是我救你,你以为诺莎会放过你吗?”
“当初一夕之间所有人都将我认作阿白,我便将错就错有什么错,我想当院士有什么错?”
“是我向诺莎透露消息这才将南则查出,是我在最后护住你。若不是我院士的身份,你觉得梦伯父会对你刮目相看吗?会给你反击的机会?”
她很是不甘的拽住他的衣服下摆,质问他:“半月前你不是说过要和我成亲,你说爱我的,难道那些温情都不做数吗?”
“我们早就是结契的夫妻,难道你要不惜毁约去娶她吗?”见他不动于衷,安音大声嘶吼道:“毁约者是要被封棺的,是会被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
往日种种皆在脑海,她不信他会这般绝情。
她的话好似唤醒他的理智,只见梦生轻笑着,神色温柔些许,慢慢蹲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下一秒,袖中匕首滑出,瞬间划破她的脖颈,安音不可置信地捂着,血不断溢出,倒下的瞬间眼睛瞪大盯着他。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梦生拽开握紧的手掌,将匕首放在她的手中,佯装她自杀的模样。
轻笑道:“你死了,契约便不在了。”
“没有人可以阻碍我和她在一起,我们本该如此。”
他勾起的嘴角,笑意越来越浓郁。
阿白紧紧攥紧手中心匙,掌心划破,血滴落都好似无感。
那个男人竟敢这般对海棠,真是该死。
她心中气愤不已,身躯也开始颤栗。
她那般好的海棠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会不会在过去呼唤过她……
此刻她恨自己为何离开……恨自己被禁锢太久……
恨她无法守护她……
好在梦生将这一切毁掉了,将那个可恶的男人杀了……
阿白眼底浮现对他的欣赏,此刻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梦生可以无视修复记起一切。
他眼底的猩红显然是在疯癫的边缘,一个疯子做什么都不出奇。
她此刻莫要正面对碰为好。
回到屋内,昏暗屋中,墨公子始终在熟睡,她悄悄的跨过他睡了进去。
躺在床上,阿白思索着。
如今阿无被夺舍,梦生恢复记忆,安音被杀……这场梦境还没有停止,荒唐中带着合理。
恐怕这才是梦的发展,这场梦走到现在。
她回想到阿湘阿嫲的话和斑驳白墙上的图案,或许真正的神明在神明地被火焰焚烧才是梦的出处。
心匙没有反应,说明神明还未出现。
那真正□□逢生成为神明的会是谁呢?
墨公子还是梦生?
“莫在诅咒中死亡?”她回想着王座神明的话,迄今为止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承诺,那这里的诅咒又会是什么呢?
她为何被认作成安音,在这里面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