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邈,上课了。”同寝室室友一边叫醒齐邈,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完美的发型,帅!
齐邈挣扎半天,还是抵挡不住睡神的猛烈攻击,颓然放弃,睡意朦胧道:“给我点到。”
室友看了眼齐邈,无奈摇头,“齐邈,你看小说看懵了吧,今天可不是大课,而是你的颁奖典礼。”
室友艳羡而崇拜的看着齐邈,别看他此刻一副昨晚‘操劳’过度的颓丧模样,但实际上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齐邈从小走失,在孤儿院长到十六岁才被无意中找到亲生父母。他的亲生父母乃是传承的医药世家,文化底蕴深厚。
被认回后,齐邈认真研习家里的古籍,无意中得到传承,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新研制出许多种丹药,就连他的父母,乃至祖父都比不上他。
而那些丹药被药监局研究证实不但可用,药效还非常好。
别看齐邈年仅十八岁,却已经是星际顶级炼丹师,他要说自己是第二,即便是最臭不要脸的脸皮厚徒都不敢说自己是第二。
到目前为止所获奖项无数,多到家里都没地方放了。但这次颁奖典礼最是不同,因齐邈研究出一种能修复星际异能者精神力的药物,解决了上千年困扰星际异能者的躁狂症,一度惊动了星际皇帝,皇帝甚至决定亲自前来颁奖。
皇帝都亲自来了,这人竟然一点都不激动不说,把皇帝看的不如一部小说重要。
“不是我说你齐邈,就是一部小说你至于吗,你都熬夜看了两宿了,昨夜终于看完了?”
齐邈实在太困了,模糊应了两声。
室友啧啧道:“齐邈要我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欲求不满,昨晚做梦都喊,‘齐天裕,抬腿,让我进去’,你说你得多想妹子,小说里杜撰的人物你都不放过。不过说起来,齐天裕是谁,我咋想不起来是主角后宫里收得哪位美人了?啥型的,冷艳高贵还是清纯萝莉,你放心,只要你能说出来,哥们在现实生活中就能给你找到这类型的。”
齐邈心想,屁!齐天裕是个男的,有八块腹肌的那种。也不知道作者怎么那么会揣摩人心,这男配写的太对他胃口了,看得他满脑子都是那男人,在脑海中自动就能拼凑出这么个人来。昨晚睡着,更是做梦按着那男人这样那样了一宿,春梦太美,导致今天他无心起床。
不过考虑到这是皇帝亲自前来的典礼,齐邈不能不去,不给皇帝面子,只能在室友叽叽歪歪的唠叨声中爬了起来。
他随便洗了把脸就要往外走,室友已经完全被他震惊住了。
“你就随便抹把脸,不做个发型?”室友不可置信的问:“你身上那衣服穿了两天了吧,虽然不至于有味道,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穿件新衣服不为过吧。”
“你可是要见皇帝啊,皇帝!”
齐邈嗤笑声,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睨着室友。
室友想到什么,顿时把嘴巴阖上,“好吧,你就当我没说。”
“你和我们这些小蝼蚁是不一样的,我们一辈子也不定能见到皇帝一面,可你却是皇帝的座上宾。毕竟就算身份尊贵如皇帝,也是血肉之躯,还要请你诊疗。别说你还能治疗是个异能者就都逃不过的狂躁症了,这玩意还是个一个搞不好就能要命的病。”
“命都捏在你手里,即便身份尊贵如皇帝又能怎样?不说你长的还挺好看,就是丑的惨不忍睹,车祸现场,估计大家也得跪舔,女孩子们也得疯了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
齐邈一巴掌拍在室友脑袋上,“别叽歪了,赶紧走,快去快回,领完奖我还要赶回来睡觉呢。”
考虑到齐邈方便,这次颁奖典礼就设在齐邈所在的星际学校大礼堂,皇帝亲自飞来。
礼堂因为皇帝的到来布置的金碧辉煌,目之所及,富丽堂皇,精致奢侈。
皇帝竟是比齐邈这个获奖的还要激动,数次哽咽,“众所周知,躁狂症是所有异能者都逃不过的死劫,上千年来,星际每年都会有数万异能者死于躁狂症,这是所有异能者都逃不过去的噩梦。”
“而现在,这个噩梦即将被齐邈丹师终极,让我们所有异能者从此不再提及躁狂症就色变。请一起为齐邈丹师鼓掌,让我们一同感谢齐邈丹师,谢谢他……”
齐邈的父母坐在下面不禁热了眼眶,他们家是世代传承的古老丹师家族。据族谱记载,在人类还没有出现异能者时,未迁徙到星际时,他们家祖上就是炼丹师。
纵然是这样一个传承数千年的丹药世家,出了无数厉害的丹药大师,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超越齐邈的丹术,无论家族内外。就连齐邈的父母,祖父祖母在内,无一能及,甚至于他们和齐邈的丹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若他们是大师级别,齐邈就是超神的存在。
齐父齐母为此而骄傲。
颁奖典礼过后,齐父齐母紧紧拥抱了自己的孩子。
齐母激动道:“小邈,这次你的成就太大了,从此以后星际典史上都会留下你的名字,爸妈高兴,更为你骄傲。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爸妈都会满足你。”
齐邈从很小就能炼制丹药,而且他简直出来的都是一级丹药,多得是人抢着购买还买不到,不但早就实现了财务绝对自由,钱还多得花不完,自然没什么想要的。
齐邈就要答不需要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候,脑中闪电般闪过什么,令齐邈在即将脱口而出时改口道:“爸妈,我想要爷爷的那副蜜蜡手钏。”
没想到这话令齐父齐母猛地变了神色,那表情可不是高兴,而是夹杂着复杂难辨的苦恼。齐母齐父一时间具是沉默下来。
齐邈不禁问:“怎么了?”
齐父默然半晌,最后仿佛认命般道:“可以,一会儿你就跟我回家去取吧。”
齐母却始终沉默。
齐邈说的那串手钏,是他们齐家祖传的手钏,在齐父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据说那是古地球时期一种蜜蜡雕刻而成。手钏有九颗蜜蜡珠,每颗蜜蜡珠雕刻成莲花的形状,最为奇特的是,这些莲花瓣上竟然有淡淡的粉色,花心又是绿色的,盯的时间久了,那绿色和粉色仿佛会流动般。
齐邈爱不释手的捧着九莲蜜蜡珠回了学校,没发现在他离开后崩溃大哭的齐母。
齐父同样眼圈通红,却还在安慰妻子,“这都是命。”
齐母哭得泣不成声,“可是,他才回到我身边多久,为什么我们的母子缘分这么浅淡。”
齐邈回到学校,室友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新多出来的手钏,大惊道:“齐邈,不是吧,你竟然这么迷那部小说,还现制作了一个和小说里一模一样的九莲手钏。”
齐邈痴迷的那部小说中,就有这样一副手钏存在。
齐邈并没有解释,只是淡笑下,就爬到床上继续补眠了。
室友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喃喃道:“太疯狂了,太疯狂了……”然后离开了寝室。
空无一人的寝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射进一道刺目的异光,那光强烈的仿佛能融化人的血肉之躯。射在齐邈身上,齐邈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齐邈的身体就似被无数看不见的利刃划破,鲜血争先恐后的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就在齐邈快要受不住的时候,那道异光倏地更盛,将齐邈从头到脚裹在期间消失不见了。
等齐邈的室友回来时,齐邈的床上,唯留下满床的鲜血。
弘武大陆,齐府。
“大少爷,属下无能,让人跑了。”阿诺单膝跪在地上,头垂的几乎要折断一样。
听到近身暗卫的汇报,齐天裕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双眸里酝酿着足以能摧毁整座城池的风暴。
藏身在树上的阿斐甚至不敢看自家主子一眼,只能默默为自己的同伴祈福。
齐天裕的表情很恐怖,恐怖到阿诺以为他会被主子扒皮抽筋的时候,齐天裕终于开口了,却只是冷然吩咐道:“自己下去领罚。”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阿诺和藏身在树上的阿斐同时松了一口气,明白这是逃过一劫了。只要不是自家主子亲自出手就好。
直到看不见齐天裕的身影,阿斐才从树上跳下来,他一开口并不是恭喜同伴逃过一劫,而是皱眉道:“你怎么能让柴少爷逃了,明天就是大少爷和柴少爷成亲的日子,这个时候柴少爷逃跑了,明天让大少爷怎么办?那么多宾客面前大少爷还怎么能抬起头来。”
“你明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说大少爷说的多么难听,而大少爷为了能和柴少爷成亲全部隐忍下来,又答应族长什么,放弃了什么!”阿斐从来没这么激动过,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为了能跟柴家少爷成亲,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自家大少爷打一出生就被检测出天资出众,被给予厚望。而自家大少爷果然不负众望,从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甚至有些前辈都比不得自家大少爷。自家大少爷一直备受瞩目,人中龙凤。可这一切直到半年前都被毁了。
大少爷遭歹人暗算,被挖了天灵根,这辈子再也不能修习武道了。
这事对于从小就被人尊捧的大少爷而言无异于是毁灭性的打击。然而这并不算完,齐府众人一见大少爷成了个废人,全都跑来踩上几脚。甚至就连大少爷的父母都不仅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反而责骂起大少爷,怪他毁了他们夫妻在齐府的地位和荣耀。
但其实这二人往昔的荣耀都是大少爷给的,若不是大少爷足够优秀,就凭那夫妻俩的愚蠢,还能有什么地位和荣耀可言。
最让大少爷失望的是现任齐府的当家人,也是族长,大少爷的爷爷,齐承恩。
从前齐承恩有多对大少爷引以为豪,现在就有多厌恶他,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大少爷手中势力。这些年大少爷被当做齐府继承者培养,手中培养了一部分相当厉害的势力,而这些势力因是大少爷一手培养起来的,对大少爷一直忠心耿耿,想要收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承恩多次明里暗里的威胁,大少爷都没有妥协。直到一月前,大少爷突然查到柴家少爷的消息,提出若是府上肯同意他和柴家少爷成亲,他就愿意交出手上的势力。
齐府的大少爷和一个男人成亲,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会成为大少爷乃至齐府永远的污点。若是放在大少爷天灵根还没被毁的时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大少爷就是一个废人,齐府自然不可能交给他,到时候等人把手里的势力完全交出来后再撵走就是了。
这么想着齐承恩就同意了。
而柴家在弘武大陆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家族,和四大家族的齐府完全不能比。柴家少爷又是个小妾生的,在柴家根本不受宠,为了能攀附上齐府,也为了齐府送去的那些平时柴家根本见不到的奇珍异宝,柴父也顾不上自家儿子嫁人这事有多丢脸,竟是当场同意了。
唯一不愿意的似乎只有柴家少爷,然而当大少爷给柴家少爷送去几次柴家少爷这辈子本应得不到的宝物后,柴家少爷就不要死要活了。
谁也没想到,柴家少爷最后竟然会在成亲前一日突然反悔,跑了。
“以你的身手若是肯贴身跟紧柴家少爷,柴家少爷便是插翅也难飞。”
阿诺低垂着头,一旁的垂柳折下的阴影将他的表情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阿诺本是不想回答的,可最后到底没忍住,甚至语气还都带上了抑制不住的愤然,“那个柴家少爷就是一个废柴,什么都不会,天生残疾,无天灵根,不能修习武道,他凭什么能配得上主子!”
阿诺说柴家少爷天生残疾,并不是指身体上的残疾,而是指资质上的残疾。
弘武大陆崇尚武学,信奉强者为王,修习武道。
然而武道并不是人人都能修习的了的,需要天资。这种天资是天生的,并不能后天修炼。修习武道的武者们看一个人有没有天资修习武道,就是看这人身上有没有天灵根。
没有天灵根的人穷其一生,哪怕被各种资源堆砌也修习不了武道,无法飞升,也就不能获得更长久的寿命,至多也不过活个二三百岁罢了。
因而,没有天灵根的人会被崇尚强者的武者们鄙夷,蔑视。
“就凭主子喜欢,主子愿意。”阿斐断然道。
“还有,作为这么多年同仁的份上,我好心奉劝你句,以后不要再在大少爷面前提什么废柴,残疾的话。”
阿斐语调冰冷,冷的不像是对自己同仁说话。
“大少爷遭人暗算,被挖了天灵根,以后再不能修习武道,你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嘲笑大少爷吗?他们同样骂大少爷是废柴,是残疾。”
阿斐说完要说的话,转身跳回树上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从中不见了身形。有风吹过,树桠晃动,有什么一闪而逝,紧接着,树丛又恢复了宁静。
阿诺站在树下眼中闪过一阵懊恼,那些害了大少爷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苍狼山角下,一个单薄的少年身形突然凭空出现。少年面色惨白,全身上下的衣服应该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烂,一条条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血在不断渗出。
不久一个身形淡薄的少年路过,无意中瞥见他的脸,惊的瞪大双眼,随后仿佛想到什么,忙把少年背起跑走。
“少爷,您醒了?”齐邈再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张极尽谄媚的少年脸。
少年长的清秀,不丑,可陡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吓了齐邈一跳,他猛然躲开。
少年被齐邈嫌弃的样子搞受伤了,委委屈屈地道:“少爷,你嫌弃我?”
似乎齐邈是个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那个,我说,你是谁啊,不用这样吧,搞得好像咱俩有一腿似得!”
少年猛然睁大眼睛,仿佛这会儿不是他吓到了齐邈,而是齐邈把他吓到了。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少年嚎啕大哭,“一定是隔壁那个废物给你刺激到了,不然你怎么连小的也不认识了!”
少年哭得很凶很惨,泪眼朦胧,“可是少爷,那能怎么办,事已成定局,你我也无力更改,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毕竟是族长亲自定下,你父亲母亲也是同意了的。少爷你天生无天灵根,修习不了武道,族里肯定不会给你配武修,充其量是个凡人女子。可凡人女子短短数十载寿命怎么能配得上你,不管怎么说,隔壁那个都曾是显赫一时,风光无两的齐家四少爷。没毁天灵根前,那也是武魂。”
“齐家坐镇的老爷子不过才是个武宗大宗,数百年间闭关无数次也突破不了进价。齐天裕不过一百出头就能进价武魂,可是很了不得了。弘武大陆的人都说他是个天才。”
齐邈听得云里雾里,脑袋发懵,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明明少年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可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听不懂,刚到门外的齐天裕却听懂了。
今天是齐天裕和柴翼大婚第二日,纵然昨夜柴翼嫌弃齐天裕,将人赶出婚房,甚至没有圆房,齐天裕仍是激动一宿没睡,早起就去了厨房,第一次弯下挺直的腰脊求了一碗灵米粥过来。
只因为不能修习武道的普通人同凡人一样,寿数有限,不过短短百年不到。要想增加寿数只能以灵食温养滋补,而灵米正是众多灵食中最为普遍的一种。只不过就算日日服食灵食,最多同武修同寿,二三百年而已。
虽只比凡人多了一二百年寿命,已是很好了。但灵米种植不易,收成少,成熟期长,对所有修习武道者均有增加寿数提升修为之功效,因而难得。
要是从前齐天裕还是那个天才武魂,灵米灵植甚至灵兽肉,都是供应不断,随意拿取。可如今齐天裕天灵根被挖,已同废人无异,对齐家再无好处,却要用千金难求的灵米去养一个同是废人的柴翼,齐家怎会答应。
为了这碗灵米粥一向宁折不弯的齐天裕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折了多少傲骨,这才求来,却不曾想一心欢喜端来,竟听到柴家小厮如此说话。
齐天裕等了许久,未听见柴翼回答,知道柴翼这是默认了,本来灿若星辰的眸子瞬间灰暗。他将灵米粥放在门口,双手重若千金,再也敲不下去,转身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赶紧稳住身形加快脚步,迅速逃离这里,似身后有猛兽在追。一路跑回隔壁客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刚坐在石凳上,竟一口鲜血喷出。
“少主。”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此人叫阿诺,从前是齐天裕的贴身护卫队队长。后齐天裕修为尽毁,齐家收回齐天裕贴身护卫队,唯二二人拼尽前程尽毁留在齐天裕身旁,阿诺就是其一。
阿诺同是武魂,年龄却不知大了齐天裕凡己。以他的修为想听柴家主仆谈话轻而易举,但柴翼房外设有隔音阵法,故而阿诺听不见,可见齐天裕此时伤痛欲绝的模样就什么都猜到了。眼里不禁闪过一抹狠色。
阿诺再也控制不住,愤怒道:“那柴家小子天生无天灵根,是个废物,承蒙少主抬爱,真心待他,如今他竟敢嫌弃少主,同外面那些踩高捧低之人有何区别。亏少主您对他真心真意,为了寻他苦苦找了百年,他就是这样回报您的?”
齐天裕垂着眸子,看不清眸色,“阿诺,他是我夫郎,就是你主子,纵然我修为尽毁,也不允有人奴大欺主,妄议主子。”
齐天裕淡淡地道:“再无下次。”
阿诺忙跪在地上认错,转而退下。他隐藏回暗处,同伴阿斐不禁长长叹口气。
“阿诺,你知道柴少爷是咱们少主心上的人,为了寻他,找了百年,如今终得偿所愿,你何必触他逆鳞。”
阿诺愤恨,“柴翼根本配不上少主,咱们少主为了他什么尊严都不要了,那个柴翼却同外面的人一样落井下石,瞧不起少主。”
阿斐苦涩道:“可谁让咱们少主欢喜,咱们说到底只是主子的护卫,没权干涉主子的事。阿诺,你僭越了。”
阿诺道:“我不后悔刚刚的话,但此事到底是我僭越,我会去惩戒堂领罚。”
阿斐大惊失色,连忙阻止,“不可!阿诺你疯了,如今惩戒堂可不是当初的惩戒堂,看在少主面上会公正给你处罚。自从你我不尊族长安排,一意孤行跟着少主,在族长眼中已是叛变。族里找借口惩治你我二人还找不到,你竟送上门去。”
“可到底是我失了规矩。”
“少主已说算了。”看阿诺固执的样子,阿斐焦急道:“阿诺,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轴,少主如今天灵根被挖,修为尽毁,同废人无异,多少人等着害他,正是需要你我二人保护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要是去领罚,惩戒堂公报私仇,废了你修为,不说少主还能不能为你讨回公道。单说那时少主遇到危险,你一个废人怎么保护少主,少主要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命也赔不起?”
阿诺顿时一凛,不敢再想领罚的事。
室内,齐天裕看着喷溅在石桌上的血渍心底一片冰凉,他是不是做错了,当年的那个少年似乎已然忘记他,更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一切只剩下他一厢情愿,他放弃一切求来的婚约,与他不过是束缚与折辱。
齐天裕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孩童巴掌大小的白玉釉瓶,倒出一粒丹药,也不用水,直接扔进嘴里机械吞下。
柴家小仆似乎听见门外有动静,吓得跳了起来,如今他随少爷嫁到齐家,就是齐家人,要是给人听到妄议齐家四少爷的话,以齐家四少爷如今在家的地位,恐怕保不住他们,要是齐家人追究起来……
小仆不敢想下去,慌手慌脚跳下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小仆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吁到一半,小仆就看见了门口地上那碗灵米粥,顿时就要又哭出来。
他将灵米粥端进屋,如丧考妣,“少爷,门外无人,只有这一晚灵米粥放在地上,怎么办,一定是那个齐家四少爷来过了。我们刚才的话准是被他听见了,他才走的。今天我这么说他,昨天你又赶他出去,他会不会记仇,这里是齐家,他要是报复我们,随便寻个理由,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柴家肯定不会为了咱们两个废柴得罪齐府。”
齐邈一团浆糊的脑袋,终于在小仆絮絮叨叨中听出点什么。此时也注意到周围布置不对,古色古香,精致而讲究,面前的小童一身古装,应该刚刚及冠。
他低头忙看向自己,同样古装。齐邈张大嘴巴,他这是穿了?
可穿到哪里了,为何总觉得这对话这情节诡异的熟悉。
齐邈咳嗽两声,尚且搞不明白情况的时候少说为妙,他并没有小说中穿越后就拥有原主记忆的能力,只能保守道:“那个齐家四少爷也许并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
小仆叹口气,“倒也是。齐家四少爷外界传言孤冷,薄情淡欲,可你昨天新婚之夜将他赶走,他却并未计较,还特特端了碗灵米粥过来,想来是个好人。这灵米粥,少爷从前在柴府也仅吃过一次,还是在族长进阶成功之日。”
小仆不知想到什么,沉默起来,只道:“少爷,灵米粥对你寿数有好处,你快吃吧。”
齐邈心思斗转,不知转了几个弯。但已听明白,这粥似乎能延年益寿,也不管已经凉透,几口就喝下去。
他喝完粥没有一会儿光景,齐天裕换了身衣服又找了过来。他在门外生疏而有礼的敲了三下门便停下。
隔着门板,清冷如山涧溪泉的声音响起:“柴翼,今日是你我大婚第二日,需给族里长辈请安,不能失礼。”
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吓得小仆脸色惨白,连忙去开门。然而坐在床边的齐邈却被这幽人空谷清冷涧涧的声音迷住了,好清冷透彻的男音,太好听了吧。只听声音齐邈就有点硬了,虽不见人,什么“风光霁月”、“陌上君子”总之瞬间一切形容男子美好样貌的诗句都在齐邈脑子里过一遍。
齐家小仆将人请进来,看见自家少爷还呆呆坐在床上神游天外,怕齐天裕怪罪,忙道:“少爷,齐少爷叫你去请安,你快些吧。”
“哦。”齐邈下意识应声,慢吞吞看向小仆身后的人,然后就愣住了。
只因小仆身后的男人是他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梦了无数回,恨不能夜夜笙歌的男人。那张英俊如神诋的面孔,和那双冷冽如寒潭的双眸,都是齐邈欲罢不能的最爱。
脱口而出,齐邈叫了一个日思夜想的名字,“齐天裕!”
拖了好久才开文,躬身道歉。宝宝们,我来了,比心,爱你们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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