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差阳错

仲易被她弄得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怀中的人:“你是认真的么?”

见他眼底好不遮掩的渴望,房亦卿的心更慌,她别过头去不与他对视:“亦卿让桑竹备了醒酒汤,王爷先醒醒酒吧。”

房亦卿说完,就从他的怀中钻了出去。

仲易被她这幅若即若离的样子,惹得恼了,还未等她离开卧榻,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房亦卿被这一拽,脚下一滑,又重新坐回他身侧。

这般大的力气,不像是个不会武的书生样。房亦卿顺着他的手看去,被仲易抓着的地方,传来阵阵微痛。

自己这幅身子也算久经沙场,怎么会他稍一用力拽,就这般刺痛。

果然,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房亦卿眸中刚因拒绝仲易的愧疚,骤然间消散。

用力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仲易见她一脸漠然,脑中忽然浮现出,她十五岁那年对仲卜渊一见倾心的样子。一股无名之火,直接窜上仲易的头顶!

也不管房亦卿是否愿意,仲易抬手用力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强行搂入自己怀中。

口中喷洒着酒气,仲易红着脸问她:“房亦卿,你是不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本王。本王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报复仲卜渊的手段?”

他的话问愣了房亦卿,抬头看着眼前的仲易,房亦卿一时之间忘了挣扎,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垂着眼,扁着嘴,眼里满满都是委屈和不信任。他红着脸问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在学堂没取的好成绩的孩子,低着头等父母批评和安慰。

见房亦卿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仲易看着那张口脂被自己亲个干净的唇,忍不住又要凑上去。

这次房亦卿反应过来,提前抬手挡在了自己和他之间。

毫无意外的仲易亲在了她的手掌上,可他也不恼,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

闭上眼,仲易像个孩子一般,头靠在她的膝盖上。

呢喃着话还存在嘴边:“亦卿,本王何时才能走到你的心里啊。”

看着自己膝上,像个孩子般熟睡的仲易,房亦卿浅叹,抬手轻抚他鬓角的发丝:“仲易,你放心,且等你日后羽翼丰满。”

房亦卿并未看到的是,话说完的那一刻。已然熟睡的仲易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待房亦卿醒来之时,太皇太后身边的文莨嬷嬷,已然在屋外恭候多时。

房亦卿知道,她是来取初红的。

起身从抽匣中,取出上次未用完的“血”

仲易昨日醉酒,今早醒来头有些疼。

将那“血”滴些在被褥间,房亦卿收起“作案工具”

仲易饶有兴致的看着,做这事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房亦卿。

“这是什么,和人血倒是很像。”

“鸡血加墨汁,再加一些墙灰。”看他这模样,怕是昨夜发生何事,已全然忘记。

醉酒就会如此么,怪不得上一世被仲卜渊,送去自己的房里。

“昨夜......”仲易若有所思的问道。

“昨夜王爷什么都没做,还说了些胡话。不过亦卿未曾放在心上。”

滴这血也不过是走个规矩。她早就入住平王府,在外人眼里,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昨夜房亦卿睡得不是很好,而宫中另一个人也彻夜未眠,那便是—邹熙云。

昨儿太皇太后的人,还来邀自己参加他们的婚宴。

看着院墙外,喜炮连天,普天同庆。邹云熙的心里,又何止不是滋味,简直快要窒息。

今日,她最心爱的向文哥哥,就要娶别人为妃。

坐在窗前,邹熙云的指间扣着手中的书,直至那书页被硬生生地戳破。

“小槐,什么时辰了?”

小槐抬手替她披上披风,略有些心疼的说:“已是戊时,小姐,不早了,睡吧。”

想到仲易此刻佳人在怀,邹云熙心中就郁气久结,直接摔了手中的书。

“房汴芙那个没用的东西。”眼波流转,邹云熙像是想到什么:“我记得户部侍郎家,有个表小姐,一直爱慕平王迟迟为肯嫁人是么?”

“是。只是听说,这回赐婚,那个表小姐一病不起。现下,人正在临城养病。”听到她和自己一样生病,邹云熙就觉得讽刺。

眼珠子一转,邹云熙附耳小槐。

大婚第二天,要进宫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

正好嬷嬷来拿初红,房亦卿夫妻俩,就跟着嬷嬷一起进宫。

太皇太后这次见了房亦卿,虽仍旧不是很喜,但也不及上次那般刁难她。

太后倒是很喜欢她,毕竟只一步之差,她就成仲卜渊的后妃。

“亦卿呀,好好养着身子,等来年给皇弟舔个小王爷。”听到太后这句话,邹熙云心下越发嫉妒起来。

抬手给太皇太后布菜,邹熙云浅笑:“皇嫂可要好好休养,千万别再舞刀弄棒的。”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房亦卿笑了笑没有回话,等着下人布好菜。

仲卜渊还未到,这家宴还未能开始。

见房亦卿不接话,邹熙云也不再追着,而是挽着太皇太后的胳膊哄老人家开心。

仲易自昨夜后,就像是故意的,一路上来也不怎么和房亦卿说话。

边关战事吃紧,这桌上却是山珍海味,数不尽数。房亦卿看着眼前的美味珍馐,心中只觉枉然。

仲卜渊负手而来,看着房亦卿与太后调笑,心中约莫不是滋味。

“儿臣给母后,太皇太后,皇叔......皇婶,请安。”仲卜渊说完,便坐于邹熙云身侧。

这不坐不要紧,一坐,正对着房亦卿,倒是令房亦卿看着觉着十分登对。

一个功于心计,一个内里阴坏。倒很是登对的一对。

说着,也不顾身旁的仲易,抬袖掩笑:“嫂子您瞧着,云儿和卜渊是不是很是般配啊。”

这一话说的,邹熙云以郡主身份在这后宫待惯了,平日里不觉着。

房亦卿一说,她这才发觉,自己竟和仲卜渊坐地这般亲近。面色上一阵尴尬,此刻再换座位,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仲卜渊刚登基,只纳了一届秀女,这才第二届还颇生事端。这后宫里也没个主心骨,着实令太后有些头疼。

经房亦卿这么一说,太后又一看,眼前不禁一亮。

虽说邹熙云的身子不好,可调养至今,房事也该没什么问题。

这邹熙云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又十分得太皇太后宠爱,说不准还真能是个能说体己话的人。

“母妃您觉着呢,本宫倒觉着亦卿说的是呢。”

邹云熙冷冷的看向对面,房亦卿也不虚,不躲也不怯迎上她的目光。

房亦卿面带微笑,眼里波澜不惊,心想,早些断了你的心思省的你折腾。

正当太皇太后要开口,邹熙云忽然眼眶一湿:“云儿承蒙先帝和您垂爱,这才得以在宫中养病,如今这幅病身子,又怎敢拖累卜渊哥哥。”

这话说得,直叫太皇太后心疼地不行。

“哎哟,哀家这苦命的云儿。”

真是我见犹怜,这邹云熙比房汴芙还要厉害一些啊。

房亦卿也不着急,左右现在她不用回边关,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玩。

仲易见她突然改话锋,要给邹云熙和仲卜渊点鸳鸯谱,面色一冷。

仲易被太皇太后拉着唠家常,房亦卿嫌屋里闷,就出了承乾宫在后园子走走。

正巧碰上在这候着的仲卜渊,二人打了个照面,房亦卿并未躲闪,微微笑着低头行了个简礼。

邹熙云眼看着房亦卿往园子里去,便故意寻了个话茬,带着仲易跟了上来。

二人一路说笑,邹云熙假装惊讶,故意用不是很大的声音惊声道“那不是皇嫂和卜渊哥哥么,这儿如此僻静,难不成他们......”

邹熙云欲言又止,叫人浮想联翩。

仲易拂袖立于树下,冷眼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二人。

他们站的隐蔽,却不是很远,二人说些什么他们也能听得清楚。

仲卜渊见她气色不错,又想着昨日她定是与自己的皇叔,缱绻在怀。心中犹如吃了一记闷棍,却说不出哪里不适。

“你......皇嫂昨日好生得意,又是十四军相送,又是共骑一匹战马。”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仲卜渊是房亦卿的夫君,在这儿干吃闷醋。

随着仲卜渊的话,仲易的脸是越来越凝重,周身甚至开始弥散杀意!

见目的达到,邹熙云乖巧的站在仲易身侧,满意的等着房亦卿说错话。

她就不信,旧爱在前,房亦卿能把持的住。

房亦卿低眉沉吟片刻,再抬头,四目相对,眼里写满复杂的情绪。

看着她这幅样子,仲易抬手将身侧的树枝,捏碎!仍有树枝刮伤自己的手,鲜血顺着树枝渗下。

邹云熙看着心疼不已,拉过仲易的手,掏出帕子就替他擦拭伤口。

“向文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仲卜渊和房亦卿听到。

房亦卿转头,正巧看着邹云熙拉着他的手,眼里满是心疼的给他擦手。那动作眼神,要多亲密就多亲密!

咬牙不语,房亦卿就这样看着他们。

仲卜渊与仲易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挑衅和杀意,都不再掩饰。

“席间皇嫂说云儿和朕十分般配,依着朕看,云儿倒是和皇叔更配。皇嫂您看呢?”像是火上浇油,又似加油添醋,总之仲卜渊这话是说到房亦卿的心坎上了!

想起那夜入眠之际,他为邹云熙洗脱,还有邹云熙几次三番为难自己。

这种种,他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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